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是同窗,是同在圣贤书院下苦读的学子,我们的心意,难道不该拧成一股绳吗?”
她环视全场,声音极富感染力:“我想发起一个‘贺礼众筹’,大家自愿出资,不论多少,我们三人负责采买一份惊天动地的大礼,送给太子殿下!”
“而所有出资人的名字,都会写在一份名录上,随贺礼一同呈上,由太子殿下亲启!”
钱震云在下面听得目瞪口呆,他悄悄拉了拉林嘉佑的衣袖,急得满头是汗。
“这,这不就是集资吗?别人凭什么信我们啊?”
不等林嘉佑回答,堂下已经有人高声问出了同样的问题:“顾小姐,我们凭什么把银子交给你?”
顾清辰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自信一笑,一手指向身边的林嘉佑,另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凭他是郡主的儿子,凭我是镇国公府的嫡女!我们俩联手,这就是信誉!”
林嘉佑瞬间明白了她的算盘。
这丫头,是在用他们两个人的身份,甚至是用雍王府和镇国公府的门楣,来为她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做担保。
她这是在画一张大饼,一张所有人都想咬一口的大饼。
顾清辰的话还没说完,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压低了几分,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份贺礼,不仅仅是一份贺礼。这是我们整个书院学子向太子殿下表忠心的机会!”
“是一次能让殿下,甚至让圣上看到我们书院学子团结一心的机会!”
她口才极佳,将一份普通的集资买礼,硬生生描绘成了能“上达天听”的捷径。
底下立刻骚动起来,不少家境优渥但苦于没有门路结交皇室的学子,眼中已经燃起了灼热的火焰。
顾清辰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抛出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诱饵。
“我知道大家的心意。所以,我还会向太子殿下‘争取’……”
她特意加重了“争取”二字。
“看能否为我们这次众筹里,出资最多的几位同窗,要来几个入宫观礼的名额!”
“而且太子殿下也会给我们回礼的!”
“轰”的一声,学堂彻底炸开了锅。
入宫观礼!加上太子的回礼!
对于这些官宦商贾子弟而言,这不仅仅是荣耀,更是通往更高阶层的敲门砖!
“顾小姐!我出十两!”一个胖乎乎的商贾之子第一个站了起来,激动地解下自己的钱袋。
“我出十五两!”另一个穿着锦缎的少年不甘示弱。
“我今日没带够,我写欠条!我回家就去取三十两!”
林嘉佑看着眼前这近乎疯狂的一幕,心中又是好笑又是佩服。
顾清辰这丫头,不仅是画饼,她画的还是一张谁也无法拒绝的登天云梯。
“大家稍安勿躁。”林嘉佑清朗的声音让众人安静了些,“此事需得有个章程。”
“滚滚,去拿纸笔来,我们将每位同窗的姓名和出资数目都一一记下,务必做到分毫不差。”
“哦,好,好!”钱震云如梦初醒,赶忙手脚并用地去准备。
一时间,顾清辰和林嘉佑的桌案前被围得水泄不通。
银子和欠条雪片似的递了过来,钱震云在一旁手忙脚乱地登记,激动得脸都红了。
顾清辰站在人群的中心,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景象,嘴角的笑容灿烂而狡黠。
太子殿下的贺礼,有了。
她做生意的本钱,也有了。
顾清辰的桌案上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小的银山。
钱震云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和写得密密麻麻的欠条,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他悄悄拉了拉顾清辰的衣袖,声音都有些发颤:“姐姐,这,这也太多了。万一……万一我们办砸了怎么办?”
“什么叫办砸了?”顾清辰看着眼前的“战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豪气干云地一挥手,“滚滚,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林嘉佑将最后一张欠条上的名字和数目核对清楚,才抬起头来,神情比他们两人都要冷静。
“银子是小事。”他看向顾清辰,目光里带着一丝审视。
“你许诺给别人的入宫观礼名额,才是大事。你当真有办法?”
以顾清辰的母亲楚若涵对皇宫的态度,别说为别人要名额,就连顾清辰自己都被禁了足。
顾清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她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了一下:“办法嘛,总会有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在心虚。
三人躲在书院后山的一处僻静凉亭里,清点着今日的“收入”。
“一共是纹银二百三十六两,还有欠条八张,共计三百五十两。”
林嘉佑将最后一笔数目记下,放下笔,看着顾清辰。
“现在,该说说你的计划了。这么多银子,你想怎么用?”
“当然是兵分两路!”顾清辰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一百两,足够我们买贺礼了。”
“剩下的银子,就是我们做生意的本钱!”
钱震云小声问:“那,那入宫观礼的名额呢?”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万一食言,他们三个可就成了整个书院的公敌了。
“这个嘛,”顾清辰看向林嘉佑,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就要靠你了。”
林嘉佑挑眉:“我?”
“对啊,”顾清辰理直气壮,“你不是救了太子吗?你去找他,就说这是我们书院全体学子的一片心意,他一高兴,说不定就松口了呢?”
“再说了,我娘亲不让我去,你们俩不是能去吗?到时候你们当面去求,太子殿下那么好说话,肯定会答应的!”
她把事情想得极其简单。
林嘉佑十分无奈,他救的是太子吗?那不是为了帮她?
还能这样对号入座的吗?
“你当东宫是什么地方?岂是说求情就能成的。此事我只能尽力一试,不能保证。”
“尽力就行!”顾清辰立刻拍板,“只要你尽力了,就算最后不成,我们也有说辞。”
“大不了,就把多收的银子退回去!”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只要能拖到太子生辰之后,她的首饰生意说不定已经做起来了。
到时候就算要退钱,她也能拿得出来。
看着她那副狡黠的模样,林嘉佑就知道,这丫头压根就没把“退钱”当回事。
“那这银子,要放在哪里?”钱震云抱着沉甸甸的钱袋,感觉像抱着一个烫手山芋。
“就放你那儿!”顾清辰和林嘉佑异口同声地说道。
钱震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顾清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滚滚,你想想,银子放在我这儿,万一被我娘亲发现了,肯定要被没收。”
“放在林嘉佑那儿,雍王府人多眼杂,也不安全。”
“只有你最合适!”顾清辰分析道,“钱大夫和宋姨人都那么好,肯定不会乱翻你东西。”
“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钱震云欲哭无泪,看着两个伙伴信任的眼神,只能苦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顾清辰的心中,一团火热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新奇别致的首饰从自己手中诞生,也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正源源不断地流进自己的口袋。
至于那个棘手的“观礼名额”,她暂时将它抛到了脑后。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一个手艺高超,又靠得住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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