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确实无法解决世间所有难题,但对霍克一家而言,却能够摆脱死亡的阴影。
而且这可是飞行耶!
除了恐高的人外,几乎所有人都沉醉在这份自由之中。
霍克的弟弟卡沃甚至像个孩子般张开双臂,任由高空的疾风拂过他的发梢。小妹贝珊妮兴奋的尖叫声时不时划破云层,而向来稳重的母亲利安德拉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只有面色惨白的圣殿骑士韦斯利,无法享受这份美好。
这位身材魁梧的圣殿骑士此刻正被银色锁链牢牢缠住腰际,像件笨重的行李般悬在半空。
他死死闭着眼睛,手指紧紧攥着锁链一刻不敢松开,连嘴唇都在微微发抖。若不是妻子艾芙琳一直在他耳边轻声安抚,恐怕这位“勇敢无畏”的骑士早就晕过去了。
“真是好命啊……”霍克瞥了眼那对夫妻,小声嘀咕着。
她不是羡慕韦斯利有老婆安慰,而是羡慕带着韦斯利飞行的是利亚——她心中认定的神明使者。
哎,早知道我也装恐高了!霍克想。
从高空俯瞰,大地上密密麻麻的暗裔军团更显恐怖。它们如同黑色的潮水般蔓延,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可以说如果没有飞行能力,被困在原地的这几人绝对必死无疑。
而现在……
霍克转头看向身旁的家人。虽然每个人都带着一些伤,但至少所有人都活着。
这一支新的队伍构成相当复杂。
利亚的小队人数最多,是当之无愧的核心力量。
霍克一家紧随其后,虽然战力参差不齐,但胜在团结。
最后则是人数最少的一对夫妻:韦斯利和艾芙琳,其中韦斯利是“安卓斯蒂教会”的圣殿骑士。
霍克很清楚,若不是利亚的存在,这支队伍早就分崩离析了。以圣殿骑士的作风,在安全之后第一件事恐怕就是逮捕霍克和贝珊妮这两个野法师。
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装作没看见罢了。
但此刻的韦斯利却异常沉默。
这沉默不仅仅源于高空带来的眩晕与恐惧。早在升空之前,这位圣殿骑士就时常将复杂的目光投向利亚。
这也情有可原。
一个人居然能够御风而行,还能单枪匹马击溃成百上千的暗裔,这种力量早已超越了凡人应有的界限。
当然,不是骂利亚不是人。
恰恰相反,韦斯利越是试图用教义解释眼前的现象,就越是不由自主地将利亚与圣典中记载的神迹联系起来。
但作为圣殿骑士,他不能像霍克一家那样简单地献上信仰——即便内心已确信利亚就是安卓斯特的令使,他仍必须将这一切如实上报,等待教廷的最终裁决。
当费罗登北岸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时,众人纷乱的思绪才被拉回现实。这半日的飞行中,可以说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霍克一家享受着飞行的乐趣,且满心憧憬着新生活。
艾芙琳担忧着丈夫的身体。
韦斯利呢,他正站在凡人与神迹的十字路口,只觉自己的信仰受到了考验。
至于利亚她们,考虑的问题就多了。
系统派发的任务目标实在太过宏大且模糊,以至于小队内部直接爆发了分歧。
马格纳里克主张,小队应当优先去寻找这个世界神明的踪迹。
卡尔卡托却反驳说,不如先做点实际的事,把救人放在首位。
两人各有一批支持者,你一言我一语,吵到最后竟像是场激烈的辩论赛,谁也说服不了谁。
吵了好一阵子,大家才猛然发觉利亚始终没开口。
再一找,她压根没加入辩论,反而和那几个本地人聊得投入。
霍克照旧充当着翻译,时不时还会插进几句自己的见解。
她们谈论的核心,是赛达斯星球上的宗教——安卓斯蒂教。
这是眼下赛达斯大陆上信众最为庞大的教派。
从几人断断续续、相互补充的交谈中,利亚渐渐拼凑出一些信息来。
安卓斯蒂教会信奉的是造物主。
教派的创立者安卓丝蒂,曾被塔文特帝国的法师掳去沦为奴隶,这段屈辱的经历让她对那些奴役他人的法师们怀有极深的憎恶。
据她所言,自己曾在梦中亲见造物主,并获知了许多当时世人无从知晓的、关于造物主的秘辛——其中便包括七大法师闯入黄金城的那段往事。
更重要的是,造物主还向她昭示:唯有当世间所有种族和民族都诚心信奉祂时,祂才会再度降临,将这个世界重塑为天堂。
暂且不论这些秘辛的真伪,安卓斯蒂提出的一条神圣信条却极具冲击力:魔法应当服务于人类,而不是统治人类。
对于在塔文特帝国巫术暴政下被压迫了数百年的民众而言,这句宣言不啻为一道划破黑暗的光——它如此明确地说出了底层人民对自由的渴望,对魔法的厌弃,其诱惑力实在难以抗拒。
在此之前,塔文特帝国的奴隶起义从未真正停歇过,只是这些零星的反抗始终缺乏凝聚的力量,一次次被残酷镇压,从未成功撼动过暴政的根基。
直到安卓斯蒂的出现,一切才发生了改变。她的教义让原本松散的反抗者有了共同的信仰与明确的目标,这场绵延已久的抗争汇聚成势不可挡的洪流,真正成了气候。
然而,这场撼动古代塔文特帝国根基的起义,最终却以一场卑劣的背叛画上了句号。
在圣战军与起义军接连取得重大胜利,眼看胜利曙光渐显之际,安卓斯蒂的丈夫玛法拉斯却暗中背弃了妻子与共同的信仰。
他瞒着安卓斯蒂,偷偷与塔文特帝国展开了秘密和谈——塔文特方面许诺承认他对赛达斯南部,也就是此时圣战军与起义军已实际控制的区域的统治权;而玛法拉斯付出的代价,竟是将自己的妻子安卓斯蒂卖给塔文特。
一群伪装过的塔文特法师潜入圣战军的据点,掳走了毫无防备的安卓斯蒂。
塔文特帝国旋即给她扣上种种罪名,用一场荒诞的审判将她定罪,最后在熊熊烈火中将这位曾点燃千万人希望的精神领袖活活烧死。
但安卓斯蒂的牺牲,反而促使了造物主信仰的推进。
塔文特帝国的首席执政官荷萨里安——正是他与玛法拉斯密谋谈判,又亲自下令抓捕安卓斯蒂,将她押回帝国首都游街示众,主持那场荒唐的审判并判处火刑。
说他是亲手将安卓斯蒂推向死亡的罪魁祸首之一,毫不为过。
但诡异的转折在于,当安卓斯蒂在火刑架上被烈焰吞噬、承受着无尽煎熬时,荷萨里安竟突然拔剑上前,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给了她一个快速的终结。
而在安卓斯蒂死后十年,这位双手沾满她鲜血的执政官,竟彻底背弃了原本信奉的龙神,公开宣称造物主才是唯一的真神。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而安教的信众自然将其归结于是造物主和安卓斯蒂对荷萨里安的感召。
自这一时期起,大部分人类已然转向对造物主的信仰,只是这份信仰始终处于分散状态——不同地区的人依照自己的理解阐释教义,用各自的方式举行仪式,整个崇拜体系并没有统一的规范。
这般局面一直延续到安卓斯蒂的一位后代子孙——奥莱伊的德拉肯崛起之时。
德拉肯开启对外扩张的征程后,在每一片被征服的土地上,都强硬推行自己所信奉的那个版本的安卓斯蒂教义。
待到他正式登基,成为奥莱伊的皇帝,便着手建立起正式的安卓斯蒂教会,还亲自册封了首位宗教首领:圣者贾丝蒂尼雅一世。这位首领原名奥莱萨,本是德拉肯麾下一位信仰笃诚的女将军。
也正是从这一刻起,安卓斯蒂信仰才真正迎来了标准化的新纪元。而奥莱伊帝国,也由此获得了除塔文特之外,对教义独一无二的解释权。
教会成立后,旋即颁布禁令,严禁民众使用魔法,为此还专门设立了审判庭来执行铁腕管控。但这道禁令的实际效果,却远未达预期。
一来,但凡拥有施法潜能的人,若想偷偷研习法术,总有门路可寻。那些不受约束的野法师,便如田埂上的野草般,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根本禁绝不了。
二来,法术虽暗藏危险,实用性却无可替代。奥莱伊帝国和教会一方若彻底弃用魔法,在战场上面对那些善用魔法的敌人时,便难免落于下风,处处受制。
三来,恰逢枯潮第二次爆发,为对抗凶残的暗裔,任何能调动的力量都必须投入战场,魔法自然也在其列。
皇帝德拉肯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为凝聚对抗枯潮的力量,他选择与法师群体展开和谈,最终达成了《内瓦拉协议》。
协议达成后,一个由教会直接管理并监督的组织——“法环”应运而生。
所有被识别出具备施法能力的人,都必须进入法环学习,同时接受严格管束:法师只能在法环范围内钻研魔法,严禁擅自外出。更有甚者,每位法师进入法环时都需留下一管血液,一旦有人叛逃,教会便能通过这管血精准追踪其踪迹。
负责镇压魔法的审判庭,也在此时摇身一变,成了圣殿骑士团,其核心职责便是抓捕野法师,以及监管法环中的法师群体。
这正是霍克家那两位法师打心底里不待见韦斯利的缘由。
毕竟对她们这类野法师而言,自己就像在逃的犯人,而圣殿骑士团恰是专门追捕她们的 “警察”。可霍克家的人自认从未行过恶事,凭什么要被关进法环,像囚徒般度过一生?
面对这样的质疑,韦斯利也为自己与教团的行事准则辩解起来。
他认为,暂且不论法师是否会走向统治他人的道路,单说这些缺乏正规引导的野法师,很容易在追求力量的过程中陷入偏执与盲目。
法师动用力量时需与影界沟通,这往往会引来恶魔的觊觎 —— 一旦法师被恶魔附身,其造成的灾难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还有些法师竟敢染指邪恶的血法术,通过献祭他人生命来攫取力量,这般行径更是罪不容诛。
双方各执己见,却又都有几分道理,一时竟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
龙腾4咋回事,吃书吃得这么厉害,好离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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