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总,请您给我们十分钟时间。”
“滚滚滚,给你们一分钟都是浪费老子时间。”
“邵总,我们是正规的物流公司,有专业的工程搬运队伍,能够最大限度保障设备和人员安全,并且...”
“你们两个,赶紧出去。”吴朝阳话还没说完,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两个保安急冲冲跑过来,不容分说推着两人就往外走。
两人被一路推到门口,中年男人抬腿一脚踹在曹牧野屁股上,曹牧野猝不及防啪的一身扑倒在地,眼角磕在消防栓上,立即出了血。
吴朝阳赶紧扶起曹牧野,猛地回头,冷冷盯着中年男人,双手拳头紧握。
曹牧野赶紧拉住他的手腕,对他摇了摇头。
中年男人被吴朝阳的冰冷眼神吓了一跳,随即回过神大骂道:“瞪锤子瞪,有本事你动我试试。”
吴朝阳满脸冷意,曹牧野赶紧拉着他的手离开。
在楼下药房买了张创可贴,吴朝阳小心翼翼给曹牧野贴上。
曹牧野见吴朝阳脸上怒气未消,安慰道:“跑业务是这个样子,以前我在江州百货出去谈联谊合作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次被扫地出门。”
吴朝阳叹了口气,“算了,野哥,我们回去吧。”
曹牧野摇了摇头,“你先回去,我在这里守着。”
“还守?”
曹牧野笑道:“这才哪跟哪,这才第四次而已,我曾经给一个客户发短信,每周一次,坚持发了一年,最后他烦了,到我那里买了两台液晶电视。告诉你一个经验,一般人在前几次会很烦很愤怒,过了十次之后就会很无奈,坚持上二十次,为了不想一直被打扰,就会妥协下来跟你谈一谈。”
吴朝阳胸中怒气渐渐消散,“我陪你一起。”
一直等到下午六点半,吴朝阳买了两盒凉面准备边吃边等,刚打开盒子就被曹牧野拉起就跑,两盒凉面一口没吃撒了一地。
抢先强上了刚停下的一辆出租车,引得正准备上车的一个中年妇女破口大骂。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奥迪车。”
出租车师傅不满地回头看着两人,曹牧野立即掏出二十块钱递过去,“给你加钱。”
一路尾随到了一家叫做渔家鲜的高档火锅店,邵国华带着一男一女站在火锅店门口,像是在等人。
大概过了十分钟,一辆桑塔纳停在火锅店门口,邵国华赶紧小跑上前,弯腰俯身,一手打开副驾驶门,一手放车门上方。
吴朝阳疑惑地看向曹牧野,曹牧野说道:“这是为了防止车上人下车的时候撞到头。”
吴朝阳喃喃自语道:“哪个傻逼下个车还能撞到自己的头。”
副驾驶下来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邵国华卑躬屈膝点头哈腰迎着男人下车,半点没有之前盛气凌人的架势。
后排下来三个男人,在另外一男一女热情的迎接下往里走。
邵国华进门之前回头朝两人这边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切换成厌恶。
曹牧野也看见了邵国华的眼神,淡淡道:“他现在越厌恶,越说明他快到极限了,等他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见我们了。”
里面觥筹交错,外面饥肠辘辘,地处市中心,周围连一家小面馆都没有。
两人从夕阳西下等到灯火初上,再等到夜深人静,饿得心发慌。
“野哥,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超市买点零食。”
吴朝阳在周围转了一大圈才找到一个小超市,等他拿着两包饼干好矿泉水赶回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曹牧野的身影,拿出手机一看,曹牧野在两分钟前发了一条短信,说是邵国华让人叫他进去,短短一句话有好几个错别字,看得出走得比较急。
吴朝阳很纳闷儿,但也只能在外边等。
坐在路边的花台上,一包饼干吃完没出来,两包饼干吃完还没出来。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吴朝阳有些放心不下,正起身准备走进去,看见邵国华一行人东倒西歪走了出来,但是没看见曹牧野。
等几人乘车走后,还是没看见曹牧野,吴朝阳急急忙忙走进去问了服务员邵国华所在的包房,上楼直奔包房,只有一个女服务员在收拾餐桌,哪里有曹牧野的身影。
这下他是真慌了,“曹牧野在哪里?”
服务员茫然地看着他,吴朝阳这才反应过来问道:“刚才在这里吃饭的客人都走完了吗?”
“都走了啊。”
吴朝阳走出包房立即拨通曹牧野的电话,远处叮铃铃隐约传来电话铃声,寻声找过去,还没走进厕所,就听进里面传出呕吐声,快步走进去一看,曹牧野正趴在马桶上狂吐。
吴朝阳赶紧上前扶住,轻拍他的后背,“野哥,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呕...。”回答他的是一阵干呕,曹牧野没吃晚饭,哪有东西可吐,呕了半天吐出泛黄的胃液。
曹牧野呕了好几分钟才在吴朝阳搀扶下起身,双脚已经站立不稳,眼神涣散,哪里还说得出来话。
吴朝阳背着曹牧野走出火锅店,虽是深夜,外面依然灯火辉煌,高楼大厦上的彩灯闪烁,直透云霄。
回到出租屋,看着一脸难受痛苦躺在床上的曹牧野,吴朝阳一阵心疼、愤怒,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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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街,熊彪跟赵雨亭经历了一晚上的长谈,两舅甥吵也吵了闹了也闹了,两人都累了。
熊彪实在想不明白,现在天门市场格局已定,朝阳哥也有意和好,为什么他就死咬着不放。
“老舅,你经常教育我做人不能意气用事,该忍的要忍,该让的要让,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这次为什么就这么轴呢?”
赵雨亭头上还缠着绷带,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你最近是不是跟巷子里的瘾君子混在一起?”
熊彪避开赵雨亭的眼睛,“是。”
“我跟你说了无数次,不要跟那群人接触。”
“你放心,我跟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
赵雨亭目光凌厉,“你在帮吴朝阳查毒源?”
熊彪惊讶地看着赵雨亭,随即理直气壮道:“我这是行侠仗义,是做好事。”
“愚蠢!”赵雨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知道干这行的是些什么人吗?是一帮穷凶极恶之人,把他们惹急了是真会杀人。吴朝阳在利用你,他想害死你!”
熊彪起身愤愤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赵雨亭指着熊彪的鼻子,警告道:“从现在开始,立即停止你的愚蠢行为,听到没有!”
“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熊彪冷哼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
赵雨亭一把抓住熊彪的手,“你是想逼死我吗?”
熊彪回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以前骂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现在踏实做事你又说我想逼死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赵雨亭怒吼道:“我宁愿你什么都不做!”
熊彪直视着赵雨亭愤怒的眼睛,没有发火,“老舅,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自从立龙叔的事之后,你就变得暴躁异常,变得完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如果你觉得过不去那道坎,就去自首,把立龙叔换回来。”
赵雨亭颓然坐下,再次点燃一根烟,深吸了好几口,语重心长道:“彪子,你一定不能走错路,人一旦走错了路就回不了头了。”
楼下,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响起。
赵雨亭手里的烟抖了一下,神色突变。“彪子,在楼上待着,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下来。”
熊彪疑惑道:“老舅,谁三更半夜敲门?”
楼下再次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赵雨亭走出屋外顺手将房门反锁,深吸一口气不慌不忙下楼。
来到楼下,趴在门上从门缝看出去,见有两个人,不禁三角眼倒竖。
打开门,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赵雨亭关上门,看了眼黑衬衣男人,目光落在另一个不认识的光头上。
“肖哥,这位兄弟是?”
“道上叫我靓仔。”光头男向赵雨亭伸出手。
赵雨亭伸手与之握在一起,入手满是老茧。“亮哥,请坐。”
光头男冷冷道:“不用了,我喜欢站着。”
黑衬衣男人淡淡道:“长话短说,最近十八梯出货少了很多,上头对此很不满意。”
赵雨亭看了眼楼梯方向,低声道:“这事儿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吴朝阳最近在帮着警察查毒源,要恢复出货量,必须得先干掉他。”
黑衬衣男人余光瞄了眼楼梯,“楼上还有人?”
赵雨亭淡淡道:“没有。”
黑衬衣男人说道:“戴爷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吴朝阳下手。”
赵雨亭淡然一笑,“他就这么怕吴朝阳?”
黑衣男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实话告诉你,那晚事后,吴朝阳和向东一起去找过戴爷,达成了互不追究的协议,不到万不得已,不宜对他出手。”
“万不得已?”赵雨亭淡淡道:“现在还不是万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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