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的尘土在金色光影中缓缓沉降。
那辆青绸马车不知何时已停在路旁,驾车的白马悠闲地踏着蹄子,铜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声响。
透过马车帘子,隐约可以看到,马车内女子那窈窕曼妙的身影。
素色的帘幕被微风拂动,描绘出她端坐的轮廓。
她静坐着似雨后修竹,背脊挺直却不显僵直,展现出竹节般的风骨。
阳光透过帘子缝隙,在她肩头投下细碎的光斑。
听见侍女的话,她身形微微一动,收起手中书本。
那本书的蓝色封皮在昏暗的车厢内一闪而过。
随后她缓缓站起身来,动作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仿佛水面上徐徐展开的涟漪。
她身形纤细窈窕,但并不孱弱。
天蓝色的襦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描绘出优美的身体曲线。
肩线柔和而下,在腰际收束出恰到好处的弧度,腰身挺拔,蕴含着一种内在的骨力,如梅枝般清癯而有韧劲。
裙摆下隐约可见绣鞋的尖头,鞋面上绣着淡雅的兰草图案。
她抬起玉手缓缓掀开马车帘子。
那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玉整齐,在夕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动作幅度不大,却控制得极为优雅,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显得从容不迫。
紧接着,她缓缓走出马车,一张清韵灵雅的倾城面庞展现在阳光下。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光洁的额头,几缕碎发被微风轻轻吹动。
随后是整个面容完全显露在暮色中。
肌肤白皙仿若凝脂白玉,在夕阳的余晖里仿佛会发光。
她拥有一双柳叶眉,清雅细致,更有着寒梅枝条般的清劲与舒展。
眉形修长,眉梢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书卷气的英气。
眉下是一双纯净透亮的眼睛,眼眸颜色较常人稍浅,像是被清泉洗过的琥珀,闪烁着清澈灵动的光。
此刻这双眼睛正微微眯起,适应着外界的光线。
鼻梁挺直而秀气,鼻尖微微翘起,给清冷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娇俏。
朱唇微抿,朱唇略微清冷却不艳俗,是自然的嫣红色,像是初春的桃花。
当她轻轻呼气时,长而密的睫毛便如蝶翼般微微颤动。
她的美不是明艳照人,而是一种高度精神化的清韵。
这种美需要细细欣赏,如同品鉴一盅清茶,初时清淡,余味却悠长。
每一个五官都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一起,构成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她身上没有宫廷贵妇的珠围翠绕,发髻只是简单地绾起,用一支素玉簪固定。
那玉簪通体洁白,没有任何雕饰,却更衬得青丝如墨。
几缕发丝自然地垂在耳侧,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身着一袭天蓝色的淡雅襦裙,衣料是上好的丝绸,却不着任何绣纹。
裙身裁剪得体,完美地描绘出曼妙柔美的身姿。
腰间的系带松松挽着一个结,更显腰肢纤细。
袖口略宽,展现出白皙的手腕,腕上没有任何首饰。
但即便是最简洁的装扮,也难掩她眉宇间的书香意气而显得格调高雅。
这种高雅不是靠华服美饰堆砌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
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留白恰到好处的水墨画,简约却不简单。
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清冷如菊,孤傲如梅的高雅气质。
这种冷,不是冷漠,而是源于智力上的优越感与精神上的高度独立。
她仿佛总是与周遭的热闹隔着一层透明的薄纱,沉浸在自己的文学与情感世界里。
这种距离感,让她显得高贵而难以企及。
而这清冷之下,是寒梅般的孤傲。
这种傲不是傲慢,而是一种独特的自信,源于对自身学识和品格的笃定。
她的脊背永远挺直,下巴微微扬起,却不会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
她的眼神极富表现力,在平静的表面下,隐隐迸发出锐利的光彩。
当她的目光扫过景物时,不像寻常女子那般漫不经心,而是带着审视和思考的意味,仿佛在解读一本深奥的典籍。
她凝望远方绵无际的城沿,眼中闪烁着一抹期待、好奇、还有炽热深沉的情绪波动。
那双浅琥珀色的眸子在夕阳下变幻着色彩,时而如蜜糖般温暖,时而如寒星般清冷。
城墙的轮廓倒映在她眼中,仿佛在她眼底展开了一幅宏伟的画卷。
丫鬟看到自家小姐走出,赶忙起身撑伞搀扶着:
“小姐,日头正毒,当心中了暑气。”
丫鬟的手刚刚触到她的衣袖,就被她轻轻摆手制止了。
她没有回应,只是目光依然出神望着远方雄伟的城楼,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的边缘,这个细微的动作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远处城楼上飘扬的旗帜,在她眼中化作点点跃动的光斑。
她就这般静静地站着,天蓝色的襦裙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成了一幅绝美的剪影。
她看见官道上满载货物的商队井然有序,田间农夫使用着新式农具劳作,远处隐隐还传来朗朗书声。
这番欣欣向荣的景象,让她心潮澎湃,不禁吟诗一首:
日照龙城万户开,新犁破土燕双回。
书院声声传圣道,工坊夜夜出良材。
九重城阙纳贤士,四海商贾聚宝来。
愿得明君千载治,文风武略耀云台。
这首诗既描绘了眼前新犁破土、书院声声的盛世景象,又暗含对明君千载治的期许。
最后一句更是巧妙地将文治武功并重的新政理念融入其中。
天蓝色的身影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宛如一株空谷幽兰。
她望着这座充满生机的都城,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侍女闻言先是一怔,手中帕子险些滑落。
原是因着那诗句中“新犁破土燕双回”的意象,恰与她方才瞧见的田间景象重合了。
她杏眼微睁,唇瓣不自觉地跟着默念最后一句“文风武略耀云台”,待品出其中颂圣之意,颊上顿时飞起些许红云。
侍女青娥急急转身扶住车辕,仰头望着自家小姐。
她梳的双环髻因着动作微乱,簪的野菊瓣儿簌簌落在肩头:
“小姐这诗做得真好!方才奴婢瞧见田里那些新式犁具,正不知如何形容呢!”
说话间她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带,眼中闪着雀跃的光:
“尤其是工坊夜夜出良材这句。昨儿投宿时听驿丞说,京城西郊新建的工坊昼夜不停赶制农具呢!”
忽见她踮脚指向官道右侧。
但见三五个农人正试用曲辕犁,犁头翻起的泥土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青娥嗓音里带着惊叹:“小姐您看!那犁果真省力,老农单手就能扶住!”
她回头时眼角眉梢都漾着笑:“这书里说的,可不就是眼前这般太平景象么?”
注意到女子天蓝色襦裙被风吹得微皱,青娥忙从车内取出莲青披风。
递衣时她瞥见小姐袖口沾了墨渍,便轻声提醒:
“待会进城先找绣庄裁件新衫可好?听说京城时兴在裙角绣麦穗纹,取五谷丰登的吉兆呢。”
说着自己先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
槐荫下光影流转,青娥絮絮说着沿途见闻,时而比划新式水车模样,时而学集市上官差宣讲新政的腔调。
她鬓角的野菊随着动作轻颤,像是被诗中的盛世春风吹动了。
女子立于车辕旁,天蓝色襦裙的广袖被微风拂动如云絮。
她听得青娥雀跃之语,唇角微扬,眸光却仍凝在远处城郭之上。
“你这丫头,倒会抓意象。”她声音清泠似玉磬,袖中露出半截握着书卷的纤指。
“不过见的是曲辕犁,听的是工坊事,便要将夜夜出良材这般直白言语塞进诗里?”
忽而侧首,发间素玉簪掠过一线流光:“可知前朝杜工部《秋兴》中寒衣处处催刀尺,催的何尝真是刀尺?”
青娥正懵懂眨眼,却见自家小姐将书卷轻抵下颔,望着官道上来往的商队沉吟:
“新朝气象,原不必尽循典故。方才见粮车络绎过城门,倒想起《周礼》司关掌国货之节。
如今城门司吏验货时,用的可是户部新印的紫票?”
她忽向道旁柳荫走去,裙裾拂过青草时惊起几只粉蝶。
“你听这蝉声!”俯身拾起片柳叶,指尖轻抚叶脉:“去岁在青州时,蝉鸣里总杂着催租的铜锣响。而今......”
话音未落,远处学堂传来蒙童齐诵《千字文》的声浪,她指尖柳叶倏然旋落于水涧。
女子临水而立,水中倒映着城楼巍峨的轮廓。
她将螺子黛收入袖中,目光随着溪流望向远方田畴。
“今上之仁德,非止于一纸新政。”她声调如溪水叩石,清冷中带着金石之音:
“昔年读《史记·平准书》,见桑弘羊立均输之法,尚以为苛政。而今亲眼得见......”
素手指向官道旁新设的赈济棚,棚下老农正用青花碗接米粥,碗底“官窑御赐”四字在日光下隐约可见。
青娥顺着她指尖望去,只见粥棚木柱贴着黄纸告示,墨迹犹新:
“圣谕:老弱孤寡每日领粥一升,童叟无欺。”
忽有马蹄声自京城方向来,马上差役高擎龙纹令旗,沿途朗声传诏:
“陛下有旨!今岁蚕丝税减三成,另设劝桑使督授新式织机法!”
女子袖中古书籍被风掀动纸页,露出方才题诗的下阕。
她却不理会,只望着溪水对岸的稚童。
那孩子赤脚踩水花,腰间系着学堂新发的蒙书布袋,布袋绣着“圣上悯农”四字。
“让天下寒士不必再作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让织女不复吟缭绫之怨。”
她拾起溪边半片残破陶碗,碗底竟刻着前朝年号:
“这才是真正的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陶碗落水时惊散游鱼,涟漪中倒映出城头猎猎龙旗。
青娥怔怔望着自家小姐的背影,见天蓝色襦裙被风拂起时,腰间系着的银鱼佩与溪光相映。
那银鱼原是离乡时老夫人所赠,此刻竟像是要在盛世春水中游动起来。
喜欢诸天游猎:从神雕顶撞郭伯母开始请大家收藏:(m.8kxs.com)诸天游猎:从神雕顶撞郭伯母开始8k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