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愣了一下,看到那辆马车的旁边还有一匹骏马,是凌骁的马。
怀宁立即回头问月瑶:“这女人你认识吗?”
月瑶摇摇头:“不认识。”
京中贵女她基本上都见过,这个姑娘的确眼生。
怀宁忽热警铃大响,一张脸都紧张起来,气势汹汹:“凌骁不会偷偷养外室呢吧!”
“啊?”
怀宁抓住月瑶的手,认真道:“我早听说很多男人偷偷在外面养外室的,特意置办个小院子给女人,月瑶你可要当心一点!”
月瑶呆了一呆:“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刚亲眼看到他走进去了!这女人的丫鬟还拿着包袱呢,显然是要搬进来住的,你都说了他这阵子忙的早出晚归的,若是真忙朝中之事,怎会出现在这里?!”
怀宁越说越生气:“当初他强娶你,闹的你名声尽毁,现在才成婚多久,他竟就偷偷养起外室了!简直不是个东西!”
怀宁“噌”一声站起来,立马就要冲出去:“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月瑶吓的忙拉住她:“公主你冷静点!”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冷静?!”怀宁瞪着眼睛,“月瑶你别怕,有我呢!我给你撑腰!我帮你撕了这对狗男女!”
“……”
月瑶拉着她坐下,忙道:“应该是误会,他大概真在忙正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偏袒他?!我说你最近怎么气色总这么不好,他是不是早就冷落你了,你才睡不着觉的!”
月瑶梗了一梗。
怀宁恨铁不成钢:“月瑶,你糊涂啊!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真不是……”
月瑶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又生生憋不出来。
她要怎么跟公主说,凌骁早出晚归,半夜回来还要把她往死里折腾?
“公主,你别多想了,他从来不屑于藏藏掖掖的,若是真有别的女人,他不会偷偷摸摸把她放外面。”
就他那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性子,怎么可能偷偷摸摸?
再说,凌家也并没有不许纳妾的规矩。
这话说的怀宁更担心了,握紧了月瑶的手:“那他万一日后想将这女人迎进侯府可怎么办?你日子岂不是难熬了?”
怀宁如今眼看着太子妃日渐消瘦,郁郁寡欢,就是因为眼睁睁看着曾经心爱的郎君渐渐对别的女人倾心。
“前几日我去东宫见皇嫂,看到赵良娣来给皇嫂请安,戴着一支红翡暖玉玉镯,说是皇兄赏的,可我知道这玉镯是一对,皇兄将一支给了皇嫂,一支给了赵良娣,别以为我蠢,赵良娣无非是想要借此机会耀武扬威,压皇嫂一头。”
“如今赵良娣有了身孕,越发嚣张,总是暗戳戳的给皇嫂下马威。”怀宁愤愤然。
月瑶眸光微滞,想起太子妃曾经对她说的话。
——“若我不爱他,我也觉得满足。”
月瑶紧抿着唇,轻声道:“太子妃不是因为镯子伤心,也不是因为赵良娣有孕,是知道太子对赵良娣动了心,才伤心。”
一个镯子算什么?便是戴一模一样的镯子,正妃和侧妃也是天壤之别,更何况太子妃早已经诞下两子一女,有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太子妃地位早已经稳固,赵良娣便是生下男胎,对太子妃也没多大威胁。
只是伤了心罢了。
怀宁握紧了她的手:“我皇嫂尚且有子嗣傍身,如今都得忍那些窝囊气,更何况是你!你们成婚才多久?孩子也没有,你身份本就尴尬,日后那女人进府,你日子才是真的难熬,月瑶,你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月瑶反握住她的手:“我明白的,等我下次问清楚了再说吧。”
怀宁拍拍胸脯:“别怕,我跟你撑腰呢,大不了和离!我也不成婚了,让父皇把我送到庙里,咱俩一起当姑子去!”
“……”
“咱们还是去游湖吧。”
-
“侯爷,这处宅子临近诏狱,丫鬟奴才都是小的安排的人,会盯紧她,院子不大,但也还算雅致,也算是能让曹源放心吧。”剑霜压低了声音说着。
凌骁看了一圈:“诏狱那边你再去一趟,按着曹源的口供去查陈相暗地里的势力,先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查,拔干净钉子之后,再把口供呈交大理寺。”
“小的明白。”
陈相在朝中扎根多年,势力根深蒂固,若是不趁他不备提前连根拔起,往后难免还有翻身的机会。
只有提前铲除清楚他的根须,再一举歼灭,才能杀的干净。
在此之前,曹竹心和曹源,都不能露面。
但曹源要求让曹竹心离开诏狱,隐姓埋名安宁的生活,为了让他更配合,凌骁也答应了他这个条件。
左右也只是个女人,费不了多大事。
“侯爷。”
曹竹心走进来,有些怯怯的看着他,她有些怕他,第一次见他就看到他杀人不眨眼。
凌骁冷眼扫过去,曹竹心屏住呼吸,又强撑着胆子往前挪了挪:“我,我,多谢侯爷。”
那日她险些被人侮辱,是他救了她,而如今她无处可去,也是他收留了她。
凌骁眼神漠然:“你还是谢你爹吧。”
他都杀了曹源五个子女了,要不是曹源现在愿意配合了,曹竹心就是第六个。
曹竹心咬了咬唇:“可是侯爷……”
凌骁懒得再久留:“有什么要求找剑霜。”
然后抬脚就大步迈了出去。
他从她身边走过,一阵冷风扫过,曹竹心面色微白,捏着帕子的手攥紧。
有些害怕,却又有些眷念。
她回头,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曹姑娘。”剑霜喊了一声。
曹竹心这才回神,有些慌张的回头,心虚的眼睛闪躲,似乎怕泄露了心事。
“曹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剑霜客气的问。
“没……”
“那我先走了。”剑霜便也要离开。
曹竹心咬着唇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住:“剑霜大哥。”
剑霜顿住脚步:“曹姑娘还有事?”
曹竹心犹豫着开口:“我以后,还能见侯爷吗?”
剑霜莫名其妙,但凡进过诏狱的人都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侯爷,多看一眼都想做噩梦。
曹竹心可是难得能从诏狱里完整走处理的人,现在有这好日子该想着离侯爷越远越好才是,竟还问起能不能见了?
脑子被打傻了吧。
剑霜心里腹诽一阵,却还是客气的道:“应该还会见的,这案子毕竟还没结呢。”
若是曹源所说有半句虚言,她随时能再被抓回去,适时自然会见。
曹竹心眸光闪烁一下,小心翼翼的点头:“多谢剑霜大哥。”
剑霜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
月瑶回府的时候,天色都擦黑了。
和怀宁游湖之后,她又想去明楼看戏,她们便去明楼用了晚膳才回来。
月瑶径直回了望山楼,才走到寝屋门外,便看到剑霜已经在外面守着了。
剑霜忙迎上来,殷勤的道:“夫人回来了。”
月瑶愣了一下:“侯爷回来了?”
剑霜是跟在凌骁身边的,向来如影随形。
“是,侯爷已经回来半个时辰了,正等着夫人呢。”剑霜把“等”字咬的很重。
月瑶莫名其妙,他不是回他自己家?回来半个时辰了,怎么就成等她半个时辰了?
月瑶推门进去,凌骁正在书案后看卷宗,听到她进来,抬眼看她,目光沉沉:“去哪儿了?”
她眉心微蹙,这人不知又不高兴了。
“你问赤影吧,他比我清楚。”
他成天派人盯着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行踪,多此一举问她做什么?
“……”
凌骁眉心跳了跳,捏着卷宗的手忽然指节发白,她真是不得了了!
跟着一起回来的赤影,登时冷汗涔涔,在主子冷飕飕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立即低下头,忙不迭的退出去。
房门被关上,月瑶绕进里间去更衣。
前脚进去,凌骁后脚便进来了,沉着脸:“姜月瑶,你是不得了了?”
她抬眸,对上他森然的眸子,已经无所畏惧:“是。”
“……”
他梗了一梗,脸都僵了一瞬。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他这阴鸷的脾气,反正他也只会摆摆脸色。
“谁让你莫名其妙跟我摆脸色?”
“我莫名其妙?!”凌骁脸都黑了,她竟然说他莫名其妙!
“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才回来?”
月瑶皱眉,公主难得出宫,想多玩会儿,她们只是在明楼看戏而已。
“那你每天半夜回来我也没问你!”
“我半夜回来是在忙正事。”
“哦,给女人置办别院的正事?”
他原本阴沉的眸光微微一滞,随后闪烁一下,添了几分隐秘的光彩。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她盯着他,抬了抬下巴,似乎难得站在了道德制高点,想要在气势上占据上风。
凌骁周身阴郁的气势忽然消散了大半,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转眼间变的幽若。
“我说你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
月瑶愣了一下,有些茫然。
他睨着她,牵唇,眼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笃定:“姜月瑶,你是不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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