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塔为了方便观察，只给了一块看不到边界的陆地荒原，其余什么也没有。
可以说基本排除了外在因素，让战斗能够更直观的展现出来。
骨伊进来后先是看向模拟对象，除了对方空洞的眼窝处没有烛火，其余都是一样。
难道说对方没有模拟出他的能力？
对面的头上显示出名称，是大黑塔为了区分开来的，名为——骨二。
……有够敷衍的，跟大黑塔给自己起的一样。
如果说对方还有自我意识的话骨伊还想交流一下的，但大黑塔既然都说了没有，这场战斗也就没有前戏所在。
骨伊摆出架势，压低身姿，想着总得来点仪式感。
可等他再次抬起头看向对方，骨二身影早已不见，而他整个人也失衡往后飞了出去。
“诶…？”
一瞬间的失神，模拟室外面的众人也有些惊讶。
“战意有调这么高吗……？”
大黑塔带着些许疑惑，而且她设置的还是后手反击模式。
螺丝咕姆听到后泛着绿光的机械眼睛闪烁了一下，接着便再次看向光屏。
而此时的骨伊如同打水漂一般在地上翻滚着时也反应了过来。
刚才对方的膝盖如战锤般轰向他的肋骨，撞击出的闷响通过骨骼清晰传来。
骨伊将指骨插入地面抵消惯性，激起一片尘埃。
烟尘之中，骨伊分辨出对方的位置，眼中燃烧着战意。
不等烟尘散去，从里面飞出一具骷髅，瞬息之间骨伊来到对方面前。
指骨扣住面首，将其狠狠砸向地面，拖行数百米后犁出一道深达数十米的沟壑。
骨二想伸手扣住骨伊肋骨，但后者不给他机会便往后拉开了距离。
骨二从沟壑处缓缓爬出，两骨相隔数百米对视着。
简单的交锋，两人的骨骼上都只是沾染上一点灰尘，双方都在等待。
下一刻，两人同时踏步前冲，脚掌下的地面被无情碾碎，如脆弱的薄冰一般。
“轰———”
拳骨对撞的瞬间，冲击波呈环状炸开，岩层向下坍塌，分作一块块被反震到空中。
对撞后顷刻间两人跳到被震起的巨石上，再次开始了激战。
没有肌肉，没有嘶吼，只有骨骼与骨骼之间最原始的碰撞。
纯粹的暴力在此刻上演，每次碰撞的闷响如敲动巨鼓，连同巨石都被震成齑粉。
不朽的白骨给予两人不留余力的出手，只是片刻功夫，战斗的余波撕裂了地形，深渊般的裂痕纵横交错。
…………
此刻的模拟室里，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场大战。
大黑塔等人观看的是上帝视角，因此两人的波及范围清晰可见。
这还只是贴身肉搏，破坏力就足以摧毁一片大陆，大黑塔越看越庆幸。
还好她模拟出来的地形无边无际，不然这点地方都不够打的。
但在令使随手毁灭星系的条件下，光屏里的两人更倾向的是给予对方的毁灭，集中式的力量分布只作用于对手。
“这辈子我也不会想到，能见到两具骷髅打的山崩地裂的……”
眼前的画面刷新三月七的认知，平时看着人畜无害的骨伊随手就是撕裂大地的力量。
“逻辑：而且这只是单纯的暴力，并未出现其余力量。”
螺丝咕姆从传来的数据上未看到丝毫的命途气息泄露，两人都是在用蛮力对战。
“螺丝咕姆，数据怎么样了？”大黑塔想知道现在的战力指数到哪了。
而她懒得看，目光由始至终放在光屏里两人极速的身影上未曾离开过。
“已经达到灭星级别，单从现阶段展现出来的力量看。”
“还远远不够呐……看来战斗才刚开始。”
大黑塔眼底的兴趣浓郁，十分想知道最后的数据能飙升到哪一步。
………
回到战斗。
没有鲜血，没有痛觉，更不知疲倦，骨骼亦不会碎裂。
如果只是继续对轰下去这场战斗注定没有尽头，唯有毁灭周遭的一切。
这可不是骨伊想看到的，即使是对战自己，他也要更胜一筹才行。
就在下一击双方前臂骨骼对撞时，骨伊另一只手扣住对方的肋骨，猛然向下发力，巨大的力道使骨节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另一边的骨二察觉到骨伊的意图，反应过来再次使用膝盖往上顶，直接撞在骨伊的脊柱上。
两人相互作用借此拉开距离，骨伊被撞飞后稳稳落地。
虽然地面遭受冲击下陷，但总比对方落地砸出一个深渊般的巨坑要好。
不过很快骨二再次从巨坑中跳出，使用右手轻轻拍落肩膀处的碎石。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骨伊竟然看到对方的牙齿咧起，带有愉悦的意味。
战斗反馈？不，大黑塔应该没有添加这种东西。
相比于外面大黑塔看到后的疑惑，骨伊则是直接开口了。
“你有自我意识？”
声音虽不大，却能清晰传到对方所在位置。
“……”
没有回话，也没有任何反应，骨伊一度以为自己想多了。
但下一刻一道嗤笑从远处传来，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骨伊面前这个。
答案已经明了，他是有自我意识的。
不过，骨伊无法知道，这是从何而来……
是当初根据他的数据模拟出来的类似大黑塔与人偶之间的联系，还是诞生的其他意识……这是里面的他无法得知的。
当然这种事让大黑塔等人去验证就行了，这对骨伊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打倒对面，就这么简单。
随着骨伊心中所想，一股暴虐的烈焰席卷他的全身。
从匹诺康尼到现在……
事隔经久，骨伊再次全身燃起深蓝色的幽焰，眼里的烛火跃动着幽蓝色的焰心。
火焰从颧骨向上翻转，形成一簇扭曲的冠冕。
缝隙里喷涌出烈焰，在他周身翻腾，窜动，地面周围的碎石被烧成熔渣。
可骨伊情绪高涨间忽略了一个特性，这也是他火焰最初的由来。
转化只在一瞬间，骨伊再次俯身朝对方爆射出去。
火焰拖曳成一条毁灭的尾迹，所过之处，空气爆鸣，连阴影都被烧成灰烬。
两人再次激战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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