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密密麻麻的人挤在狭窄的空间里，个个双眼赤红，像是失去了理智。
有人攥着婴儿手腕粗的擀面杖，木柄上还沾着面粉。
有人举着家里切菜的菜刀，还有的握着拖把杆、啤酒瓶，甚至是掰断的桌腿。
“就是她！他们一家全是在灾星！”
一个大妈嘶吼着往前挤，唾沫星子飞溅。
“要不是她家买那破玩意儿，我家丫头能走吗？！”
听着大妈话里的意思，自杀的那个女孩就是她的女儿。
“杀了她抵命！”
楼道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立刻像疯了一样往前冲。
离得最近的一个壮汉扬起擀面杖，不仅对着女人，连护在她身前的赵小五和张大光也准备一并打了。
张大光眉头一拧，下意识的攥了攥手掌。
因为是要过来查案，并不是要战斗，所以他没有带着法器铁刀。
那把刀被他放在楼下吉普车上了，刚才攥手掌的动作，是他下意识的行为。
赵小五的诸多手段，实在是不方便露出来，哪怕是符咒也没办法对普通人用。
张大光来不及多想，周身瞬间迸发出一股凛冽的气势，无形的威压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
这股力量没有实质伤害，却带着修士对普通人天生的震慑力，像是一座无形的山压在每个人心头。
冲在最前面的壮汉动作猛地僵住，擀面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脸上的狰狞瞬间被恐惧取代。
后面的人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举着各种东西的手停在半空，红通通的眼睛里写满茫然与畏缩。
拥挤的人群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硬生生让出一条通道。
“走！”
张大光刚才是外放的灵气，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的气势。
他冷喝一声，护着女人往前迈步。
人群纷纷自动避让，没人再敢出声，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三人快步走出这老旧的单元楼，直到坐进吉普车关上车门，赵小五才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脯后怕道：
“还好大光哥你够猛，不然今天可就坏了。”
他瞥了眼后视镜里渐渐远退的居民楼，又低声补充道：
“我倒不怕自己受伤，就怕动手时收不住力道，真伤了普通人就麻烦了。”
张大光发动汽车，没有得意，只是冷哼一声：
“一群被怨气冲昏头的糊涂蛋。”
女人缩在后座，全程瑟瑟发抖，直到车子驶离小区，才敢小声报出地址。
赵小五按着路线开，一路驶出市区，最终进入安定市下辖的一个县城。
女人就是这个县城的，到现在她娘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送女人回娘家后，两人调转车头返回基地。
刚进门，就见张冰快步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急切：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赵小五把新探听的消息告诉了李冰，主要说了第一个自杀的老干部梦到古装女人的事。
“这把剑绝对有问题，虽然我还搞不明白为什么毛哥和超哥探查不到阴气和鬼物，但老头梦见那个古装女人，绝对不是个巧合！”
李冰很认同赵小五说的这话，可就是拿这把剑没办法。
赵小五摸着自己下巴琢磨着，突然开口问道：
“队长，你认识不认识懂古董的人？最好是懂古代兵器的！”
李冰摇了摇头，却笑着说道：
“但是我可以给上级打电话求助！”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李兵再次找到张大光和赵小五两人。
“我联系了上级部门，他们给我推荐了一个人，巧合的是，这人正好是咱们安定市的！
你们两个要是没事的话，现在可以去找他，这人就在咱们市区城南的废品收购站里。”
听说懂古董兵器的人在废品收购站里，赵小五仅仅是愣了片刻，就不禁赞叹起来。
在这个年代，废品收购站能收到很多好东西。
他忍不住询问道：
“队长，这人叫什么？”
李冰似乎正等着赵小五问呢，张口就回答道：
“这人姓林，叫林长远，应该有60岁了！”
“好，知道了！”
赵小五应了声，转身拍了拍张大光的胳膊：
“走，大光哥，咱再跑一趟城南。”
两人没多耽搁，开了吉普车，按照李冰给的大致方向往城南开。
城南本就偏，越往里走，路越不好走。
下车问过几次路之后，他们总算走到了城南废品站附近。
在废品站的周围，路边堆着废弃的纸张和破木头，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铁锈与灰尘味。
没多远，就见一处用铁丝网围起来的院子，门口挂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废品收购站五个大字。
“应该就是这儿了。”
赵小五停下车和张大光刚走进院子，就听见一堆旧钢材后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绕过去一看，一个穿着蓝布褂子的老头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小锤敲一块生锈的旧铁。
他头发花白却梳得整齐，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亮得很。
感觉到有人过来，穿蓝褂子的老头手里的活计没停，连头也没抬就开口说道：
“卖废品还是找东西？先说好，值钱的老物件我可没有！”
本来还想问一问的，结果老头这一句话，就让赵小五猜出了他是谁。
只见张小五上前一步，放低声音说道：
“您是林长远老先生吧？”
“我们是来向您请教一件古物的事，不是来卖东西的。”
听到赵小五说的这话，老头林长远这才停下手里的锤子。
他抬起头上下打量两人，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赵小五脸上：
“请教不敢当，我就这点摆弄破烂的本事。说吧，什么东西啊？”
赵小五没有耽误，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上边正是那柄宋代女人剑。
这张照片拍的很清楚，虽然是黑白的，但还是能让人看清楚上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他把照片递到林长远面前，问道：
“林老先生，您帮忙看看，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剑？”
林长远放下锤子，伸手接过照片，指尖粗糙的老茧蹭过纸面，眼神瞬间凝住，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他把照片凑到眼前，眯着眼睛连看了好几遍，又抬手揉了揉眼睛，才抬头看向赵小五：
“这剑……你们从哪儿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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