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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真团宠,少帅偏爱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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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逃出·升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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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的推进堪称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

梁绍尊作为程牧昀的全权代表,依着早已拟好的名单,马不停蹄地展开了会面。

每一次交谈,他都凭借着精准的判断与得体的言辞,巧妙地撬动着对方的立场。

几番周旋下来,结果远超预期:名单上有八成的人明确流露出放弃与兰青译继续合作的意向,而这八成之中,又有六成直接表达了与梁绍尊合作的强烈意愿。

就在晋商尚未抵达新海城的这段时间里,梁绍尊仅凭一张能言善辩的嘴,便几乎瓦解了兰青译七成的合作伙伴网络,硬生生截断了对方的大半臂膀。

如此一来,兰青译彻底陷入了被动的困局,原本稳固的版图摇摇欲坠。

这本是程牧昀精心布下的一局,环环相扣,堪称万无一失,却被他以看似轻松的方式便瓦解了兰青译的攻势。

心高气傲的兰青译自然不肯就此认输,很快便有人发现,他悄然接触了东瀛人,双方在密室中密谈许久,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商议了些什么。

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几天后,东州军那边便出事了。

当时,东州军正在新海城附近的码头执行例行检查。

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流程,毕竟港口一直由东州军驻守,所有进出货物都需经过他们的严格查验,按理说只要按章办事,绝不会有意外。

可偏偏就在这时,一队运送货物的东瀛人出现在了检查点。

蹊跷的是,这队东瀛人紧紧捂着装载货物的箱子,死活不让检查人员靠近。

面对盘问,他们更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连必备的通行证也迟迟拿不出来。

不仅如此,他们的态度还极其蛮横无礼,硬生生挡住了后面等待检查的队伍,引得怨声一片。

无奈之下,东州军只能按规将这队东瀛人的货物暂时扣下。

可谁也没料到,这一扣竟成了导火索——东瀛人见状,竟直接拔枪相向。

东州军将士自然也不甘示弱,瞬间持枪戒备。

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很快便在堆满商队货物的码头上展开了激烈的火拼。

混乱中,码头上的许多货物被损毁殆尽,更有不少路过的无辜百姓被流弹波及,或是在推搡中受伤,场面一片狼藉。

这场冲突很快被定性为恶性事件。

而就在事件发生后的短短时间里,各大报社的头条便被相关新闻占据,只是报道的风向却格外诡异——几乎所有文章都将矛头指向东州军,渲染他们恃强凌弱、伤害无辜百姓的“暴行”。

字里行间,更是处处影射程牧昀管束下属不力,任由手下人戕害百姓、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一时间,各种负面言论如潮水般涌来,铺天盖地,将程牧昀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些铺天盖地的消息,来得蹊跷又迅猛,仿佛是早就编辑排版好,只等着某个信号一到便集体倾泻而出。

程牧昀这边还在紧锣密鼓地追查码头冲突的来龙去脉,试图厘清每一个细节,各大报社却已经将事件的“详情”公之于众,连一些看似隐秘的对话、场景都描述得有鼻子有眼,精准地踩在了煽动舆论的节点上。

这拙劣的伎俩,哪怕是闭着眼睛的人,都能嗅出其中的刻意——这哪里是什么意外冲突,分明就是东瀛人精心编排的一出戏,所有的矛头都直指程牧昀,每一个环节都像是对着他量身定做。

而这出戏,恰恰给了兰青译最需要的东西。

此前,他指使散布的那些针对东州军和程牧昀的假新闻,即便传得再沸沸扬扬,终究是捕风捉影,缺乏实打实的“凭据”,根本无法给程牧昀定下任何罪名。

可现在不一样了,码头之上,十几条无辜的人命横陈,鲜血淋漓,这是铁打的事实,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更是兰青译梦寐以求的、足以给程牧昀定罪的“铁证”。

程牧昀何等敏锐,瞬间便看穿了这盘环环相扣的棋局,可事已至此,纵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

没过多久,兰青译便带着南京政府的人,浩浩荡荡地闯到了东州军的军营门口,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扛着相机、拿着纸笔的记者,阵仗之大,仿佛不是来查案,而是来宣判。

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哪里是什么“代表政府查明案件”,兰青译那副胜券在握的神情,那不容置喙的姿态,分明就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来给程牧昀定罪,来将他彻底钉死在这桩“恶性事件”上。

东州军的军营里,气氛早已紧绷到了极点。

几乎每一名士兵的枪都已悄然上膛,冰冷的枪口隐在暗处,只待程牧昀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指向来犯之人。

但程牧昀心里清楚,在彻底摸清兰青译此行的真实目的之前,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落入对方设好的圈套,他必须沉住气。

程牧昀的办公室内,气氛相对平静,却暗藏汹涌。他带着几名得力副官,面色沉静地接待了兰青译。

兰青译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眼睛弯成了月牙,可那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深处藏着的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程牧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整个人透着一股威武庄严的气势,出众的气场压得人不敢直视。

他伸出手掌,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兰秘书,久闻大名。”

兰青译伸手与他交握,指尖相触的瞬间仿佛有无形的电流划过,他依旧笑眯眯的,语气却带着几分试探:“百闻不如一见,程少帅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年轻有为。”

“兰秘书说笑了,”程牧昀收回手,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我这点能耐,哪里比得上您。”

兰青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立刻有勤务兵为他奉上一杯热茶。

程牧昀在他身旁落座,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笔直,姿态端正得挑不出半点错处,眼神平静地看着兰青译,像是在耐心等待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表演。

兰青译却偏不按常理出牌,他端起那杯滚烫的热茶,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浮沫,吹了又吹,明明茶水早已凉到可以入口,却迟迟不肯打开话头,仿佛真的只是来品茶闲聊。

程牧昀有的是耐心陪他耗着,脸上挂着一副悠哉闲适的神情,指尖甚至轻轻敲击着膝盖,节奏不急不缓,丝毫不见焦躁。

半杯热茶下肚,兰青译像是被热气熏得有些燥热,他放下茶杯,脸上挤出一丝笑:“早就听说东州人喜欢喝热茶,今日一试,我还真是不太习惯。”

程牧昀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语气不咸不淡:“兰秘书怕是忘了,东州人既不喜欢喝茶,也不擅长泡茶,对这些风雅事本就没什么研究,再好的龙井,到了我们手里,也多半是泡废了。”

这话明着是自谦,实则是堵死了兰青译想用茶来拖延时间的借口。

兰青译的嘴角也跟着勾起一丝弧度,心里门儿清,程牧昀这是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

“哪里的话,”兰青译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故作回味,“这茶本身品质极好,怎么泡都挡不住它的醇香。”

程牧昀抬眼,上下打量了兰青译一番,语气带着几分直接:“兰秘书从南京特意跑这一趟,总不会只是为了来我这里喝杯茶吧?”

兰青译挑眉,语气轻飘飘的:“为什么不可以呢?”

这话倒是把程牧昀噎了一下,他还真没料到兰青译会厚着脸皮这么说,随即笑了笑,对着旁边的勤务兵吩咐道:“当然可以,再给兰秘书上几杯茶来。”

兰青译连忙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不必了,我来确实不是为了喝茶,是有正事要找程少帅。”

程牧昀唇角的笑意深了些,来了,他终于要步入正题了。“哦?什么事竟劳烦兰秘书亲自跑一趟?”

兰青译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程牧昀身上扫了一圈,从他笔挺的军装到沉静的眼神,心里瞬间明了——此刻,他们俩不过是心照不宣地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最近新海城那边闹得沸沸扬扬的——东州军与东瀛人冲突,误伤了不少百姓的事。”兰青译放下茶杯,语气终于带上了几分严肃。

程牧昀抬手撑住下巴,指尖轻轻摩挲着下颌线,姿态瞧着一派悠闲,仿佛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街谈巷议:“我当是什么要紧事,原来是这个。”

他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补了句,“不过是桩小事罢了。”

“小事?”兰青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睁大眼睛,故作惊讶地拔高了声音,“程少帅竟觉得这是小事?”

程牧昀挑了挑眉,索性翘起二郎腿,身体微微倾斜,用眼角的余光斜睨着兰青译,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讥诮:“对啊,就是小事。东瀛人素来喜欢寻衅闹事,这次不过是没拿捏好分寸,误伤了些不相干的人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兰青译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死死攥住了身下的椅子扶手。

他猛地坐直身体,严正声色道:“程少帅!东州军与东瀛人在码头当众开枪火拼,活生生伤了十几个无辜百姓,其中还有妇孺!你竟然说这是小事?难道在你眼里,那些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怎么?”程牧昀也跟着转过肩膀,正面直视着兰青译,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兰秘书这是要替那些百姓讨公道?若是如此,你怕是找错人了。当时明明是东瀛人先拔枪挑衅,东州军不过是奉命镇压,难不成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咱们的地界上撒野?”

兰青译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厉声追问:“奉命镇压?程少帅怕是忘了,东州军早已公然从政府独立出去,连南京派发的军饷都拒不接受。我倒想问问,你们现在是奉谁的命令?”

来了。

程牧昀心中冷笑,兰青译果然是来找茬的,绕了这么大一圈,终于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他悠闲地勾了勾脚尖,锃亮的皮鞋鞋面上,清晰地倒映出兰青译此刻略显激动的影子。

“奉谁的命令?”程牧昀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兰秘书这话的意思,是暗指这一切都是我授意的了?”

兰青译何等精明,怎会轻易被他抓住话柄。

他立刻放缓了语气,摆了摆手:“程少帅言重了,我可没这么说。主要是外面的报纸都快把这事写翻天了,上头的人看着心慌,这不才特地派我来看看情况,也好给公众一个交代。”

程牧昀转头看了站在一旁的张岐一眼,递了个眼色。

张岐心领神会,默默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兰秘书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程牧昀重新将目光落回兰青译身上,语气平静无波,“前段日子刚有上面的人来我这儿提过征召的事,怎么,兰秘书这次来,不会也是为了征兵吧?”

兰青译显然没料到程牧昀会如此坦诚,直接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他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指,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

“其实……”他顿了顿,缓缓开口,“上面的意思很简单,东州军最好还是不要脱离中央管辖的好。说句实在话,程少帅也没必要自己硬撑着,上面按时发军饷、拨物资,总比你自己掏腰包养这么多兵要轻松得多,不是吗?”

程牧昀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兰秘书在南京待得太久,怕是不清楚下面的情况。按时发军饷?现在这世道,还有哪个地方的士兵能按时领到足额军需?层层盘剥下来,到了士兵手里,能剩下几个子儿就不错了。与其指望那些中饱私囊的拨款,不如我自己想办法来得实在。”

兰青译一时语塞,沉默了下来。

程牧昀说的是实情,他岂能不知?

各地军需处贪污成风,就连南京本部都难以幸免,更别说那些远离中枢的地方。

如今军阀各自养兵,早已成了公开的常态。

“但程少帅,”兰青译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抚了抚额头,语气带着几分劝诱,“话虽如此,有中央这层名分在,总比没有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程牧昀缓缓摇头,“东州军不会再归顺,不仅是因为腐败的政府,还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兵成为洋人的走狗。”

兰青译的脸色骤然变了,如今的政府只是个即将倒塌的花架子,有意跟洋人合作,操控着手底下的人给洋人开口子,不知道卷走了多少财产。

但是没人敢当面说出来。

兰青译的脸色发青,“程少帅的意思,是想自己单干了。”

程牧昀道:“未尝不可。”

兰青译猛地起身,厉声说道:“程牧昀,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归顺是光明大道,你自己单干就是反动派,是要被清缴的!”

程牧昀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能包裹住兰青译的全身,他浑身带着让人胆寒的压迫感,看着兰青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清缴?笑话,什么队伍能打得过东州军?兰秘书如实上报,我就在这等着……清缴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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