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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兽出击:狛纳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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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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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尝试把房间内装着情绪的罐子放进杂物袋的几立方米空间中,均以失败告终。

罐子装不进空间里,只能进行物理搬运。

无奈之下,风间?只好把昏迷的达锣安顿下来,为了防止达锣自杀,他把达锣的手绑住了。

走出房间,外面却没有罗为的身影,也不知道这家伙跑哪去了。

空域没有回到风间?的影子里,它紧贴在风间?的身后,就像风间?的影子站了起来。

“你现在不需要隐藏了?”

“……不需要了,在这里我也没办法进行传送,凝聚出身型说不定还能帮你挡挡刀,而且……”

空域嗡嗡说着,忽然用漆黑的手臂穿过了风间?的身体。

“我作为传送门的特性依然存在,只是无法选择地点,而且要你主动穿过才行……在这种情况下,你只要穿过我的身体,就会抵达我诞生的极界。”

“如果加上我们被锁在第四层极界的条件呢?”

“……不知道,我第一次经历这种异常事态,你想试试吗?”

风间?回头看了眼空域那纯粹黑暗的轮廓,摇了摇头。

“反正要么随机传送到第四层极界的某个地方,要么碰到第四层极界的界限而引发回溯……算是能勉强当一个下下策的逃跑路线吧。”

实验室内有些潮湿,钢铁的地板有不少锈迹和水渍,奇怪的是这种踩起来会变得十分吵闹的材质,风间?走在上面,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风间?看见一扇打开的门,水痕沿着墙壁攀爬至地面,深蓝色毛发的熊兽人和泉霖正抱着一个罐子,站在房间里发呆。

想起达锣的表现,风间?担忧起和泉霖的精神状态,他快步走进去,拍了拍和泉霖的肩膀。

“没事吧?”

和泉霖缓缓回头,身体也跟着转动,风间?看清了和泉霖抱着的罐子里的一团绿色能量。

这团绿色能量体多半就是和泉霖被剥夺的嫉妒了。

“……风间?,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和泉霖神色如常,语气听起来也很平稳,但他的话语中丧失了动力。

“嫉妒是错误的……是一种罪恶吗?我应该为脱离了世人唾弃的罪恶而开心吗?”

“我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风间?看着那团绿色能量体,“这和对错无关,你的感情是只属于你的东西,只能由你来决定是否丢弃它或是捡回来。”

而且,你早就尝试过把这份感情收回来了吧?

风间?瞟向掉在一旁的盖子。

这个问题,和泉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他只是在尝试了几次过后,就没有动力继续尝试了。

“……那为什么,我拿不回来呢?”

和泉霖肉眼可见的失落,好像他遗失的是一件能让他无往不利的神兵利器。

“因为这份感情属于真正的和泉霖,不属于你。”

和泉霖看着黑暗形成的人形轮廓,空域吐露的话语刺痛了他的心。

“真正的我啊……他回到熊族后会做什么呢?十泉家人丁萧条,上泉家日渐衰败,只有我和泉家处在上升期,他一定会为了和泉家的兴旺奉献一切……可他失去了嫉妒,他变得不再上进,停滞不前……”

风间?接连打开数个罐子,罐子里装的依然是色彩不一的能量团,但和达锣所在房间的能量团比起来,感觉完全相反。

或许达锣的房间放的是正面情绪,和泉霖所在是房间里放的是负面情绪。

难道说,每一个被破墙隔开的房间,都放着翼人骷髅的研究成果吗?

有关时间泡的研究记录,会放在哪个房间里?

先找再说,风间?看和泉霖的情绪只是有些低落,没什么大碍,便让和泉霖也来帮忙。

风间?急匆匆跑到旁边没被打开的房间,转动门把手,这扇上锁的门却没有对他开放。

“……哎?难道就连实验室内部的门动了手脚?那只死……呃,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达锣与和泉霖为什么能打开放置他们感情的门?

墨月皋华和二皇子法无穹,也能打开在这里的某扇门吗?

先把大家集合在一起好了。

风间?先是折返,找到还在昏迷中的达锣,和泉霖自告奋勇,背起达锣,三人一间一间排查是否有能够打开的门。

破旧的墙壁将废弃工厂的空间运用到极致,狭窄的走廊两边,随处可见紧闭的木门。

门与门之间的间隔并不一样,风间?推测内部的容量也有大有小。

在黑暗中穿梭的空域很快找到了墨月皋华,它飞速返回,引导风间?等人走向一个相当大的房间。

房间内摆放着几尊雕像,人工雕刻的石像栩栩如生,许多粉末铺在地面上,风间?与和泉霖留下了他们的脚印。

有一尊石像被打碎了,石像仅剩的下半身,一团晶莹通透的彩色能量体放置在上面。

风间?靠近了一看,这就是个缩小版的彩色墨月皋华。

墨月皋华瘫坐在地上,他的身上满是粉尘,双眼空洞,眼中只有被剥夺的部分灵魂。

但他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他拿不回他所失去的东西。

风间?看向周围,房间内一共五尊雕像,除了墨月皋华外,还有两名狼兽人,一名龙兽人,一名牛兽人。

墨月皋华最早知道他是虚假的存在,无法补全灵魂层面的缺失依然带给他相当大的冲击。

分明缺失的部分就在眼前,他的灵魂呐喊着,渴望成为完整的存在,但缺失的灵魂却没有一点动静。

血色在墨月皋华眼中弥漫,至少他的疯狂快变得完整了。

一边是灵魂的渴求,一边是不断压迫身心的缺失感,墨月皋华即将永远迷失在缺陷中。

一双手握住墨月皋华毛茸茸的大手,墨月皋华感觉到他心中即将满溢的感情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风间?把星辰调整成[心之桥]的被动模式,[心之桥]的被动需要双方接触后都同意才能生效。

对于精神不安定的对象,[心之桥]的被动能力似乎能直接创建双方的连接。

这种连接远远比不上[心之桥]的主动技能发动时的连接,只能互相传递部分感情与感觉。

风间?浑身一软,差点没站稳。

墨月皋华的感情洪流险些将他淹没,但最要命的还是墨月皋华的缺失感让风间?的虚无感浮现了出来。

墨月皋华反而被风间?的虚无感影响,他双眼的血色慢慢褪去,变得古井无波。

风间?开口道:“……冷静下来了?”

“嗯……”

墨月皋华漠然地站了起来,那张脸上满是抛却凡尘俗世的超脱。

风间?只是想帮墨月皋华分担一些他无法承受的压力,但是眼前的墨月皋华已经算不上问题了。

这股虚无感……风间?现在压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就准备一下吧。你们都要准备好。”

……这算坏事吗?风间?感觉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甚至根据一路走来的经历,马上预测出了翼人骷髅即将来袭的判断。

这是非常合理的推测,翼人骷髅在实验室外面放下无法掌控的罗为作为看守,这第一关就已经能让第四层极界99%的生命体止步于此。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罗为看对了眼,放了某人一马,那人没有达锣和墨月皋华的力量,也不可能进的了实验室。

达锣和墨月皋华又是四大种族的贵族兽人,罗为完全没有理由让两人活下来。

这是死局。

进入实验室后,只有翼人骷髅的实验产物才能打开对应的门,但这不意味着翼人骷髅没有丝毫防范。

翼人骷髅现在的处境是什么?

他被夙龙族老人拖住了,连同步重现出的自己的记忆都做不到,他能干涉实验室也存在一定的限度。

风间?二话不说,拿出索命铳,砰砰几枪爆了另外四尊雕塑的头。

就在这个时候,黑色条纹顺着墙壁的水渍流下,妄图钻入雕像里。

风间?又是连开数枪,每颗光弹都精准命中了石像的四肢,就算雕像活了过来,它们也没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毕竟只是用来容纳部分灵魂的容器,这虚假囚笼中算上翼人骷髅,只有五座石像的本体和翼人骷髅才能打开这里的门,在石像上做手脚未免有些效率低下。

真正的防御工事应当是……门,以及地板,墙壁。

这些基础部件在实验室内到处都是,并且容易被忽略,防不胜防。

风间?掐住达锣的人中,对于蓝星的人类穴位是否能用于兽人身上,风间?在十泉汤已经学过了,按照体型等比例扩大或者缩小就好了。

达锣狠吸一口气,醒了过来,风间?立刻催促道:“去找实验室的防御工事,用你的兽印去感知,然后让它们停下来。”

“咦?!让我去?可是……我的存在根本没有意义……”

“你的存在意义就是让我知道在狛纳有一个叫达锣的虎兽人失去了勇气。”

风间?拿过达锣昏迷了也不肯放手的罐子,说道:“帮我解除这个虚假时间囚笼,我把你的勇气还给真正的你。”

达锣眼睛睁大,立马来了斗志,从和泉霖背上跳了下来。

“你要拯救我?求求你,一定要拯救我!我现在的样子,根本就守护不了达锣城!”

“我接下了。”

瞬间,风间?感觉一股通透全身的清爽感,他的全身心都沉浸在了这股满足感中。

墨月皋华也是浑身一震,表情回到了那张不适合板着的胖脸上。

虚无感褪去,风间?的思想活跃了起来。

要不干脆去应聘信使吧?

达锣的勇气,要送往深海龙宫的生命之火,反正注定要往外跑了,多跑几趟也无所谓。

风间?转身刚想说话,和泉霖已经撕下了衣服的一部分,当做绳索把装着他嫉妒的罐子绑了起来。

随后,和泉霖接过墨月皋华放置灵魂,用力气捏紧的石球,顺便把风间?手里的达锣罐子绑在一起,再扯下自己身上的大部分衣料,做成一个满满当当的包袱。

和泉霖说道:“拜托你了,你说什么我们都会做的。”

墨月皋华连连点头,风间?接过有些重量的包袱,慎重地点头答应。

……但这包袱真的很不方便,于是风间?没有选择背上,而是把包袱挂在胸前。

和泉霖塞的布料足够多,所以坚硬的罐子和土球并不硌人。

风间?对着石像的胸膛连开数枪,可惜的是被黑色条纹侵占过后,光弹只在石像表面留下几个窟窿,根本打不破外壳,找到内部的部分灵魂。

“……唔,要尽快,我的头又开始……”

墨月皋华眼中的血色再度回归,但回归的速度慢了许多。

风间?不解,[心之桥]的被动连接什么时候断开了?

……先不管了,至少争取到了墨月皋华清醒的时间。

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出去呢?

风间?望着那扇木门,房间内的灯光好像被木门吸收了,看上去一片漆黑。

……说起来,为什么自己那么肯定翼人骷髅在实验室还留了陷阱?

光是罗为和实验室的墙壁,已经不可能有兽人或是极兽能进入实验室了吧?

和泉霖忽然问道:“对了,你刚才让我们准备什么?”

话都说出去了,就按照计划的走吧。

“准备战斗……”

风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实验室的防御工事,是不会对翼人骷髅的研究产物动手的。

实际上,达锣、和泉霖、墨月皋华这些人进入实验室很久了,他们还打开了放着研究成果的门,如果门会在关闭后攻击他们,显然不合理,门应当设置成除了翼人骷髅外无论谁触碰都会引发防御机制才对。

那刚刚他自己在想什么?

把这些人全部拖下水,为了让他能安全前进?

风间?回味着陷入虚无的自己,那时的他好像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剩下理智的……怪物……?

自己称呼自己为怪物是不是太奇怪了。

风间?抛掉多余的杂念,让和泉霖先试试离开房间。

和泉霖十分顺利走了出去,风间?让他关上门,和泉霖碰到门把手,直面漆黑的门面也没有任何异常。

风间?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冒险,他先让达锣出去,然后让众人里体型最大的熊猫兽人墨月皋华抱着他出去。

墨月皋华可谓是标准的熊兽人,风间?尽量把自己缩起来,越小越好。

风间?把门的防御机制当成了扫描仪,如果墨月皋华能全方位把他抱住,挡住门的检测,或许就能安全出去了。

当然,也有可能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遗憾的是,墨月皋华虽然只比风间?高了一些,但墨月皋华的体型也没有到能完全包住一个人那么夸张。

和泉霖进来,和墨月皋华一起,把风间?夹在中间,一前一后移动走出房间。

两人十分用力地紧贴着,上下左右几乎看不见风间?了。

风间?深陷两团肉中,柔顺的毛发和结实的肉感让他感觉登上了天堂。

真实兽人的质感要比毛绒玩具舒服千百倍!

“噗——”

一旁传来一声刺耳的嗤笑。

“坦率点好啊,越坦率暴露出来的弱点就越多……”

黑色条纹只重现出了翼人骷髅的头和一只骨臂,趴在房间的正中央。

翼人骷髅无法让由夙龙族老人操纵的蓝色条纹重现的几人溃散,时间也不允许他命令这几个被他控制的兽人自杀。

“实在太滑稽了,好不容易争取出一些时间,谁能想到你竟然上演了一出这么难看的喜剧……”

“不,这是人之常情。”风间?立刻从‘天堂’里出来,面色如常地说道:“就像毛茸茸的小猫小狗一样,谁能忍住不摸上两把呢?”

和泉霖想到了一个词,立刻说道:“我知道,这是毛茸情结……”

“什么情结都不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你们兽人难道就不会痴迷于软绵绵又毛茸茸的东西吗?!”

和泉霖略一思索,回答道:“确实会呢,我们熊兽人在这方面的榜单上可谓是名列前茅……”

“无意义的喜剧就到此结束吧。”

翼人骷髅沙哑的声音打断谈话,他的头部已经有一半都溃散成了黑色条纹。

“本想让这几个麻烦的家伙自杀的,没想到因为别的东西耽误了时间……不过,启动实验室的防御工事的时间还是有的。”

翼人骷髅说完后,他的头完全溃散,只剩下光秃秃的骨臂。

‘啪’的一声,骨臂在溃散前,成功打出一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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