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辰。“三玖你知道吗,我突然发现一件事。”
三玖:“什么啊?”
人的悲欢早上不尽相同。此时,某些人还沉浸在约会的氛围之中,还不知道离他们不远处正在发生着什么。
梧辰:“我发现逛街对眼睛不好。”
三玖:“哎?为什么啊?”
梧辰:“很简单,因为逛完街后我打开自己的钱包都看不见钱了。”
“哦……?(????)”三玖愣了愣神,随后才意识到梧辰此句话的含义,微微笑道,“那还不是因为梧辰总是喜欢乱买东西吗,哈哈。(。-w-)”
“哪有哪有……”梧辰嘴上还在狡辩,手却已经把买的零食袋藏到了背后,“这不是手不听使唤吗……嘿嘿。o( ??? )o”
(…………)
就在两人还在闲谈的同时,刺耳的警笛声却打破了神社四周相对安静的氛围。
————————
视角换到汐锋这里:
某栋写字楼顶层,光线昏暗的楼梯间内拥挤狭窄,这里由于平日里基本上不会有人光顾,角落里基本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和踩上一脚就能激起够让人“吃饱”的灰尘。
但就是在这里,传来了楼下一阵阵嘈杂且慌乱的脚步声,一名写字楼的保安正带着五位警察正在飞快的往楼上冲去。
冲上天台,原本锁死的大门已经被打开,几名警察刚刚冲出楼梯间便发现了不远处正坐在天台边缘的那位轻生者少女,以及一位少年……
(……)
少女:“…………”
面对着黑发少女的注视,汐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对方穿着一袭黑色长裙,通体的黑色给人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加之那双眼睛的注视,汐锋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即使此时她离自己只有不到四米,是一个自己随便一扑就能把她救回来的一个距离。
“这位小姐啊,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坐在那里,但又换咱们好好说好不好?”这是汐锋不知道第几次尝试和对方搭话,不过对方也是不出乎汐锋所料的没有搭理自己。
汐锋在面对轻生者的应对措施了解的并不算多,但他有一点记得很清晰,若对方只有一些想自杀的想法,如“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宁愿去死”,但还没有任何计划,这种情况属于低风险,自己可以主动上前尝试劝阻和安抚。
但面对这种一句话也不说,风险孰高孰低的情况,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面对的情况。自己已经在原地站了十来分钟,可少女就像只是看着自己,面无表情且毫无动作。如若不是高楼的大风吹乱了她的发丝,让她时不时需要用手去拨开之外,汐锋甚至可能都以为她是一个死人了。
“…………”
少女的一只脚搭在半空,一只脚则放在台阶上。此时警察已经在楼下布置好了警戒区和缓冲气垫,但写字楼五十多米的高度,气垫的存在似乎只有保存一个全尸这一个作用。
……………………
“…………”
少女依然无言,只是看了看已经走到她左右两边的两名警察。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包围在了轻生者的四周,随时准备扑上去挽救对方的性命。
……………………
“请问您是竹泽瑠音小姐吗?”就在汐锋还在头疼着时,凯文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感谢汐锋。
………………
汐锋:“凯文叔?怎么是你?”(小声)
“看到报警人是你我就来了。”凯文轻轻的点点头,接着说道,“闲话之后再说。”
………………
“…………”面对警察的提问,少女还是没有回话,只是目光躲闪了一下凯文的视线。
“如果您不回话的话我就当是肯定了,好吗?”
少女没有回话。
“那既然如此,能不能和我说两句话呢?”
少女依然无言,但她却用摇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随后,少女举起了她的左手,指向了凯文旁边的那位灰发少年。
“嗯?我?!(′?w??`)”汐锋看着少女指着自己有些愣神,“你你、你要和我说话吗?”
少女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心弦都松下来了几分。在面对轻生者时,能获得和对方搭话的机会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毕竟至少有了周旋的余地。
“嗯……”少女的声音很小,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听清,“我……很喜欢……你的声音。”
少女的话有些磕磕绊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正在咿呀学语的孩子,仿佛每个发音都需要经过一阵思考。
“我、我吗?”汐锋指了指自己,“那瑠音小姐,你想让我说什么?”
“…………”少女没有立刻回话,只是若有所思的在风中晃了晃自己的身子。
“汐锋……好名字啊,那你叫我瑠音便好。”少女轻声呢喃着,低下头沉思了几秒,然后抬起头,目光落在汐锋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汐锋先生……还是汐锋哥哥?”
汐锋显然没有料到少女会如此直接地询问他的称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道:“啊……啊这个,你叫我汐锋就行哈,不用加后缀的。”
少女见状,轻笑一声,点了点头,“那好……”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随后,她伸手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条。
少女将纸条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字。她看了看纸条,然后抬头看向汐锋,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你会写诗吗,汐锋?”
汐锋连忙摇头,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遗憾:“这个嘛……写诗这种事情我不擅长,家里的话我弟毕竟擅长这个,抱歉哈……”
汐锋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大部分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然而,站在他旁边的凯文却突然紧张了起来,似乎是汐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而那名为瑠音的少女,在听到汐锋的回答后,却不知为何突然愣住了。她原本甜美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苦笑,而她的轻叹声也夹在风中传入汐锋的耳朵。
汐锋:“呃……(? x ?)”(突然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身体猛地一颤,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窜了上来)
“家……弟弟……好陌生的词啊……”少女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却又在空气中引起了一阵涟漪。她的语气中逐渐夹杂了一丝伤心,那是一种被深深刺痛后的无奈和苦涩。
“我也想有一个家啊……”
“啊——╭(°A°`)╮”(小声)
听到少女的话,汐锋的心头猛地一紧,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可能给少女带来了巨大的伤害。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凯文刚才的表情会突然变得那么紧张了。
“瑠瑠瑠、瑠音,我我、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你你千万不要冲动啊,我我会给你道歉的!!!”汐锋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口吃,这是他慌了些神的表现,但至少他依然在努力保持着最基本的平和与沉稳,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道歉究竟能起到多少作用。
“哈哈……没事的没事的。”少女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那是一种让人听了心生怜悯的笑声。然而那笑容背后的苦涩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事实我早已接受,没关系的。”
说罢,少女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了一团,轻轻的丢给了汐锋。纸条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轻轻地落在了少年的脚边。
“可以读读我写的诗吗?”少女的声音有些迟疑,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并没有太多的自信,“我不太擅长这个,所以……请你见谅啦。”
汐锋连忙捡起地上的纸团,有些紧张地回答道:“没、没关系的!”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被揉皱的纸条,生怕弄坏了上面的字迹。
纸条展开后,汐锋看到了上面秀丽的字体,它们如同一群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布满褶皱的纸上勾勒出一首诗的前两节:
【第一根枯枝折断时】
【乌鸦开始计数她褴褛的脚印】
【河面倒映的云絮】
【正被看不见的纺锤绞碎】
【仿佛是她命运中那脆弱的美好】
————————
【十八年前被遗弃在孤儿院的台阶】
【带血的襁褓至今渗着】
【似是母亲咬断脐带时遗留的诅咒】
【每个试图收留她的人】
【都听得见瓦罐里蛇鳞摩擦的声响】
【随后于梦中死于毒蛇的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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