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赤云靖岩在书房里批奏章,一旁翁翁殷勤地伺候着。
赤云靖岩突然转脸问道翁翁,“顾希这会儿干什么呢?”
翁翁答道,“回皇上,您去上朝没多久,公子就起了。收拾了一下,用了点儿早膳,就去忙了。现在公子真了不得,方方面面特别细致入微。这么大的外事活动,愣是滴水不漏。”
赤云靖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翁翁察觉到他有心事,便问道,“皇上,您和公子和好了吧?昨晚老奴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今早公子一切照常,感觉他…应该没事了。”
赤云靖岩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他昨晚上没哭也没闹?但这样我更难受。还不如哭一场,闹一顿,事情就过去了。这样不知道他哪一天找我后账。”
翁翁忍了忍还是决定劝劝他,“皇上,您还是得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当着那么多人,让谁谁也过不去呀?况且,昨天那事也不是公子的错呀!”
赤云靖岩有些愧疚,“这个我知道。可我只要看到他和谁举止亲密,就会失去理智,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双手呈上一份最新加急的奏章。赤云靖岩打开看了几眼,顿时火冒三丈。
他把折子桌子上一扔,胸脯气得一起一伏,“我当时怎么没一巴掌抽死他?让他到处招惹,这次终于惹出事儿来了吧!”
“这是…怎么了?”翁翁见皇上突然暴怒,有些惊慌。
“你自己看!”
翁翁捧起奏章,读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蓝羽国公主竟然想让咱们公子跟她回蓝羽国和亲?这简直荒唐至极!怎么可能?”
“每次说他四处留情,他还委屈?现在可好,看他怎么收场?这个蓝羽国对咱们赤云国至关重要,不能有任何闪失……”赤云靖岩忧心忡忡地嘟囔着。
“皇上,说实话,这也不能怪公子呀!是蓝羽国公主一眼相中了他。只怪公子相貌实在太出众了……”
赤云靖岩扭头瞪着翁翁,“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夸他?说了他多少次了,他也没少因为这个挨打,他就是不长记性。这下可好,惹出大祸了!”
翁翁太了解赤云靖岩了,他把国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担心他一时冲动,做出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皇上,总不能真的让我们公子去和亲吧?公子毕竟还是有家室的人。感情的事要你情我愿。公子若不同意,他们还能抢亲不成?还讲不讲理了?”
赤云靖岩焦躁不已地道,“不是讲不讲理的事,是咱们想结交这个盟友。人家一国公主,只是看上了一个小小的执事,咱们都不能应允,也太没诚意了吧?你让人家怎么想?况且这个公主是女王的长女。将来很大几率是要继承皇位的。”
“啊!这个公主会是将来的女王?”翁翁也有些一筹莫展了,他想了想提议道,“皇上,您看这样行吗?咱们让她在赤云国所有的贵族适婚子弟中挑选一个。这样得来的夫婿身份、门庭都会更与她匹配。公子也就不用去了。”
“谈何容易?蓝羽国民风豪放,特别是女子。她们性格爽直泼辣,还崇尚什么爱情高于一切。如果看对了眼,不管什么身份、地位,一定要在一起的。看那位公主看顾希的眼神,怕是不好弄呀!”赤云靖岩摇摇头道。
“这可怎么办?”翁翁也没了主意。
“现在我们不想和他们闹翻,因为灰鹰与青翼两国已经暗自结盟了。现在得罪蓝羽国,他们就会把他拉拢过去,与我们敌对的势力就更大了。他们有更多谈判的砝码,会开出更多过分条件。我怎么能任其宰割?所以战事将一触即发。可是…最近我还不是太想打仗。”赤云靖岩敲着脑袋,纠结得头疼。
“这么严重?”翁翁急得直戳手。
赤云靖岩接着道,“最棘手的是,这个折子到了我手中之前,其他大臣一定都看过了。顾希一直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这件事大臣和太后一定会抓着这个机会,极力促成此事。这就意味着我马上就要面临四面楚歌了。”
果然话音刚落,门口小太监来报,“皇上!内阁杨大人、李大人携几位大人求见。”
赤云靖岩看了看翁翁冷笑道,“看吧,这就来了!”
当大臣们看到了蓝羽国递上要与顾希和亲的折子时,他们一个个可以用欢喜雀跃、喜不胜收来形容。大家激动地恨不得抱着一起痛哭一场。这简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终于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那个霸占他们的皇帝,给他们大臣眼里插棒槌的人请走了。
大臣们一进屋,便你一言我一语给赤云靖岩晓以利害,让他明白答应让顾希去和亲,势在必行。
赤云靖岩什么道理他不知道?可是……他无奈地摇摇头。唇枪舌剑攻击得他焦头烂额。终于挨到午饭时间,赤云靖岩说,“朕饿了。用完午膳再议吧。”不等大臣们反驳,赤云靖岩接着道,“翁翁,让人在‘景和殿’为大人们备上一桌,不得怠慢。”
几位大人迟疑了一下,只得谢恩。
赤云靖岩走出御书房,深出一口气。一切来得太突然,他真的要找个地方好好安静一下,想想对策。顾希此刻在哪里?中午他应该会回宫休息。他对旁边的小太监说,“你简单弄点小菜送到靖希宫里。”
顾希忙完上午的工作,没有回靖希宫。他在司仪间随便吃了一口,便跟小顺子说,他想一个人溜溜,别让人跟着他。
他想着赤云靖岩中午应该会回靖希宫找他,他现在还不想面对他。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躲会儿清静。
他溜溜达达地去了御书房,因为这个地方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还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别人一定想不到。果然,午后的御书房里静悄悄的。他御书房内屋找了几本书看。没看几页就困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嘈杂的人声吵醒。仔细分辨,是赤云靖和大臣在议事。他知道自己不该在此,便屏着呼吸不敢出声。他随便听了几句,发现好像商议的事与自己有关,便悄悄的站起来,躲在后面偷听。他竟然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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