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的话很难听,什么叫汪汪,那不就是狗。
直到现在,此刻,眼下,在她心里,自己还不是一个人。不用说,夭夭更不会意识到,他是个男人,。
老太监终于念完,宾客齐声祝贺。这个婚礼有够无聊,没人敢吃,没人敢喝,甚至没人敢笑。
明居正不喜欢喝酒,更不在意王子渊的一杯敬仪。看看时间不早,他得回镇抚司纵览全局。没走几步,就看到徐骄站在最外,纳兰雪和夭夭一边一个,搞得像左右护法一样。
他经过的时候,夭夭冲他招手。于是走过去,轻笑道:“三位好像不喜欢热闹……”
徐骄冷冷说:“有什么热闹的,又不能闹新娘。祝福的话都说不出来,祝他们天长地久,早生贵子?那不是打海后的脸么……”
明居正心想也是:这婚礼不但无聊,而且诡异。说了句:“我身子刚恢复,不能久站,先告辞了……”
夭夭伸手拦住:“纳兰雪说了,不能走……”
“除了你,谁都可以走。”纳兰雪说:“镇抚使当然也可以,不送!”
夭夭说:“原来只是针对我。徐骄,说句话吧……”
徐骄说:“再等一会儿。我想,今晚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
纳兰雪明眸一笑:“你猜对了。即便是大祭司来,这里也是最安全的。”
不用讲明,海王纳兰真哲一定在附近。
夭夭哼了一声:“就知道指望不上你,风盗还提醒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用夺情蛊让你听话。好吧,我不用夺情蛊。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李师师在我手里,你看着办吧……”
徐骄脑袋嗡的一声,小山说奇怪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的。
夭夭又看向明居正:“镇抚使,你也看着办吧!”
明居正脸色铁青:“高明!原来你就是这么对付我的……”
纳兰雪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徐骄已经想到了,问她:“笑笑呢?”
夭夭说:“你猜呀?”
徐骄冷声说:“真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事,用她们来威胁我。”
“那就要问你,有没有全心全意的为过我。”夭夭说:“是你逼我的,今晚,我不要有意外。你们两人,都在这里好好待着吧。只要你踏出门口,以后,就别再想见到她们。”
说完转身,纳兰雪伸手拦住。
夭夭冷笑:“你还想拦我,徐骄……”
“我不拦你。”纳兰雪说:“只想跟你说句话,你很无耻。我不拦你,不是因为怕,是我不想让朋友为难,更不想与朋友为敌……”
夭夭哈的一声:“你们是朋友?真好笑,也许你们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亲密的朋友了。因为没有朋友,会有你们那般亲密的故事……”
纳兰雪皱眉,徐骄说:“让她走!”
夭夭回头冲他媚笑:“要乖,要听话。记得对我的承诺,可别让我等到下次月圆。”
徐骄崩溃,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杀莫雨,夺昆吾刀……
夭夭大摇大摆的离开,纳兰雪怒道:“我早就说了,杀了她才是正解。”
徐骄长叹,夭夭这一招,确实让她没有想到。再看明居正,一样皱着眉头。看来她对笑笑,并非只是利益打算,还是有些真心的。
明居正说:“人怎么会在她手里呢?”
徐骄简单说了。
明居正责怪:“你真是多此一举,把她们送到武道院,分明就是告诉夭夭,会有意外。”
徐骄懊恼说:“我算过了,今天正好她大姨妈没的第十三天,性欲增强,智商下降……”
愣了一下,又说:“不对,她不但威胁我,也威胁你。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飞身窜向王子渊……
这时候,婚礼进行到最后一项,王子渊正准备把莫雨送回洞房,忽然一阵疾风……
“徐骄,你太大胆了。”海后最先警觉,挥动衣袖就是一掌,轰的一声,徐骄被震退丈余。
纳兰雪飞身挡在两人中间,以免海后继续攻击。她虽不知道徐骄发什么疯,但相信绝不会无缘无故。
海后冷喝:“徐骄,别以为我不敢杀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都是些什么人……”
纳兰雪也问徐骄:“你怎么了?”
徐骄指着新娘:“你是谁?”
明居正心中一动:是呀。夭夭针对徐骄他能理解,为何还用笑笑来威胁他?只能说明,两人的计划有泄露。大声喊:“纳兰雪,她不是莫雨!”
纳兰雪身形一动,把新娘盖头扯下来。只见盖头下的,是个千娇百媚,眼神慌乱的姑娘,但确实不是莫雨。这场景是多么多么熟悉,几乎和夭夭救花卿那次一毛一样。
也就是这个时候,天空嗡的一声。
没错,是天空传来的声音……
京兆府里。山主突然睁开眼睛,对身边的温有良说:“大祭司出手了,这是他的大瞑钟……”
夜空一阵涟漪似的波动,本来单调的夜空,突然云散,露出几点寒星,一轮圆月。
月光如水洒向人间,夜色一下变的哀愁起来。
徐骄叫了一声:“走!”
第一个飞身而起,一跃数十丈。哪知砰的一声,好像撞上一道墙。一股奇怪的力道瞬间游遍全身,直坠地面……
纳兰雪飞身接住他,感觉像抱着一条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动的。震动传到她身上,感觉像是躺在海面,被一层层浪拍过去一样……
两人落到地面,竟然不能一下稳住身形。明居正这时也跑上来,喝问:“怎么回事……”
夜空嗡的又是一声……
徐骄狂啸,这声音太厉害了。之前他就感觉不同,震人心神,似乎体内的天地之力,也随着那声音躁动起来。
“小心!”天地之力爆发,刹那间寒气逸散体外,凝成坚冰,将三人包裹起来……
“是大瞑钟!”海后毕竟老道,知晓的多一些。双手挥舞,一层如海浪般的水气弥漫开来。
嗡——
这时候,声音终于传到地面。哗的荡起一层尘埃,桌上酒杯里的酒都溅飞起来。
徐骄凝成的寒冰,裂开一道道细纹。嘴里骂:“他妈的,是声波武器……”
寒冰炸裂,再看当场,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废物,已经晕死过去。修为差点的,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只有明居正这个废物,因为徐骄发觉的早没有受到影响。
嗡——
又是一声。
轰隆,天空中忽然波翻浪涌,如深夜的大海,惊天的巨浪卷过来卷过去。彷佛每一下卷动,都将那巨钟的声音淹没在浪花中。
“大祭司过分了。”纳兰真哲终于出现,冲着夜空说:“出手就是大瞑钟,要死多少无辜人。”
夜空的大海突然变得平静,这一刻就像是被装进瓶子里的水,而这个瓶子是个巨钟的形状,散发着一种古朴的魔力。
一个苍老的声音,彷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世人愚昧,生便有罪。海王超凡入圣,却看不透这个道理,可悲可叹——”
纳兰真哲冷声说:“鬼王都没有你这般爱说教。”
一记大瞑钟,以王子渊府邸为中心,将十里方圆全部扣住。只是一声嗡鸣,十里之内无修为者,估计都要像那些来观礼的人一样晕死过去。有那么几个心脏不好的,说不定就此嗝屁。
天遗大祭司真身不现,但那一记嗡鸣,就是行动的号角。
皇宫里,明帝睁开双眼。他能感觉到,那是圣人的力量。他隐隐有些不安,看向一旁的中行陌。
“大阁领,真正的高人到了。”
“是大祭司。”中行陌说:“这是历代祭司绝技大瞑钟。看来这一次,天遗族势在必得。”
明帝冷哼:“我有山海大阵,圣人入,唯死一途……”
巨大的嗡鸣,整个帝都全能听到。
西城,几个黑衣人引得三猫率军追赶,到了南城和小山会合,两人依计划追到东城,堵住通往皇宫的大小道路。
他们听到了轰鸣,也看到了不远处,那个浮在夜空,扣下来的巨大古钟。古钟之内波涛浪涌,气象骇人。
只有圣人境,才有这种能力。
公主府,藤甲军上马,排队出府。
西城,那些往日的小贩,酒徒,混混,从墙壁里挖出钢刀,从石板下取出长剑,尽皆向公主府聚集。不一会儿,便聚集了近两万人。
小胜王双刀在手,喊道:“今晚,是你们恢复血腥和杀戮的时候,忘了这些年的悠闲,记起你们真正使命。杀……”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一旁,会以为是在闹农民革命。
离着皇宫不远,一座望楼上。这里本该有人值守,但已被莫雨杀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皇宫,那里灯火通明。奉天殿高耸,好像理所当然的俯视大地。
夭夭也看着,有些感触的说:“这是我第二次进皇宫。那一次是来救人,这一次是来杀人。”
莫雨哼了一声:“但愿你们说到做到……”
夭夭轻笑:“放心,你做了这么大的事,连徐骄都出卖了。邢越那对儿女,自然不会被自己父亲连累。否则,叛族之罪,是要被极刑的。天遗族的极刑,是你想不到的。我见过叛族的人,熬了七年,最后实在可怜。所以,我赐予他解脱,让他死。”
莫雨低下头,为自己的行为自责。可那对儿女,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妹。
她不可能看着他们去死。
纳兰雪以前说过: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善良。
安慕海也说过:老天只欺负的善良的人。
“你和徐骄真像。”夭夭说:“你们都很在乎别人……”
莫雨冷哼:“像你这种人,是不会理解的。”
“我理解。”夭夭说:“我也有个妹妹,天遗族的蕾王。我们是双胞胎,可她生来柔弱,善良。十六岁前,我一直教她怎么做一个狠人,只有够狠,才会够强……”
“那你一定成功了。”莫雨说:“因为你真的够狠。用人家的至亲威胁,在江湖上,最下流的人都懂的道理:祸不及家人。”
夭夭冷笑:“这十几年来,海后对天遗族赶尽杀绝,何曾在意过无辜。世界是现实的:道义,是弱者的期盼。强者,只在乎别人是否遵守自己的规则……”
莫雨哼了一声:“这话你若早点对徐骄说,他就不会那么傻了。但凡他有那么一瞬间的狠心,上一次你就不会活着离开帝都。”
夭夭斜眼瞧她:“这一次,他应该得到教训。之前提醒他多少遍,别信女人。到头来,还是对你一点防备都没有。好了吧,吃亏了吧,要是再不长记性,那这男人没法子要了……”
莫雨气的胸痛,兜兜转转,原来最卑鄙的那个人竟是自己。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守在皇宫外围的玄甲军听到动静,挑起风灯,一看不得了,乌压压的人群,手中刀剑闪着寒光,涌向宫门。
没有喊叫,没有嘶吼。他们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一群良民,而是受过训练的军士。只有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才能在厮杀之前,忍住内心的澎湃,不发出一点声音。
“示警,示警……”城墙上燃起火光,一束烟花呜咽着飞上夜空……
可是,它没有绽放。
邢渡忽然现身,轰的一掌,将飞腾的烟花拍落,落下一地星雨,将皇宫的大门映亮。
夭夭喊道:“开门……”
任满仇从阴暗的角落冲出来,整个人像个圆球,轰的一声撞开城门……
邢渡浮在半空,再来一掌。
轰隆,城门的望楼应声而毁。
大宗师,是这世间顶尖的人物。这些宫门防守,对于他们来讲,就像是个栅栏,抬脚就能踢翻。
皇宫四面城墙,守卫的玄甲军纷纷示警,烟花腾空,但没有一个能在空中绽放。
风盗,百里诸侯,邢渡,任满仇,四位大宗师,一人一个方向。气势所及,任何示警都没有作用。而且举手投足,外围的玄甲军守卫就乱做了一团。
千秋阁外,中行陌冷笑:“计划不错,大宗师竟然成了攻城拔寨的马前卒。即便是明君统一天下之时,大宗师都没有沦落到这地步。示警发不出去,四城的玄甲军便赶不过来……”
“无妨!”明帝说:“小胜王那些藤甲兵,花卿那些高手,内卫足以应对。我也不指望城内防务能起什么作用,他们敢发动,说明已有应对之策。即便天遗族蠢,小胜王也不会蠢。胜王叔一生数百战,未尝一败。凡事谋定后动,小胜王若这点能力也没有,那真是不孝至极……”
中行陌还是有些疑虑。
明帝说:“大阁领不必担心,我早已密令京畿大营。徐之信会在午夜拆开皇封密令。密令的内容,是让京畿大营立刻行动,黎明之前,将帝都围起来。天遗族认为这是他们的机会,又何尝不是朕的机会……”
“是机会还是陷阱?”公主怜走过来:“皇兄,我将一切告诉你,不是让你找机会灭了他们,是让你想办法,不让这个悲剧发生,不让我们那一代的悲剧……”
她话还没说完,夜空中浮现一弯巨大刀影,裹挟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劈向皇宫……
“八斩刀!”中行陌惊呼,下一刻人已飞上皇宫半空。双掌上撑,黑森森的掌影聚集如小山一般……
轰隆巨响,劲气四溢,好像起了一阵狂风。
中行陌挡下了这一刀,但激发的劲气狂卷,皇宫内墙应声倒塌。喊杀声潮水一般漫过来。想不到,外围的玄甲军连一盏茶时间都撑不住。
内卫早已严命以待。他们虽不是百战沙场的死士,但怎么说也是在武道院混过的,无不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中行陌,你非要插手……”风盗的声音传来,一根拐杖横扫,一面宫墙整个掀飞开来。
“职责所在……”中行陌吼的一声冲上去。
“好,应天理对你的千山障极是推崇,我正要领教……”言罢两位大宗师战在一起……
既然中行陌动手了,其它人自不必多说。北择无人,东方暮,西门无夜纷纷现身。内卫五大阁领,四位大宗师,除了南宫俎差一点,其它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形势立刻逆转,风盗等人被暂时挡住,小胜王的那些人,连内卫的第一道防线都冲不过去。
千秋阁建在高处,整个皇宫,除了奉天殿,奉先殿,没有比千秋阁更高的地方。
居高临下,明帝看的清楚,阴阴笑道:“圣朝立国百年,至我历经四代帝王。这是第一次,有人闯宫,弑君,谋逆。不,这不是第一次,是第二次了。胜王那次被我扼杀在摇篮,二十年后,他的儿子卷土重来。”
公主怜闭上眼睛:“王兄,我将小胜王的计划告诉你,不是让你赶尽杀绝的。是让你念在血脉之情,对自己的家人……”
“天家无亲呀,皇妹。”明帝看着公主怜:“天家只有帝王之位,哪有什么亲情可言。父子相杀,兄弟相残,毫不稀奇。所以,当你跑来质问我,胜王,怡王,公主柔是否死在我手里,朕也没有隐瞒你。因为,朕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真的没有错么皇兄。”公主怜说:“二十一年前,吊死干王兄,真的是父皇的意思?”
明帝淡然道:“我说过,在天家,兄弟相残并不奇怪,因为它值得。这不是一份家业,这是天下,是苍生。皇妹,平心而论,你真觉得我不如王子干……”
公主怜摇头:“他不如你,因为他既不会像你这般残忍,也不会如你这般无情。”忽然苦笑:“今晚的事,原来只有我和徐骄不想它发生。而你们,没有一个人这么想过。”
“嗯,你招了个好驸马。”明帝说:“他颇有阁老之风,才智绝佳,野心不大,可为柱国之臣。但他还没明白忠君第一的道理。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小胜王回到帝都,大军驻扎公主府,谋逆造反,会牵连自己,牵连徐家?皇妹,日后还要多提醒他,像阁老那样,谨守为臣之道。”
公主怜不说话,他不觉得徐骄有错,反而在他身上看到了人性。她还不知道,此时的徐骄,正被困在大瞑钟内。
偶尔一声钟鸣,整个天地都在摇晃。徐骄试着想要强闯出去,还和先前一样被震了回来。体内天地之力乱窜,仿佛不是自己的。
纳兰真哲悠哉悠哉的坐下来,鼻子凑近酒壶闻了一下,抿嘴道:“皇家的酒,不过如此,不如西风烈。据说天遗老祖曾经靠酿酒为生,西风烈便是出自他手。我也是前几日,在修罗山上,才知世间有如此佳酿。”他又看向徐骄:“别费劲儿了,圣人之下,谁也别想闯出大瞑钟……”
空中落下一个苍老的声音:“海王抬举老夫了。”
抬头望,只见一个高瘦老头,雪白的胡须垂到腹部,凌风而立,飘然若仙。
纳兰真哲冷笑:“大祭司,即为圣人,超凡脱俗,亲自插手红尘俗世,是不是有点掉价呀。”
“圣人也是人,躲不开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大祭司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做人难,做圣人更难。近百年来,能走到你我这一步的,不到十人。今天还活着的,不过你我,山主,鬼王四人而已。诶,活的越久越想活下去。倒不是怕死,而是想试试,自己能否有机会一窥至真之境的奥秘……”
“哼,拨弄风云,心在天下。大祭司,我看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大祭司长须抖动:“鬼王之心在道,山主之心在人间,他们两个都比我高明。我之心在天下,可我知道,海王看不上。海王喜欢的是天高海阔,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是好,可这世上,总有人看不惯别人好。”纳兰真哲看向大祭司:“我本还想着,与天遗族和解,两家就此抛开千年恩怨,不再争斗……”
“嗯,这样最好。老夫也有此意,还曾向山主说过,请他居中调停……”
“若是天遗族一直待在寒山,我不介意消弭千年恩怨。可你们看上了皇权,待你们再掌天下。放眼四望,还会有朋友么……”
“当然是没有。”海后插嘴:“天遗族看这世间,皆应匍匐在脚下……”
大祭司淡然道:“海后错了,时移世易,今日的天遗族只盼一方栖身之地……”
“寒山那么大,还不够天遗族的活的么?”纳兰真哲问:“天涯海,不过一个小岛,我们也活了近千年……”
大祭司说:“人活着,总是想活的好一些。海王,我知道你的顾虑。不如这样吧,今晚天涯海不动,辛苦活儿我来做,事成之后,以江为界。小干王执北,王子渊执南。天涯海,天遗族,就此南北分治,再不冲突。省得我们两个非要分出胜负生死,那结果可就难料的很了……”
海后心头一动,听起来很合理。
王子渊却说:“大祭司此言诧异,这天下,难道不应该都是我的。尔等乃谋逆之贼,何有颜面,夸夸其谈,分而治之……”
大祭司摇头:“王子渊,若没有海王,你们可有一丝机会?我与海王皆为圣人,你可知圣人之争的凶险。你是在拿天涯海的前途,来赌你自己的皇位。”
王子渊怎会不知道,可这一切本来都该是他的,分去一半,算什么意思。
一旁的明居正扯了一下徐骄。
徐骄明白他的意思,若这天下被分成两半,那他还哪有存在的价值。
只听海王大笑:“是个好主意……”
喜欢异世为盗请大家收藏:(m.8kxs.com)异世为盗8k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