“不用。”霍景深的声音很冷，“让他自己解决。”
顾念白是从小王那里得到消息的。她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开车赶到警察局。
“警官，请问霍子韬的情况怎么样？”顾念白焦急地询问。
“没什么大事，就是和几个小混混打了一架。”值班警官说，“不过对方受伤比较重，可能要拘留几天。”
“能保释吗？”
“可以，但需要家属签字。”
顾念白毫不犹豫地签了字，办完手续后，子韬被带了出来。
他的脸上有几处擦伤，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看起来很狼狈。
“子韬…”顾念白心疼地看着他。
子韬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顾念白拉着他往外走，“先回家。”
路上，子韬一直很安静。顾念白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子韬，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她忍不住问道。
子韬看着窗外，没有回答。
“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顾念白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知道霍景深有多难过吗？”
“他难过？”子韬突然转过头，眼中有着超出年龄的冷漠，“他会难过？”
顾念白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子韬，你怎么了？”
子韬又转回头去看窗外，不再说话。
回到霍家别墅，霍景深还没回来。子韬直接上楼回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顾念白在楼下等到很晚，霍景深才回来。
“子韬的事情我处理了。”她迎上去说。
霍景深脱下外套，神色疲惫：“我说过不用管他。”
“景深，子韬他…”顾念白想解释什么，却被霍景深打断。
“念白，我现在真的很累。”霍景深揉着太阳穴，“公司的事情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我不想再为子韬的事情分心。”
看着他疲惫的样子，顾念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顾念白特意调整了工作安排，准备全力调查子韬的情况。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子韬的反常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
她先是去了子韬的学校，找老师了解情况。
“霍子韬最近确实有些反常。”班主任老师皱着眉头说，“以前他虽然成绩一般，但很乖巧，最近却经常旷课，而且和同学的关系也不好。”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吗？”顾念白追问。
老师想了想：“上个月有一次，他在教室里突然大哭，问他什么都不说。”
从学校出来，顾念白又去了子韬经常去的几个地方，但都没有什么收获。
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想起子韬有个要好的朋友叫小杰。
她找到小杰的时候，这个男孩正在篮球场上打球。
“阿姨！”小杰看到她很高兴，“您找我有事吗？”
“我想问问子韬的情况。”顾念白直接开门见山，“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小杰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阿姨，子韬哥没告诉您吗？”
“告诉我什么？”顾念白心里一紧。
小杰咬了咬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小杰，如果子韬真的有困难，我们都应该帮助他。”顾念白耐心地劝说。
“其实…其实上个月有人找过子韬哥。”小杰终于开口，“那个人说了一些话，子韬哥听了之后就变了。”
“什么人？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小杰回忆着，“他们谈话的时候我在远处，只听到那个人说什么'你以为你真的是霍家人吗'之类的。”
顾念白的心一沉。难道子韬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从小杰那里得到线索后，顾念白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转着，脑子里乱成一团。
如果子韬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他现在的反常就说得通了。但是，谁会这么残忍地告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样的真相？
她想起子韬小时候的样子，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叫“嫂子”的小男孩，那个会为了一块糖果开心一整天的孩子。
手机响了，是小包子打来的。
“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小家伙的声音有些委屈，“我想你了。”
“妈咪马上就回来。”顾念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那子韬哥哥呢？他什么时候来看我？”
顾念白沉默了一下：“很快的，宝贝。”
挂断电话，她决定先回家陪小包子，子韬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了。
回到家，小包子正在客厅里搭积木，看到她回来立即扑了过来。
“妈咪！”小家伙抱着她的腿不放，“我想子韬哥哥了。”
顾念白蹲下来，轻抚着小包子的头：“宝贝，如果子韬哥哥不能来了，你会难过吗？”
“为什么不能来？”小包子瞪大了眼睛，“子韬哥哥不要我了吗？”
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睛，顾念白心里更加难受。子韬不仅是霍景深的弟弟，更是看着小包子长大的哥哥，如果他们的关系出现问题…
“不会的，子韬哥哥永远不会不要你。”她紧紧抱住小家伙。
晚上，霍景深回来得很晚。顾念白等小包子睡着后，把白天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他。
“身世？”霍景深皱眉，“谁会告诉他这些？”
“我也不知道。”顾念白坐在他身边，“但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韬现在的行为就解释得通了。”
“那又怎样？”霍景深的声音很冷，“他知道又如何？我从来没有因为他的身世而区别对待过他。”
“可是对他来说，这是天大的事情。”顾念白急切地说，“景深，你要理解他的感受。”
“理解？”霍景深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在董事会上给我难堪的时候，有理解过我的感受吗？”
“他还是个孩子…”
“他已经十八岁了！”霍景深打断她，“不再是可以任性的年纪！”
顾念白看着他，心里很难过。她知道霍景深现在压力很大，但子韬也需要理解和关爱。
“景深，我想子韬也许是故意的。”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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