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转世之说
大祭司虽然年轻,但耐心不错,为吴少解释道:“居士是修道之人,一定明白:同样一部经书,可能因为一字之谬,结果便会相差千里。”
吴少承认,这是无可辩驳的,同样一部《水经》,有那么多人都修习过,但真正炼成的有几?主要原因就在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而吴少能够修炼水经,主要是阴差阳错更加上本身所带的神秘真气的缘故。
大祭司接着道:“‘六世轮回术’乃是历代圣女所创,其中晦涩难懂、语焉不详之处颇多,长老会、祭司们多年来对此反复钻研,始终不得要领,而且随着钻研深入,逐步分成了两派意见:一派认为‘六世轮回术’的真正要义隐藏在圣女遗留的古玉中,他们认为,每一代圣女仙去之后,都会将古玉留下,后代中只要有人学会了基础功法,再将古玉炼化,就会成为新的圣女,这一派主要以长老派为主,简单的说就是长老们支持‘传世之说’。”
“另一派却认为,圣女作为月影族永恒的庇护,根本不会归神或者仙去,她只会在一段时间之后,转世在月族人中,只要找到转世的圣女,待她成年,自然会掌握‘六世轮回术’大法,至于古玉,那只是圣女遗留在族中用来识别转世圣女的信物。这个转世之说,我们祭司、护法们认为才是事实。”
“因为‘传世’还是‘转世’两种不同意见,长老会与我们之间互不相让,百余年间,已经产生了数十次争执,有许多族人还因此丧了性命。”
吴少听完,摸了摸脸道:“原来如此,有道理。”
大祭司一喜道:“居士也认为‘转世说’有道理?”
吴少摇摇头:“不,我是说两种说法都有道理。”
祭司略略有些不满,声音如提高了一些,如同争吵一般:“‘传世之说’有什么道理?圣物坚硬无比,刀斧不能伤,水火不能浸,又如何炼化?这种荒谬之言你难道会相信?”
吴少见大祭司情绪有些激动,连忙道:“当然,‘转世之说’也有道理。可现实情况是,你们毕竟也没有找到转世的圣女啊。”
大祭司紧盯着吴少,半晌后方道:“说了半天,吴居士看来一定要按照长老们所说的谎言在圣会上做证了?”
吴少一惊:“此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别管我是如何知晓的,我劝居士不要助纣为虐。”
吴少摸了摸额头,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没办法,我已经答应了长老会的人,不能言而无信。”
大祭司又是好长时间没说话,最后冷然道:“据我所知,长老们让你做伪证,是答应你让你做长老,可你大概不知道,无论是谁要做长老,最后也需要得到我们祭司的认可,以阁下如此人品,我认为不配成为月城长老,将来就算掀起一场纷争,我也不会同意。而且我也可以告诉你,转世圣女,我们早已找到了。”
回往住处的路上,吴少一直在想大祭司最后的话,最后他断定,大祭司不过是虚张声势,找到了转世圣女,怎么可能?
回到住处,吴少将“洗礼”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道:“看来要在月影族解开月儿的身世之谜是不可能了,他们自己也从来没有弄明白古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还留在这儿干嘛?此地水苦地干,一片沙砾,咱们在这儿又形同坐监,一点也不好玩。”鲁小柱道。
“好,明天参加完月影族盛会,咱们就离开,你俩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走。”吴少拿定主意,明天的圣会上,古玉应该会现身,他抢到古玉,立即离开,既然月影族的人解不开古玉之谜,那吴少必须将它带走,另觅其它方法来协助月儿重塑形体,大不了他可以再去一趟神山,月儿可是在去神山的路上凝聚出了形体的。
第二天是圣会的时间,早早的,莫五莫七便差人引着吴少离开了住处,先是穿过迷宫般的月城宫殿,然后穿过一条纵贯月城的大街,最后竟然来到了月城对面,沿着月亮湾向前走了一段,一座规模宏大的建筑耸立在了眼前,吴少禁不住问这是什么所在?那引导他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吴少,这里便是今天圣会召开的地方,原是月影族的宫城,后来被废弃了,成为月影城的兵营所在。
吴少看到,现在这座废弃的宫城戒备森严,有不少侍卫守在通往城内的大路上,月城族的人陆续从其它地方赶来,在经过严格地盘问之后进入了宫城,待到吴少通过时,引导他的人一亮身份,侍卫马上放行,倒是其中一个人侍卫见到吴少,立即跪倒在地,口称“神使!”
吴少觉得这侍卫有些面善,走出去一段,这才想起刚到月城时,似乎就是此人抱住吴少的大腿狂吻不已,看来今天他已经认出吴少了。
废弃的宫城十分高大,有数百级台阶通向大殿,进了大殿,吴少发现来得人足有数百之众,这些人分成左右两边站立,中间留着一条通道,人数虽多,但大殿内此刻却无比安静。
吴少被人引导着,走到右边众人的前面,莫五、莫七已经站在了那里,见到吴少,点头打个招呼。吴少见通道的左边,两个护法站在那里,却不见大祭司的身影。
“这左右分别站立,很明显就是长老会和祭司们阵营的人了,可最后边还有一些人聚集在一起,那些算是哪个阵营中的人呢?”吴少一时想不明白。
这座被废弃的大殿空间相当宽敞,数百人在里面也不觉得拥挤,吴少看了看周围那数十根撑起大殿的巨型石柱,心下十分佩服,与月城现在使用的宫殿相比,这座被废弃的宫城,才更符合一个古老族群的身份,除了几处地方有些破败,大殿内空荡荡的,吴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要将这么一处恢弘的殿堂废弃不用的原因,而且在通往这座宫城的路上,吴少也看明白了,与新宫城相比,旧宫城防御设施更完善、更高明。
吴少正在四处看的时候,几声锣响后,原来相对安静的大殿内忽然众人同声吟唱起来,伴随着吟唱,从殿后陆续走出了三个人,分别是吴少曾经分别见过的大祭司和两位长老。
众人吟唱完毕,纷纷盘腿席地坐下,有人搬来五个座位,请大祭司、左右护法和两位长老在前面坐下。吴少早学着众人的样子,在右边阵营里盘腿坐好,奇怪的是,两个阵营之外,在后边聚集的人只是将头垂下,却依旧站立不动,并未坐下。
大长老看了看大祭司,又看看殿内众人,对二长老点点头:“开始吧。”
二长老闻言站起身来开始说话,他身材高大,声音洪亮:“月影族人们、各们长辈、各位兄弟姐妹,圣会开始!”
顿了顿,他接着道:“召集圣会,主要是讨论族中大事,按照规矩此次圣会仍由我们长老会主持,圣会上所议大事,族人只要有一人反对,并说出合理理由那便不能通过,但无理取闹者,重罚!今天所议大事有两项,皆是与大祭司大人事先商量过了。”
说到此处他向大祭司微一颔首方才继续道:“所议大事有两件,第一件,各位族人已经知道,本族圣物被劫已历十数年,十几年来,月亮湾波光暗淡,月城山失去光泽,族人为此夙夜忧叹。所幸的是,经过长老会十多年的苦苦追寻,查到了圣物的下落,并一举击灭窃贼,迎得圣物回归,我族复兴有望,百邪将永远远离月城,此乃族中盛事,因此,特定于一个月后,设立欢庆日,举族欢庆!各位族人意下如何?”
二长老刚一说完,下面数百人欢声雷动,纷纷赞同,并无异议。
二长老并未制止大家的欢呼,待殿内声音逐渐平息下来,方才又道:“第二件大事,是关于圣物交接的事情,按照祖先传下的圣物五年一轮回由长老会、大祭司分别掌管的规矩,商讨一下圣物由祭司们接手管理一事。我需要说明的是,此事在与祭司们商讨时,并未达成一致意见,长老会觉得此时交接并非最佳时机,建议还是长老会掌管圣物,可大祭司不同意,非要加上此事情,现在请各位商讨一下是否需要交接。”
二长老一说完第二件事,下面立即象开了锅一样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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