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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怪谈:她不是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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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克里姆林宫的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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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七一挥手,时空浮现出那个时代的影像。

人间的每1秒历史都将记录在宇宙时空当中。

1922年的莫斯科深秋,寒流比往年更早地裹住了克里姆林宫的红墙。梧桐叶在风中打着旋儿落下,积在书房窗外的石阶上,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

列宁坐在靠窗的橡木轮椅上,枯瘦的手指握着一支钢笔,笔尖悬在稿纸上迟迟未动——刚刚结束的政治局会议上,关于“新经济政策”的争论像根刺,扎在他本就沉重的心上。

“汪。”

一声轻软的犬吠从脚边传来,带着温热的气息蹭过他的裤管。列宁低下头,看见科尼正用湿润的黑眼睛望着他,蓬松的金毛被炉火烤得发亮,尾巴尖儿轻轻扫过地板,像是在试探着安抚。他紧绷的嘴角缓缓松开,放下钢笔,俯身揉了揉科尼的头顶,指腹能摸到它柔软绒毛下温热的皮肤。

“你也觉得他们说得不对,是么?”列宁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却依旧温和,“那些人说‘先让资本发展起来再说’,可他们忘了,资本是要喝血的。”

科尼似懂非懂地晃了晃脑袋,把下巴搁在他的膝盖上,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背。它是三年前被送到列宁身边的,那时十月革命刚取得胜利,克里姆林宫的空气里还飘着硝烟的味道。负责警卫的同志说,这只金毛幼犬温顺通人性,能陪着常年伏案的领袖解闷。列宁给它取名“科尼”,取自俄语里“忠诚”的词根,从那以后,科尼就成了书房里最沉默也最坚定的“听众”。

炉火噼啪作响,映着列宁苍白的脸。他拿起桌上摊开的《资本论》,指尖划过“剥削”二字,轻声念了出来:“科尼,你看,马克思早就说过,资本的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我们推翻沙皇,打倒资本家,不是为了让另一批人变成新的剥削者。”

科尼的耳朵动了动,抬起头看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它记得很多个这样的夜晚,主人会对着书本自言自语,有时愤怒地捶打桌面,有时又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眼神望着窗外的星空,像是在寻找什么。每当这时,科尼就会跳上旁边的矮凳,把身体贴在他的胳膊上,用自己的体温驱散他的落寞。

有一次,捷尔任斯基来汇报工作,两人因为“是否要对投机商人采取强硬手段”争得面红耳赤。捷尔任斯基拍着桌子说:“现在是特殊时期,总要有人做出让步!”列宁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让步就是妥协,妥协就是背叛!那些在饥荒里饿死的农民,那些在工厂里累死的工人,他们能接受让步吗?”

争吵声惊动了趴在门口的科尼。它立刻冲进来,挡在列宁身前,对着捷尔任斯基龇出牙齿,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列宁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弯腰按住科尼的脑袋:“没事的,科尼,他是自己人。”捷尔任斯基也笑了,蹲下来摸了摸科尼的耳朵:“这小家伙,倒比你还护着革命。”

那天的争论最终没有结果,但科尼记住了列宁说的“背叛”二字。后来每当有人在书房里提到“妥协”“让步”这类词,它就会警惕地竖起耳朵,紧紧盯着说话的人,直到列宁出声安抚,才会慢慢放松下来。

入秋之后,列宁的病情越来越重,右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连握笔都变得困难。医生不许他长时间工作,可他总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翻开文件。有一次,他正对着一份关于“富农问题”的报告皱眉——报告里建议“对富农采取温和政策,允许其保留部分财产”,字迹被他的指节攥得发皱。

科尼悄悄凑过来,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像是在阻止他过度用力。列宁叹了口气,把脸埋在它的绒毛里,声音带着罕见的脆弱:“科尼,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等不到所有人都能吃饱饭,等不到孩子们不用再饿肚子,等不到这个国家真正实现平等。”

科尼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脸颊,咸涩的泪水沾在舌尖。它不懂“平等”是什么,但它知道主人难过,所以它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陪着他。从那天起,科尼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轮椅三步远,哪怕是睡觉时,也要把脑袋枕在他的脚背上。

1923年初春,莫斯科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列宁的视力开始下降,已经看不清文件上的字了。他让妻子克鲁普斯卡娅读给他听,当听到“有人建议将国有工厂承包给私人经营”时,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憋得通红。

科尼急得在轮椅旁转圈,不停地用脑袋撞他的膝盖。克鲁普斯卡娅赶紧递过水杯,拍着他的背:“别激动,伊里奇,医生说不能生气。”列宁喝了口水,喘着气说:“这不是生气,是害怕。科尼,你知道吗?修正主义就像这雪,看着洁白,其实能把一切都盖住。它会让人们忘记我们为什么要革命,忘记那些牺牲的同志。”

他伸出手,颤抖着摸向科尼的耳朵,眼神里满是忧虑:“如果有一天,有人说‘革命已经过时了’,有人说‘平等是不可能的’,你要记得提醒大家,我们曾经为了什么而战斗。”

科尼似乎听懂了,用脑袋蹭着他的手心,发出坚定的呜咽声。它不知道“提醒”该怎么做,但它记住了主人的眼神,记住了“修正主义”这个让主人无比痛恨的词,记住了那份沉甸甸的忧虑。

从那以后,列宁经常会对着科尼“布置任务”。他会指着墙上的镰刀锤头旗帜说:“科尼,你要记住这个标志,它代表着工人和农民,代表着所有被压迫的人。”他会把《共产d宣言》放在科尼的爪子旁:“这本书里写着真相,不管过多少年,真相都不会变。”他还会带着科尼在克里姆林宫的花园里散步,指着远处正在建设的工厂说:“那些烟囱里冒出来的烟,应该是为了所有人的幸福,而不是少数人的财富。”

科尼的记性很好,它记住了旗帜的模样,记住了书本的气味,记住了主人说这些话时的语气。有一次,一个工作人员不小心把旗帜的模型碰倒了,科尼立刻冲过去,用身体护着模型,直到有人把它扶起来,才摇着尾巴退到一边。还有一次,克鲁普斯卡娅清理书房,想把旧书卖掉,科尼死死咬着《共产d宣言》的书角不放,直到列宁笑着说“这书不能卖”,才松了口。

1924年1月,列宁陷入了昏迷。克里姆林宫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医生和同志们守在病房外,脸上满是悲伤。科尼蹲在病房门口,不吃不喝,只是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每当有医生出来,它就会站起来,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们,希望能得到一点好消息。

昏迷中的列宁偶尔会清醒过来,每次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寻找科尼。当看到科尼趴在床边时,他就会露出微弱的笑容,伸出手摸它的头。有一次,他含糊地说:“科尼,别忘了……提醒他们……修正主义……”科尼蹭着他的手,轻轻“汪”了一声,像是在答应。

1月21日傍晚,列宁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科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对着床上的主人发出凄厉的吠叫,一遍又一遍,声音里满是绝望。当同志们把列宁的遗体抬走时,科尼跟在后面,不停地用脑袋撞着门框,直到克鲁普斯卡娅把它抱在怀里,它才趴在她的肩上,哭得浑身发抖。

之后的日子里,科尼依旧守在书房里,趴在列宁曾经坐过的轮椅旁,等着那个会和它说话、会摸它脑袋的人回来。有人想把它带走,可它只要一离开书房,就会拼命挣扎,跑回那个充满主人气息的地方。它会每天把《共产d宣言》叼到轮椅上,会对着旗帜轻轻摇尾,会在听到“革命”“平等”这些词时,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半年后,科尼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它躺在列宁的轮椅旁,呼吸越来越微弱。克鲁普斯卡娅蹲在它身边,轻轻抚摸它的绒毛,眼泪落在它的身上。科尼睁开眼睛,望向墙上的旗帜,又看了看桌上的书本,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克鲁普斯卡娅脸上,像是在交代什么。

当它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缕浅金色的魂光从它体内升起,带着炉火的温度,带着书本的墨香,带着主人的声音与信念,缓缓飘向窗外的天空。魂光深处,清晰地镌刻着列宁最后的嘱托——“提醒他们,别忘了初心”。

几十年后,这缕魂光落入轮回,转世成了凡界的金毛犬麦片。当它第一次看到《共产d宣言》的玩偶时,元神深处的记忆被唤醒,不由自主地摇起了尾巴;当它听到红色歌曲时,会想起克里姆林宫炉火旁的低语,安静地趴在地上;当它看到镰刀锤头的标志时,会想起主人指着旗帜说的话,主动凑上去嗅闻。

它不懂复杂的理论,却用最本能的反应,呼应着百年前的信念。就像当年在克里姆林宫的书房里,它用体温温暖着疲惫的革命导师,如今它用温顺的模样,唤醒着凡界沉睡的初心。那跨越时空的忠诚与执念,藏在每一次摇尾、每一次倾听里,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关于革命、理想与坚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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