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钟正国对自己的大侄儿失望至极。
他可以默许钟熠立山头,也可以容忍钟熠像个傻子一样去和赵学安博弈。
唯独不能接受钟熠和徐萍合作。
这是红线中的红线,碰都不能碰,可钟熠还是踩了上去。
“你知不知道徐萍是谁吗?吴蓉呀!”
“国家一级通缉犯。”
“你和她合作,一起去算计赵学安,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钟家待你不薄,我也待你不薄!可你呢?就像一头倔驴!”
“倔一点也就算了,还没脑子!”
“敢和徐萍狼狈为奸,是想整个钟家给你陪葬吗?”
“蠢货!”
钟正国越说越激动,抬手一个巴掌,差点抽蒙钟熠。
他就不明白了,都姓钟,自己宝贝女儿那么聪明,钟熠为什么就这么蠢?
蠢到家了。
钟熠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双眸子开始充血。
深呼吸,再深呼吸,随即挺直腰板。
“二叔,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快赢了,你就再支持我一回,就一回!”
“这一次,我一定能赢。”
目视着决绝的大侄儿,钟正国心脏难受。
太难受了。
“赢?好!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赢?不妨实话告诉你,你赢不了,徐萍也赢不了。”
“不对,她叫吴蓉。”
“我承认这个女人有点东西,可赵学安是善类吗?”
“七分相似的故人,这种伎俩,你觉得赵学安会信吗?”
“我告诉你,他不会信,不仅不会信,还早有了防备!”
“从第一眼见到徐萍,他已经猜到这是一个局,还布置了后手。”
“你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别人早就一眼识破。”
“你怎么斗?拿什么去斗?”
“郝卫国现在就在汉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抓了徐萍,睡一个好觉。”
“徐萍落网后,你还能跑得掉吗?”
钟正国句句诛心。
钟熠只感觉脑瓜子晕晕的,一时半会根本反应不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摇摇头。
“二叔,你是说,我筹谋那么久的计划,早就被赵学安看穿了?”
“是!”
“那他为什么不早点揭穿我?还要陪我演戏?”
“你说呢?”钟正国反问,“早点揭穿你,岂不等于打草惊蛇!这点道理你都不懂,还想和人家斗?斗的明白吗?”
明白吗?
这一刻,钟熠好像明白了,不过……太迟了!
“钟熠,别怪二叔绝情,你待在官场,钟家早晚被你害死。”
“与其被其他人拿下,倒不如我亲自出手。”
“到了京城,把问题老实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言至于此,保重。”
钟正国拍了拍大侄儿肩膀,随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会议室。
不得不承认,清理门户让他感觉很难受。
可他又没辙。
再由钟熠这样胡作非为下去,他就是第二个萧远方。
比起成为第二个萧远方,他更担心钟熠的所做所为,会连累到宝贝女儿。
所以,他选择亲自出手,将大侄儿绳之以法。
就在钟正国离开会议室没多久,四个中纪委的同志,直接将钟熠带走。
……
五月的汉东,阴雨绵绵。
将钟熠控制起来后,钟正国缓了一会儿,给徐天长去了一个电话。
“……”
“老钟,别有情绪,你动手,总比我动手影响力要小。”
“明白。”
“明白就好。”徐天长点点头,“钟熠被控制了,徐萍呢?”
“她……”钟正国看了一眼手表,“郝部长去抓人了,目前还没消息。”
徐天长微微皱眉。
赵学安和他提过,钟熠是个蠢货,但徐萍不是。
徐萍不仅不是蠢货,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要知道,赵学安很少夸人的,尤其是夸一个女人。
这一刻,饶是徐天长也不敢大意。
“老钟,徐萍很狡猾,比泥鳅还要狡猾,抓捕任务不能只依赖郝部长,你也上点心,千万不能放虎归山。”
“了解。”
通话结束,钟正国选择去见一面赵学安。
毕竟,术业有专攻。
想抓徐萍那种狠角色,就得由另一个狠角色出手。
……
下午六点。
“外面的雨停了吗?”
在商场逛了一天的徐葳蕤彻底逛不动了。
靠在走廊的椅子上,大口喝着果茶。
林华华也累,透过玻璃,瞅了一眼漆黑的窗外,摇摇头。
“雨好像还没停。”
“那怎么办?”
“要不,让琴姨安排人过来接我们吧?”
“也行。”徐葳蕤点点头,“我来打电话。”
电话接通,高小琴让三人等一等,最迟半个小时,司机就会过去。
徐葳蕤道了一声谢,挂了电话。
随后,三人靠在椅子上,一人抱着一杯果茶,蔫了吧唧,生无可恋。
不由感叹,逛街真不是一般累。
走廊的尽头,把鸭舌帽压了又压的女子,正注视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
嗯……是个机会。
保持笑容,女子把手伸进包里,开始权衡利弊。
她的包里不止有一张诊断书,还有一把仿五四式手枪,子弹已经上膛。
她的目的也很简单,趁三人疲惫不堪时,劫持徐葳蕤,去和赵学安谈判。
谈什么不重要,她只是想给这个游戏画一个句号。
就这样,徐萍慢慢开始逼近,眼中的笑意,愈发浓烈。
幻想着劫持徐葳蕤后,赵学安会有什么反应。
痛哭流涕跪下来求饶?还是一如既往平静?
假设没有意义,唯有真正劫持徐葳蕤,她才能看到赵学安最真实一面。
真令人期待呢……
此刻,徐葳蕤三人依旧靠在椅子上,摆弄着手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靠近。
毕竟劫持徐葳蕤这件事,别人想都不会想。
那可是徐天长的女儿,还怀着孕,劫持她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
奈何徐萍是个疯子。
她不仅是疯子,还是一级通缉犯,不仅是通缉犯,还时日无多。
并且,她知道钟熠已经完了。
她被捕只是早晚的事儿。
还有什么顾忌呢?
一步,两步,三步……随着离徐葳蕤越来越近,徐萍的手缓缓伸进了包里。
握住了手枪。
与此同时,一直靠在椅子上的徐葳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眸。
和徐萍四目相对。
不自觉感叹一声……很像,真的很像。
徐葳蕤不止聪明,警惕性一样高。
她不是待宰的羔羊,不是猎物,而是猎人。
就在徐萍意识到不对劲时,握着枪的手腕已经被人擒住,扭头看去,正是黎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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