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方迎山会在这个时候出手,而且是冲着徐元。
他是绝顶大宗师,骤然出手,谁能拦住。而且出手就是全力,徐骄反应最快,可方迎山气势之强,他竟一时冲不上去。
连徐骄都被气势逼住,可想在场的其它人。像落叶一样被吹开,撞在一起,乱做一团。
这个时候就有人想:还真是方迎山下的手,他害了老将军,现在又要对阁老不利。
只见徐元身上忽然泛起一层淡光,流转波动……
轰的一声,方迎山飞身而回,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子。危急之下,徐元体内圣人之力激发,竟轻而易举的挡下了方迎山这一击。
徐骄心里想:去他妈的,明君死了那么久,圣人之力在这三个老家伙身上这么多年,竟还有这般威力。
方迎山收住气势:“阁老,明老,你们看到了,我虽是绝顶大宗师,但一样没有能力伤害两位。倒是这位仵作……”他看向老头:“在场众人,都被我气势所逼,只有阁下站着不动,你是仵作么?”
徐骄也反应过来:是呀,方才方迎山气势之强,他也觉得压迫,但这仵作彷佛浑然不觉。
“哼哼,我做了快二十年仵作,你说我是不是。”老头忽然把腰直起来,再不是苍老年迈的模样,一股惊人的气势散发出来。
“是你!”方迎山有点意外:“燕平生,你竟一直藏在帝都,我还以你死在安慕海手里了呢。”
徐骄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而且这股气息他也熟悉,正是隐藏在京兆府的那位大宗师。那么昨日,自己见到的那个青衣人是谁?
“方迎山,你不是问我,如何知道赤阳功之死是怎么样的么?因为我好些老兄弟,就是死在你手里的。二十年前的帝都,还记得么?”
方迎山冷笑:“死在我手里的人多了,无名之辈,懒得去记。倒是你,哼哼,我早该想到。安慕海就是邢越,邢越是天遗族的人,他又怎会杀你。前几日我还遇到了杀南天,他现下混的不错,已经是镇抚司副指挥使……”
徐骄猛然记起来:燕平生,前杀门之主。
燕平生一笑,想找温有良,早被方迎山的气势卷到墙角。便对徐骄说:“大人,小的已验证:柱国将军死于他杀,疑似赤阳功。”
徐骄忍住惊喜,他妈的,天助我也。指着方迎山:“殿前将军,你怎么说。”
方迎山冷哼:“你们两人合起伙来,以为可以冤枉我。可叹可笑,当我方某是什么人,可以任你们拿捏。”气息暴涨,整个人变得像火炉一般:“我乃殿前将军,想要动我,问过陛下没有……”
徐骄大笑:“需要问陛下?我是京兆府司法参军,难道没有这个权力?”
“你有这个权力么?司法参军,区区五品,卫戍指挥,也不过三品而已。我乃殿前将军,即便是军部要办我,也得问过陛下,你又算老几。”
“难道律法有明文规定,我这个司法参军,不能办你这个殿前将军——”
“谁都看得出来,是你与燕平生合谋冤我——”
“你说冤枉就冤枉,还要衙门干嘛?”
方迎山哈哈大笑:“你哪有这个资格?我乃殿前将军,隶属军部,轮不到你来管我。老将军走了,军部我最大。你想查我办我,去请旨吧——”
徐骄说:“惶惶国法之前,你是百姓也罢,公侯也罢,皇亲贵戚也罢,在我这里只有两种人,有罪或者无罪!”
这这番话说出来,温有良大有感触,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方迎山狂笑:“说的好,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方将军是不准备配合本官,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以为多一个燕平生,我就会怕?找了多少帮手,出来吧……”
“方迎山你错了,今天不是私仇。”徐骄说:“殿前将军方迎山,现在怀疑你与柱国将军之死有关,京兆府,拿下!”
京兆府那些捕快哪里敢动。
徐骄也没指望他们:“明居正,事涉朝廷大员,你镇抚司也有责任。”
明居正沉吟:“这个……”
“镇抚司到了,哈哈……”一个胖乎乎的圆球站在房顶:“殿前将军这样大的人物,当然要镇抚司出马。”
“杀南天?”
杀南天哼哼怪笑:“师兄,师弟我弃暗投明了,你不会怪我吧。”
燕平生笑道:“当然不怪你。人嘛,当然是要往高处走。”
方迎山冷笑:“就你们两个,怕是不够呀。”
杀南天怪笑:“方迎山,知道你是绝顶大宗师,可你不是应天理。今天,就算应天理来,也救不了你。镇抚司不会冤枉人,落到我手里,可比落在徐骄手里强,那小子一肚子坏水。”
方迎山冷哼:“二十年前,你们就该死了。也罢,徐骄,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如你所愿。”
气息越发强横,在场的人莫名恐惧,似乎感受到了死亡。
徐元大呼:“都给我住手!”
方迎山说:“阁老,这可不怪我,是你孙子找死。我堂堂殿前将军,也不是没有脾气——”
“废话太多!”徐骄暴喝一声,心念一动:“落日……”
公主府里。
公主怜正看着河水轻淌,阿奴在河里玩水。突然,河中央形成旋涡,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破水而出,呼啸向南,眨眼间飞到国公府。徐骄一把抓住,迎风一晃,咔嚓展开。
复合弓在手,徐骄信心倍增。
方迎山眼睛微眯,神器有灵,这张弓造型奇特,必是奇门兵器。
徐骄拉开弓弦,身后千百道剑气溢出,汇聚成一道寒光。
方迎山冷喝:“那晚和安慕海一起闯宫的人,果真是你!”他听内卫描述过当晚发生的事,奇特的弓,漫天剑气。凌清霜说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信。
徐骄心道:是我又怎样。
松开弓弦,一道寒光射向方迎山。
“就凭这个?”方迎山伸手一抓,一团火焰将这道寒光裹住……
这时燕平生抄起一把小刀,不久之前,他才用这把小刀切下独孤鸿一截指骨。前杀门之主,出手不同凡响。电光火石之间,长不过两寸的小刀,暴出丈余长的刀芒。
方迎山知道燕平生的本事,不敢大意,伸出一掌拍去。那边,杀南天圆滚滚的身子直接撞过来。方迎山冷哼一声,功力一催,轰的一团火,把徐骄射来的那道寒光击碎,随即一拳击向杀南天。
轰隆一声,杀南天被震飞出去,撞倒一面墙。
“过了二十年,就这点长进!”回手一拳冲向燕平生,老头身法灵巧,一闪便到他身后。
方迎山整个人像燃烧的火焰,身后火势大盛,火苗如毒蛇钻出。不用回头,就把燕平生逼退。
这时候,一只鬼爪兜头抓下来。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有什么信心和我动手。”挥出一拳,一团火焰飞出,把鬼爪击碎。鬼爪之后,又是一道寒光。方迎山伸手一抓,可这次与先前不同,不是剑气,触手冰凉,那是一根凝气成冰的箭。
冰箭光滑,从他手心嗖的一下滑出去,刹那之间,已射在胸口上……
徐骄大感意外,如此容易就大功告成了吗?
当然不可能。
冰箭连方迎山衣服都没有刺到。
方迎山催动赤阳功,身上像是覆盖一层火罩。冰箭去势不减,但始终穿不透,便悬在胸前,一点一点的融化。
“多少年来,这是第一次有杀人之物,靠得我如此近。”这个时候,方迎山竟然心生感慨,话说到一半,人已到了徐骄面前。
逃!
徐骄只是在某个方面冲动些,但那是男人的本能。男人面对男人,最好是不要冲动。
落日弓平胸横扫,两端锋利如斧,带起的劲气,发出嗤嗤声响,好像要把这片空间劈开。
砰的一声,方迎山挥拳正中落日弓。徐骄浑身剧震,但也借着这一击之力,旋转着飞出国公府。
四人你来我往,看似混战,却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所以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徐骄,方迎山,燕平生,杀南天就已消失不见。
国公府一片狼藉,就连独孤鸿的楠木大棺,也被劲气绞碎,老头的遗体可怜的趴在地上。
方迎山追出国公府,街道上重甲骑兵早已候在那里。徐骄一声令下,重弩重箭齐射。
“用这些兵士对付绝顶大宗师,徐骄,恐怕你还不知道何为绝顶大宗师。”一声凄厉鸟鸣,漫天火焰,方迎山好似张开一对巨大翅膀,轻轻一扇弩箭纷纷掉落。
徐骄阴寒之气凝聚,三支冰箭上弦,只听咻的一声,三支箭以骇人的曲线轨迹,分取方迎山上中下三路。
同一时间,惊天刀芒劈下。
杀南天怪笑:“试试我的惊魂指,哈哈……”
地下重弩齐发,两位大宗师,一位宗师皆是全力出手,方迎山好似有些忌惮。巨大的火焰翅膀一收,将自己包裹成一个球。
轰的一声,火球四分五裂,从半空坠落,四散的劲气,把街上的青石板都掀飞开来。
徐骄手中落日弓微微震动,徐骄心有灵犀,立刻回身横扫……
方迎山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
“我为绝顶,虽离着圣人境很远,但也高在云端,岂是你们能仰望得见。”
一把抓住弓身,往后一带,徐骄不由自主的冲向他。
方迎山放手,出拳。徐骄使出白骨爪……
轰……
徐骄震飞出去,身子擦着街道的青石板滑行,后背生痛,后背的衣服磨破。滑出去好远仍没停止,青石板上留下一道血印。
徐骄想停住,但这股力量实在太过于惊人。功法飞速运行,圆转太极,才将这股巨力一点一点的泄出去。可方迎山已经从天而而降,一只大脚好似要把他踩死。
斜刺里,杀南天一指点来。方迎山轰出一拳:“二十年前,你能接我一招,二十年后呢……”
轰的一声,杀南天胖乎乎的身子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还不如二十年前。”方迎山冷哼。一点寒光飞来,方迎山屈指一弹,叮的一声,竟是燕平生的两寸小刀。小刀弹飞,在空中绕了个圈,飞回燕平生手中。
方迎山冷笑:“一个大宗师而已,竟妄想御物。你不是圣人境,手中也非神器。燕平生,你哪来的自信。”这时,飞刀再至,方迎山一拳击飞……
徐骄终于停住,可方迎山的脚也踩了下来……
一只巨大掌影扑来……
“又一个不怕死的。”方迎山伸手一抓,掌影顿时消散。徐骄趁这个空档,双脚用力,整个人再次滑出去七八丈,躲开方迎山的脚。
砰,方迎山一脚踹下,青石板的街道裂开一条缝。
百里诸侯现身出来:“绝顶大宗师,果然恐怖。”
方迎山环视四周:“就你们三个?可笑,你们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方某了。”
徐骄咬牙站起来,后背滋啦啦的痛:“方迎山,只老将军的死,你就说不清楚,你完了……”
“说不清楚,那就不说。强者,无须解释。胜败即生死,你死之后,不会有人在乎这件事,他们不敢。谁在乎,我就杀谁。到那个时候,即便是徐阁老,又能耐我何?他有圣人之力,能保住自己,可保得住徐家满门么?”
方迎山缓缓走来,完全无视三位大宗师,他有这个资格。
徐骄翻身一跃,大喝:“放!”
暗中冲出一群重甲骑兵,弩箭齐射……
“三位大宗师都挡不住我,让这些蝼蚁一般的军士出头,徐骄,你怎么想的。”随手一挥,凭空好似一只火鸟的翅膀,羽箭飞上了天,重甲骑兵毫无还手之力,连人带马翻滚开去。
再看徐骄,身形如电,正往城外狂奔。
方迎山飞身去追,以他的修为追上不难。但有燕平生,杀南天,百里诸侯捣乱。毕竟是三位大宗师,应付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徐骄逃跑的路线是计划好的,全是沿着高耸的望楼。玄甲军也事先安排,一路硬弓强弩,虽没什么威胁,但也把方迎山烦的要死。还有那三位大宗师,他心里虽不惧,可自己知道自己。
那毕竟是三位大宗师,即便他身为绝顶,但也清楚自己的实力,和老大应天理比起来,自己确实还有差距。
徐骄一跃跳过城墙。
他这次得了一个教训,玄甲军再怎么精锐,对付莫家兄弟这样的人或者有用,但像方迎山这样的绝顶大宗师,就有些不够看了。
刀枪箭全都近不了身。
他特意在城门设了床弩阵。近百架床弩,一轮齐射,上千弩枪,全是攻城掠阵那一套。一般的小城都顶不住,但弩枪的速度,明显没有大宗师的身法快。一轮齐射,竟连衣角都没有擦到。
反倒是百里诸侯和杀南天,为了躲弩枪,身法受制,被方迎山和燕平生抛下。
徐骄懊悔不已,城外一片开阔。直线加速,他这个宗师可不占优势。
方迎山眨眼而至,徐骄拉开落日弓,剑气漫天,如一道长河……
一声清亮脆鸣,方迎山展开气势,身如火鸟翱翔。
剑气长河扑面而来,这一刻,漫天绚丽,如烟花绽放,说不出的好看……
方迎山哈哈大笑:“在城中,有玄甲军随护,你们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到了城外,你们拿什么跟我斗,就靠三位大宗师,一位宗师么?”
杀南天怪笑:“我们几个若还是斗不过你,那也就太废物了。徐骄小子,你说呢……”
徐骄冷笑:“今天,就看看这所谓的绝顶大宗师,究竟能有多强。”
燕平生脸色一沉:“你还有别的帮手?”
“他只有仇人,哪有帮手。”一个清丽妇人持剑飞来,正是凌清霜。
方迎山哈哈大笑:“师妹,我说什么来着。徐骄若不是找到了人,怎敢大言不惭说要弄死我。瞧瞧,鬼刀燕平生,惊魂指杀南天,还有前内卫阁领百里诸侯,这可都是成名许久的人物。”
凌清霜轻笑:“师兄,我们兄妹可有机会。”
方迎山说:“这三位大宗师我来,徐骄你来。杀了徐骄,报了孩子们的仇,我掌了军部,这天下终究有一天你我说了算。”
徐骄心想:把凌清霜忘了。他妈的,王子淇之死说来有他一份,魏无疾更是他一爪抓死。自己脑袋想什么,连是谁的仇人都搞不清楚。倘若如此,即便加上风灵卫莫家兄弟,今天怕也不占优势呀。
凌清霜突然一笑,剑在手中一晃:“怎么,还在等海后的人来……”
“操!”徐骄晃动落日弓,海后,纳兰雪,莫雨,全是女人,哪一个也指望不上。
皇宫中,早就有人把消息传进来。
纳兰雪说:“徐骄已到城外,按照和明居正的约定,该我们了。”
莫雍,莫足道看向海后。
莫雍说:“燕平生,杀南天,百里诸侯,再加我们两个,方迎山即便绝顶,可他终究不是应天理。”
莫雨也说:“正是这个道理。安公公留下遗书,说他走后,第一个要面对敌人,就是方迎山。”
海后淡淡一笑:“我们等,等他们分出胜负再做决断不迟……”
莫雨惊讶:“海后,如果我们不出手,徐骄他们未必能胜过方迎山……”
“是呀。”纳兰雪也说:“明居正多次叮嘱,这一次彼此合作,绝不能有别的想法,否则日后定然和徐骄成仇,他镇抚司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
海后从怀中取出一方白帕,上面红字殷殷:“这是他最后留给我的。这上面才是他真正的心思。”
纳兰雪取过来,那字是用血写成,笔画滞涩,可见写下这些字时,安慕海已经气血精弱,离死不远。
上面写道:
无论成败,我之死已是必然。若明帝死,可求封崖州,远离帝都。若争,则需面对凌清霜与方迎山,势弱,难行。
我与徐骄入宫,已埋下伏笔,使其与凌清霜为仇。盖无论成败如何,谁敌谁友。若仍存争斗之心,徐骄此人必先除去,其次为明居正。二人为局中乱子,脱缰之马,无可束缚。
前者拥卫戍营,后者拥镇抚司。两人皆绝世之才,不为人下之辈,时机至,难言吉凶。
若能联姻南都齐王一脉,与凌清霜谋,可除掉徐骄。
明居正权力熏心,必欲除掉方迎山。
把握时机,黄雀在后,顺势而为,可无后顾之忧。
干王之子应在三江源,三江王李通心机如海。
莫让世子李渔离开帝都。
最后一行字,已经很是歪曲。但隐约还能看得出来:
其它,看不到……
莫雨吸一口气:“安公公,竟然存了杀徐骄的心。”他看向纳兰雪,后者脸上有些为难。
“若是江湖义气,我该出手帮徐骄。”纳兰雪说。
海后轻声道:“你可以出手,可你的修为,只是添乱而已。这是难得的机会,等双方两败俱伤,他心中忧虑,便可一起解决。”
莫足道点头:“安慕海思虑长远,我向来佩服。可惜呀……”
莫雨和纳兰雪都想不明白,安公公为何非要徐骄死。徐骄不要脸,下作,蛮横,猥琐,这些词都很适合他。
但若说他是非死不可的敌人,似乎有些过了。这人除了好色,也不大贪财,更对权势毫无兴趣。
城外,徐骄还傻傻的等着莫家兄弟。凌清霜春起双剑,把他罩的死死的。那边方迎山独战三位大宗师,丝毫不落下风。火鸟在背,羽翼之下,绿草干枯,全是焦土气息。
凌清霜这边剑气绵密,双剑分左右,如风雨不透,不是徐骄一张复合弓像舞狮子一样,早就被剑气绞成碎渣。饶是如此,徐骄撑到现在,实在辛苦。
闷哼一声,一道剑气竟顺着弓身镂空的缝隙钻过来,穿过肩膀,直透后背。
方迎山压制三位大宗师,喊道:“师妹,还没把那小子解决?”
凌清霜心中恼怒,一个宗师而已,竟能接得住她五剑。身形一转,双剑忽然合一,当胸直刺……
徐骄横弓一摆,当的一声,剑尖正中弓身。徐骄手臂酸痛,喉间一团温热。电光火石之间,左手一拉弓弦,一支冰箭凝聚,咻的一声……
凌清霜身形暴退,拿剑一撩,冰箭却转了个弯,飞过头顶。凌清霜长剑一转,也不回头,啪的一声把冰箭击碎。
“花里胡哨,小技而已,也能用来对付大宗师。”凌清霜冷笑,尽管徐骄表现超乎她想象,可她还看不在眼里。境界既真理,她是大宗师,当然可以漠视徐骄。任何人都是这么想,连应天理都是这么认为。
可他们似乎忘了,宗师就是宗师,加一个“大”字,也还是宗师。
如果宗师与大宗师,有着质的差距,那就不会将其划在一个境界。
终于与凌清霜拉开些距离,徐骄拉开弓弦,千百道剑气凝聚。
嗡的一声,一道寒光飞出……
凌清霜冷笑,长剑一翻,瞧准寒光就要劈下。
寒光忽然炸开,犹如烟花绽放,漫天犀利剑气,全方位无死角的飞射而来。
凌清霜手腕一转,剑分为二。两把长剑虚晃,一边剑气如风,一边剑气如雨。风雨不透,笼罩数丈方圆……
徐骄翻身后退,风雨剑气已然涌了过来。狂啸一声,再次弓开满月,八支冰箭凝聚,带着无形剑气,阴森寒意,呜咽而出……
喜欢异世为盗请大家收藏:(m.8kxs.com)异世为盗8k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