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人吃人现象发生的时候,江剑心正在玫瑰交通指挥部的会客室里。
电视机里是光明阵营情报人士拍摄的无码现场。
江剑心不理解为什么光明阵营的还要转载这种视频,她觉得变态,看着也泛恶心,便直接关了电视机。
屋子里除了她还有向导塞西莉。
她怀里抱着一只蓝眼睛的波斯猫,这是后来收养的一只新小猫。
塞西莉还是给它起名为蓝泡泡。
但她和江剑心都知道,这个名字原先的小猫已经死在了那场爆炸里。
新的蓝泡泡很乖,它总是蜷缩在塞西莉的怀里,用蓝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四周。
而这位光系强者正抱着小猫,跟江剑心复盘着上午与飘零之主的打斗。
“……总之,那个玩引力的家伙最近又变强了。”
塞西莉说了一大堆,但江剑心心不在焉,没听到几句,只捕捉到了最后一句。
在协助玫瑰交通进攻的过程中,她也曾经与飘零之主切磋过,知道那人的确难缠,此时应和道:
“是这样的,飘零之主她发展速度很快的。”
江剑心顿了顿,又问道:
“说起来,黑瞳制药的另一位风系打手倒是最近很少出现在正面战场。”
她是玫瑰集团的外援,而塞西莉是内部人员,拥有玫瑰集团的情报,对这些情况更了解一些。
果不其然,听她这么说,塞西莉很快说道:
“听说是因为天空之主的风出了问题,最近异样流态风挺多的,可能是受影响了吧。”
塞西莉也不懂气象学,但她知道天空之主很受天空的影响,大气流动对其他战争来说是漠不关心的事,但天空之主很关心这些。
毕竟风每天都在变,而他是控风而生的。
听完她的说法之后,江剑心没再说别的。
其实她忽然提及这件事,也不过是因为想起来很久之前她还在海都那边活动的时候,风时漫请她帮忙看过预测类的风图,还规划过某种风向流动。
当时他说要从长计议,于是很久都没有动静。
江剑心以为他要放弃了,但又觉得他不像放弃的样子。
只是仅从战场上为数不多的见面上看,风时漫的精神状态的确是越来越不好了。
当初在苍江见他的时候,他还能交流,现在他似乎越来越沉默了,眼神也有一种恍惚的游离感。
直觉分析了一下觉得很正常,因为最近黑瞳制药屠杀的次数太多了,一半的屠杀还都是让风时漫干的。
这种事,但凡还有一丝良心在,干起来都是足够折磨精神的事情。
江剑心没有继续再问一下,事实上风时漫如何计划的她也猜想不到,只能祝愿他能计划成功。
对于他到底能不能成,江剑心还是没抱有多少期待的。
毕竟黑瞳制药里有阴谋家,有盲师,都是不好对付的人物。
她端起茶壶给自己续了杯热茶,随即转开话题道:
“眼看就要新年了,这战火怕是停不下来的。也不知这世道往后要往哪个方向走。”
茶汤在杯中轻轻晃动,映出她兜帽下略显疲惫的侧脸:
“我觉得着,今年的新年,多半要成为最难熬的一个了。”
塞西莉闻言轻轻点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好过这个年呢。不过听说……”
她压低声音:
“黑瞳制药那位阴谋家最近身体撑不住了,前几天突发急症抢救,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
“这么说着,说不定新年真能消停一会。”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期许。
江剑心微微挑眉:
“黑瞳制药的那位怎么忽然也病倒了?”
塞西莉摇摇头:
“不是忽然病倒,黑瞳制药的阴谋家本来身体就不好,听说有很严重的慢性病,这次进抢救室是并发性心衰导致的晕厥。”
“这样啊。”
江剑心啜了口茶,热气氤氲间眼神平静得近乎疏离:
“要是真能因此停战……”
她望向窗外隐约的火光:
“倒真是老天开眼,盼着能过个安稳年了。”
玫瑰集团和黑瞳制药的战争不断扩张,现在已经蔓延到了绞杀绿渊周围的大片城市甚至逐渐往南发展。
之所以往南蔓延而非往镇北城方向,还是她死守阵地的结果。
造梦阁的热武打击空前激烈,高科技的力量就算是她也难对付。
前者现在已经停止向玫瑰集团供应武器,而玫瑰集团自己的研发部虽然在军事方面的实力不弱,但武器先进度到底差了一筹。
能填补这份技术鸿沟的,唯有顶级天赋者体内奔涌的异能洪流。
小年钟声余韵未散,前线炮火已照亮了整个寒冬。
绞杀绿渊方圆百里的天空被硝烟染成铁锈色,连带着周边城镇都陷入了动荡不安。
溃散的军队如同被潮水冲散的沙堡,复荣军的士兵们最早沦为了战争碾盘下的肉末。
陈欣然带着仅存的十几名部下脱离了黑瞳制药的掌控,混入绵延数十里的难民洪流中。
曾经浩浩荡荡的起义军消失在漫天飞雪里,像两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没人知道他们会就此在历史上沉寂,还是某一日东山再起。
而原复荣军的橘子和元子期则留在了黑瞳制药。
江剑心觉得留在黑瞳制药并不是橘子乐意的,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她开始为黑瞳制药工作。
临近新年,一切情况却都令人崩溃起来,江剑心长叹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忽听见远方地平线又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那是黑瞳制药的装甲部队正在发动新一轮攻势,橙红色的火光将天空染成了血色。
“来了。”
塞西莉从沙发跃起,江剑心也握紧黑扫把,又一轮厮杀即将开始。
在这片被战争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土地上,没有人知道和平的曙光究竟要穿越多少层黑暗才能抵达。
……
此时黑瞳制药本部,重症监护室。
许欢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金属器械的冰冷气息直冲鼻腔。
他视线模糊地看向四周——身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管道,像是一具被线缆操控的提线木偶。
窗外,小年的鞭炮声隐约可闻,这里竟比外界更早地弥漫起年味。
病床旁的窗户上,不知是谁贴了几张鲜红的窗花,那刺目的红色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恍若干涸的血迹。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落在正对病床的墙壁上。
那里挂着一本日历,某个月份的页面上,一个鲜红的圆圈异常醒目,像一道逐渐收紧的绞索,死死标记着他生命的倒计时。
“还剩一年。”
他嗓音沙哑,睫毛低垂,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消毒机的嗡鸣里。
“时间不多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窗花的阴影里投下细碎的光斑,仿佛命运在无声地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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