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的当天,整个贾府的气氛异常紧张,宾客络绎不绝,络绎不绝的贵族亲戚们纷纷从各地赶来,荣府和宁府也各自准备了盛大的宴席,尽管各自的席位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但在忙碌的准备中,仍有一些细节被疏忽。贾府的权力斗争也如同这座豪华大宅,隐隐约约地透过每一张笑脸、每一次寒暄悄悄流转。
贾母坐在她那富丽堂皇的座椅上,身着华贵的衣裳,容光焕发,却也难掩一丝疲惫。周围围绕着子孙和亲戚们,大家争先恐后地向她敬酒、祝寿,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恭维和笑容。她一边接受着这些祝福,一边不时摆手示意众人让开,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但眼中却隐隐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态。
“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亲戚们一个个在旁边捧着酒杯,争相祝福,可贾母却只是勉强点头,脸上没有太多喜色。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习惯了这些没有多少真诚的奉承,但她依然会一一回礼,只是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不满,似乎再怎么掩饰也掩盖不了。
“不用多说,大家都是自己人。都吃好,喝好,别整得像个仪式。”她淡淡地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亲戚们听得一清二楚。这一番话,让原本满是热烈的祝贺变得有些尴尬。大家低头不语,谁也不敢过多发言。
然而,这场宴会并不像大家预想中的那样顺利进行。由于早先安排的疏漏和混乱,宴席的进程渐渐被打乱。有人没能按时入座,有的席位不够,导致宾客们被分散到不同的房间,气氛一度陷入尴尬。几个未按时到场的亲戚也因为宴席未能安排妥当,心中愈发不满。
“这可不行,这样下去,宴会的面子就丢尽了!”贾母忽然眉头一皱,低声道,“怎么会这么混乱,谁负责这些安排的?”
贾政急忙走到贾母身旁,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母亲,您放心,一切都会按规矩办的,只是这些小细节被忽略了一些。宴席虽然有些乱,但大体上还算顺利。”
然而贾母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她瞪了贾政一眼,声音逐渐升高,“顺利?这哪儿算顺利!让大家在这里等,这样的安排就是顺利?”
贾赦见状,急忙凑上前,试图分担些责任,“母亲,您别生气。大家都在忙,场面上难免会有点小混乱,慢慢就好。”
然而,周围的气氛已经不如预期那般和谐。宾客们虽然嘴上祝贺不断,但心中却早已不满。特别是一些尊贵的贵族,按照他们的习惯,宴席上的安排应当是毫无差错,任何小小的不周到都会让他们心生不悦。
“哎呀,这样的宴席真是让人失望了。礼品也没送到位,安排也不妥当,不知道是谁的疏忽。”一个年长的贵妇人低声嘀咕。
“就是,怎么这么简陋?”另一个贵族也跟着附和道,眼神不屑。
这些评论落入贾母的耳中,她的脸色越来越沉,原本的喜庆氛围迅速消退,变得有些压抑。她不再说话,双手握紧了扶手,心情愈发沉重。
正当此时,宝玉和众姐妹们走进大观园,试图打破宴会中的沉闷氛围。宝玉轻轻拉着黛玉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黛玉,我们去桃花树下看看吧,那里很安静。今天可真是热闹,真是累得不行。”
“你可不许再耍什么花招了。”黛玉瞪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也感觉到一阵轻松。今日的宴会氛围实在过于紧张,偶尔的放松反而能使人舒缓心情。
她与宝玉和其他姐妹们一同来到桃花树下。这里清风拂过,桃花如云似霞,花瓣轻轻飘落,整个大观园被这片美丽的景象所感染,气氛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大家开始低声交谈,开起了玩笑,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而愉快。
“听说贾母刚才又生气了,是因为宴席乱了吧?”湘云忍不住问。
宝玉笑道:“哎,老夫人这脾气真是没法猜。你们看,刚才她一脸不满,我看这场宴会,恐怕是她心里最不满意的一个了。”
黛玉在旁边轻轻一笑,“这不就是她心中的‘皇家气度’吗?凡事都得按部就班,稍有差池就会觉得全场都是乱套。”
话音刚落,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本紧绷的情绪也渐渐缓和,大家仿佛在这片桃花树下找回了久违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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