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泰兰纪元 1370年 1月24日 地点:南越城
毒雾像活物般在街道上蔓延,华逸的五行护罩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兰琪的团扇已经泛起焦痕,治愈光晕越来越弱。
\"华逸哥哥...\"她的小脸煞白,\"我的灵力快耗尽了。\"
华逸抓住她的手腕:\"听!\"
毒雾深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几十个南越居民用湿布捂着口鼻冲过来,领头的正是议事厅那位白发老者。
\"地窖...地窖有暗道通水脉!\"老者咳嗽着指向钟楼,\"我们能关掉毒源!\"
华逸的剑锋划开浓雾:\"带路!\"
他们穿过扭曲的小巷,毒雾在身后翻涌。一个南越少年突然栽倒,皮肤开始泛青。兰琪的团扇刚要施救,老者却拦住她:\"别浪费灵力!阿力,背你弟弟走!\"
钟楼下的暗门被铁链锁死。华逸的黑剑斩下,火花四溅却只留下浅痕。\"玄铁锁...阮文焕早有准备。\"
\"让我来!\"炎菲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身后跟着二十名炎狼军,每人都背着鼓胀的药囊。\"刚配的蚀铁散!\"
药粉洒在锁链上,金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暗门刚开,腥臭的毒风就扑面而来。台阶下是巨大的水窖,中央的铜制机关正在喷吐毒液。
\"要破坏核心!\"老者指向机关顶端的金蟾雕像,\"那是毒源!\"
三支弩箭从暗处射来,两名南越青年应声倒地。阮文焕的身影在水窖穹顶浮现:\"老东西,你果然背叛我!\"
华逸的白虹剑脱手而出,剑光如流星般直取阮文焕咽喉。阮文焕的折扇格挡,金铁交鸣声中,毒液从扇骨飞溅而出。
\"小心!\"炎菲的箭矢后发先至,在空中击碎毒珠。
兰琪的团扇展开水幕,暂时挡住毒雨。华逸趁机冲向机关,黑剑直刺金蟾眼睛。就在剑尖即将命中时,整个水窖突然震动,无数泥傀从蓄水池爬出!
\"你们去破坏机关!\"老者夺过炎菲的药囊,\"我们挡住这些怪物!\"
南越居民举起锄头、铁锹,与泥傀缠斗在一起。有人被泥浆裹住双腿,立刻有同伴挥刀斩断泥浆。炎狼军的箭矢在狭小空间内呼啸,每一箭都精准命中泥傀核心。
华逸的黑剑终于刺入金蟾左眼。机关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毒液喷涌的速度减缓,但仍在运作。
\"要同时破坏双眼!\"兰琪喊道,但她被三个泥傀缠住,无法脱身。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瘦小的身影窜上机关。是那个中毒的少年弟弟!他手里握着半截断剑,狠狠刺向金蟾右眼。
\"阿弟!\"哥哥的惊呼声中,金蟾雕像轰然炸裂。剧毒的液体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少年瞬间被淹没。
\"不——\"哥哥刚要冲过去,却被老者死死拽住。
毒液开始倒流,机关发出垂死的轰鸣。整个水窖开始坍塌,巨石不断从顶部砸落。
\"走!\"华逸拽起最近的南越人往出口冲。炎菲和兰琪掩护着伤员,炎狼军断后。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出暗门时,身后传来阮文焕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钟楼在巨响中倒塌,但毒雾却开始消散。阳光重新照在街道上,幸存的南越居民和赤潮士兵互相搀扶着,每个人脸上都沾满血污。
老者跪在地上,抱着已经冰冷的少年尸体。华逸走到他身边,黑剑插进地面。
\"他救了整座城。\"
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中燃起从未有过的光芒:\"现在,我们终于彼此信任了一次。\"
远处的沼泽深处,阮文焕的毒刃劈开灌木。他的金蟾扇面破损了一半,但眼中的恶意比毒液更浓。
\"下次...\"他对着空荡荡的沼泽发誓,\"我要让你们全都变成毒傀!\"
沼泽的晨雾还未散去,华逸站在城墙上,指尖摩挲着剑柄上的新添的划痕。远处传来急促的哨声,一队南越猎人押着个浑身污泥的俘虏走来。
\"抓到了!\"领头的猎人踢了俘虏一脚,\"这混蛋在沼泽边鬼鬼祟祟。\"
俘虏抬起头,华逸瞳孔一缩——是三胞胎中的老三!那张肥脸上满是泥浆,却掩不住标志性的三角眼。
\"另外两个胖子在哪?\"华逸的剑尖抵在他喉结上。
老三咧嘴一笑:\"你们永远找不到...\"
话音未落,地面震动。城墙外的沼泽沸腾般翻滚,数十个浑身裹满泥浆的身影钻出,手持古怪的吹箭。
\"埋伏!\"炎菲的箭已离弦,射穿一个沼泽射手的咽喉。
更可怕的是,这些袭击者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瘦骨嶙峋的沼泽族人,脖子上套着铁环,像牲口般被铁链串在一起。他们眼神空洞,机械地向前走着。
\"那是...奴隶?\"兰琪的团扇停在半空。
老三趁机挣脱,肥胖的身躯竟灵活地滚向城墙缺口:\"哈哈哈!这些贱民就是我们控制沼泽的秘——\"
他的狂笑戛然而止。一支羽箭精准地钉入他大腿,箭尾还在颤动。华逸回头,看到南越女猎人保持着射箭的姿势,眼神冰冷。
\"追!\"华逸纵身跃下城墙。
沼泽深处弥漫着腐臭味。南越猎人们在前面带路,他们对这片死亡沼泽了如指掌。华逸的靴子陷在泥浆里,每走一步都发出\"咕叽\"的声响。
\"小心脚下!\"领头的猎人突然拽住华逸,\"这里有陷阱!\"
他拨开一片看似普通的芦苇,露出下面闪着寒光的铁蒺藜。更深处,几个沼泽奴隶被铁链锁在木桩上,像人肉警报器。
\"畜生...\"炎菲的药囊在颤抖。
远处传来打斗声。他们冲过去时,看到南越猎人正围住一座半沉在沼泽中的木屋。三胞胎的另外两个人被逼到角落,肥胖的身躯上满是伤痕。
\"你们竟敢背叛主人!\"冲那些沼泽奴隶咆哮。
一个瘦得皮包骨的沼泽老人跪下:\"大人...救救我们...\"他脖子上的铁环已经磨出血痕,\"他们用毒控制我们...逼我们制造泥傀...\"
华逸的剑穗无风自动。他看向那两个胖子,眼中杀意凛然:\"解开奴隶的锁链。\"
二当家突然掏出一个骨哨吹响。刺耳的声音中,那些沼泽奴隶抱头惨叫,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是控制人脑的蛊乌贼!他们在奴隶体内下了蛊!\"
南越猎人们已经拉开长弓,但没人敢放箭——会误伤奴隶。华逸的白虹剑脱手,剑光如闪电般掠过,精准地削断所有锁链。
\"炎菲!\"
\"明白!\"炎菲的药囊飞出七种药粉,在空中混合成解毒烟雾。奴隶们吸入后,纷纷吐出黑色的蛊乌贼。
三胞胎老大见势不妙,一把扯过二当家挡在身前,自己跳进沼泽暗流。二当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南越猎人的箭矢钉在木墙上。
\"追!\"华逸刚要动身,衣袖却被拉住。
是那个沼泽老人。他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大人...我们知道他们的秘密据点...\"
在沼泽族人的带领下,他们找到隐藏在芦苇荡深处的营地。简陋的草棚里堆满毒药和刑具,墙上还挂着制作泥傀的图纸。
最令人心惊的是角落里的铁笼,里面关着十几个沼泽族孩童,每人手臂上都有新鲜的伤口——正在被培养成新的人体毒囊。
兰琪的眼泪砸在铁笼上。华逸的黑剑斩断锁链时,一个孩子抱住他的腿:\"大人...我姐姐还在他们手里...\"
华逸蹲下身,轻轻擦掉孩子脸上的泥浆:\"带我们去。\"
当夕阳西沉时,他们在沼泽最深处的洞穴里堵住了老大。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胖子蜷缩在角落,肥硕的身躯因为恐惧而颤抖。
\"你们...你们根本不懂!\"他歇斯底里地尖叫,\"这些贱民天生就该当奴隶!\"
华逸的剑尖挑起他下巴:\"就像你们天生该当尸体?\"
洞外传来欢呼声。南越猎人和沼泽族人一起升起篝火,被解救的奴隶们抱头痛哭。炎菲正在给孩子们分发解毒丸,兰琪的治愈光芒笼罩着伤员。
最后的胖子狂笑:\"你以为这就完了?阮文焕大人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支吹箭从暗处射来,精准地钉入他咽喉。
华逸猛地回头,只看到沼泽深处一抹消失的金色衣角。
\"阮文焕...\"华逸的剑穗在暮色中轻晃,\"你们果然勾结在一起!\"
朝阳升起时,华逸站在沼泽边缘,望着阮文焕消失的方向。
炎菲走过来,递给他一支沾血的箭:\"追踪粉显示,他往北去了。\"
\"北边......\"华逸眯起眼睛,\"是黑石联盟的地盘。\"
兰琪疲惫地靠过来:\"哥,这场仗还没结束,对吗?\"
华逸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向正在庆祝的人群,那里有南越猎人在教沼泽族人使用弓箭,有炎狼军在给孩子们分发干粮,还有被解救的奴隶们抱在一起哭泣。
\"未来不知道,至少今天,\"他轻声说,\"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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