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后的山林里还飘着血腥气,林宇的玄色外袍沾着半片枯叶,他单手按在队员肩头,声音比山风更沉:“走,去西南方向的废弃古庙。”李威的战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率先劈开挡路的荆棘——那是他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任何时候都要替队伍趟出第一条路。
古庙的青瓦剥落了大半,残碑倒在积灰里,像头沉睡的老兽。
晓萱蹲在草垫前,指尖刚触到伤员小臂的伤口,便猛地顿住。
“这味道……”她鼻尖微动,从药囊里取出银针刺进伤口边缘,银针拔出时竟泛着淡紫。
伤员疼得倒抽冷气,晓萱却没抬头,另一只手轻轻扫过他衣襟,几片灰白色粉末簌簌落在她掌心。
“队长。”她转身时,发间的草药香混着那股阴寒气息扑面而来,“不是普通毒。您闻。”林宇俯下身,鼻尖触到那抹灰,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像极了他在第七世记忆里,那座被血洗的阴庙香案上积的灰,带着腐肉和檀香混合的腥甜。
“暗影会的人……”林宇指节捏得发白,“他们动的手,用的却不是活人的手段。”
“林队!”白芷的声音从供桌后传来,她正踮脚拂去碑上积尘,素色衫角沾了泥点,“你看这个!”残碑上的刻痕深浅不一,她指尖沿着纹路游走:“‘灵蝶锁冥,魂镇九渊’,后面还有……‘若灰复燃,镜现人间’。”她抬头时眼睛发亮,“这是宋末的古篆,我在《玄门志》里见过类似记载——千年前有位大修士,用自己魂魄封印了冥界溢出的邪祟,那邪祟的怨气会凝成阴灰,附在活物身上……”
林宇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他想起昨夜调息时,灵蝶在他识海轻颤的触感,想起七世轮回里每次濒死时,那抹荧光总在血雾中若隐若现。
“灵蝶封印……”他喃喃重复,喉结滚动,“或许和我的记忆有关。”
庙外忽然传来枯枝断裂声。
李威的影子已经贴在门框上,战术刀在月光下闪了闪。
他冲林宇比了个“三”的手势——三个方向有动静。
林宇点头,李威便猫着腰溜了出去,鞋底几乎没沾到地面。
月到中天时,李威摸回庙门,嘴角挂着冷笑。
他蹲在林宇身边,压低声音:“我故意和小吴说,明天天亮回市区取补给。刚才有个穿青布衫的,往东南方向跑了——暗影会的眼线,估计去报信了。”他从兜里掏出截断成两截的细藤,“这是我布的绊雷,他们踩了却没触发,倒说明……”
“说明他们知道我们有防备,但还是要确认行踪。”林宇接过藤条,指腹摩挲着切口,“急了。”
夜更深了。
林宇裹紧外袍走出庙门,山风卷着松涛灌进领口。
灵蝶不知何时从他袖中飞出,荧光在指尖旋成小团,像颗将落未落的星子。
他刚伸出手,灵蝶突然扎进他掌心,温热的光顺着血脉往上窜,眼前猛地炸开一片黑雾——
那是座八角古塔,每一层都爬满青藤,塔顶悬着面青铜镜,镜面流转着血色流光。
林宇想凑近看,镜中却映出他七世的模样:闽越公主执剑刺穿兄长咽喉时,眼角的泪;南宋医师撕毁生死簿时,发间落的雪;民国歌女在旗袍里藏着的毒药瓶……镜子突然剧烈震颤,黑雾中伸出无数青灰色的手,抓向镜中那些画面。
“咳!”林宇踉跄后退,额头抵在庙墙上,掌心还残留着灵蝶的温度。
他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和他末世死亡的时辰分毫不差。
晨雾漫进庙门时,晓萱的药炉正“咕嘟”作响。
她舀了勺药汁喂给伤员,转头喊:“白芷姐,帮忙递下朱砂——”话没说完,手就僵在半空。
供桌旁的蒲团空着,白芷的古籍散在地上,最上面压着张纸条,墨迹未干:“真相在镜中。”
林宇捏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
他蹲下身,指尖扫过古籍被翻到的那页——《冥镜录》,上面画着座八角古塔,塔顶悬着面青铜镜,镜边刻着“灵蝶锁冥”四个篆字。
庙外传来李威的脚步声,他刚要开口,林宇却先举起纸条,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看来,我们离真正的答案……”他顿了顿,目光投向东南方的山尖,那里被晨雾遮住的地方,隐约能看见座八角形的塔尖,“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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