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青铜碎片拼在一起,恰好组成半个巴掌大小的圆盘,上面的纹路首尾相接,构成一幅诡异的蛇形图腾。苏轻晚指尖抚过图腾的眼睛,轻声道:“这是万毒谷初代谷主所铸,用来锁住《毒经》最后三卷。传闻那三卷记载着‘万毒噬心功’的破解之法,可我师父却认为,里面藏着让毒功大成的秘诀。”
“你师父为何会走火入魔?”韩立问道。
苏轻晚望向谷内深处,雾气在她眼底凝成一片青灰色:“半年前,他强行修炼噬心功第九重,本想借此掌控万毒,却不料被体内积郁的毒气反噬。每日子时,他都会变成失去理智的毒尸,必须吸食活人的精血才能暂时压制。”她玉笛轻转,“赵伯采走还魂草时,恰逢师父毒发,是我悄悄放他走的——我知道,只有还魂草能暂时稳住他的心智。”
萧悦恍然:“难怪那些黑衣人追杀赵伯,却始终慢一步。原来是你在暗中相助。”
“我虽为毒谷弟子,却不想双手沾满无辜鲜血。”苏轻晚垂眸,“可师父的毒越来越重,他派八大护法四处搜寻还魂草,甚至不惜屠镇取血。再这样下去,整个瘴江流域都会变成人间炼狱。”
韩立将两块青铜碎片收好:“《毒经》的最后三卷在哪里?”
“在毒心殿的密室里,由八大护法看守。”苏轻晚指向谷内最高的那座山峰,峰顶被墨绿色的瘴气笼罩,“我师父此刻就在那里。要想拿到毒经,必须先过护法这关。”
三人穿过毒雾林,前方出现一条蜿蜒的石阶,两旁种满了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花瓣边缘滴落着晶莹的液珠,落在石阶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是‘蚀骨花’,汁液能腐蚀铁器。”苏轻晚取出两个香囊递给他们,“里面是驱毒的草药,可保半个时辰不受毒物侵扰。”
韩立接过香囊,只觉一股清苦的药味直冲鼻腔,周围的异香顿时淡了许多。他腰间的镇邪刀突然微微发烫,蓝宝石闪烁着微光,像是在预警。
“前面有埋伏。”他低声道。
话音刚落,石阶两侧的树丛中突然窜出八个黑衣人,与之前遇到的不同,这些人面具上分别刻着蛇、蝎、蜈蚣、蟾蜍、蜘蛛五种毒物纹样,显然是苏轻晚所说的八大护法中的五位。
“苏师妹,你竟敢勾结外人背叛谷主!”为首的蝎面人声音嘶哑,手中握着一对闪着蓝光的毒钩,“交出还魂草和钥匙,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苏轻晚玉笛一横,笛身发出清越的声响,周围的蚀骨花突然剧烈摇晃,花瓣上的毒液如雨点般射向护法:“你们助纣为虐,早就该清理门户了!”
韩立与萧悦对视一眼,同时拔剑。追风剑的红光与逐电剑的青影交织,瞬间与护法战在一处。蝎面人毒钩刁钻,招招不离要害;蛇面人手中的软鞭如灵蛇出洞,鞭梢淬满了剧毒;其余三人则不断放出毒虫,试图合围。
苏轻晚的玉笛更是诡异,笛声时而尖锐如刀,能震得人内力翻涌;时而婉转如丝,引得周围的毒物自动攻击护法。她与韩立二人配合默契,竟渐渐占了上风。
激战中,萧悦一剑挑飞蜘蛛面人的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蛛网状疤痕的脸。那人惨叫一声,突然张口喷出一团黑雾,萧悦急忙后跃,却还是吸入了一丝,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是‘黑寡妇’的毒雾!”苏轻晚笛声急转,一枚银针从笛尾射出,正中蜘蛛面人的咽喉,“萧公子快服下解药!”
萧悦吞下解药,只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吐出一口黑血后才缓过劲来。韩立见状,剑招愈发凌厉,追风剑红光暴涨,使出“三生照影”,瞬间刺穿了蛇面人和蟾蜍面人的心口。
剩下的蝎面人和蜈蚣面人见势不妙,虚晃一招便往石阶上方逃去。“别让他们去报信!”苏轻晚喊道。
韩立拔腿便追,镇邪刀突然从腰间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蓝光,精准地斩向蝎面人的后颈。只听“噗嗤”一声,蝎面人头颅落地,脖颈处喷出的血液竟呈墨绿色。
蜈蚣面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放毒脱身,却被萧悦的逐电剑穿心而过。
清理完护法,三人继续往上攀登。越靠近峰顶,瘴气越浓,连香囊的药味都压不住那股刺鼻的腥甜。石阶尽头是一座由黑石砌成的宫殿,殿门上方刻着“毒心殿”三个大字,门前盘踞着两尊石雕毒龙,眼中镶嵌着绿色的宝石,仿佛活物一般。
“殿内的地砖有毒,跟着我的脚印走。”苏轻晚率先踏入殿门,脚步轻盈地踩在特定的砖块上。韩立与萧悦紧随其后,只见那些未被踩踏的地砖上,隐约有绿色的液体在流动。
殿内阴森空旷,正中央的高台上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水晶棺,棺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影。高台周围站着剩下的三位护法,见到他们进来,立刻摆出防御姿态。
“你们果然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水晶棺中传出,棺盖缓缓打开,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飘了出来。他面容枯槁,皮肤呈青黑色,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周身萦绕着浓郁的毒雾。
“师父!”苏轻晚握紧玉笛,“你醒醒!别再被毒功控制了!”
老者发出一阵狂笑,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诡异:“醒?为何要醒?这万毒噬心功让我拥有不死之身,天下间再无人能敌!”他目光落在韩立手中的还魂草上,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把草给我!否则,我让你们尝尝万毒噬心的滋味!”
话音未落,他突然化作一道绿影,瞬间出现在韩立面前,枯瘦的手指带着浓烈的毒雾抓来。韩立挥剑格挡,追风剑与他的手指碰撞,竟发出金属交鸣之声,剑身上的红光被毒雾侵蚀,渐渐黯淡。
“好强的毒功!”韩立心中一惊,急忙运转内力,红光才重新亮起。萧悦趁机挥剑刺向老者后心,却被他背后突然生出的毒刺逼退。
“八大护法,结阵!”老者嘶吼一声,剩下的三位护法立刻掏出竹筒,放出无数毒虫,在殿内织成一张毒网。
苏轻晚笛声急促,操控着殿内的毒草反击,却被毒网逼得连连后退:“他们在催动‘万毒阵’,再不想办法破阵,我们都会被毒虫分食!”
韩立瞥见高台上的水晶棺,棺壁上刻着与青铜碎片相同的蛇形图腾:“毒经密室在哪里?!”
“在棺底!用钥匙才能打开!”苏轻晚喊道。
韩立当机立断,突然将还魂草抛向空中。老者果然被吸引,纵身去抢。就在这一瞬间,韩立抓起镇邪刀,借着追风剑的红光掩护,纵身跃向高台。
“拦住他!”老者怒吼,毒雾暴涨,将还魂草卷到手中。三位护法立刻扑向韩立,却被萧悦死死缠住。
韩立落在水晶棺旁,将两块青铜碎片按在棺底的图腾上。只听“咔嚓”一声,棺底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三本泛黄的竹简,正是《毒经》最后三卷。
他刚拿起竹简,老者已扑到近前,毒爪直取他的面门。韩立情急之下,将还魂草的汁液抹在镇邪刀上,蓝宝石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刀身带着一股圣洁的气息,竟将老者的毒雾驱散。
“这……这是什么刀?”老者露出惊恐之色,连连后退。
“镇邪刀,专斩妖邪!”韩立挥刀斩下,绿光与蓝光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老者惨叫一声,被刀气劈中肩头,青黑色的皮肤竟开始剥落,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躯体。
“不!我的不死之身!”老者状若疯魔,不顾一切地扑来。苏轻晚趁机吹出一枚银针,刺入他胸前的穴位,暂时封住了他的内力。萧悦则挥剑斩断了三位护法的退路,将他们尽数斩杀。
韩立翻开《毒经》最后一卷,果然找到了破解之法。他按照经文所述,点出三指红光,分别落在老者的眉心、心口和丹田。老者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体内的毒雾如潮水般涌出,在殿内形成一团巨大的绿球,随后“砰”的一声炸开,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毒雾散尽,老者的身体软软倒下,恢复了正常的容貌,脸上带着解脱的表情。
第五章 归途风起
毒心殿内一片狼藉,只剩下水晶棺在微光中闪烁。苏轻晚收起《毒经》,将三卷竹简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多谢二位相助,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萧悦看着地上的尸体,皱眉道:“万毒谷的余党怎么办?”
“八大护法已除,剩下的弟子多是被胁迫而来,我会解散他们,让谷中恢复平静。”苏轻晚望向殿外,“瘴江的雾气,也该散了。”
三人离开毒心殿,果然发现谷中的瘴气正在消散,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在石阶上的蚀骨花上,花瓣渐渐失去了毒性,变成了普通的紫色小花。
回到瘴江镇时,周明正带着镇民在江边祭祀,见到他们回来,立刻喜出望外:“韩少侠,萧少侠,你们真的做到了!”
小豆子扑到韩立怀里,举着一朵刚摘的野花:“韩叔叔,爷爷说的英雄,就是你这样的吧?”
韩立摸了摸他的头,将镇邪刀递给苏轻晚:“这刀能镇压毒物,留给你或许更有用。”
苏轻晚接过刀,蓝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此恩我记下了。若日后有需,可持此刀来万毒谷找我。”她向两人行了一礼,转身踏入渐渐散去的雾气中。
镇民们燃起篝火,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安宁。韩立和萧悦坐在江边,看着瘴江的绿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与来时的阴森截然不同。
“南疆的毒,比漠北的风更狠。”萧悦喝了口马奶酒,酒是从漠北带的,此刻喝起来竟有了几分回甘,“但这里的阳光,也比断云峰的雪更暖。”
韩立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追风剑在鞘中轻轻震颤,像是在呼应着什么:“我们该回去了。”
“回武当山?”
“先去韩家庄看看。”韩立笑了,“我答应过念霜,要带她尝尝南疆的苦丁茶。”
次日清晨,两人辞别镇民,踏上归途。来时的泥泞官道已被晒干,路旁的野花肆意绽放,偶尔能见到牧民赶着羊群经过,唱着嘹亮的山歌。
行至半路,却见前方有一队人马拦住去路,为首的是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腰间佩着一块龙形玉佩,身后跟着十余名劲装护卫,个个气息沉稳,显然都是内家高手。
“在下沈惊寒,奉朝廷之命,特来邀请二位少侠入京。”中年男子拱手笑道,笑容却带着说不出的威压,“皇上听闻二位平定血盟、力挫万毒谷,欲加官进爵,委以重任。”
韩立与萧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沈惊寒这个名字,他们在断云峰时听屠千劫提起过——当年阴罗教的叛徒,也是血魔的追随者之一。
“朝廷的好意心领了,但我们闲散惯了,怕是担当不起。”韩立淡淡道,手已按在剑柄上。
沈惊寒脸上的笑容淡去:“二位是不给皇上面子?还是说,你们怕了?”他拍了拍手,护卫们立刻拔刀,刀身闪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毒,“屠千劫没能杀了你们,真是可惜。不过没关系,今日我会让你们知道,朝廷的刀,比江湖的剑更锋利。”
追风剑与逐电剑同时出鞘,红光与青影在阳光下交织成一道屏障。韩立望着沈惊寒腰间的龙形玉佩,突然想起屠千劫的话——血魔的秘密,远不止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看来,回家的路,还得再等等。”萧悦的声音带着笑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韩立点头,追风剑的红光在阳光下愈发炽烈:“也好,让他们看看,漠北的风雪和南疆的瘴气,都磨不灭的剑痕。”
风掠过官道,卷起漫天尘土,与剑光交织成一片迷蒙。远处的山峦在阳光下静默矗立,仿佛早已看透这江湖的纷争,只等着下一段故事,在刀光剑影中缓缓展开。
屠千劫脸上的狂笑瞬间僵住,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白衣虚影,仿佛见了鬼一般:“不可能……武当祖师的残魂怎么会在这里?!”
血色阵法被劈碎的刹那,密室里的吸力骤然消失。韩立与萧悦皆是一阵脱力,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如纸,但眼中却燃烧着不灭的斗志。追风剑上的红光渐渐收敛,白衣虚影也随之淡去,只在剑身上留下一层温润的光泽,仿佛从未出现过。
“血魔余孽,也敢在此作祟。”韩立喘着粗气,声音虽弱,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祖师爷的意志,便是我等的信念,岂容你这等妖邪放肆!”
屠千劫周身的血雾剧烈翻涌,显然受了不小的冲击。他死死盯着韩立手中的追风剑,眼中闪过怨毒与贪婪:“好一把神剑……竟能承载祖师残魂!今日我若能夺了此剑,再吸收你的精血,定能冲破封印,成就无上魔功!”
话音未落,他猛地探出手,五指成爪,血雾凝聚成一只巨大的血色魔爪,带着腥风抓向韩立。这一爪势大力沉,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萧悦见状,不及细想,挥起逐电剑迎了上去。青虹与血爪碰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萧悦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手臂剧痛,逐电剑险些脱手。他闷哼一声,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
“萧兄!”韩立急忙上前扶住他,眼中怒火更盛。他将内力催至极限,追风剑再次爆发出红光,人随剑走,如一道赤色闪电直刺屠千劫心口。
屠千劫冷笑一声,身形一晃,竟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韩立的剑尖刺穿残影,只觉眼前一花,屠千劫已出现在他身后,血爪再次抓来。这速度快得离谱,显然是借了血魔之力,身法已远超寻常武者。
韩立临危不乱,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陡然拔高,险之又险地避开血爪。同时他手腕一翻,追风剑反手斩出,红光如匹练般扫向屠千劫腰侧。
“雕虫小技!”屠千劫不屑冷哼,血雾在身前凝聚成一面盾牌。“嗤啦”一声,追风剑斩在盾牌上,竟被硬生生挡住,红光也黯淡了几分。
“我的血雾已非寻常刀剑能破,你们今日必死无疑!”屠千劫狂笑着,血雾盾牌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血针,密密麻麻地射向韩立与萧悦。这些血针上沾染着浓郁的魔气,一旦入体,后果不堪设想。
萧悦强提内力,逐电剑舞成一团青影,将大半血针挡下。但仍有数枚血针突破防御,直奔韩立面门。韩立眼神一凝,猛地吸气,胸腔鼓胀,随后一口真气喷出,竟将血针吹得偏移了轨迹。
趁此间隙,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起,一左一右攻向屠千劫。追风剑刚猛霸道,直取中路;逐电剑灵动迅捷,专攻侧翼。两柄剑配合默契,剑势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将屠千劫牢牢罩住。
屠千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两人在重伤之下,还能使出如此精妙的配合。但他毕竟浸淫血魔功多年,只见他双臂一振,血雾如潮水般涌出,将整个密室都笼罩其中。在血雾的掩护下,他的身影变得飘忽不定,时而在东,时而在西,让韩立与萧悦的攻击屡屡落空。
“找不到我,你们还如何出招?”屠千劫的声音在血雾中回荡,带着戏谑的笑意,“慢慢耗吧,等你们内力耗尽,便是你们的死期!”
韩立眉头紧锁,血雾中充斥着邪异的气息,不仅干扰视线,还在不断侵蚀着他们的内力。再这样下去,确实如屠千劫所说,他们迟早会力竭而亡。
“萧兄,还记得‘流云合璧’吗?”韩立突然低喝一声。
萧悦一愣,随即眼中精光一闪:“当然记得!”
“流云合璧”是两人年少时在武当山一起练过的一套剑法,需两人心意相通,内力交融,方能发挥最大威力。后来两人各自闯荡江湖,便很少再用。但此刻,这或许是破局的唯一希望。
只见韩立剑尖斜指地面,红光收敛,变得温润如玉;萧悦则剑指苍穹,青影流转,似有流光溢彩。两人同时吸气,再缓缓吐出,内力竟开始产生共鸣,一股无形的气场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
“起!”
随着一声低喝,韩立与萧悦同时动了。追风剑与逐电剑在空中交叉,划出一个完美的十字,红光与青影交织,竟形成一道黑白相间的剑气。这道剑气看似平淡,却蕴含着一股生生不息的力量,所过之处,血雾如冰雪般消融。
“这是什么剑法?!”屠千劫的声音带着惊怒,显然被这道剑气的威力所震慑。
黑白剑气直逼血雾中心,那里正是屠千劫的藏身之处。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血雾剧烈翻腾,一道身影倒飞而出,重重地撞在密室的墙壁上,正是屠千劫。他嘴角鲜血直流,身上的黑袍被剑气撕裂,露出里面布满血纹的皮肤,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破开我的血雾……”屠千劫一脸难以置信,眼中充满了恐惧。
韩立与萧悦并肩而立,两人皆是气喘吁吁,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邪不胜正,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韩立缓缓说道,“你的血魔功再厉害,终究是旁门左道,怎敌得过我等正统武学?”
屠千劫死死盯着两人,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疯狂:“好……好得很!既然你们逼我,那我就鱼死网破,让你们陪我一起下地狱!”
他突然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的血雾开始疯狂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传来阵阵凄厉的嘶吼,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密室的地面开始震动,那些原本刻着献祭阵的符号竟再次亮起,散发出诡异的红光。
“他要强行催动残存的阵法之力!”萧悦惊呼,“这样下去,整个密室都会塌掉!”
韩立脸色凝重:“不能让他得逞!萧兄,最后一击!”
“好!”
两人再次凝聚内力,这一次,他们将所有的精气神都灌注到剑中。追风剑红如落日,逐电剑青似晨星,两柄剑在空中再次交汇,这一次,竟形成了一轮黑白相间的“圆月”。圆月散发出柔和而强大的光芒,将整个密室都照亮了。
“去!”
随着两人的喝声,“圆月”缓缓向前推进,所过之处,血雾漩涡寸寸碎裂,红光符号也渐渐黯淡。屠千劫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在光芒的照射下不断消融,仿佛要被净化一般。
“不——!”
屠千劫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身体彻底化作点点血光,消散在空气中。那本《血魔经》失去了宿主,在空中微微一颤,便要再次落下。
韩立眼疾手快,纵身一跃,将《血魔经》抓在手中。入手只觉一股冰冷的邪气传来,他急忙运转内力抵挡,同时将追风剑贴在经书之上。追风剑上的温润光泽立刻扩散开来,将邪气压了下去。
随着屠千劫的消亡,血雾渐渐散去,密室的震动也停止了。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
韩立将《血魔经》收好,看向萧悦,两人相视一笑,皆是如释重负。
“终于结束了。”萧悦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韩立也坐了下来,点了点头:“是啊,结束了。”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群禁军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真正的靖王赵宸。他看到密室中的景象,又看了看韩立与萧悦,急忙上前问道:“二位少侠,没事吧?那假靖王呢?”
韩立指了指空中残留的点点血光:“已经伏诛了。《血魔经》我们也拿到了。”
靖王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好了!多亏了二位少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皇上要是知道了,定会重重赏赐你们。”
韩立摇了摇头:“赏赐就不必了。我们只求能将《血魔经》带回武当山,妥善保管,不让它再为祸江湖。”
靖王点头道:“理应如此。二位少侠放心,此事本王会奏请皇上,定不会让你们为难。”
三人一起走出皇家秘库,此时天已微亮,晨曦透过宫墙的缝隙照进来,给这座古老的皇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韩立回头望了一眼秘库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千。从瘴江镇的诡异命案,到断云峰的血池秘辛,再到京城的风云变幻,这一路来,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考验,也解开了一个又一个谜团。
“韩兄,在想什么呢?”萧悦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立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梦。”
“可不是嘛。”萧悦伸了个懒腰,“不过现在梦醒了,我们也该回武当山了。我可想念山上的桃花酒了。”
韩立哈哈大笑:“好,回去我请你喝个够!”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朝着宫外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京华的风云已然平息,但属于他们的江湖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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