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湖的冰面在越野车轮胎下发出细碎的裂响,像无数根冰针在同时断裂。梁良盯着车载雷达的绿色波纹,屏幕上代表目标的红点正沿着湖北岸的鸟岛移动,速度稳定在每小时四十公里,显然是乘坐某种轮式交通工具。
“距离目标还有十二公里,”林徽报出实时数据,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调出鸟岛的三维地形图,“那里是候鸟繁殖地,每年三月都会有大量斑头雁聚集,现在这个季节本该是人迹罕至……”她突然指向地图上的一处凹陷,“但这里有个废弃的观鸟站,根据卫星图像,最近一周有频繁的热源活动。”
梁良猛打方向盘,越野车碾过一道冰脊,溅起的冰碴在车身上撞得粉碎。猎魔组的五辆越野车呈楔形编队,在白茫茫的冰原上划出清晰的轨迹,每辆车的前保险杠都焊着特制的桃木尖刺,轮胎里填充了混着朱砂的防滑链——这是林徽根据古籍记载改良的“驱邪装备”,能在近距离逼退低阶魔物。
“各单位注意,”梁良对着对讲机说,“五分钟后抵达观鸟站外围,张峰带一组从侧翼迂回,切断退路;林徽跟我正面突破,其余人负责警戒,防止骨使召唤魔物支援。”
耳机里传来张峰的回应,带着冰面反射的电流杂音:“一组收到,已看到观鸟站的铁皮屋顶,上面有黑雾缭绕,阴气浓度超标三倍。”
越野车在距离观鸟站一公里处停下,梁良推开车门,凛冽的寒风瞬间灌进战术服。他抽出背后的桃木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泽——这是昨夜与林徽练习合气术后,阳气附着的效果。林徽紧随其后,手里握着三张预先画好的“破邪符”,指尖的朱砂在低温下微微凝固。
“观鸟站的门窗都被加固过,”她用望远镜观察,“但东侧的通风管道没有防护,直径足够一人通过,应该是他们搬运祭品的通道。”
梁良点头,对张峰做了个迂回的手势,随后猫腰冲向观鸟站。冰面上的积雪没过脚踝,每一步都陷得很深,却恰好掩盖了脚步声。接近观鸟站时,他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鸟类羽毛被烧焦的气味,让胃里一阵翻涌。
“是活祭,”林徽的声音发颤,“他们在用候鸟的精血滋养定魂玉璋,加速玉璋的魔化。”
观鸟站的铁门突然打开,两个穿着黑袍的蚀骨堂成员抬着一个铁笼走出来,笼里关着几只翅膀被折断的斑头雁,眼睛里充满了惊恐。梁良对视一眼,同时出手——桃木剑精准地敲在左侧成员的后颈,林徽则将一张“定身符”贴在右侧成员的背上,两人瞬间倒地,连哼都没哼一声。
“里面至少有十五人,”梁良检查完俘虏的脉搏,“其中三个气息紊乱,应该是负责维持阵法的术士。”
他们从通风管道潜入观鸟站,黑暗中立刻传来低沉的诵经声,夹杂着鸟类的哀鸣。借着从门缝透进的微光,梁良看到中央的空地上摆着个临时祭坛,定魂玉璋被架在三足鼎上,璋身泛着不祥的黑气,周围的地面上画着与故宫展柜相同的螺旋符文,十几只斑头雁的尸体被摆成诡异的阵型。
骨使站在祭坛前,手里的白骨法杖正对着玉璋念念有词,黑袍下的皮肤隐隐透出青黑色,显然正在透支生命力催动邪术。他身边的四个护卫都是魔化武士,皮肤下凸起虬结的血管,手里的弯刀泛着绿光,一看就淬了剧毒。
“玉璋的结界已经被腐蚀了六成,”林徽贴着梁良的耳朵低语,“再等下去,就算夺回来也无法修复。”
梁良点头,突然将一颗烟雾弹扔向祭坛。白色烟雾弥漫的瞬间,他大喊:“动手!”
张峰带领的队员从通风管道的另一头冲出,特制冲锋枪喷出的朱砂弹在烟雾中划出红色轨迹,击中魔化武士的铠甲,爆出阵阵白烟。梁良则直扑骨使,桃木剑带着合练出的阳气,劈向法杖顶端的骷髅头。
骨使显然早有准备,法杖横扫,与桃木剑碰撞的瞬间,骷髅头喷出一股黑气,梁良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手腕发麻,桃木剑险些脱手。“梁队长,我们又见面了,”骨使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可惜,你的进步还是太慢了。”
他法杖一顿,祭坛周围的符文突然亮起,地面裂开缝隙,十几只被魔化的冰原狼从地下窜出,獠牙上挂着冰碴,扑向队员们。这些狼的速度极快,普通子弹根本无法瞄准,瞬间就有两名队员被扑倒,惨叫着被拖入黑暗。
“林徽!”梁良大喊,同时转身用身体挡住扑向她的冰原狼,桃木剑刺穿狼的咽喉,黑血溅在他的战术服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林徽立刻会意,双手结印,口中念诵起古籍里的“镇魂咒”。随着她的吟唱,空气中浮现出淡金色的符文,冰原狼接触到符文,动作明显迟滞,眼神里的凶光也减弱了几分。
“就是现在!”梁良抓住机会,与林徽背靠背站在一起,两人同时催动灵力。阳气与阴气在接触的瞬间形成旋转的太极图,金光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冰原狼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融化。
骨使见状,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定魂玉璋上。璋身的黑气瞬间暴涨,竟形成一只巨大的鬼爪,抓向最近的张峰。“小心!”梁良推开林徽,自己迎向鬼爪,桃木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冲击波将所有人掀翻在地,观鸟站的铁皮屋顶被震出个大洞,寒风裹挟着雪花灌进来。梁良挣扎着爬起,发现桃木剑的剑刃出现了裂痕,而骨使正带着定魂玉璋,从屋顶的破洞跃出,跳上一辆早已等候的雪地摩托。
“想跑?”梁良怒吼着追出去,却被最后两名魔化武士缠住。这两人显然是骨使留下断后的死士,招式狠辣,完全不顾自身安危,硬生生拖延了宝贵的时间。
等梁良解决掉武士,跳上越野车追击时,骨使的雪地摩托已经消失在青海湖的冰雾中,只在冰面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轨迹,通向远处的昆仑山口。
“他要去天痕谷,”林徽看着轨迹尽头的雪山轮廓,脸色苍白,“玉璋的魔化程度已经足够打开裂缝,我们必须在他抵达前拦住他。”
梁良握紧开裂的桃木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刚才的交手中,他能感觉到骨使的力量又增强了,显然玉璋的魔气正在滋养着他。而猎魔组折损了两名队员,每个人都带着伤,追击的前景并不乐观。
“检查装备,处理伤口,”他对着对讲机下令,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十分钟后出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定魂玉璋夺回来。”
队员们默默行动起来,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退缩。张峰正在给受伤的队员包扎,小王则在修理被黑气腐蚀的冲锋枪,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同一种决心。林徽走到梁良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两人的灵力再次共鸣,形成一股温暖的暖流。
“我们还有彼此,”她轻声说,“还有猎魔组的兄弟,一定能阻止他。”
梁良看着队员们忙碌的身影,又望向远处被冰雾笼罩的昆仑山口,突然想起老郑常说的那句话:“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邪祟踏过我们的防线。”
十分钟后,五辆越野车再次启动,沿着骨使留下的轨迹,向着茫茫雪山驶去。青海湖的冰面在车轮下延伸,像一条通往未知的路,而猎魔组的车灯,就是这冰原上最坚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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