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矢准的声音很轻,像怕惊飞了什么,从沙发那边飘过来。
他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指尖捏着半杯没喝完的能量液,杯壁凝着细碎的光珠。
姬矢准就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侧脸被光之国的柔光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眼神落在他身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心疼,却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陪着。
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烫到,赫尔赛斯下意识想抬手抹脸,指尖却先一步触到了微凉的湿意。
是光泪。
那些从眼灯里溢出来的光粒子,像碎掉的星子,顺着脸颊往下滑,落在手背上,带着点微弱的温度,又迅速黯淡下去,像从未存在过。
他愣住了。
这才发现,自己身为能量体竟然会落泪。
还都是因为贝利亚。
“我……”赫尔赛斯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厉害,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只剩下一片混乱的空白。
姬矢准没动,只是把手里的能量液往他那边推了推,杯底与桌面碰撞,话语轻和:“先坐会儿。”
他的声音里没有劝慰,没有探究,只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平静,像深夜里恒定的星轨,默默托着那些翻涌的情绪。
赫尔赛斯慢慢走过去,在姬矢准对面的地毯上坐下,光泪还在往下掉,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浅淡的光斑。
“我打了他。”
过了很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他说爱我之后。”
姬矢准没接话,是起身走到他跟前跪下,握住他的手。
“他被锁在监狱里,浑身是伤,我却打了他一巴掌。”
他想起贝利亚被打后那瞬间的错愕,想起他眼灯里那片空茫的红,想起自己僵在半空的手——那时候的贝利亚,像被抽走了所有尖刺的幼兽,只剩下纯粹的茫然,看得他现在心口还在抽痛。
“我好像做错了。”
姬矢准静静地听着,直到赫尔赛斯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才缓缓开口:“有些事,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是啊,哪有那么多“正确”的答案。
“准,我的教育是不是很失败?”
“没有,我从没见过比你更好的。”姬矢准松开他的手,倾身靠近,近的再动分毫便能吻上,也确实这么做了。
光之国的柔光透过窗棂,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落在赫尔赛斯垂着的眼睫上,像撒了层碎银。
姬矢准的动作很慢,慢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他微微倾身,鼻尖先蹭过赫尔赛斯挂着光泪的脸颊,带着点干净的气息,不是能量液的清冽,也不是战场的硝烟,是独属于他的、沉静的暖意。
然后,他低头,吻在了赫尔赛斯的眼角。
很轻的一下,像羽毛扫过,恰好接住那滴刚要滑落的光泪。
淡蓝色的光粒子在他唇间化开,带着点微涩的温度。
赫尔赛斯连光泪都忘了落。
他能感觉到姬矢准的唇很暖,比光之国的柔光更甚,那点温度顺着皮肤渗进来,轻轻熨帖着他发紧的神经。
姬矢准没停。
他侧过头,沿着赫尔赛斯的脸颊慢慢吻下去,每一下都轻得像叹息,吻掉那些挂在颧骨上、下颌线的光泪。
没有急切的掠夺,只有耐心的、近乎虔诚的触碰,仿佛在亲吻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准……”
他想躲开,身体却像被定住,只能任由那片暖意裹住自己,那些翻涌的自责、混乱的情绪,在这温柔的触碰里,竟奇异地平息了几分。
姬矢准的唇停在他的下巴尖,那里还沾着最后一滴光泪。
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赫尔赛斯的皮肤,声音低哑得像埋在胸腔里:“这不是你的错……”
挚爱只会在遇到弟弟们的事时才会乱方寸,变得感性,变得偏执,甚至落泪,这太少见了。
赫尔赛斯眨了眨眼,眼里的光还湿着,却没再掉泪。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姬矢准,对方的眼里没有怜悯,没有探究,只有一片沉静的温柔,像包容了所有风浪的深海。
“我……”他想说什么,却被姬矢准轻轻按住了后颈。
那力道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紧绷的脊背。
“赫尔赛斯,”姬矢准的唇离他很近,呼吸拂过他的唇角:“你不必总做那个‘正确’的人。”
他的吻又落了下来,这次是在唇角,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你可以疼,可以乱,可以犯错。”
赫尔赛斯望着姬矢准沉静的眼灯,突然觉得心里那片乱糟糟的藤蔓,好像被这双温柔的手轻轻拨开了些。
他抬手,轻轻攥住姬矢准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却没有推开。
姬矢准感觉到了,唇角微微扬起一点极淡的弧度,吻得更深了些,不再只是追逐光泪,而是带着沉淀了太久的爱意,温柔地、坚定地,吻住了他。
斑驳的光影落在姬矢准半敞的衣襟上,勾勒出他颈间滚动的喉结,和锁骨处泛着薄汗的皮肤。
赫尔赛斯的眼睛很亮,清醒得像未被云雾染过的星,他看着姬矢准的吻从唇角滑到颈侧,带着点急切的灼热,呼吸喷在皮肤上,烫得人发麻。
姬矢准的手有些不稳,指尖划过他的腰线,带着布料被掀起的微痒,一路向上,褪下他的上衣。
“赫尔赛斯……”姬矢准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带着压抑不住的颤,吻落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啃了一下。
他的另一只手撑在地毯上,指节泛白,显露出几分克制不住的用力。
赫尔赛斯没有闭眼。
他看着姬矢准眼里翻涌的暗潮,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衣衫半褪,露着大半光裸的脊背,发丝有些乱,却偏偏眼神清明,像平静地映着一场风暴的湖面。
他能感觉到姬矢准的心跳有多快,隔着交缠的衣襟传来,咚、咚,撞得人耳膜发颤。
姬矢准的手又动了动,指尖勾住他的腰带,轻轻往下扯了扯。
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细碎的痒,赫尔赛斯的喉结轻轻滚了滚,却依旧没动,只是抬手,轻轻覆在姬矢准按在他腰间的手背上。
那只手很烫,带着点微颤,像揣着团快要烧起来的火。
“准。”
赫尔赛斯的声音很轻,却像冷水滴进滚油里,让姬矢准的动作顿了顿。
他看着姬矢准泛红的眼尾,看着他半敞的衣襟下起伏的胸膛,看着他眼底那片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情潮,忽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意落在眼尾,带着点说不清的纵容。
姬矢准的呼吸猛地一乱。
他像是被这声轻唤烫到,又像是被那抹笑意勾得更紧,俯身将脸埋在赫尔赛斯的颈窝,鼻尖蹭过他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他的吻变得有些急切,从颈侧一路往下,落在他敞露的锁骨上,落在肌肤上的红色光纹,带着点克制不住的啃咬,留下浅淡的红痕。
赫尔赛斯的指尖陷进姬矢准的发间,轻轻攥了攥,却没推开。
他能感觉到姬矢准的手顺着他的腰线滑到后背,指尖掀起布料的一角,触到他温热的皮肤,那点温度烫得人几乎要蜷起来。
“你是小狗吗?”
姬矢准的动作猛地停了。
他埋在赫尔赛斯颈窝的脸顿了顿,呼吸依旧急促,却没再往下。
过了几秒,他缓缓抬起头,眼里的迷乱还未散尽,却多了几分清明,像被什么东西骤然敲醒。
“汪……”
那声低哑的“汪”像颗投入温水的糖,在空气里慢慢化开,带着点笨拙的、不加掩饰的顺从,撞得赫尔赛斯心口轻轻一颤。
他看着姬矢准泛红的眼尾,看着他唇上还沾着的、属于自己的光泪痕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很轻,像羽毛扫过心尖,带着点被取悦的纵容,眼灯里的清明漾开细碎的光,温柔得不像话。
“乖孩子。”赫尔赛斯的指尖从姬矢准的发间滑下来,轻轻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
那点触感软得像含着光,被他一碰,姬矢准的耳尖更红了,像要滴出血来。
姬矢准的呼吸还没稳,眼里的迷乱被这声“乖”搅得更甚,却偏偏生不出半分反驳的力气。
他看着赫尔赛斯半敞的衣襟下,光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锁骨处还留着自己刚才啃咬的红痕,像枚私藏的印记,心头的火与慌缠在一起,烧得他指尖发麻。
“赫尔赛斯……”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真像被戳中软肋的小狗,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赫尔赛斯的颈侧。
赫尔赛斯没躲。
他微微仰头,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那里的皮肤泛着被亲吻过的薄红,呼吸拂在姬矢准的发顶,带着点微热的痒:“还想做小狗?”
姬矢准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赫尔赛斯眼里的笑意,那里面没有嘲讽,只有纯粹的、带着温度的纵容,像在说“你做什么都好”。
喉结滚了滚,他忽然俯身,不是吻,而是用脸颊轻轻蹭了蹭赫尔赛斯的颈窝,像小动物在撒娇,动作轻得怕碰碎了什么。
“只对你。”他的声音埋在柔软的皮肤里,低得像耳语,带着点滚烫的认真:“只做你的。”
他抬手,胡乱地将自己半敞的衣襟拢好,指尖还在发颤,却动作坚定地往后退了半寸,拉开了一个不算太远,却足够清醒的距离。
赫尔赛斯看着他。
看着他眼里未褪的情潮,看着他拢衣襟时微抖的指尖,看着他刻意避开自己视线的侧脸。
气氛里还残留着刚才的灼热,混着两人交缠过的气息,黏得像化不开的糖。
他慢慢抬手,动作从容,指尖划过刚才被姬矢准吻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滚烫的触感。
“怎么停了……”赫尔赛斯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度:“不继续?”
姬矢准的肩膀轻轻松了松,却依旧没看他,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耳尖泛着未褪的红。
“来。”
赫尔赛斯勾了勾手,眼里盛着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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