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山古镇的石板路被盐雾浸得发亮,踩上去带着股淡淡的咸涩。陈砚一行人刚走进镇口,就被一股浓烈的香气勾住脚步——街角的老茶馆里,飘着盐茶的焦香,混着麻辣鸡豆花的鲜辣,让王胖子的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
“先别急着吃!”江渝拉住已经迈不动腿的王胖子,指着茶馆门口的木牌,“这是‘盐婆婆’的茶馆,我爷爷的日记里提过,她是郁山最后一个‘守盐人’,知道盐仓古墓的事。”
茶馆不大,只有四五张木桌,墙角的土灶上炖着一锅盐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一个穿着蓝布围裙的老太太坐在灶台旁,手里搓着盐粒,头发花白却梳得整齐,腰间挂着个盐晶吊坠,和江渝的鱼形吊坠相映成趣。她抬起头,目光落在陈砚手里的水罗盘上,眼睛突然亮了:“这是老江的罗盘!你们是他的人?”
“您就是盐婆婆?”江渝快步走过去,声音带着激动,“我是江渝,江振海的孙女。我爷爷他……”
盐婆婆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盐粒撒进茶锅:“老江的事,我知道。二十年前,为了挡黑水帮的人,他把自己关在了盐仓古墓的内层,再也没出来。”
众人心里一沉,王胖子也收起了馋样,安静地听着。盐婆婆给每人倒了碗盐茶,茶汤呈琥珀色,入口带着咸香,后味还有点回甘:“这盐仓古墓,是巴国最大的盐脉中枢,藏着‘盐道地图’——那是巴国控制西南盐运的命脉,标注着几十处盐井和商道。当年黑水帮的‘盐枭’想要抢地图,老江拼死把地图藏进了内层,还设了‘盐脉锁’,只有守盐人的血脉能打开。”
“盐枭?”陈砚皱眉,“是黑水帮的幕后老板?”
“就是他!”盐婆婆的手攥紧了盐晶吊坠,“他原是巴国盐商的后代,想靠地图垄断盐运,当年害了不少守盐人。老江走之前,把这盐晶钥匙交给我,说要是有一天他的后人来,就把钥匙交出去,守护好地图。”她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盐晶,晶体内裹着一缕红色的丝线,像是凝固的血,“这就是盐晶钥匙,能感应盐脉能量。”
江渝接过盐晶钥匙,指尖刚碰到,钥匙就泛起淡淡的红光——和她腰间的鱼形吊坠产生了共鸣。“我爷爷……他还在古墓里吗?”
盐婆婆点点头:“内层有‘盐脉续命阵’,老江当年用自己的血脉维持阵眼,说不定还留着一口气。但要进去,得从镇西的‘老盐井’下去——那是古墓的入口,被盐脉能量封住了,只有盐晶钥匙能打开。”
第二天一早,盐婆婆带着众人去了老盐井。盐井在古镇西头的山坳里,井口约莫两米宽,周围的青石板上结着厚厚的盐霜,井里冒着白色的盐雾,隐约能听到井下传来“滴答”的声音,像是盐水滴落。
“小心点,井下十米处有‘盐雾阵’,”盐婆婆把盐晶钥匙递给江渝,“盐雾有腐蚀性,还会干扰视线,得用钥匙的红光指引方向。老江的水罗盘能测盐脉流向,你们跟着罗盘指针走,别走错岔路。”
江渝戴上潜水装备,率先跳入盐井。陈砚紧随其后,刚下到十米处,就被一团白色的盐雾包围。雾气钻进潜水服,皮肤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果然有腐蚀性。他赶紧打开手电筒,跟着江渝手里盐晶钥匙的红光,慢慢向下潜。
井下三十米处,终于看到了古墓的入口——是一扇用盐晶和青铜制成的门,门上刻着巴国的“盐神图腾”,图腾中央有个凹槽,正好能放下盐晶钥匙。江渝将钥匙插入凹槽,钥匙红光暴涨,青铜门“轰隆”一声,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无数细小的盐晶,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泛着冷光。走了约莫十分钟,通道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一间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根巨大的盐柱,盐柱上缠绕着青铜锁链,锁链上挂着十几个盐晶铃铛,正是“盐雾阵”的核心。
“别动!”江渝突然停下,指着盐柱周围的地面,“地面上有盐晶纹路,是‘盐晶傀儡’的触发点,只要踩上去,傀儡就会从盐柱里出来。”
话音刚落,王胖子不小心碰了一下旁边的盐晶铃铛,铃铛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盐柱突然裂开一道缝,一个两米高的傀儡从里面走了出来——它的骨架是青铜做的,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盐晶,眼睛是两颗红色的盐粒,手里握着一把青铜斧,斧刃上还沾着盐霜。
“我的妈呀!这玩意儿是活的?”王胖子举起工兵铲,吓得往后退。
“是盐脉能量激活的守墓傀儡!”盐婆婆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用盐茶泼它!盐晶遇盐茶会溶解,傀儡就会失去能量!”
江渝赶紧从潜水包掏出之前带的盐茶,对着傀儡泼过去。盐茶刚碰到傀儡的盐晶外壳,就发出“滋滋”的响声,盐晶开始溶解,傀儡的动作也慢了下来。陈砚趁机举起洛阳铲,砸向傀儡的青铜关节,傀儡“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化作一堆盐晶和青铜碎片。
众人继续往前走,穿过石室,眼前出现一座“盐脉迷宫”——迷宫的通道是用盐柱隔开的,盐柱会随着盐脉流动缓慢移动,通道也会跟着变化。江渝拿出水罗盘,指针在盐脉能量的影响下快速转动,她盯着罗盘,嘴里念叨着爷爷日记里的口诀:“盐脉东,通道西;盐脉南,通道北……”
跟着口诀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终于走出迷宫,来到一间更大的石室——这就是盐仓古墓的内层。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卷用盐布包裹的地图,正是“盐道地图”。石台旁边,坐着一个身影,穿着破旧的守盐人服饰,背靠着盐柱,已经没了气息——正是江渝的爷爷,江振海。他的手里,还攥着一把青铜剑,剑身上刻着“守盐”二字。
“爷爷……”江渝走过去,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轻轻拿起爷爷手里的青铜剑。
就在这时,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盐枭带着十几个黑水帮成员走了进来。他穿着黑色的丝绸长袍,手里拿着一根镶着盐晶的拐杖,脸上带着阴笑:“老江,二十年了,你终于还是没能守住地图。江渝侄女,把地图交出来,我可以让你爷爷入土为安。”
“是你害了我爷爷!”江渝握紧青铜剑,眼神里满是愤怒。
盐枭冷笑一声,挥了挥手,手下立刻冲上来。陈砚和王胖子挡住他们,江渝则护着盐道地图,盐婆婆从后面绕过去,想要偷袭盐枭,却被盐枭的拐杖挡住——拐杖的顶端突然射出一道盐晶针,擦着盐婆婆的胳膊飞过,钉在盐柱上。
“别白费力气了,”盐枭说,“这石室的盐脉能量被我用拐杖控制了,你们的机关都没用。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整个石室就会被盐脉能量淹没,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陈砚注意到,盐枭的拐杖顶端,有个红色的按钮,旁边刻着巴国的盐神图腾——那是控制盐脉能量的开关。他突然想起爷爷的笔记里说过,巴国的盐脉能量有个弱点,就是怕“活水”——只要有流动的水,就能暂时切断盐脉能量的传输。
“江渝,用水罗盘!”陈砚大喊,“把水罗盘的指针拔下来,扔向盐枭的拐杖!罗盘里有活水,能切断盐脉能量!”
江渝立刻照做,拔出罗盘指针,用力扔向盐枭的拐杖。指针刚碰到拐杖,就发出“滋滋”的响声,拐杖顶端的盐晶开始溶解,盐脉能量的光芒也暗了下来。
“不好!”盐枭想按下按钮,却被陈砚一脚踢中手腕,拐杖掉在地上。王胖子趁机冲上去,用工兵铲砸向盐枭的膝盖,盐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被众人制服。
江渝拿起盐道地图,小心翼翼地展开——地图上用巴文标注着西南各地的盐井和商道,还画着一条通往“夜郎国”的路线,路线尽头标注着“盐神鼎”三个字。
“盐神鼎?”盐婆婆凑过来看,“老江说过,那是夜郎国的镇国之宝,能控制天下盐脉,藏在夜郎国的古墓里。当年巴国和夜郎国因为盐脉打过仗,这地图就是为了找到盐神鼎,统一西南盐运。”
陈砚收起地图,心里泛起新的期待——夜郎国的历史比巴国更神秘,要是能找到盐神鼎,不仅能填补考古空白,还能保护更多的文物。
盐枭被随后赶来的文物局工作人员带走,江渝将爷爷的遗体小心地抬出古墓,准备带回重庆安葬。离开郁山古镇前,盐婆婆送给江渝一个盐晶护身符:“这是守盐人的护身符,能辟邪,也能感应盐脉能量。去夜郎国的路不好走,你们一定要小心。”
众人坐在回涪陵的车上,王胖子啃着盐婆婆给的麻辣牛肉干,含糊地说:“夜郎国?那是不是有很多夜郎国的宝贝?比如黄金面具、青铜鼎之类的。我听说夜郎国的人很有钱,说不定古墓里全是黄金!”
江渝笑着摇摇头,翻开爷爷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盐神鼎出,盐脉定;夜郎梦醒,历史明。”她把日记递给陈砚:“爷爷早就知道盐道地图会指向夜郎国,他希望有一天,有人能找到盐神鼎,解开西南盐脉的秘密,也让巴国和夜郎国的历史被更多人知道。”
陈砚接过日记,看着窗外的群山,心里知道,夜郎国的古墓会是一场新的挑战。盐道地图上的夜郎国路线,标注着“乌蒙山深处”,那里地形复杂,还有未知的机关和可能出现的盗墓贼,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是文物的守护者,是历史的见证者,他要让沉睡在地下的夜郎国文物,重见天日,讲述那段被遗忘的历史。
手机里,李教授发来一条信息:“根据盐道地图,夜郎国古墓可能在贵州毕节的乌蒙山,我们已经联系了贵州省文物局,下周出发。另外,黑水帮还有残余势力在找盐神鼎,你们要多加小心。”
陈砚回复“好”,收起手机,握紧了手里的盐晶钥匙。钥匙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夜郎国之旅,指引着方向。而远处的乌蒙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在等待着他们揭开夜郎国的神秘面纱。
乌蒙山的雾浓得能攥出水来。陈砚他们开着租来的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绕了三个小时,仪表盘的指南针早就开始乱转——这里的磁场比白鹤梁还乱,连江渝的水罗盘指针都在疯狂晃动,时而指向东,时而指向西。
“这破山,导航都不管用!”王胖子拍了拍方向盘,车窗外的雾气里,隐约能看到陡峭的山壁,上面挂着没化的残雪,“早知道带点腊肉过来,这一路连口热饭都没吃上,肚子饿得咕咕叫。”
江渝盯着水罗盘,眉头皱得很紧:“盐道地图上标注的‘夜郎入口’在‘天生桥’附近,但这雾太大,根本找不到路。而且我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陈砚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雾气里确实有个模糊的黑影,跟着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速度不快不慢,像是在刻意保持距离。“是猎古社的人,”他掏出爷爷留下的青铜匕首,“李教授说过,他们有遥感设备,能跟踪我们的车信号,看来是冲盐神鼎来的。”
话音刚落,后面的黑影突然加速,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冲了出来,车窗里伸出一把改装过的弩箭,“咻”地一声射向他们的后轮胎。“不好!”陈砚大喊,江渝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擦着山壁躲过弩箭,却因为路面湿滑,撞在了一块巨石上,车头瞬间变形。
“快下车!”陈砚推开车门,雾气里冲出来五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人,手里拿着弩箭和电击棒,为首的是个高鼻梁的外国人,说一口流利的中文:“陈先生,把盐道地图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们走。”
“猎古社的人!”江渝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准备的辣椒喷雾,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人喷过去,那人惨叫一声,捂住眼睛。王胖子举起工兵铲,砸向另一个人的手腕,电击棒掉在地上。
陈砚趁机拉着江渝往后退,钻进旁边的密林。雾气里,猎古社的人还在追,脚步声和喊叫声在山谷里回荡。跑了约莫十分钟,前面突然出现一片彝族村寨,木楼的屋顶上飘着炊烟,一个穿着彝族服饰的姑娘站在寨口,手里拿着一根铜制的法杖,看到他们,立刻大喊:“快过来!这里有保护阵!”
姑娘约莫二十岁,头上戴着银饰,身上的百褶裙是深蓝色的,法杖顶端刻着复杂的花纹——是夜郎国特有的“太阳纹”。她拉着陈砚他们躲进一间木楼,关上厚重的木门,门外传来猎古社的人撞门的声音,却始终打不开。
“别慌,这门用的是老木料,还涂了彝族的‘驱邪漆’,他们撞不开。”姑娘倒了三杯苦荞茶,递过来,“我叫阿依,是这里的毕摩后代,我们族世代守护着夜郎国的古墓,猎古社的人找了半个月了,想抢盐神鼎。”
“毕摩?”陈砚眼前一亮,“你懂夜郎国的古文字和祭祀仪式?”
阿依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经书:“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夜郎祭经》,里面记载着打开古墓的仪式。你们是来保护盐神鼎的吧?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得带我一起去——我爷爷就是被猎古社的人害死的,我要为他报仇。”
江渝握住阿依的手:“我们一起去,一定能守住盐神鼎。”
第二天一早,阿依带着陈砚他们走小路进山。乌蒙山的小路比想象中更险峻,有的地方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旁边就是万丈悬崖,雾气时不时遮住视线,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阿依在前面带路,手里拿着法杖,时不时停下来,对着路边的石头念几句经咒——那是彝族的“路标咒”,防止在雾里迷路。
走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天生桥”——一座天然形成的石桥,横跨在两座山之间,桥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桥面上刻着模糊的太阳纹,正是盐道地图上标注的古墓入口。
“入口在桥下面的溶洞里,”阿依指着桥下,“但要下去,得先过‘夜郎祭台阵’——桥面上的太阳纹是触发点,走错一步就会掉进峡谷。”
陈砚蹲下身,仔细观察太阳纹:纹路有粗有细,粗纹指向东,细纹指向西,像是在指引方向。“《夜郎祭经》里有没有说怎么走?”
阿依翻开经书,指着一段文字:“‘日升东,日落西,三步一拜,五步一叩’,意思是沿着粗纹走三步,拜一下,再沿着细纹走五步,叩一下,才能通过。”
众人按照阿依说的,小心翼翼地在桥面上移动。王胖子走得最紧张,每走一步都要确认半天,生怕踩错。走到桥中间时,他不小心多走了一步,桥面突然震动,一块石板翻了起来,露出下面的悬崖,幸好陈砚及时拉住他,才没掉下去。
“吓死我了!”王胖子擦了擦汗,“这破阵,比上次的盐晶阵还吓人。”
终于通过天生桥,下到溶洞里。溶洞里比想象中宽敞,钟乳石的形状很奇特,像是一个个站立的人影,阿依说这是“夜郎守墓人”的化身。走了约莫十分钟,前面出现九面铜鼓,按三行三列排列,铜鼓上刻着夜郎国的“农耕图”,正是“铜鼓机关阵”。
“这是夜郎国的‘迎宾鼓’,也是机关,”阿依说,“需要用毕摩的法杖敲响特定的铜鼓,才能打开通道。敲错了,就会射出毒箭。”
她举起法杖,按照《夜郎祭经》里的记载,先敲响中间的铜鼓,再敲响左上角、右下角的铜鼓,最后敲响剩下的六面。铜鼓发出“咚咚”的响声,声音浑厚,溶洞里回荡着回音。敲响最后一面铜鼓时,中间的地面突然下沉,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
“下去吧,盐神鼎应该就在下面的主墓室里。”阿依带头走下石阶,石阶很陡,两侧的墙壁上挂着青铜灯台,里面的灯油早就干了。
走了约莫五十级石阶,眼前出现一条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画着夜郎国的壁画——有夜郎王祭祀盐神的场景,有士兵征战的画面,还有百姓制盐的生活场景。壁画的颜色虽然已经暗淡,但依然能看出当时夜郎国的繁华。
“小心,前面有蛊!”阿依突然停下,从背包里掏出一把草药,分给众人,“这是‘驱蛊草’,拿在手里,能防通道里的毒蛊。”
陈砚接过草药,刚走进通道,就看到地上有许多黑色的小虫,约莫指甲盖大小,正快速地向他们爬来——是“夜郎毒蛊”,传说中夜郎国用来防盗墓贼的蛊虫,被咬一口就会全身麻痹。
众人赶紧挥舞着驱蛊草,小虫闻到草药的味道,纷纷后退。走了十分钟,终于走出通道,来到一间巨大的墓室——墓室中央的祭台上,放着一个青铜鼎,鼎高约一米,鼎身刻着盐脉分布图和夜郎国的古文字,正是盐神鼎!
“找到了!”江渝兴奋地跑过去,想拿起盐神鼎,却被阿依拦住:“等等,祭台周围有‘血祭机关’,需要用毕摩的血和盐晶钥匙一起,才能解开,不然会触发毒箭。”
阿依拿出一把小刀,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小口,将血滴在祭台的凹槽里,陈砚同时将盐晶钥匙插入凹槽。两者刚接触,祭台突然发出“轰隆”一声,周围的毒箭机关收了回去,盐神鼎的鼎盖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卷羊皮纸——上面画着夜郎国的“太阳墓”地图,标注着另一处宝藏“夜郎王金印”的位置。
“还有太阳墓?”王胖子凑过来看,“里面是不是有很多黄金?”
就在这时,溶洞里传来脚步声,猎古社的人追了上来。为首的外国人举着一把手枪,对准陈砚:“把盐神鼎和羊皮纸交出来,不然我开枪了!”
阿依突然举起法杖,敲响旁边的一面铜鼓。铜鼓发出的声波瞬间扩散开来,猎古社的人被声波震得头晕目眩,手里的武器纷纷掉在地上。“快走!铜鼓声只能维持五分钟!”阿依大喊。
陈砚抱起盐神鼎,江渝收起羊皮纸,众人跟着阿依向通道外跑。猎古社的人缓过神来,在后面追,却被通道里的毒蛊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跑远。
回到彝族村寨,众人将盐神鼎交给随后赶来的贵州省文物局工作人员。阿依看着盐神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爷爷,我终于守住了它。”
离开毕节前,阿依送给陈砚一本《夜郎秘史》,里面记载着太阳墓的更多线索:“太阳墓在云南昭通的大山包,那里是夜郎国的发源地,夜郎王金印应该就藏在那里。你们要是去,我可以介绍我的族人帮忙——他们世代守护着太阳墓。”
陈砚接过书,郑重地说:“谢谢你,阿依。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夜郎国的文物,不让它们落入坏人手里。”
王胖子已经开始查云南的美食攻略:“昭通的黄牛肉、稀豆粉、油糕饵块……想想都流口水!陈砚,咱们啥时候出发啊?”
江渝笑着摇摇头:“先把盐神鼎送到博物馆,再准备出发。不过这次去大山包,可能会遇到更多危险——太阳墓的记载里,有‘太阳火阵’和‘夜郎战魂’机关,比铜鼓阵和毒蛊更凶险。”
陈砚点点头,看着窗外的乌蒙山,雾气渐渐散去,露出远处的山峰。他知道,夜郎王金印的寻找之路,会比盐神鼎更艰难,但他不会退缩——因为每一件文物,都是历史的见证,每一次冒险,都是为了让更多被遗忘的历史重见天日。
手机里,李教授发来一条信息:“盐神鼎上的古文字已经解读,确认太阳墓在云南昭通大山包,国际盗墓团伙‘猎古社’也在往那里赶,你们要提前准备,注意安全。”
陈砚回复“好”,收起手机,握紧了手里的《夜郎秘史》。书的扉页上,阿依用彝族文字写着“守护历史,就是守护根脉”,这句话,像一盏灯,指引着他们接下来的旅程。而远处的云南大山包,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他们揭开夜郎国最后的秘密。
云南昭通大山包的风,带着高原特有的凛冽,刮过枯黄的草甸时,会卷起细碎的盐粒——这里的土壤里藏着千万年前的盐脉,踩上去能感觉到脚下隐隐的震动,像是地下有什么东西在呼吸。陈砚他们跟着阿依的族人老毕摩,在草甸上走了两个小时,脚下的路越来越软,偶尔能看到地面渗出的盐水,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快到了,”老毕摩突然停下脚步,他穿着件黑色的羊毛披毡,手里的法杖比阿依的更陈旧,杖顶的铜饰刻着完整的夜郎太阳纹,“前面那片‘死草甸’,就是地下古城的入口——草长不活,是因为下面的盐脉能量太盛,把养分都吸走了。”
众人顺着老毕摩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片约莫篮球场大的草甸,上面的草全是枯黄色,像是被火烧过,中间有个不起眼的土坑,坑里冒着白色的雾气,隐约能听到下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入口在土坑下面的暗河里,”老毕摩蹲下身,用法杖敲了敲土坑边缘的地面,发出“空空”的响声,“夜郎人把入口藏在暗河里,要靠‘盐晶钥匙’和‘毕摩咒’一起才能打开,不然会被暗河的漩涡卷走。”
江渝掏出盐晶钥匙,钥匙在靠近土坑时,突然泛起红光,与老毕摩法杖上的铜饰产生了共鸣。老毕摩闭上眼睛,嘴里念起晦涩的毕摩咒,咒语的声音低沉而悠远,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回应。随着咒语声,土坑下面的雾气越来越浓,暗河的水声也越来越大,地面开始轻微震动,土坑中央的地面缓缓陷下去,露出一个约莫两米宽的洞口,洞口周围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夜郎古文字,像是在诉说着古城的历史。
“快进去,咒力只能维持半小时!”老毕摩率先跳进洞口,陈砚、江渝、王胖子紧随其后。刚跳进洞口,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凉意——下面是一条宽约五米的暗河,河水呈淡蓝色,里面漂浮着细小的盐晶,像撒了一把碎钻。暗河的两侧是陡峭的石壁,石壁上每隔几米就有一盏青铜灯台,老毕摩用打火机点燃灯芯,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石壁上的壁画。
壁画上画的是夜郎人开凿暗河、修建古城的场景:男人们扛着青铜工具,在山岩上凿刻;女人们背着盐袋,沿着暗河搬运;孩子们在河边玩耍,手里拿着盐晶做的玩具。最显眼的一幅画,是夜郎王站在一座巨大的城门前,接受百姓的朝拜,城门上刻着“夜郎盐都”四个古文字,旁边还有几只展翅的神鸟,像是在守护着这座城。
“这暗河是夜郎人特意开凿的‘盐运道’,”老毕摩划着一艘简陋的木筏,木筏是用当地的杉木做的,上面涂着一层防水的漆,“前面就是古城的正门,当年夜郎国的盐,就是从这里运到西南各地的。”
木筏在暗河里漂了约莫二十分钟,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光亮——不是灯光,而是天然的光线,从顶部的溶洞照下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落在水面上,把淡蓝色的河水染成了金色。随着木筏靠近,一座宏伟的城门渐渐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座用盐晶和青铜砌成的城门,高约十米,宽约八米,城门上刻着一只巨大的太阳图腾,图腾的中心镶嵌着一块拳头大的红色宝石,在光柱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红光。城门两侧,各立着一尊三米高的石像,石像穿着夜郎贵族的服饰,手里握着青铜剑,眼神威严,像是在守护着古城的入口。
“这就是‘夜郎盐都’的正门,”老毕摩停下木筏,声音里带着敬畏,“传说城门是用十万块盐晶砌成的,每一块盐晶都经过了毕摩的祝福,能抵挡千军万马。”
陈砚走上前,用手摸了摸城门上的盐晶——盐晶坚硬如石,表面光滑,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磨。城门的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和盐晶钥匙一模一样。他将钥匙插入凹槽,钥匙红光暴涨,与城门上的太阳图腾产生共鸣,城门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连一直吵着要找黄金的王胖子,都忘了说话。
城门后面,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古城。古城的街道是用盐晶铺成的,路面平整宽阔,能容纳四辆马车并行,盐晶在光柱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一条蓝色的河流,从城门一直延伸到古城深处。街道两侧,是一排排石砌的商铺,商铺的门面刻着不同的图腾——盐井图腾、神鸟图腾、巴蛇图腾,显然是不同行业的店铺,有的商铺门口还残留着当年的盐袋,里面的盐虽然已经结块,但依然能看出雪白的颜色。
商铺的二楼,有木质的阳台,阳台上挂着早已腐朽的布幡,布幡上的文字虽然模糊,但能辨认出是“盐行”“布庄”“铜器铺”等字样。街道的两侧,每隔几十米就有一座青铜雕像,有的是正在制盐的工匠,有的是牵着马的商人,有的是玩耍的孩子,雕像的细节栩栩如生,连工匠脸上的汗珠、商人手里的马鞭纹路,都清晰可见。
“太壮观了……”江渝忍不住感叹,她拿出相机,想拍下眼前的景象,却发现相机屏幕一片漆黑——这里的盐脉能量太强,干扰了电子设备。
老毕摩笑着说:“夜郎人怕后人用邪术破坏古城,特意在盐晶里注入了‘镇邪能量’,电子设备在这里都用不了,只能用眼睛看,用脑子记。”
众人沿着街道往前走,越往深处走,古城的规模越宏大。街道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祭台,祭台用青铜铸造,上面刻着夜郎国的盐脉分布图,图上的每一条盐脉都用不同颜色的宝石标注,红色代表主盐脉,蓝色代表次盐脉,绿色代表新发现的盐脉。祭台的周围,立着十二根青铜柱子,每根柱子上都刻着一个生肖图腾,柱子的顶端有一个铜制的圆盘,圆盘上刻着太阳纹,当顶部的光柱照在圆盘上时,会反射出十二道光束,落在祭台中央,形成一个巨大的光斑。
“这是‘盐脉祭台’,”老毕摩指着祭台,“每年盐神节,夜郎王都会在这里举行祭祀仪式,祈求盐脉丰饶,百姓平安。祭台下面,就是古城的核心——太阳神殿,夜郎王金印就藏在神殿里。”
祭台的一侧,有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石阶两旁的墙壁上,画着夜郎国最辉煌的历史——夜郎王统一西南盐运,与巴国、蜀国结盟,派遣使者前往长安,与汉朝通商……壁画的色彩虽然已经暗淡,但红色的朱砂、蓝色的石青、金色的金粉依然能辨认出来,展现出当年夜郎国的繁华。
走下石阶,眼前出现一座比正门更宏伟的神殿——太阳神殿。神殿的正门是用整块的盐晶雕刻而成,上面刻着一幅巨大的“夜郎全景图”,图上不仅有地下古城,还有地面上的夜郎都城、盐井、农田,甚至能看到远处的乌蒙山、长江,细节之丰富,让人惊叹。
推开神殿的正门,里面的景象更是让人震撼。神殿的顶部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溶洞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开口,阳光从开口照下来,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落在神殿中央的神座上。神座是用青铜和黄金铸造的,上面刻着繁复的太阳纹和盐脉纹,神座的两侧,各立着一尊五米高的神鸟雕像,雕像的翅膀展开,像是在守护着神座。
神座的前方,是一个长方形的祭台,祭台上面放着一个金色的盒子,盒子上刻着“夜郎王金印”五个古文字——正是他们要找的金印!祭台的两侧,摆放着数十件青铜器皿,有鼎、有尊、有爵,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乐器,器皿上刻着精美的花纹,有的还镶嵌着宝石,显然是夜郎国的国宝。
“找到了!”阿依激动地跑向祭台,想要拿起金色的盒子,却被老毕摩拉住:“等等,祭台周围有‘太阳火阵’,是夜郎国最后的防盗机关,只要有人靠近,顶部的盐晶就会反射阳光,形成火焰,把人烧成灰烬。”
陈砚仔细观察祭台周围的地面,发现地面上有许多细小的盐晶,排列成太阳纹的形状,显然是机关的触发点。“《夜郎祭经》里有没有破解的方法?”他问阿依。
阿依翻开经书,快速翻阅:“有!需要用毕摩的法杖和盐晶钥匙,在祭台的四个角各画一个‘镇火符’,同时念诵‘镇火咒’,才能让盐晶停止反射阳光。”
老毕摩和阿依分别走到祭台的四个角,举起法杖,开始念诵镇火咒。陈砚则站在祭台中央,将盐晶钥匙插入祭台的凹槽里。随着咒语声,祭台四个角的盐晶渐渐失去光泽,顶部的光柱也变得柔和起来,不再有火焰的迹象。
就在阿依准备拿起金色盒子时,神殿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猎古社的人追来了!为首的外国人举着一把冲锋枪,对着他们大喊:“把金印交出来!不然我就毁了这座神殿!”
“你敢!”老毕摩愤怒地大喊,举起法杖对着猎古社的人,“这座神殿是夜郎国的圣地,也是中华民族的瑰宝,你要是敢破坏,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
外国人冷笑一声,扣动了扳机,子弹射向老毕摩。阿依眼疾手快,推开老毕摩,子弹擦着老毕摩的胳膊飞过,击中了旁边的神鸟雕像,雕像的翅膀被打穿,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快走!我来挡住他们!”老毕摩突然大喊,从怀里掏出一把盐晶粉末,撒向猎古社的人,同时念起“迷魂咒”。盐晶粉末落在猎古社的人身上,他们立刻开始头晕目眩,失去了方向感。
陈砚趁机拿起金色盒子,拉着阿依、江渝、王胖子向神殿的后门跑去。老毕摩则继续阻挡猎古社的人,他举起法杖,对着地面的盐晶大喊:“太阳火阵,启动!”
随着老毕摩的喊声,顶部的盐晶重新开始反射阳光,形成一道道火焰,猎古社的人惨叫着后退,却被火焰包围。老毕摩看着陈砚他们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转身冲向猎古社的人,与他们同归于尽。
“爷爷!”阿依哭着大喊,想要回去救老毕摩,却被陈砚拉住:“我们不能辜负老毕摩的牺牲,必须把金印安全地带出去,这是他的心愿!”
众人忍着悲痛,从神殿的后门离开。后门外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尽头连接着一条暗河,暗河的岸边停着一艘木筏——显然是老毕摩早就准备好的逃生路线。
木筏在暗河里漂了约莫一个小时,终于回到了地面。他们站在草甸上,回头看向那片死草甸,心里充满了悲痛和敬畏。阿依打开金色盒子,里面放着一枚巴掌大的金印,印面上刻着“夜郎王金印”五个篆字,印纽是一只神鸟的形状,做工精美,是无价之宝。
“老毕摩没有白牺牲,”陈砚握紧金印,“我们一定会把它交给国家,让更多人知道夜郎国的历史,知道这座地下古城的存在。”
就在这时,江渝突然发现金印的底部有一道细小的裂缝,里面藏着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她小心地将羊皮纸取出,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一幅地图,标注着“古滇国古墓”的位置,就在云南昆明的滇池附近,地图的旁边还有一行文字:“滇王与夜郎王盟,共守盐脉,藏国宝于滇池之下。”
“古滇国?”王胖子凑过来看,“那是不是有更多的宝贝?比如滇王金印、青铜面具?”
阿依擦干眼泪,看着羊皮纸:“古滇国和夜郎国是盟友,都以盐业和青铜闻名,他们的古墓里肯定有更多的国宝,也有更多关于西南古国的秘密。我们必须去保护它们,不能让猎古社的残余势力得逞。”
陈砚点点头,将羊皮纸小心地收好。他看着远处的滇池方向,心里知道,新的冒险又要开始了。这座地下夜郎古城的恢宏壮观,老毕摩的牺牲,都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护文物的决心——每一件文物,每一座古城,都是历史的见证,都是民族的根脉,无论有多危险,他都要守护好它们。
手机里,李教授发来一条信息:“地下夜郎古城的发现震惊了考古界,国家已经成立了专项考古队,准备对古城进行保护性发掘。猎古社的残余势力在滇池附近活动,你们要小心,我们会尽快派人支援。”
陈砚回复“好”,收起手机,握紧了手里的夜郎王金印。金印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古滇国之旅,指引着方向。而远处的滇池,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仿佛在等待着他们揭开古滇国的神秘面纱,探索更多沉睡在地下的历史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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