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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投皇叔,吕布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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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烈焰焚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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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水域,江夏水军已与江东水军鏖战半日,就在黄祖勉力抵挡,吕范,徐琨,蒋钦三人几乎要突破至黄祖旗舰“荆云”之际,嘹亮的号角声刺破战场喧嚣,甘宁亲率锦帆水军抵达。

黄祖花白的头发,早被江风吹得凌乱不堪,脸上满是焦急与愤怒,他对着锦帆水军现身方向,咬牙切齿咒骂道:

“好个背信弃义的锦帆贼!说好一同夹击江东水军,他却姗姗来迟捡便宜!无耻之尤!”

越想越怒的黄祖一剑劈在船舷之上,恶狠狠道:

“当年就该斩了你这水匪江贼!今日若让你踏进柴桑水寨,我黄祖两字倒过来写!”

黄祖素来轻视草莽出身的甘宁,今日水战,其麾下江夏水军又差点被吕范围歼,羞愤之下,黄祖自然更恨甘宁。

却全然忘了自己不顾苏飞劝阻,轻敌冒进,欲“私吞”柴桑在先。

无独有偶,正在居中指挥调度,围攻黄祖中军的吕范,也很快察觉到锦帆水军到来!

“不好!是锦帆贼甘宁!”

吕范一颗心如坠冰窟,早在孙策北上庐江之际,吕范便在庐江水战吃过甘宁“暗亏”。

深知此人虽出身江贼,却狡诈善战,统兵更远非那黄祖可比!

他双手猛拍船舷,急切喝令道:

“全军转向,迎战甘宁水军!提防侧后翼!”

事实也证明,吕范的担心并非多余......甘宁一向临机应变,精熟水战!

眼下,他也知麾下锦帆水军兵力不占优,因此只命麾下十数艘斗舰大船在后压阵,便亲自登上一艘艨艟快船,准备快速集中兵力,亲率锦帆水军发动突袭。

丁奉,关平两员小将亦各自统领艨艟,紧随甘宁座舰之后。

片刻功夫,七八十艘悬挂锦帆的刘备军艨艟便破浪而来,开始迅速穿插这片水域混战的黄祖,吕范两方水军。

这首当其冲的,便是正在围攻甘宁昔日好友苏飞的徐琨!

眼见徐琨已率军杀上苏飞所在斗舰,甘宁沉声下令:

“神火弹!点火!”

待己方艨艟逐渐靠近徐琨麾下战船,丁奉,关平二人当即命手下军士点燃手中一个个双拳大小的陶罐!

这些特制陶罐,便是由刘备治下庐江工官坊所制,甘宁口中的“神火弹”!

其中灌满糜家商会提炼的高度酒精,以及猪油,草木灰等物,呈粘稠油膏状,配上多日浸润油脂的麻绳布条充作“引信”,点燃之后,即便江风大作亦难熄。

并且,这批神火弹多以麻绳串联加固,更方便挥甩投掷!

“神火弹!掷!”

伴随着甘宁一声怒喝,无数燃烧的陶罐高高抛向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火弧,精准地砸向徐琨麾下江东军战船。

那陶罐砸在船帆,甲板,甚至船舷上,便瞬间碎裂。

那碎裂的陶罐中,粘稠的混合液体遇到明火,立刻爆燃开来!

“轰——轰!”

这神火弹非寻常火油那般蔓延式燃烧,而是如同修罗烈焰陡然喷发!

江东军战船上,顿时燃起一片片猛烈跳跃,温度高得骇人的蓝色与橘黄色交织的火焰。

(注:草木灰中的碳酸钾与油脂发生皂化反应,形成类似肥皂的固态燃料,燃烧时产生碳酸钾微粒,助燃且不易被水扑灭~类似明代《武备志》记载 “守城火膏”~)

“水!快打水!……没用!水......水浇不灭!”

“啊!!!这是什么妖火?!”

江东水军惊慌失措的叫喊此起彼伏,不少士卒身上的衣甲亦被神火弹引燃,但附着燃烧的火焰,却一时难以扑灭。

很快,江风助火势,江东水军的惨叫声,坠江声,乃至木制船体被火焰焚烧的爆裂声,瞬间响彻这片水域。

徐琨倚仗骁勇,将江夏水军校尉苏飞逼得节节败退,却冷不防遭甘宁,丁奉,关平三人突袭。

他刚一刀斩下一名苏飞亲卫头颅,却骤然望见不远处的麾下战船相继变为“火船”,不由惊怒交加,当即暴喝道:

“杀光这帮江夏军狗贼!再与我一同迎击刘备水军!”

话音未落,伴随着剧烈的破空之声,一支箭矢直奔徐琨面门袭来!

徐琨急闪之下,堪堪避开这致命一箭,却也被迅疾的箭风在脸上刮出一道血痕。

“嘿!你这江东军贼将,倒是颇为机敏!”

只见弓弦响处,一名十几岁的锦帆水军小将大摇其头,似在懊悔这一箭未中。

“哪来的小贼,竟敢暗箭伤人!给本将受死!”

徐琨心头怒火更盛,当即挥舞大刀,向那小将杀去。

“这艘斗舰乃江夏军苏飞座舰,此人与兴霸大哥交情匪浅,却是不好用神火弹了!”

丁奉心中暗暗思量,随即弃弓拔刀,率麾下士卒毫不畏惧迎上了徐琨。

“哈哈,小爷乃锦帆水军都尉——丁奉,有本事手中刀剑见真章!”

“兴霸果真赶到了!此番必破江东水军!”

听丁奉报出锦帆水军之名,正拔剑奋力抵抗的苏飞心头一喜,大喊道:

“援军已至!儿郎们,把江东贼军赶下水去!”

本已左支右绌的江夏军士气为之一振,开始在苏飞指挥下反攻。

此刻,徐琨手中大刀与丁奉的环首刀已拼杀在一处,徐琨久经沙场,武力自是不弱。

反观丁奉虽年轻气盛,战阵经验却远不如徐琨,且对方大刀势大力沉,他手中环首刀便有些相形见绌,只得倚仗步法灵活与徐琨周旋。

“小贼!死!”徐琨大刀一记挑斩,先将丁奉环首刀击飞,随后刀光化作匹练,斜劈向丁奉头颅。

“铛!”一声金铁巨响,一柄青龙纹饰的大刀,将徐琨这必杀一击稳稳挡下,却是关平率部前来支援。

“定国!你小子怎么来这么慢!”

丁奉也未料到徐琨如此骁勇,心知自己的确是轻敌了。

此番若非关平及时援手,自己说不定......还真要“英年早逝”了!

他当即再不敢托大,接过一名锦帆兵递来的长枪,对徐琨严阵以待。

“哈哈,你自己学艺不精,又怪得了谁!”

关平比丁奉年长两岁,又得关羽刀法亲传,武勇自然更在丁奉之上。

“战争之上,刀剑无眼!承渊,顾好自己,休要再轻敌,误了兴霸大哥大事!”

关平深知好友丁奉性情,当即对其再度提醒道。

“知道了!这贼将有些棘手,定国,我二人一起上!”

话音未落,丁奉已一个箭步跃起,长枪直刺徐琨咽喉。

关平略一犹豫,也将心一横,挥手中大刀上前助战。

丁奉,关平二人联手,徐琨登时转入劣势,这两小将皆武艺不凡,所部锦帆水军亦是精悍善战,远在那江夏水军之上。

丁奉长枪主攻上路,关平大刀横扫下路,饶是徐琨奋力死战,不到十数回合,浑身上下便多了两三道伤口。

就在徐琨即将落败之际,蒋钦终于率军赶到,其挥长枪助战,与徐琨双战丁奉,关平,双方亲卫部曲也瞬间厮杀在一处。

当下,以苏飞所部战场为核心,锦帆水军前来救援,江东水军亦不断增援,双方战船竟在此处水域越聚越多。

而黄祖的中军压力骤减,居然渐渐稳住阵势,顽强地顶住了吕范麾下江东军的猛攻。

甘宁命丁奉,关平二人前去救援好友苏飞,顺便拖住江东军徐琨,蒋钦,却独自率二十艘艨艟,借风势水流迂回至江东军主帅吕范侧后方!

甘宁鹰隼般的目光,牢牢锁定吕范所在的江东军斗舰。

其手中断海刀直指前方,对身旁的锦帆亲卫喝道:

“弟兄们!备好神火弹!”

“随我击杀贼将吕范!此战成败,在此一举!”

“诺!”这数百锦帆亲卫,大多自甘宁为江贼时便随其纵横长江两岸,闯下赫赫威名。

如今听闻首领甘宁欲死战,自然群情激昂,人人奋勇争先。

伴随着阵阵铜铃疾响,在甘宁亲自指挥下,二十余艘艨艟一路“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锦帆水军以神火弹将沿途阻拦的江东军战船一 一击溃。

大江之上战局顿时更显混乱,许多熊熊燃烧的江东军战船慌不择路躲避,却正好撞上自己人,火势疯狂蔓延之下,甚至不少相邻的江夏水军战船亦遭殃及池鱼!

“传我将令,弓箭齐射!狙杀刘备水军!阻拦那甘宁战船近前!”

江东水军主帅吕范声嘶力竭高喊,他当下已顾不得再对黄祖发起进攻,唯有竭力抵挡甘宁锦帆水军的“快攻”!

吕范虽不知锦帆水军手中神火弹是何来历,但这种投掷武器燃烧迅猛,遇水难熄,威力当真恐怖如斯,实乃水战利器!

若说缺点,恐怕便是神火弹投掷距离仅有数十步,只能以艨艟走舸等中小型战船近身突袭。

不过......这却恰好是甘宁与麾下锦帆水军“强项”!

锦帆军的艨艟突袭实在太快,太灵活!操舟的锦帆亲卫,皆为长江上搏命多年的“老江贼”,对水流风向把握炉火纯青。

这支小型突袭舰队在甘宁指挥下,便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在密集的箭雨和仓促拦截的敌船缝隙中灵巧穿梭。

甘宁本人更如礁石般屹立船头,亲自鼓舞士气!其一手挥舞断海刀,一手持铁盾格挡,将射来的箭矢纷纷磕飞,火星四溅!

“弟兄们!神火弹省着用!别跟杂鱼纠缠!目标——贼将吕范旗舰!”

甘宁高声下令,这神火弹制造与养护不易,此番乃是第一次正式上战场,数量并不太多,自然要留来“招呼”吕范本人。

吕范立于斗舰之上指挥,眼见箭矢都无法阻挡甘宁的快攻,他当机立断,喝道:

“传令!斗舰直接撞过去!给我将那锦帆贼战船掀翻!”

吕范面色铁青,心中升起强烈不安,但此刻......已别无选择,唯有死战!

甘宁麾下二十余艘艨艟,一路激战,也付出了七八艘的代价,不过,吕范旗舰已近在眼前!

“左右分开!迂回躲避!神火弹!点火!”

面对直直冲撞而来的吕范斗舰,甘宁临危不惧,大吼下令。

剩余的十二三艘艨艟,又有两艘躲闪不及,被吕范斗舰撞沉!

其余艨艟在甘宁号令下,迅速分成左右两队,沿吕范斗舰两边驶开。

很快,吕范这艘斗舰左右两侧,便已暴露在神火弹攻击距离内!

“战机已至!神火弹!掷!”

甘宁话音未落,数十个燃烧的神火弹,带着死亡的呼啸,被锦帆亲卫们抛向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而致命的火线,精准地砸向吕范旗舰那高大的船体!

“妖火”再起!一股股粘稠的火焰如同附骨之蛆,牢牢附着在船舷,甲板,旗杆之上,剧烈燃烧!

这艘象征着吕范主帅权柄的斗舰,在短短十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一座漂浮在江面上的巨大火棺材!

火光冲天,映得周围江水一片血红,也映照着吕范那因震惊,愤怒和心痛而扭曲的脸庞。

“将......将军!火烧上来了!快走啊!”

一名江东水军都尉拉扯着吕范,欲转移到其他小船逃生,却被吕范一把推开。

“......走!还能走到哪去!?”

浓烟滚滚的柴桑水域,烈焰焚江,无数江东水军战船焚毁,士卒战死......终于击垮了吕范最后的心理防线。

“周大都督以镇守柴桑重任托付于我......我却惨败于那锦帆贼甘宁!将这一万多水军......葬送于此!”

吕范空洞的目光看向吴郡方向,仿佛自言自语道:

“我吕子衡愧对主公!愧对周大都督!又有何面目苟活!”

吕范将长剑横于脖颈之上,仰天长啸:

“伯符公!吕子衡......来向你谢罪了!”

言毕,吕范手中长剑奋力一抹,鲜血飞溅,又在凛冽的江风之中,化作血雾飘散!

江东军柴桑主帅,孙氏老臣吕范——战败自刎而亡!

“吕......吕将军自刎了!”

吕范的死讯迅速传开,仅剩的江东水军士气终于崩溃,也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贼将吕范授首!我军必胜!”

甘宁望着吕范那艘熊熊燃烧,渐渐倾斜下沉的旗舰,面上波澜不惊,周身却战意凝聚,大喝道:

“锦帆踏浪,江海披靡!弟兄们,杀尽江东鼠辈!”

“锦帆踏浪,江海披靡!杀!杀!杀!”

四周的锦帆水军士气飙升到顶点,奋力追击各自为战,散乱逃命的江东水军。

连黄祖麾下江夏水军亦是大受鼓舞,开始掀起猛烈的反攻。

江东军徐琨,蒋钦所部已被渐渐合围,又骤然听闻吕范死讯,二人顿时如遭雷击。

“啊!刘备军的狗贼!我要为子衡大人报仇!”

蒋钦状若疯虎,手中长枪挥舞甚疾,所使的俱是不要命的招式,瞬间将丁奉压制。

一旁的徐琨挥动大刀,先一刀逼退关平,又对蒋钦大喊:

“公奕!休要鲁莽!我来殿后,你速率军突围!前往丹阳,请程公(程普)早做警戒!”

“不!德璋(徐琨)将军!我不走!”

蒋钦怒喝连连,手中长枪又贯穿一名锦帆水军咽喉。

“蠢材!我乃主公表兄,为孙家宗室大将,守土有责!”

徐琨一把抓住蒋钦衣甲,怒斥道:

“公奕!唯有留有用之身!日后才有为我与子衡大人报仇的机会!”

“可惜......你二人,今日一个也走不了!”

丁奉也收敛起日常玩世不恭,对这两位“顽敌”,心中竟涌起一丝敬佩之意。

关平一顿手中大刀,也斟酌着说道:

“若二位就此归降,我定会向兴霸大哥,向父亲求情......”

“哈哈哈......”

关平话音未落,徐琨已爆发出一阵狂笑,他狠狠吐出一口血沫,说道:

“刘备军的两小贼!本将随伯符横扫江东之时,你二人还不知在何处!”

“今日纵然千刀万剐,也休想让本将皱一下眉头!”

“杀!”徐琨一声暴喝,手中大刀舞出一团光影,向丁奉,关平二人杀去,随即一声喝骂响起:

“公奕!走!你难道要本将白白牺牲吗?”

蒋钦牙关紧咬,当即纵身一跃,跳上最近的一艘艨艟,喝令道:

“所有附近的江东军!随我杀出去!”

“诺!”以蒋钦亲卫为“矛头”,十数艘艨艟,走舸汇集在一处,硬是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向丹阳方向逃去!

在蒋钦远去的目光中,徐琨被丁奉一枪贯胸,随后关平大刀枭下了他那颗“倔强”的头颅。

柴桑水战,刘备锦帆水军大胜!

下章预告“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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