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萧峰最是重情重义,他在这世上,似乎还有一个极其在乎的女子,名叫……阿朱,是吗?”
将领一愣,旋即想起情报中确有记载,连忙点头:“回陛下,正是!那女子据说是萧峰的红颜知己,一直陪伴在他左右,此刻应该就在南院大王府中。”
“好!”耶律洪基猛地一拍手,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萧峰不是骨头硬吗?朕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没有他的女人硬!”
他厉声下令:“你,立刻点齐五百禁军,即刻前往南院大王府!”
将领心中一凛,躬身道:“臣遵旨!不知前往南院大王府,所为何事?还请陛下明示!”
耶律洪基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一字一句道:“将那个叫阿朱的女子,给朕……抓起来!”
“抓……抓阿朱姑娘?”将领有些犹豫,“陛下,那阿朱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个女子,抓她……是否有失妥当?而且,萧峰若是知道……”
“放肆!”耶律洪基厉声打断,“朕做事,何时需要你来置喙?”
“萧峰在乎她,她便是朕手中最好的筹码!有她在,萧峰便不敢轻举妄动,南院那些人也会投鼠忌器!”
“快去!若让那女子跑了,或者有任何差池,朕唯你是问!”
“是!臣……臣遵命!”将领被洪基的盛怒吓得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多言,连忙叩首领命,转身匆匆而去,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他知道,陛下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用这女子来逼迫萧峰了。
耶律洪基望着将领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
“萧峰,我的好二弟,你的软肋,终究还是被朕找到了。”
“有阿朱这位弟妹在朕手中,朕不信你萧峰还能硬气到何时!”
寒风依旧在皇宫中呼啸,吹动着猎猎作响的龙旗,也吹动着这位帝王那颗被野心和权欲填满的心。
夜凉如水,月色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唯有南院大王府内透出点点昏黄的油灯光芒,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
阿朱独自站在空旷的大厅里,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腰间的玉佩络子,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笑意的杏眼,此刻却写满了焦灼。
自萧峰白日离府议事,至今未归,已过了寻常回府的时辰,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藤蔓般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吱呀——”厚重的府门被猛地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府内的沉寂。
一名下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神色慌张,几乎是踉跄着扑到大厅中央,带起的风让烛火剧烈摇曳了几下,将他惊恐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阿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强自镇定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名下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夫……夫人!大事不好了!”
“府外……府外有大队人马正向这边开来,看旗号和甲胄,足有五百人,皆是御林护卫装束!”
“五百御林护卫?”阿朱心头一沉,秀眉紧蹙,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辽国朝廷向来对萧峰既倚重又忌惮,此刻深夜派如此规模的禁军前来,绝非好事。
她急切地追问:“那萧大哥呢?你们可曾见到萧大哥与他们一同回来,或是……或是在府外有何动静?”
下人拼命摇头,脸上血色尽失:“回夫人,小的们在门内偷偷瞧了,并未见到大王的身影,只有那队人马,气势汹汹,眼看就要到府门前了!”
萧峰未归,禁军深夜围府……阿朱冰雪聪明,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凶险。
萧峰武功高强,又是南院大王,若无意外,朝廷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唯一的解释,便是萧峰在宫中或途中遭遇了不测,此刻这五百护卫,是来捉拿自己的。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萧峰生死未卜,她不能慌,更不能落入敌手,成为要挟萧峰的棋子。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阿朱深吸一口气,对那名下人沉声道:“听着,你即刻去前院,若那些护卫破门而入盘问,你便告诉他们,南院大王妃阿朱,因思念故土,已于两日前便已离京,返回大理探亲去了。”
“记住,无论他们如何逼问,都要一口咬定,不得有丝毫含糊!”
“夫人,您……”下人愣住了,不明白阿朱为何要如此说。
“快去!”阿朱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命令!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府中其他无辜的人!”
“是!”下人不敢再多问,磕了个头,连忙起身匆匆离去。
阿朱相信,眼前的这名下人,肯定会如实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的。
因为眼前的吓人,萧峰与自己对他极好,而且还救过他的命。
经过许久的考验,这才将这名下人,收为心腹。
阿朱不再犹豫,转身便向着自己的寝殿疾步走去。
她的房间内,藏着她行走江湖、赖以生存的绝技——易容术的全部家当。
一进房门,她立刻反锁上门闩,吹熄了房内的主灯,只留下一盏光线昏暗的小油灯。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迅速从床底暗格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木箱。
打开箱盖,里面尽是些假发、假须、各色颜料、胶水、绵纸以及几套质地粗糙、样式普通的布衣。
时间紧迫,每一刻都可能有护卫破门而入。
阿朱的手指在颤抖,但动作却异常麻利。
她先是解开发髻,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散落下来,她却毫不可惜地用剪刀将其剪短,参差不齐,如同寻常市井男子。
接着,她熟练地调配着颜料,用指尖蘸取,在自己原本娇俏明艳的脸上涂抹起来。她改变了眉形,将柳叶细眉画得粗重而散乱;
用特制的胶水将脸颊两侧的肌肉微微拉起固定,使原本圆润的脸型变得方阔;
又在眼角、额头画上几道深刻的皱纹,瞬间便添了十余岁的年纪。
她从箱中取出一套灰扑扑的粗布短打,迅速换下身上华贵的锦裙,又穿上一双破旧的布鞋。
最后,她戴上一顶毡帽,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略显黝黑、布满“风霜”的下巴和一双深邃却隐藏着惊惶与坚定的眼睛。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原本那个娇俏可人的南院大王妃阿朱,已经消失无踪。站在铜镜前的,是一个面容普通、略带苍老、身形瘦小的辽国中年仆役。
听着外面隐隐传来的喧嚣声、呵斥声和府门被撞开的巨响,
阿朱知道时间不多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与萧峰短暂温馨过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痛楚,但随即被更强烈的求生欲和求助的决心取代。
她不能从正门或后门走,那里必定重兵把守。
目光落在房间角落那不起眼的通风小窗上,那是她平日里为了透气,特意让下人留出的,仅容一人匍匐通过。
没有丝毫犹豫,阿朱搬过一张矮凳,踩上去,奋力推开小窗。
窗外是府内僻静的夹道,堆放着一些杂物。
她深吸一口气,像一只灵巧的夜猫,悄无声息地钻了出去,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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