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金鳌岛常年被云雾环绕,碧游宫隐于云海深处,殿外海水拍打着礁石,传来阵阵涛声。
通天教主端坐于殿前的石桌旁,指尖捏着青瓷茶杯,静静品着林镜新煮的云雾茶!
茶汤清澈,入口甘醇,带着几分南明火山特有的暖意,正是他素来喜欢的味道。
他望着对面笑意温和的林镜,笑着开口问道:
“乖徒儿,按你此前所说,即便如今我将清萍剑的真正威力全然展现,让诸圣知晓,大兄手中的盘龙扁拐、二兄的三宝玉如意,短时间内也无法借此晋升?”
林镜放下手中的茶盏,指尖轻轻划过石桌上的茶具,笑着点头:
“师尊所言极是。如今截天阵图已突破为先天至宝,清萍剑更是恢复混沌灵宝之威,再加上截教诸多弟子手中的灵宝也在不断提升,这已然达到了当前洪荒天地能够承载的上限。”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郑重:
“天地有其桎梏,若灵宝之力超出界限,便会引来天道制衡。大兄与二兄的灵宝虽与清萍剑同源,可眼下洪荒气运都在向人族倾斜,哪还有多余的力量支撑两件先天灵宝同时晋升?”
通天教主闻言,缓缓点了点头,手中茶杯微微晃动,茶汤泛起细密的涟漪。
他何尝不明白,当年紫霄宫听道时的三清情谊,早已在一次次的纷争中淡作过往云烟。
若是将来大兄、二兄真的为了利益,对他与截教拔刀相向,他也绝不会再念及兄弟情分,定要护截教万千弟子周全。
林镜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目光转向悬浮在一旁的清萍剑!
那剑通体泛着青光,剑身上的莲纹若隐若现,散发出的混沌道韵虽收敛大半,却依旧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厚重。
他开口补充道:“且不说三宝玉如意与盘龙扁拐的法禁何等复杂,即便二位师伯真能侥幸解封一二,如今尝试晋升也是徒劳无功 —— 便是混沌本源从法禁中浮现,灵宝自身也绝不会吸收。”
通天教主抬眸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探寻。
林镜便继续解释:“想当初的三十六品造化青莲,它本是极品混沌灵宝,正因洪荒天地无法承载其威能,才被天道逼迫着一分为三,化作莲花、莲叶、莲茎,分别成了您与二位师伯的伴生灵宝。”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如今洪荒的承载之力,比当年造化青莲分裂时还要弱上几分。
若是二位师伯不识天数,强行推动灵宝晋升,恐怕一旦突破当前境界,那两件灵宝也要重蹈造化青莲的覆辙,被天道逼着再次分裂,到时候不仅灵宝受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通天教主闻言,沉默片刻,随即轻笑一声,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
“倒是吾这二兄,素来急功近利,怕是未必能看清这层因果。”
林镜看着师尊释然的神色,也跟着笑了:“天道自有定数,二位师伯即便再执着,也拗不过天数。师尊只需安心坐镇碧游宫,静待人族大劫落幕便是。”
通天教主闻言缓缓点头,抬手对着虚空一挥。只见一道流光闪过,一幅覆盖洪荒全域的巨大星图缓缓展开,悬于殿中 !
图上以不同光晕标注着各方势力,青色光点如星罗棋布,遍布山川河流、四海八荒,正是截教玉牌已覆盖的区域。
“如今截教玉牌已遍布洪荒大部分区域,北至北冥冰原,南达南明火山,便是西昆仑边缘、东海深处的隐秘之地,也在弟子们的逐步推广之中。”
通天教主指尖轻点星图,目光落在人族聚居的中原地带,那里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灰气,与其他区域的青光格格不入!
“只是,乖徒儿你怎么看人族之事?”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思量:这截教玉牌散播洪荒,本就不是为了强行扩张截教道统 !
但凡诸圣道场辐射的区域,他都直接将玉牌的掌控权交予当地圣人,既给足了诸圣颜面,也让他们不好再以 “干涉道统” 为由阻拦玉牌传播。
可偏偏天道降下劫气,如屏障般阻隔玉牌降临于人族之手。
要知道,如今人族已是天地主角,承载着大半洪荒气运。
若是人族无法接触玉牌、领悟其中道韵,截教不仅会错失海量香火愿力,连他为天下生灵截取一线生机的初衷都要打折扣,这让他难免有些在意。
林镜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放下杯子后思索片刻,才开口说道:
“师尊莫急,此事徒儿也一直在暗中研究。
那层阻隔玉牌的劫气,并非针对截教,倒像是与人族大劫的进程绑定 —— 似是天道有意为之!”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过段时间,徒儿打算去一趟火云洞。三皇身人族之皇,与人族气运紧密相连,对天道针对人族的安排,想必比徒儿等更清楚。届时问问三皇的看法,或许能找到破解劫气、让玉牌传入人族的法子。”
通天教主闻言点了点头,于他而言,传播玉牌事小,若是人族的发展和未来都已经被天道所限制完全,那这属于人族的一线生机他也要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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