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皇都日子忽然消停了很多,虽然儒生和御林军依然在夜晚时有冲突,但再也没有大规模的火拼,而姜介依然带着佛宗修士和军部满城抓捕魔修,即便要受到悬镜司的监管。
这一方面是为了树立佛宗除魔的印象,另一方面则是这位二皇子还没有放弃靠自己找到人皇玺,毕竟那个木方生已经说了,人皇玺离他们很近,那它应该就在皇都的表面,而不是深藏如秘境中。
努力总是没错的!
当这些事情发生的频次太多了,皇都的百姓也逐渐开始脱敏,毕竟魔修和自己又没有太大的关系,于是生活的节奏逐渐放缓下来,这里的时间也恢复了正常的流动。
最近皇都最火热的话题是‘尉天齐梦退狐魔尊’以及‘长公主独战三百佛’的戏本,故事的推手无从考证,当然也不是很难猜就是了。
大夏皇都的百姓们对于八卦焕发起了足够的热情,尉公子能逼退魔尊!
那岂不是比唐真都厉害?
而他们大夏的长公主还能打败那么多高手,果然我大夏才是九洲一等一的风水宝地,未来必然有机会成为天下修行的魁首。
此时冬日已经走远,冰雪早已化开,早晚依然有些凉,但正午时,老人们已经可以出门晒会儿太阳了。
也就在这样一个明亮的温暖的正午,在皇都南城门闯入了一骑八百里加急。
那是一匹黑色的异种军马,马上的将士身穿黑色的重甲,整个人匍匐在马上,疯狂的抽动着马鞭。
铁蹄踩进皇都大道上的积水坑中,溅起无数污水,让路人惊呼躲避。
他一路穿过主街直奔皇宫,马蹄的雷声惊扰了无数人。
与此同时,起码数百只各色的奇鸟在皇都的高空划过,有的坠入皇都中某处宅院,有的继续向北,还有十数道术法的奇光落入了皇都的大阵中。
那些是带着消息的灵鸟。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却无从猜测,直到临近傍晚,消息才彻底传开。
刚刚平稳的皇都顷刻间又化为了沸腾的水。
“南洲独夫月牧已成,紫云退走,姚望舒设南洲界欲与中洲平分独木川。东临水军退走,玄甲军被围,如今下落不明。”
。。。
在皇都动乱中麻木的人们这才想起南洲独夫的月牧,是啊,皇都太乱了,儒门、修士、凡人、贵人都一窝蜂的盯着人皇玺,他们以为有玄甲军和东临水军坐镇,首山和独木川已经无须担心。
所谓的月牧也不过是南洲自己的道门整合运动罢了。
谁又能想到,到了这一步,那个贫瘠的小洲竟然还能还手呢?!
而更让皇都震惊到失语的是,这个消息乃是十数天以前的,此时距离南洲界画成已经过了许久。
盖因为当南洲界写成的那一刻,独木川的两侧便被彻底隔绝,也就是说南洲和中洲的陆路瞬间便被彻底的封锁了,连警示都来不及发出。
怀素作为书院准圣坐镇独木川,本可以让中洲侧的人们安心,即便紫云或者南洲的准圣打过来,总也要有些声势吧!
谁能想到不声不响,独木川上已经变天了?那一整个玄甲军连残兵败将都没有送出来一个呢?
而眼下的这个消息还是埋在南洲的暗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利用渔民,最终几经波折才勉强传给独木川另一侧留守的军士的。
当时还没人信呢,你以为独木川上的准圣是什么?
于是消息的确认又耽误了些时间,当这个消息到达皇都的时候,玄甲军被困已经十余天了。
这位独夫的能力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随着更多的情报陆续而来,儒门和皇宫都短暂的陷入了沉寂。
。。。
“我的妹妹很了不起吧!”姚安饶翻看着情报,笑眯眯地问道。
“是的,书理之道说到底就是形,她将大道拆解,以形补字,拼成了一个界,不仅维护一洲,而且帮助已经道尽的准圣再入圣途,此乃天下书道新的解法,”尉天齐喝了口茶,脸色有些感慨,“只凭此项,她若是个皇都人,清水书院应该都会邀请她去当书道教习的。”
他的情绪有些复杂,与皇都大多数人震惊不解的情绪不同,他先是感到了开心。
因为怀素是他的老师,教他书法的老师,老师的道走到了尽头,他帮不上忙,可如今有人能帮助老师继续向前,这当然是好事。
随即又感到了悲伤,当然不是因为中洲丢掉了独木川和首山,而是因为在情报的狭小处提到了那位南归的施北望,他如愿的死在了姚望舒的手上。
然后他所敬爱的祖母也死了。
尉天齐不知道值不值得,但心底是有些佩服的。
南洲人、施家人都是曾经中洲看不起的人,可这一次,中洲该意识到,不论哪里都有着英雄。
起码施北望远胜荀鹄。
而在悲伤过后,升起的则是一种豪情与无法压抑的感慨。
原来是她,合该是她,自己那位旧友终究没有白死!所谓以命提气,要改变的是南洲人的心气。
他无法改变每个人,但总有人会被改变。
可以是姚望舒,没有姚望舒也会是魏成或者裴林剑,总会有人被那生而不同的壮志所吸引,最终走上这条路来。
尉天齐为萧不同的成功而感到欣喜,于是放下了茶碗,高声叫道:“拿酒来!!”
姚安饶则蜷起腿,蹲坐在椅子上,她将脸放到膝盖上,喃喃道:“肯定很辛苦吧。”
“仙胎受创。”尉天齐的声音有些低,“伤的很重,更不论那轮明月本就不应该是一个仙胎,反噬会很麻烦。”
姚安饶安静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大夏还要去打南洲吗?”
尉天齐摇头,“大夏没有余力了,此事突然,虽然朝野震动,但书院和皇宫不可能放弃人皇玺的争夺,九洲清宴才是道儒释真正相争的地方。”
“我想应该会优先考虑交涉玄甲军吧!”尉天齐认真道。
“拿什么交涉?”姚安饶继续问。
“那就要看那位独夫要什么了,曾经天下人都以为这个女孩一眼就可以看穿,不论是鲁莽底气还是行事思路,说到底只是一个被真君衣角的风带上高空的白纸罢了。”尉天齐轻声感叹。
“直到如今,天下怕是谁也不敢说真的看清了她,一张白纸是写不出南洲界的,或许真君也不会想到她能走到这一步。”
尉天齐忽然看向姚安饶,他没见过那位独夫,但他身边却有天下最了解那位独夫的姑娘。
尉天齐有些好奇,想要看看姚安饶的判断。
可姚安饶已经不说话了,她愣愣的看着月色发起了呆。
此时云儿从楼下走了上来,小丫头捧着热酒道:“我把酒热了一下,喝凉的伤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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