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一听大龙这样问,知道大龙是把前面的事忘了,就回答说:“哦,你们离开酒店上山的时候,军师不是安排我了吗?让我在酒店盯着官军的动静,我们就一直盯着。结果你猜怎么着?等你们一走,他们就把第一道山门上铁嘴将军安排的卫兵杀了,接着就把山门封了。那两个都头吃饭的时候,我为了探他们口风,就亲自给他们端饭菜,又给他们盛饭。他们说,提辖官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今天早晚会退下山来,只要你们退下来,他们就封住山门,跟山上压下来的官军上下夹攻,把你们全部消灭在这里。他们本来以为我和老板都是他们的人,他们找老板,我说老板的老娘死了,紧急回老家了,所以吧,他们说话也不避我。我听了他们的话心里就有数了。幸亏军师这么安排了,要不可就麻烦大了。我带着那十多个弟兄,拿着我们的兵器,三个没有兵器的就拿着菜刀,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等我们听见他们喊叫的时候,从后边冲了上去,正好铁嘴将军也带人回身杀下来,我们两面夹击,先把他们的两个都头杀了。铁嘴将军正是在跟那两个都头搏斗的时候受的伤。”
大龙听着林掌柜的述说,脸色惨白惨白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铁拳问道:“林掌柜,酒店里还能住能吃饭不?”
林掌柜说:“啊,能,能,吃饭、住宿都没问题。”
铁拳便说:“所有人实在太累了,再这样下去,不用别人攻打,光饿和累,也会全部完蛋的。你快去准备饭,人嘛,就剩下不到百人了,就按这个数准备吧。大家吃了饭,抓紧歇息,所有的事,明天再说。噢,对了,再派个人去把那个郎中请来,让他多带点治跌打损伤的药。”
林掌柜便对手下的弟兄挥了一下手,带着他们回酒店忙活去了。大龙一直没说话,只靠在铁拳的身上,铁拳喊过铁嘴来,说:“来,扶着总督去酒店歇息。”
大龙这才抬起头来,说:“别别别,铁嘴伤忒重了,赶快先去等郎中来了先治伤吧。”
于是,铁拳扶着大龙,铁嘴和其他人在后面跟着,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回到了酒店里。进了酒店的大门,大龙问铁拳:“有没有清点一下,还有多少弟兄?不管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只要活着的还有多少?”
铁拳说:“哦,铁嘴清点过了,咱们离开这酒店的时候,全部人员一共还有二百六十九个,现在只剩下九十六个了,接近一百七十人都死在山上了,多数是摔死的,也有被砸死的。这条道,夜里是真不能走,太险了。”
大龙知道,若不是自己定要上山,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因此有气无力地说:“好,我知道了。”
铁拳刚要离开,大龙突然提高了嗓门问道:“哎,铁拳啊,在山门上,二愣子喊了句话,你听到了吗?他说我爹怎么着了?”
铁拳一愣,接着说道:“噢,听到了。那个王八蛋,他是在咒你呢,忒坏了,坏透气了!”
听了铁拳的解释,大龙的心里略略轻快了一点,便应和道:“见过坏的,没见过他这么坏的。唉!去歇着吧。”
大龙还是住原来的房间。林掌柜让厨师特别给大龙做了人参燕窝汤,看着大龙喝上,吃过了饭,又给他泡了脚。整个过程,二人没有对话。林掌柜是个聪明人,伺候完大龙,又来到铁拳的房间。铁拳住的是前一晚上云娘住的那个房间。铁拳已经躺在炕上了,听到有人进来,头也没抬,合着眼喊道:“林掌柜你也够累了,去歇着吧。睡上一觉就好了。”
林掌柜并没走,却问:“铁拳将军,我想问一下,铜军师哩?”
铁拳依然没睁眼,只说:“唉,别提了。往下撤的时候,华二愣子他们带着人扔石头,把军师砸死了,军师的尸首都不知去哪里了,还有飞虎将军和云娘将军都是这样死的。惨呐!我和总督算是命大,总算回来了。”
那林掌柜就低声说道:“天哪,军师一劲挡着不让总督上山,他是真不想让总督上,他也不愿意上。可他就是为了总督这个面子,为了服从总督才不得不跟着去了。要不是他安排我们在后面盯着那两个都头和官军,到时候就从他们后面打的话,你们下来出不了第一道山门,就全部叫他们给灭掉了。他们都筹划的可周密啦,那些人,唉,尤其是华二愣子该千刀万剐,总督这回就栽在了他的手里。”
铁拳说:“那可不,都明白。好了,你去歇着吧。明儿早晨你一定早点儿起来,叫大家早点起来赶快吃了饭就走。要不然山上的人追下来了,可就麻烦了。咱现在人少不说,全是伤员,没有战斗力啦。”
林掌柜说:“你放心,我设了两道岗,安排弟兄们守在第一道山门和酒店的大门口,每一道岗上有四个人,我让他们两人一班,轮班歇息,一有动静就马上来报告,咱们撤也来得及。”
铁拳一听,使劲睁开眼,看了一眼林掌柜,说:“林掌柜你行,还有军事头脑。好了,睡去吧。”
再说华金虎在山上带着人,把第三道山门里边平时备战用的所有的石头全都砸光之后,回到了原来大龙的家里。
原来,华金虎和他的五十七个弟兄一直穿着金龙军的服装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百多个驻守华州的官军士兵,每骗开一道山门,接着便将把守山门的金龙军士兵全部杀掉,换上官军士兵把守。冲上第三道山门后,等着官军全部到齐之后,兵分两路,华金虎率第一路包围郑仁义和董大雷的留守指挥部,他手下的二当家三当家率第二路去抓谢小强。
结果非常顺利。郑仁义和董大雷毫无防备。当时二人正在聊着金龙军未来的光辉前景,看到华金虎跨进屋门时,先是一愣,毕竟郑仁义头脑转得快,当他看到后面的官军时,瞬间明白了,便大声喊道:“大雷将军,华金虎叛变啦!”
说着,郑仁义便反身去取身后的长剑,却被华金虎手起刀落,伸出去的胳膊应声掉落,接着华金虎回手又是一刀,噌的一声,郑仁义的头便滚落在地上了;此时,董大雷已将靠在墙根的长枪抓在手上,可惜太迟了,华金虎身旁的提辖官早已照准他的头抛出了流星锤,董大雷本就武艺一般,加之反应慢,一锤就将脑袋打得迸出了脑浆。而另一路,来到谢小强的办公室,并没看到人,便接着奔向厨房。果然,谢小强正在给厨师交代事情,看到华金虎手下的两个弟兄带一大帮士兵向他走来,还惊讶地问了一声:“呀,两位怎么......?”
谢小强话还没说完,那两人两杆长枪已经扎进了他的胸膛和肚子。其他人全被吓得惊恐万分呆若木鸡。两路人马解决完了三个守将,接着便来到兵营。那提辖官用他那大嗓门讲道:“都别动,谁动谁先死!我们是大宋朝华州府的驻军。你们金龙军犯下了滔天罪行,可谓罪恶累累,朝廷命我们前来消灭你们金龙军。你们的三个将领,还有前去攻打华州府的所有官兵,已经全部被官军消灭了。你们谁要反抗,只有死路一条,愿意投降的,放你们一条生路,举起两手,蹲在地上。蹲下!”
就在提辖官这一声“蹲下!”喊出口时,只听一声断喝:“狗官!杀了他!”又有一声大喊:“绝不当叛徒!”随着两声大喊,从队伍里蹿出了五六个汉子。可惜,他们手无寸铁,被提辖官和华金虎左右开弓,随着“呯呯啪啪”的声响,这几个冲出来的汉子全都倒在了地上,有的鲜血喷溅了旁边的人一身,有的脑浆喷在墙上,还有的肠子“哗”地一下鼓了出来,兵营里顿时溢满了血腥味。其他人一看,纷纷举起手乖乖地蹲在了地上。
前后不到两顿饭功夫,就把留守的官兵全部解决了。提辖官和华金虎从兵营出来后,得意地说道:“嗨,金龙军,我以为金龙军都是三头六臂呢,原来全都是草包!哈哈,痛快!哎,下边咱们该干点好事了吧?”
华金虎嘿嘿笑着说:“那当然那当然。宋大龙那小子弄了两个太太,听说漂亮死啦!可惜我还没见过哩。要不,咱俩一人一个?”
提辖官一听,满脸横肉顿时颤动着大笑道:“好!这事好。两个太太,一大一小,那,你就要大的,老子我要小的吧,啊?”
华金虎哈巴狗一般笑着说:“那当然那当然,宋大龙那屋子,也就当你的新房吧,我呢,就去睡那个云娘的屋子。可惜呀,那女将不在,嗯,要是她在,呵呵......”
说着,二人就带着几个警卫兵来到大龙家,冲了进去。接着,华金虎就拉着水仙走出房门,又进了云娘的屋子。
夜里,查岗巡哨的任务,华金虎就主动全部承担下来,让提辖官安静地尽情地享受大龙的二夫人。等把大龙的部队打退、又把山门上的石头全部打光之后,华金虎便来向提辖官报告。是二夫人开的门。二夫人一看是华金虎,顿时满脸绯红,只说了一句:“华将军,进吧。”
华金虎满脸堆笑:“嘿嘿,夫人,提辖官的本事怎么样?家伙头好使吧?比宋大龙强吧?啊?别看他叫宋大龙,其实他就是一条虫,比提辖官差远啦,对不对?这回你放心了。我已经把他送上西天了,他手下的人也都跟着他去西天了。
二夫人一听这话,就转过身去,不再吭气,但看到她肩膀像是抽动了几下。华金虎这才开始向提辖官报告情况。提辖官问道:“光打退他们能行?我们是不是得要追下去?”
华金虎说:“长官您只管放心,光从第三道山门这一段咱扔下去的石头,砸也砸死他一百多人,弄不好差不多都砸死了。剩下几个,顶多几十个残兵败将,缺腿少胳膊的,等跑回到第一道山门,您安排的俩都头也不是吃素的吧?他们趁机再收割一把,这宋大龙的人差不多也就干净了。”
提辖官对华金虎伸出大拇指说:“干得漂亮,你干得好啊!好,既然这样,我看他这个山寨上风景还不错,特别是有这么水灵这么嫩生的小美妞,还有山珍野味的,咱们就在这山寨上再住一晚?”
华金虎嘻嘻嘻笑着,凑到提下官的眼前问道:“这小娘们怎么样?满意吧?”
提辖官眨巴着眼说:“好。太好了!长得漂亮,那家伙也好用,功夫也好。这宋大龙他娘的还真行,给老子准备了个这么好的礼物。你那个怎么样啊?也不错吧?”
华金虎收起笑脸,说:“别提了,幸亏把这个给你了,我那一个,看着怪漂亮,可就是没用啊!是个什么石女,就是没长窟窿眼儿,没用。不过我会让他打发我满意的,倒也不错,不错。不过比你肯定是不行啊。”
提辖官说:“我可跟你说,这两个女人,回去以后,千万不能让知府知道。知府老小子是他娘的典型色鬼,要让他知道了,他非得要一个去,尤其是我这一个,万万不能给他。你可不能出卖我噢?”
华金虎笑道:“没问题,放心,咱们把宋大龙给灭掉了,知府就满意高兴得不得了,他还能再跟咱争女人?再说他也不会知道。这山上还能有这么好的女人,真好,真正好。”
提辖官嘿嘿一笑说:“是不错,不错啊。回去我给你请功,你这一功劳大了,天大的功劳,最起码提拔你当个都头。”
华金虎却说:“哎哟,提辖大人,您提拔我一回,我立这么大的功给我提个都头?是不是有点忒那个了?”
提辖官说:“我说了也不算。不过,看在你立那么大的功,又给我准备了这么漂亮的小女子,我回去就向上司举荐你也当个提辖官,跟我一样,啊?”
华金虎又笑着说:“要那样可就忒好了。先谢啦!”
提辖官问:“你看,咱们什么时候撤离这里?”
华金虎说:“这样吧,我让老二老三,你再派一个都头,带着我的三十人,你的三十人,共六十人,现在就下山,跟山下的两位都头会合;若宋大龙的人还有,就全部消灭了;若没有了,就把酒店收拾了。那个老板和掌柜已经是咱的人了,把他们带上,随咱们回华州就是了。咱们呢,再在这里过一夜?”
提辖官高兴得咧着大嘴:“好!把他们全部屠戮光了,知府也就放心了,真正立大功的是你华老弟呀。回去一定好好为你庆功!”
说着,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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