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彻尔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通过沃特公司的内部网络寻找他的妻子贝嘉的消息。
毕竟当年贝嘉是失踪,他从心底里希望贝嘉还活着。
就在推翻沃特公司的计划正式实施前一天,布彻尔找到了贝嘉的线索。
那是一个地址。
在计划实施,祖国人黑料被曝光在互联网上的当晚,布彻尔来到了那个地方。
这是一间公寓。
布彻尔站在那栋破旧公寓楼下,手中的纸条已经被汗水浸湿。他抬头看向三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喉咙发紧。
八年了。整整八年,他像条疯狗一样追着沃特公司的线索,就为了找到贝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现在,答案就在那扇门后。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上楼。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不真实得可怕。三楼的走廊灯光昏暗,墙纸剥落,空气中弥漫着廉价清洁剂和霉菌混合的味道。他在307号门前停下,举起手,却在即将敲门的那一刻僵住了。
门的另一边传来孩子的笑声。
清脆、天真,像一把刀捅进布彻尔的心脏。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贝基还活着,而且有了孩子。是谁的?什么时候?无数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炸开,但他还是敲了门。
脚步声接近,门锁转动。当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门后时,布彻尔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贝嘉。
她瘦了,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曾经明亮的眼睛布满血丝,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她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头发随意地扎着,像个疲惫的普通主妇。但在看到布彻尔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
“比利……”
布彻尔张了张嘴,喉结艰难地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走廊里昏黄的灯光落在贝嘉脸上,映照出深重的疲惫和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刻入骨髓的恐惧。她并非完全不欢迎他,但那眼神里复杂的情绪——震惊、愧疚、更多的是如同惊弓之鸟般的紧张——让布彻尔的心脏沉入了冰窟。
“妈妈?”刚才那个清脆的童声再次响起,带着好奇。
贝嘉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迅速、近乎粗鲁地试图关上门。“你不该来这!走!比利,快走!”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颤音。
但布彻尔的反应更快。军靴“哐”地一声卡住了即将闭合的门缝,强大的力量让贝嘉根本无法抗衡。他用力推开门,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难以阻挡的愤怒和决绝闯了进去。
客厅不大,陈设简单甚至有些简陋。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干净的睡衣,正站在沙发旁,手里还拿着一个玩具汽车。男孩有着一头柔软的棕色卷发,脸庞继承了贝嘉的清秀,但那双眼睛……那双蓝得极其纯净、如同无瑕天空的眼睛,瞬间让布彻尔如遭雷击!
太像了!像到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男孩有些害怕地缩了缩,下意识地想靠近妈妈。贝嘉立刻冲过去,一把将孩子紧紧护在身后,如同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微微发抖,死死瞪着布彻尔。
“他、是谁?”布彻尔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他用下巴点了点男孩,目光却钉在贝嘉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贝嘉,告诉我,他是谁?!”
贝嘉的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颤抖着,却固执地抿紧。她无法回答,或者说,那个答案对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种酷刑。
布彻尔的目光扫过房间,冰冷的审视如同刮骨钢刀。墙上没有任何家庭合影,只有男孩稚嫩的涂鸦。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他的目光最终落回那个躲在贝嘉身后、只露出小半张脸的男孩身上。
“妈妈,这个人是谁?”男孩怯生生地问。
“莱恩,别怕。没事的,没事的……”贝嘉抚摸着儿子的头,声音是强行挤出的安慰,但她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布彻尔,里面充满了哀求,“比利求你了,离开这里,就当没见过我们。”
“莱恩?”布彻尔咀嚼着这个名字,突然发出一声低沉、压抑着极致暴怒的嗤笑,笑声里的寒意让房间的温度骤降,“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
他很愤怒,但看着孱弱的妻子他又知道自己的愤怒不该朝着这个看起来已经濒临崩溃的女人发泄。
用力踹了一脚桌子。巨大的声响让贝嘉和那个杂种惊恐地抱在了一起。
布彻尔看着维护那个杂种的妻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抽痛,可是他能怎么办,对贝嘉和她的孩子,他实在是下不去手。
布彻尔能听到自己的牙被咬得嘎吱作响的声音,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沃特公司和祖国人要倒台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他没有错过贝嘉眼中闪过的那丝欣喜,这让布彻尔对祖国人和沃特公司的恨意更深了——他深爱的人,竟受到了如此的折磨。
但过了几秒钟,贝嘉摇了摇头:“我……我得留下来照顾莱恩,他是我的孩子。”
刹那间,布彻尔心中情绪翻腾,他怒吼了一声,死死地盯了莱恩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掏出了一管药剂,给自己注射之后,联络了布鲁斯:“你知道祖国人在什么地方吗?”
守在圣安德鲁斯旧教堂门口的布鲁斯听出了布彻尔那濒临爆发的情绪,沉默了片刻,他选择把地点告诉布彻尔。
在知道了祖国人的具体位置之后,布彻尔回到了公寓里,对贝嘉说道:“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我会来找你。”
“至于这个孩子……等我回来再说。”
留下这句话,布彻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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