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在高空缓缓盘旋，随着视角逐步推进，镜头对准了地下避难所正门上方那块略显斑驳的标牌。
“Illinois Joint Emergency Response center” 几个大字依稀可辨，虽然字迹已被风霜侵蚀，但依旧透露出这片区域曾有过的权威与组织力。
张砺轻声道：“伊利诺伊州联合防灾中心……果然是官方背景。”
王沐晴没有说话，只默默操作着手中的控制器，无人机的摄像头缓缓转动，拍下整片区域。
从高空俯瞰，地下避难所周边几乎空无一人，只能零星看到几只在废墟间缓慢游荡的丧尸。
张砺通过监视画面分析道：“多数是白丧，体型较弱。那边还有两三只灰丧，行动迟缓，像是进入了类似冬眠的低代谢状态，几乎没有反应。”
王沐晴顺势调转方向，让无人机绕避难所外围飞行一圈。
张砺一边观察画面，一边在地图上快速标记丧尸的位置和地形信息，同时在膝上的笔记本上记录避难所入口结构、地面分布与可能存在的通风口。
他眉头紧锁，语气低沉：“整个区域看上去确实像是长时间荒废，但丧尸密度反常地低。”
王沐晴看着屏幕，突然出声提议：“要不要贴近一点，看看地下入口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可能进去侦察？”
张砺摇了摇头：“可以下降高度，但不要飞进去。那里面太暗了，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我们的无人机体型太大，不适合进入狭小空间。”
“明白。”王沐晴点头，指尖迅速操作。
无人机轻轻俯冲，缓缓下降，摄像头对准了地下避难所的主入口。
那个入口像一张沉默的黑口，门洞之内漆黑一片，仿佛一口吞噬光线的深渊，连红外成像都无法穿透那片浓稠的黑暗。
就在此时，王沐晴眉头一皱：“图像信号有点抖……你看这画面。”
张砺凝视着屏幕中那一瞬间的模糊与雪花闪动，立刻反应过来：“拉升！”
王沐晴立刻执行，迅速拉起操作杆。
无人机螺旋桨嗡鸣加剧，一连串数据跳动中，它猛地拔高，远离了那道黑色门廊。
信号恢复。
张砺脸色沉了下去：“那里有干扰。无线电干扰。”
“可这地方……不是早就废弃了吗？”王沐晴语气中透出困惑。
“对。按理说，没有电力就不可能存在有效的干扰源。”张砺慢慢坐直，眼神中透出不安，“除非——这地方根本没彻底失去功能，或者……这下面藏着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东西。”
无人机此刻在高空稳定悬停，仿佛正俯视着那扇沉默的黑色之门。
地表之下，似乎仍有未知的存在，在黑暗中静静蛰伏。
无人机又在避难所附近缓缓绕行几圈，王沐晴持续记录各角度画面，张砺则抓紧时间将所有观测到的地理与敌情信息详细记录。
确认记录完成后，王沐晴轻轻一推操纵杆，无人机调转机头，开始返航。
与此同时，在那地下避难所最深处、监控镜头捕捉不到的幽暗空间里，一双冰冷的红色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带着某种深沉而压抑的意识感应。
无人机返航途中，顺带扫描了从地下避难所通往新家的路线。
整个香槟市比查尔斯通更大，城区破败之中，丧尸分布明显更密集。
沿途中张砺和王沐晴在画面中反复确认，仅仅短短数公里，就遭遇了多个小型丧尸群。
更令人在意的是，每一个小型丧尸群中，几乎都存在着一只蓝丧，如同低阶指挥官一般，游走在队列前方，调配着周围的白丧和灰丧。
尽管他们此刻都只是无意识地游荡，并未表现出攻击倾向，但那种有序的聚集和分布方式，令张砺不寒而栗。
“蓝丧越来越像是某种‘军官’了。”他低声说道。
王沐晴轻声应道：“南方州的蓝丧没这么多，香槟市这种密度……不正常。”
张砺望着地图，又看了眼之前经过的同舟避难所方向，沉声补充：“按说这种级别的威胁，同舟避难所的火力根本不够支撑。但他们却好像一直安然无恙。”
他顿了顿，眉头皱起：“要么他们只是侥幸没被发现，要么……避难所里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王沐晴轻声道：“难道……还有某种隐藏的防御机制？”
张砺低声补充道：“有这个可能。同舟避难所能在香槟市这种地方撑这么久，肯定有自己的依仗。”
王沐晴看着他：“你是怀疑林梓权没把底牌告诉我们？”
“不是怀疑，是基本可以确定。”张砺点点头，“他确实说了不少，但有意无意地绕过了避难所的防御方式，还有他们到底依靠什么撑到现在，这些都没详细提。”
“也是，”王沐晴叹道，“换成我，也不会把所有事告诉刚认识的人。”
“这就需要我们自己判断了。”张砺收起笔记本，语气低沉，“外面的信息越多，我们准备得越充分。”
张砺继续把视线重新移回无人机屏幕上那即将抵达的影像终点。
不久后，无人机顺利返回，缓缓降落在新家前方空地上。
张砺穿好外套，提起手枪，谨慎地走出门口，小心确认四周安全后，快步将无人机捡回屋内。
他放下设备，第一时间检查了电池电量与摄像头外壳是否损伤，然后接通备用电源开始充电。
王沐晴从厨房拿来笔记本，放在茶几上，两人坐下继续整理收获。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张砺翻动记录页，“避难所周围虽然表面破败，但那片干扰信号，实在太不寻常了。”
“就算是天脑系统失控，那也是丧尸失控导致的沦陷，不至于出现这种‘信号还在’的情况。”王沐晴思索着，“除非……地下还在运行。”
张砺轻轻点头，补充道：“或者系统被人为接管，变成了某种陷阱。但目前我们都只是猜测。”
他顿了顿，说道：“我明天联系一下同舟避难所，问问有没有找到卫星网络系统的配件。这边只要设备修好，我们就能尝试接通龙国。”
“我们的物资短期内没问题，吃的和水还撑得住。”王沐晴看了一眼记录表，“只是不能再久拖。”
“是。”张砺看着屏幕中无人机最后拍摄的一帧黑暗画面，低声说，“我打算再观察一两天，尽可能收集完整的避难所情报后，再进入调查。稳一点，总比盲目闯进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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