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湖礁,日头正高,酣战死战正当时。
明郑清军,双方大几千人,就在这个小海湾里,混战,厮杀,绞杀战,玩命对冲对砍。
清军这边,赖塔的大将,鄂满,拖克托依,拜哈拉,色乐。
四个老武夫,女真老猛将,带着三千多将士,一百多条小战船,小舢板。
明郑这边,水师前军吴豫,仅仅一千多人,严防死守石湖礁,周边的海域,就是他们最后的海防。
清军这边,另一个大将色鲁,带着八百多将士,则是冲向西北方向。
那个地方,还有一个明郑的大将,后冲镇黄昭。
这个老海盗,仅仅带着一半兵力,七百多人,冲杀下来了,准备增援吴豫。
他的另一半兵力,则是由副将韩斌,带人去东面的同安湾,增援正在死战的吴豪将军。
没得办法,同安湾那边,吴豪也是陷入了围攻,正是玩命抵抗海霹雳施琅的围杀。
这个时候,正是大低潮时刻,水位降到最低。
所以说,凭借兵力优势的清军,女真人的强弓硬弩,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压着郑军砍杀。
署参领鄂满,带着八百多精锐,一马当先,率先围攻吴豫的左协大将,林大壮。
正蓝旗的拖克托依,满清二等侍卫,则是带着船队,瞄准了郑军的右协,大将吴石的水艍船。
擒贼先擒王,打蛇先打头,这是战场上,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咔嚓”
“啊呸、、”
“干尼玛的,郑逆海狗子”
“死扑街,打鸟铳,还想点火爆船”
“吃屎吧你,下海喂王八去吧,叼雷老母的”
、、、
老杀胚拖克托依,浑身血污,面目狰狞,站在一艘郑军的纵火船上。
大斧头一抡,寒光闪现,身首异处,一斧头两段,干掉最后一个年轻哨长。
骂骂咧咧的,犹不过瘾,还把这个郑逆首级,一脚踢飞,下海喂王八。
即便是穿了皮甲,他们也不敢大意,人手一个小圆盾,就是为了防备郑军的鸟铳手。
战场上,一群老杀胚,最怕的玩意,就是鸟铳火器啊。
一个不小心,要是被击中了,不死也是残废,痊愈是不可能的。
至于弓弩啥的,他们是不会害怕的,那是女真人的强项嘛,大梢弓,十步射。
“杀杀杀”
“儿郎们,随老子杀过去”
“擒贼先擒王,干掉那艘水艍船”
“首级战功,金银美妇,就在眼面”
“杀郑狗,杀海盗,破厦门,三日不封刀,杀”
、、、
潮水退下去了,波涛汹涌不见了,呕吐晕船也没了。
这个来自辽东的女真旱鸭子,也敢骑在船首,张牙舞爪,肆意嚎叫,激励士气。
郑狗子的小船队,基本上都被干掉了,一个个被女真猛士,当着小鸟射杀了。
眼前,就剩下这些中型战船,也陷入了清军的围攻中,支撑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冲过石湖礁海域,成为此战,第一个踏上厦门海岛的女真勇士。
“轰隆、轰、、”
突然间,前面的水艍船,船首硝烟骤起,火光闪现,轰隆暴声巨响。
上百颗,拇指头大小的橘红色弹幕,呈圆锥扇形喷射下来,居高临下,空中顿时下起钢铁暴雨。
“将军,小心”
耳听八方,眼疾手快,暴吼一声。
身边的正蓝旗侍卫,老武夫撒哈拉,一个饿狼扑食,嘶吼着,想把拖克托依扯下船首。
“嘭嘭嘭”
“噗嗤、噗嗤、呃哼、啊、、”
电光火石间,圆盾爆裂,骨肉撕裂,闷哼,惨叫,呻吟,声声不息。
二等侍卫拖克托依,骄狂自大,连着身边的几个亲信女真,盾牌甲胄,全部被喷成了筛子。
一个个精壮的身躯,炸出了十几个血洞,四处漏风,肉泥血雾从后背喷射出来。
钢雨过后,刚刚被缴获的纵火船,秋风扫落叶,一片狼藉,活物一个都见不到了。
跌落在船舱的拖克托依,像个破布娃娃般剧烈抖动,瞪大的牛眼子,裂眶凸显泛白,死的不能再死。
“啊啊啊、、”
“将军没了”
“老子中弹了”
“是郑狗子,在二楼”
“兄弟们,水艍船,围上去,干死他们”
“兄弟们,他们在换弹药,给老子冲啊,给将军报仇,杀”
、、、
周边的几艘战船,几十个正蓝旗将士,也有不少中弹了,伤亡不小。
一个个惊恐万分,义愤填膺,嘶吼着,呐喊着,要冲上去,给拖克托依的报仇。
当然了,嘴上喊的最凶,身体却是无比诚实,这帮老匹夫,纷纷弯下腰,躲在围栏盾牌后面。
“哈哈哈”
水艍船上,二楼船首位置,居高临下。
同样骑在围栏上的郑将吴石,哈哈豪横狞笑,对狗鞑子拖克托依的惨状,尽收眼底。
“啊呸”
“老子让你狂,老子让你冲”
“干尼玛的,死扑街,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
“看什么看啊,快快快,继续填装,继续射”
“瞄准打头的,冲锋在前的,都给老子射准点,狠狠地射”
、、、
尝到甜头的老海盗,转过头,就对着操炮手,继续嘶吼下令,要继续射炮射散弹。
擒贼先擒王,鞑子懂得,他这个老海盗,也是门清通透。
谁冲的最猛,谁冲的最快,厮杀的最厉害,他们的火炮,就会瞄准谁。
这种乱战,绞杀战,一炮过去,密不透风的散弹钢雨,什么小战船,活物都得跪。
“嗖嗖嗖”
几支重箭,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呼啸着划过一道弧线,直奔船首的吴石。
“吴头,小心冷箭,噗嗤、啊”
船首一片惊呼,小心戒备的亲信,飞扑向前,想扯下作死的吴石。
闷哼惨叫,这个亲信中箭了,箭矢狠狠扎进他的颈脖,挡住了主将的必死之箭。
“不要管”
“继续填装弹药,给老子打炮啊”
被喷的满脸热血的吴石,跌落船舱后,毫不畏惧,心如铁石,继续嘶吼着,激励周边士气。
“啊呸”
“郑狗子,干尼玛的”
“运气真好,这都没射死”
不远处的一艘小战船上,镶白旗护军校吴达纳,满脸的晦气,放下手中的大梢弓,骂骂咧咧。
乱战混战嘛,你搞我一下,我捅你一下。
只要找到了机会,对方的主将,永远是冷箭的重要目标,这是女真人的特长啊。
骂完以后,弓弩一丢,拎起手中的大斧头,高高举起,仰天怒吼:
“兄弟们”
“拖克托依大人,战没了”
“现在,这里,老子就是最大的”
“兄弟们”
“跟上本将,冲上去,围上去,干掉那艘水艍船”
、、、
乘其病要其命,趁着火炮打没了,就到了冲锋,冲上去厮杀了。
战场上,主将没了,那也是很正常的,反正都是小船队,跟上去就是咯。
尤其是这种,临时编队的主将,下面还有一堆小头头,每人指挥几艘小战船。
“冲冲冲”
“快点,再快点,摇橹啊”
“轰隆、轰、、”
“侧面,侧舱,还有火炮啊”
“分散一点,分开点,不要挤在一起”
“满阿,嘎哈,你们一左一右,往前冲”
“一个船尾,一个船舱,老子去船首,往前杀”
“轰、嘭、、”
几十丈的距离,几艘小战船,左冲右突,顶着郑军的鸟铳,弓弩,很快就冲杀过去了。
嘭嘭嘭的几个巨响,吴石的水艍船,一阵地震山摇,被亲狗子的小战船,撞出了几个大窟窿。
“燃油瓶,丢过去”
“弓箭手,给老子射”
“上钩拒,狗鞑子,要跳帮了”
“鸟铳手,射啊,瞄准他们的头,领头的”
、、、
“抛飞爪,上钩镰,钉死了,给老子冲,杀上去”
“百子炮,还没填好嘛,快快快,瞄准下面的鞑子”
“长矛手,刀盾手,别愣着,跳帮了,给老子捅刺啊”
“杀,杀郑狗,杀南蛮子,杀、、”
“杀鞑子,杀清妖,杀清狗子,杀、、”
、、、
几艘中小战船,变成了碰碰船,场面异常喧嚣,混乱不堪。
燃油瓶,火炮,鸟铳,弓弩,小斧头,双方能用上的中远程兵械,全部用上了。
接下来,就是最血腥,最惨烈的跳帮夺船战。
一个个老女真鞑子,身穿皮甲,头戴钢盔,身手却是异常的敏捷。
一手钩镰枪,或是绳索八爪,一手腰刀,或是长柄大斧头。
一个个的,如同猿猴般灵活,背着大梢弓,快速攀登,冲上跳上水艍船。
明郑这边,右协大将吴石,则是带着一众将士,做最后的拼死玩命抵抗。
鸟铳手,上钩拒,丢火油瓶,长枪捅刺,弓箭乱射,刀斧乱劈,想挡住清军的登船抢船。
“郑狗子”
“哪里逃,拿命来”
“儿郎们,杀,报效皇恩,杀、、”
一声怒吼暴吼,顶盔掼皮甲的吴达纳,满身血污,犹如古之恶来,凶神恶煞。
刚一爬上来,就看到了船首的吴石,那是仇敌相见啊。
老女真,大手一挥,招呼身边的亲信,就要冲上去厮杀,先干掉这个郑逆主将。
“狗鞑子”
“来的好,爷爷在此”
“鸟铳手,瞄准这个清妖,放,嘭嘭嘭”
、、、
满脸黑血的吴石,此时刚好冲杀下来,同样是浑身煞气杀气,威猛无比。
怒吼暴吼,大手一招,下令身后的鸟铳手,先来上几发弹药,想打掉几个冲过来的狗鞑子。
清军的优势,在弓弩暴射,陷阵冲杀。
郑军的优势,在鸟铳火器,生死一瞬间,什么好使用什么。
“护盾”
“蹲下”
“掷斧头”
“嘭嘭嘭、啊、啊、、、”
“儿郎们,杀啊”
“前面的长柄斧,持盾突进去,杀”
“刀盾手,顶住啊,长枪手,突刺,杀”
钢刀对钢刀,飞斧对鸟铳,盾牌对长枪,刀光血影,血肉模糊,成堆的生命,随风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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