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污染褪去的时候,温良的意识才再一次出现在查楠的脑海里。
“温良,刚才,你去哪里了?”
看着周围满目狼藉,查楠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原路返回。
“是那家伙……咦?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温良诧异地问道。
与此同时,温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敏锐地感知到周围残留的生命源力和污染。
氯气鼠鼠王的尸体,恶魔使徒星婆留下的魔法气息,雷布的一条胳膊,某个熟悉恶体的气息,还有通道尽头传来的微弱污染。
“你是怎么解决那家伙的?”温良小声地问。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恶体的存在?”查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着说道。
“这个……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查楠猜测,这其中一定还藏着什么秘密,以至于对方没有向自己坦白。
“这些都是命运之神的安排,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温良,你就不要拿命运之神作为借口了。这座泡沫世界,显然并不受到神明的控制。”
听到查楠这么说,温良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找其他理由解释什么。
“刚才,如果不是恶体出现,我已经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巫女给杀了。我想……命运之神或许并不存在。对吗?”
“你……你这是在亵渎神明!”
“如果神明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存在。麻烦你转告他们,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没有什么远大志向。我只想活着,找个地方躺下来。”
查楠表情淡然地检查了那库三冥的身体,确定对方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后,赶忙用手摁住对方的人中,将一股生命源力注入到对方身体内。
不出所料,那库三冥缓缓睁开了眼。
“队长,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自称神明的家伙,把我们骗到了这里,然后我们就遇到了那些恶心的家伙。”
“对了,那个要吃人的老妖婆呢?”那库三冥立刻跳了起来,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拔出自己的烈火枪。
“枪呢?”
环顾四周,那库三冥这才发现,烈火枪落在了角落里,枪身上遭到某种污染的侵蚀。
查楠走上前去,一把握住烈火枪,抹去枪身上的污染后,依旧可以看到一块遭受腐蚀的缺口。
“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腐蚀烈火枪。听我叔叔说,打造这把枪的金属材料,是从黑矿井里挖出来的,一般的污染,根本无法附着在烈火枪上。”那库三冥在心里嘀咕道,扭头看向查楠时,感觉他整个人有些陌生。
“队长,你没事吧?”
查楠摇了摇头,而后走到雷布那条胳膊附近,小心翼翼地用黑色蚕丝将那条胳膊包裹起来。
“你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可以带走……”
“好的队长!”那库三冥眼睛一亮,立刻在周围搜寻起来。
察觉到那条胳膊存在的时候,温良顿时一惊,随即就要制止他。
“喂,这条胳膊……是个非常特殊的污染源,你这样处理,小心被它感染。”
查楠直接将那条胳膊塞进了储物器里,当即回答道:
“我知道,这胳膊里住着那个会魔法的老巫女。就像你住在我的右手里一样……”
就在刚才,恶体和他达成共识的时候,他将一个天大的秘密告诉给了查楠。
人类在探索地外文明的时候,不小心将一个远古文明挖掘了出来。他们存在的形式,不再是有血有肉的生物体,而是看不见也摸不着,一种吸食自然界游离能量的特殊生命体——意识体。
他们通过各种物体,寄居在其他生命体体内,或操控他们,或与他们共生,甚至直接蚕食掉宿主的意识,而后彻底占据对方的身体。
“温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吃掉’我的意识,然后直接占据这具身体。不过,我得好心提醒你,千万不要低估了任何生命的智慧。还有,为了生存,谁都会放手一搏……就算是和恶魔合作也在所不惜……”
听到他这么说,温良自然也明白了查楠的态度,稍加犹豫后,立刻就向他坦白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卖关子了。七年前,也就是泡沫世界003号坍塌的那一天,命运之神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彻底和祂的使徒失去了联系。”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犯了错,遭到了命运之神的遗弃,可后来我才发现,包括命运之神在内的十二位神明,全都和祂们的使徒失去了联系。也就是说,从七年前开始,整个地球都成为了一片没有神明眷顾的死亡之地。”
“事实上,作为远古文明一族,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地球将会变成如此混乱的模样。七年前泡沫世界坍塌的时候,为了保持意识不灭,我就陷入到了沉睡当中。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恐怕永远也不会醒来。”
“后来,我利用‘吉’与‘凶’的预测能力,不断吸食你的生命源力,这才让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强大。与此同时,我也会想起越来越多有关于古文明和神明的事情。你可以理解为,我不断地吸食你的生命源力,只是为了打开我的记忆枷锁,找回过去。”
查楠认真听着,压根无法判断这些信息的真假。
对他而言,失去过信任的人,都值得被怀疑。
“所以,你是在引导我变强,进而吸食我的能量,让你恢复记忆,在这个过程当中,你又想起了一些关于命运之神的事情……”
“没错!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地球上到处泛滥的污染源,一定和神明有关!”
听他这么说,查楠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如此说来,你的存在,一定和神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你故意把我骗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寻找神明的线索。”
“准确来说,是神明的遗迹!先前你看到的日记本,清楚地记载了十三大盗与神明一战。我如果没有猜错,当初那位神明,一定在这里留下了什么东西……”
“你是说,卡莉亚的日记本?”
“图姆文明虽然来自于宇宙其他星球,可他们对于意识体的研究,显然是带着某种目的性和方向性的。也许,他们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对意识体进行植入和剥离等研究……”
这个时候,查楠突然想到,那位编号为9520的求救者曾经提醒过他,人类在面临灭绝的时候,有人特地将他藏在了黑色铁箱当中,以此向人类发出最后的警示。
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延续了数万年的生命群体出现灭绝危机?
思来想去,查楠有种预感,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两个问题有关:
第一,意识是如何产生,又是如何消亡的?他们能否作为独立的生命体存在?
第二,神明是否真的存在?
带着这样的疑问,查楠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成见。
“温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活着离开这里。至于其他问题,我们过后再讨论。”
“既然如此,那恶体的事,你准备怎么办?”温良赶忙追问道。
“他不过是想活着罢了……绝境当中,我们可以选择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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