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蓬莱岛。
刘薄寒养了好几天,昏昏迷迷好几天,终于退烧了,轻易动不得。
可给黎姿曼心疼坏了…喂药喂粥,检查身体,擦拭身体,无一不亲力亲为。
这是刘薄寒大部分时间晕着,要是他醒着,得知自己被黎姿曼全身上下摸了个遍,还不得脸红到吐血!
孟鹤煜和黎姿曼干脆住在他屋子里,前半夜黎姿曼照顾他,后半夜孟鹤煜照顾他。
烧退了,浑身上下的皮肤还是青紫颜色的,没有冻伤,被血液冲成了浅伤。
孟家沈家人都来了,看见刘薄寒成了紫葫芦,疼的牙直打颤,于心不忍,慰问几句又都走了。
沈爷为他诊治,伤了元气,无大碍,好生养养就好了。
沈鹏和陈曦也回新加坡了,留在这无用,他们俩想带叶郡庭走,叶郡庭不走,咬死口不走,还有事没做完呢。
那就是给刘薄寒道歉。
刘薄寒疼也不疼,疼痛对他而言习惯了,甚至有时候疼麻了,都感受不到身体某个地方会疼,按下去是麻的,好像神经线断开了…
他更疼黎姿曼,心疼黎姿曼对他的宠溺爱护,宁愿自伤自己也要救得他的小命。
今晚,明月朗朗,皎皎的清辉洒满刘薄寒全身,他没有看,瞩目着黎姿曼的美脸,一刻舍不得离开视线。
“姐姐,你手还疼吗?”他声音浅,没什么力气。
黎姿曼坐在他旁边,喂他喝药。“乖,喝药,我手早就没事了…”
“姐姐,你到底是谁?”
黎姿曼低眸,搅拌手里的药勺子。“我是黎姿曼呀,你的小姐姐曼曼…”
“不…”刘薄寒有气无力,薄唇轻抿。“那晚郭帆看你的眼神从疑惑变成了害怕惊惧,你不是黎姿曼那么简单。
他不会害怕卖豆腐的黎姿曼,你是谁?回答我…”
孟鹤煜。“曼曼就是曼曼,别问了…”
黎姿曼挤出一个笑。“快喝药,别想了…”
“郭帆连黄正委的面子都不给,怎么会害怕你呢?姐姐…”
刘薄寒以为孟鹤煜说的姥爷是黄颖父亲黄金华。其实是莱斯尼。
“别胡思乱想,黄正委毕竟过世多年,威名不在了,你别想了,睡会觉,养身体。”
他还想说什么。
孟鹤煜把话题岔开。“刘薄寒,你学过心理学?”
“嗯,学过。”
“那你看看我的眼睛,我在想谁?”
刘薄寒轻语。“你再想焱焱…”
“哇…”孟鹤煜惊喜。“你够厉害!”
黎姿曼也觉得神奇。“你看看我,我在想谁…”
“你在想秦铮和亮亮…”
“我的天哪!”黎姿曼捂嘴震惊。“你怎么知道的,教我教我。”
“很简单…”刘薄寒欲言又止。“你知道的多了,会很痛苦,就好比我,每看见一个男人,都能在他们眼神里看出对你不小的欲望。”
黎姿曼笑的温柔。“先睡觉,明天再教我。”
“不想睡,想趁着活着的时候,多陪陪你。”
“别胡说八道,你会长命百岁。”黎姿曼柔柔放倒他,轻轻拍着他。
刘薄寒很乖,阖上眼眸。
孟鹤煜用口型说。“曼曼,叶郡庭找你。”
黎姿曼微微点头,轻手轻脚,出了屋子,她一走,刘薄寒睁眼睛。
“告诉我,小月亮到底是谁。”
孟鹤煜凝着他一小会,缓缓吐字。“你刚才说了,事情知道的多了会痛苦,别问了,徒增烦恼。”
“……”刘薄寒闭眼睛。“谢谢,谢谢你…”
能让刘薄寒说谢谢,不容易啊!真难得!
孟鹤煜。“不客气。”
“叶郡庭你要提防,他爱的不是你,是小月亮。”
孟鹤煜浅笑。“别瞎想,叶郡庭是弯…”
“你就听我的,提防叶郡庭!”
“行,听你的,快睡觉吧,睡觉养身体。”
___
蓬莱岛的街边绿植多用银杏树,高耸入云,风影沙沙,拨乱吹动葳蕤繁茂的树叶。
叶郡庭风尘仆仆,腿和鞋子上沾满了灰尘泥土。
黎姿曼手里拿着湿毛巾,递给他,叶郡庭接过来,把手里的碗递给她。
没有交谈,蝉在寂静的夜里嘶声长鸣,仿佛用声音叫嚣出男人情绪上的波动翻涌。
满满一大碗的阴阳纯露,这几天叶郡庭扎进大山里,追着朝霞积攒纯露。
蓬莱岛的纯露具有活血化瘀.强身健体的疗效,算是叶郡庭给刘薄寒的赔礼。
还有好多中草药,为了抛出一株完整的葛根,叶郡庭跪地上拿小木头杵子和刷子,一点点清理出来,花了八个小时,才抛出来一株。
在哪受伤就在哪补身体,沈爷教曼曼的医术。
蓬莱岛成株的新鲜葛根外号神仙草,听说整根炖煮可以接骨增肌,要是真的管用,叶郡庭愿意再为刘薄寒挖一株出来。
他步子比黎姿曼快一点点,黎姿曼发现,叶郡庭精神笔直的腰杆,有点弯,这几天为了刘薄寒忙上忙下累的。
“来人,纯露蒸馏出精华,用泉水炖煮草药。”
“是。”
莺啼叮铃响起,叶郡庭浑身颤抖,急剧几下咽口水,自从那天他抱着身着清凉的曼曼之后,清晰感受过她温润柔软的身体,特别小小软软的一只,柔柔的赖在他怀里。
小嘴糯糯的,吐着温热的香气,吹拂过他的胳膊和心脏…
他就…不敢直视她了。
好贪心,好贪心啊…
他步伐快了点,不敢看身后的曼曼,快步进了房间,洗凉水澡,拿冷空气镇静自己。
呼,凉水兜头盖脑的浇下来,才算舒服点。
男人上半身赤裸,下半身裹上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蹂…他的月亮女神,坐在窗边等他…
“叶三哥,躺下…”莺啼棉柔,似乎是一击。
只一秒间,叶郡庭退,退,退,退到卫生间,翻箱倒柜,穿上内裤,裹上浴袍,衣冠勉强整齐,才走了出来。
黎姿曼浅笑,笑他的正人君子,也对,弯都是干干净净的,从来不会在人前有污秽的一面。
其实叶郡庭是认为她喜欢干净,才时刻在她面前保持干净清爽!
“我…”叶郡庭走近她,喉骨发痒,香气扑鼻。
“快趴下。”黎姿曼不客气,上手拽着他的胳膊,没发觉男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更没看见那只小帐篷…
黎姿曼大展身手,捏住叶郡庭的脖颈,轻柔用力。“这力度行吗?”
叶郡庭想挣扎。“别,我没事…”
“乖乖趴好。”小手软糯,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
你不是老虎,可你早已经把我吃干抹净了,我骨头都酥了,心化了。
叶郡庭深呼吸调整,放松,放松,再放松。
“这就对了。”黎姿曼开始发力了,隔着浴袍按摩后背,捏肩膀,捶经脉。
叶郡庭舒服的说不出来话…享受极了,居然是真的,天呐,好像在做梦般轻柔酥麻。
“叶三哥…”莺啼的香气撩在他鼻尖。
“嗯,怎么了?”
“谢谢你为刘薄寒采草药,收集纯露…”
叶郡庭咽下没出息的口水。“你不怪我差点害了刘薄寒吗?”
“不怪,当然不怪你…也不能怪郭帆,你不知道,唉…”
叶郡庭突然挺一下身子。“你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说,我希望你信任我,拿我当你的家人看。”
“嗯,好。”
叶郡庭鼓足勇气,一鼓作气。“那晚你震惊到我了,你那么瘦弱,却很厉害,我事后想起来觉得我废物。
我是个男人,却需要你来保护。”
黎姿曼笑笑,没说话。
“曼曼…你不知道,其实我…”叶郡庭要说出他对她多年的爱意。
他也想像刘薄寒一样,光明正大的爱她抱她,并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困扰。
“我爱…”
“呀,你别动,你脚踝上怎么长疹子了,你是不是踩到臭蛋包了?”
(臭蛋包,一种菌类,微毒,孢子粉落在人身上会诱发过敏。)
“哎呀,疼不疼?痒不痒呀?”黎姿曼关心道,莺啼着急了起来。
她的手从他背上游离到脚踝,她的全部关注挪移到红彤彤的疹子上。
“不…不痛不痒啊…”叶郡庭把那句我爱你咽回肚子里。
“你别动,臭蛋包特别可恶,疹子不管的话会溃烂,别动,别动哦。”
嘶,叶郡庭身子一挺,尽量不动弹,可是…
美人的小嫩手就好像没有骨头的果冻,滑滑的,揉捏着凉药膏,慢慢推他的脚踝骨,他腰腹下…快爆了,整张脸红到爆!
呼,黎姿曼吹吹,药膏会干的快一点。
我的天呐,叶郡庭脊背绷紧,快受不住了,好在,黎姿曼收了药膏,拿湿巾擦手。
“来人,叶郡庭穿过的衣服不要了,为他定制新衣服。”
“是。”
叶郡庭是趴着的,黎姿曼起身去酒店房间里的药箱翻找。
随即,那只粉嫩小手捏着一粒胶囊,喂到叶郡庭唇边,他不受控制的张嘴,又有带吸管的椰子水喂到他嘴里。
胶囊和椰子水一同咽下肚。
“你的脚踝明天就会好了,刘薄寒没大事了,你不要去上山了,快入秋了,山上蛇多。”
叶郡庭把脸埋进枕头里,嗓音暗哑。“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有事喊我,我在隔壁。”
“嗯。”
呼,栀子花香浅了,叶郡庭才敢把脸露出来,他望望脚踝骨的清凉地方,抚摸她留下的润泽。
他浑身上下被美人按摩过,舒乏的不行,抖了又抖,才找回处于人间的真实感。
呼,飘飘欲仙,要死要死…
__
酒店走廊,宁站姿笔直,用眼神溜着周边一切的危险。
他耳朵动了动,鼻子比大脑先感知到美人的逼近。
不用他偏头看也知道,美人一定是腰肢如软水清漪,藕臂轻晃,踏着稳健的步子,进去…
不,美人没有进去,而是缓缓站在他面前,面对面。
宁心情紧张,不敢看她,故意把眼神略过她,呼吸降下来,尽量少让香气侵袭大脑。
“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
宁听话照做,还是不敢看眼前的美人。
药香和栀子花香一同入腹,宁呆滞片晌,酥麻感从脚心传到颅顶。
嘶,破损的舌尖突然被清凉的没药包裹,有点凉嗖嗖的,有点苦,更多的是舒服和麻。
“这个药,一天三遍。”
黎姿曼把药瓶往半空中一扔,宁抬手接住,他舌头在外面吐着,嘻哈嘻哈的呼吸,像…狗。
主母还记得我咬破了舌尖…宁五指绷紧,把手里圆圆的小药瓶揣进口袋,心怦怦。
怪不得主子喜欢她到宁愿丢了命,主母,好有魅力…
黎姿曼刚进去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黑卡。
宁挺直腰杆。
黎姿曼又站在他面前,柔声道。“宁,你什么学问?”
“……”宁红了脸。“认字,不熟…”
黎姿曼笑了笑,把黑卡放进他手里,宁的掌心都是练武结成的厚茧,黎姿曼眉心一簇,随即抬头。
宁对上她的月牙湾慌乱的不成样子,快把脸蛋扭过去。
“主母有何吩咐?”他嗓音哑了,气声不自然,手指捏紧黑卡。
“包养你!”
“啊!”宁瞪大了眼,又把眼睛闭上,屏住呼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脸蛋红成了刚下树的樱桃。“我也是处男,干净的…我年年体检,各项指标正常…”磕磕巴巴。
“哈哈…”美人捂住嘴轻笑他的傻样。
宁闭紧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慷慨样。
“我…我会好好服侍你的…”说的有点不情愿。
“什么啊!傻样吧!”黎姿曼正经许多。“这张黑卡是我给刘薄寒的零花钱,给他他肯定不要。”
额…宁呆滞…
美人还有话。“你当杀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新月派的高层我也见过了,个个迂腐迟钝。
刘薄寒在亚马逊州的产业交给他们管理肯定不行,所以,这卡无限制额度,我希望你能利用好,多学习管理和政事。”
啊?宁属实没想到哇?主母要提拔他管理政事,哇⊙?⊙!
他才敢正式黎姿曼花一样的容颜,才敢以男人的姿态角度同她讲话。
“我…我有钱…”
“那不一样,这是我奖赏你的,以后刘薄寒喜欢什么,看上什么你就拿这张黑卡给他买。”
以后?宁有点慌乱,身子弓一下。“主母不管我们了么?”
“不是,我想你能提升自己,有大本事更好的辅佐刘薄寒,就这么简单!”
“我…保证完成任务!”
黎姿曼笑笑,“去休息吧,这里不会有危险了。”
美人进了酒店屋子,宁一脸娇羞,就当这张黑卡是主母包养他的…
男人,喜欢幻想,宁的主观臆想出来一幅幅美人强势图。
他被五花大绑,绳子勒出一排排腹肌块,主母手里拿着皮鞭鞭打他,要他投降,要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为了主子宁死不屈…
哇,主母打我的话,肯定欲仙欲死…
___
入夜,窗帘没有拉上,刘薄寒睁眼就能看见硕大无比的满月,好像是假的,太亮了。
“渴…”
嗖,温热的水喂到他嘴里。
他好虚弱,嘴唇干枯起皮,吸几口水都要用上莫大的力气。
“饿吗?”
“不饿,姐姐,你去睡觉,我没事了。”
黎姿曼坐在他床边,轻轻摸他的额头,不烫不烧。
“没事的,咱们明天就回家了。”
“我不想,不想和你分开。”刘薄寒想攥住她手,黎姿曼主动给他,握住。
他脸色灿白,无一丝血气,黎姿曼红了眼眶。“姐姐会照顾你,不怕…”
“你到底是谁?姐姐,你会招引蝴蝶,你是金凤凰转世,你到底是谁?”
黎姿曼实在是不忍心,忍着心里的疼,朱唇微开。“我是月儿…”
刘薄寒眉头不展。“我姥爷说,金凤凰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贵女转世,她的爸妈都是贵族血脉,大富大贵的命格。”
“姐姐,我查到你爸爸是秦岭档案员曾辉,你妈妈是豆腐西施黎盈,他们都是普通人。”
“姐姐,你到底是谁?回答我…”
滴答,滴答。
“我不问了,不哭不哭…”刘薄寒想帮她擦眼泪,却没有抬起手的力气,他好疼啊!
疼的他蹙眉惊咛。
“刘基…”黎姿曼万分紧张。“不,不要想了,我以后找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抱着我…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好疼…”
“不,不会的。”黎姿曼大颗大颗掉泪珠,抱着他都不敢太用力。
“你会没事的,我爷爷说了,古有蛇姣,隐于密林,前几年新闻上说亚马逊州地带有蛇姣出没,你放心,我一定把蛇姣逮到,为你治病。”
“蛇姣?管什么用?”
“当然管用,古书有记载,蛇姣无腿,却能行动自如.飞檐走壁,蛇姣的骨头是一节一节连在一起的,熬成汤水,用汤水洗澡,吃下蛇皮胶,你的腿能好大半呢。”
刘薄寒苦涩的笑。“哄小孩睡觉的鬼故事罢了,管心理作用,姐姐,你怎么迷信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一试。”
刘薄寒没好心的露出小白牙。“让孟鹤煜去找,让大蛇把他一口吃了…”
“没好心的…”
“嘿嘿…我舍不得孟鹤煜…我离开你,至少有个人真心爱你…”
“住口,不许胡说八道。”
刘薄寒不说话了,他医学高材生,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呢。
“快入秋了,京市天冷,随我去新加坡好生养着。”
“我想去亚马逊…”
黎姿曼想了想。“行,我陪你去,身体养好了就去。”
“嗯…不带孟鹤煜去…”
“先睡觉,乖…”
_
孟鹤煜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看着,不加以制止。
要说孟鹤煜为什么疼刘薄寒呢?那是因为他偷偷试了试控脑纳米技术。
不行,疼的他当场叫停实验,从体内取出纳米芯片,再也不敢触碰。
就连他都不能忍受百分之三十的疼痛力度,刘薄寒硬生生的凭靠自己给解开了!
他是真的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孟鹤煜不敢想象的痛苦。
孟鹤煜敬佩他,可怜他,心疼他…
他甚至想过,如果他的女人不是曼曼,刘薄寒喜欢他的女人,他可以忍痛割爱。
可是黎姿曼,不单单是孟鹤煜的女人那么简单,还是他的爱人,妻子,他儿子的母亲,他名义上的妹妹,他的姐姐,家人。
孟鹤煜和黎姿曼的牵绊渊源凝结了太多太多,外人插不进来…
孟鹤煜愿意施舍给刘薄寒一点点慈悲…
不仅孟鹤煜可怜心疼刘薄寒,看见刘薄寒浑身青紫的黄颖,也对他心生不忍。
晚间睡前,黄颖和孟元聊天。
“寒儿小时候可调皮了,过年前后我带孟鹤煜回家,他就躲在咱们家立柱门后面,故意吓唬我们。”
“寒儿比鹤煜聪明,好学,唉,这孩子怎么就成了这样了!都怪刘振华,都怪他!”
孟元眸光深。“颖儿,黎黎的死可能不是鹤田和刘薄寒干的,他们没那么大本事!”
闻言,黄颖看他,黑暗中,孟元的眼眸烁亮。“我会查好,放心,要真的是孟鹤田干的,我不会心软,一辈子不接他出太平洋!”
“好…”
提到黎黎,黄颖眼眶染上热泪。“夫人就好像我的亲姐姐…我真想她…我的两个姐姐,我可能找不到了…”
“不难过了,有缘分会找到的。”
“嗯,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曼曼,唉,也不知道姐姐们有没有结婚生子…”
黄颖的姐姐是一对异卵双胞胎,两生花,共生共死。
黄家三千金只剩黄颖一人存活于世。
不过,世间还有黄家三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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