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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0章 女王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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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耶律南仙手持马鞭,俏生生立在那狼藉之中,虽是云鬓散乱、袍服不整,赤着一双雪足,但那通身的气派风华却不减反增,便如那雨后高山杜鹃,带着几分凌乱,却更显艳色逼人。

她将一双丹凤眼微睇瘫坐在地的杨炯,唇边衔着似喜非喜的意味,一脸的得意。

杨炯心下叫苦,倒抽了口凉气,恨声怒道:“你……你个疯女人!”

耶律南仙眸中寒星乍现,叉着腰,仰起头,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猖狂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议事厅内回荡,带着几分恣意与畅快:“疯女人是吧?今日本宫就疯给你看!”

耶律南仙自幼长于马背,这鞭法早臻化境,心念微动时,便是蝇翼亦可轻点而不损分毫。此刻存着折辱之念,要泄那无端遭弃的郁愤,更将这般巧劲使得出神入化。

“哼,当日在析津府,你对我冷言冷语,转身便走,可曾想过有今日?”耶律南仙丹凤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报复的快意,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我耶律南仙在你眼中,便是那般可随意舍弃之人么?”

杨炯咬牙硬撑,只觉得四肢仍是酸软无力,只得怒目而视:“若非你利用我在先,嫁祸于我,我何至于此!”

“利用?”耶律南仙脚步一顿,弯腰俯身,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凑近杨炯,吐气如兰,眼神却锐利如刀,“杨炯,你扪心自问,我耶律南仙若要害你,你能活着离开辽国?我……我不过是……”

她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顿住,那“不过是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终究未能出口,化作了一声冷哼:“你不过是什么?你说啊!”杨炯又痛又怒,追问道。

耶律南仙却不答话,只是脸上得意之色更浓,仿佛十分享受杨炯这狼狈模样。

她见杨炯仍是一副不肯低头的倔强神情,眼珠一转,忽地轻笑一声,快步走到那翻倒的紫檀木大案旁,将那正燃烧的蜡烛我在手中。

烛火跳跃,映得她明艳的脸庞忽明忽暗,更添几分妖异。

耶律缓缓踱回杨炯身前,蹲下身来,烛火在她手中轻轻摆动,那跳跃的火苗距离杨炯的面庞不过尺许,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耶律南仙巧笑嫣然,声音柔媚入骨:“同安郡王,你号称百战百胜,用兵如神,不知本宫这招‘火烧藤甲兵’,你可能破解?”

杨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郡王体面,失声惊叫:“耶律南仙!你个疯女人!你别落我手里!不然我非让……哎哎哎!住手!快住手!”

眼见那火苗越来越近,杨炯声音都变了调。

耶律南线停下动作,抬起眼帘,眸光流转,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现在知道怕了?那好,叫声女王大人来听听!”

耶律南仙嘴角勾起,那笑容既天真又魅惑,仿佛在玩一个极有趣的游戏。

杨炯俊脸涨得通红,羞愤交加,想他堂堂同安郡王,何时受过这等屈辱?但形势比人强,由不得他不低头。

当即,杨炯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叫你个……!叫叫叫!女……王……大人!”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哈哈哈!”耶律南仙闻言,心花怒放,将那蜡烛稍稍拿远了些,叉着腰站起身来,笑得花枝乱颤,那模样活脱脱像只偷吃了鸡的小狐狸,得意非凡,“早这样乖乖听话,不就少受许多皮肉之苦了?”

耶律南仙复又蹲下,将那张绝美的脸蛋凑到杨炯面前,眨了眨那双会说话的丹凤眼,满是诱惑地轻声道:“乖,再叫一声,叫得好听点,本宫或许一高兴,就饶了你这次。”

“女……女……”杨炯眼神闪烁,声音低如蚊蚋,显得扭扭捏捏,似乎极为难堪。

“什么?大声点,本宫听不清!”耶律南仙一脸得意,故意俯下身,将耳朵凑近杨炯的嘴唇,那神情专注,仿佛真要听清他每一个字。

就在耶律南仙放松警惕的这一刹那,异变陡生。

原本瘫软在地、一副任人宰割模样的杨炯,眼中精光爆射,体内气力猛然爆发。

但见他身形如狡兔般弹起,动作快如闪电,右手疾探,一把便扣住了耶律南仙持烛的皓腕,用力一抓。

耶律南仙只觉腕上一麻,“哎呀”一声轻呼,那红烛已然脱手落下,却被杨炯左手轻巧接住,随手掷于一旁厚毯之上,烛火摇曳几下,转瞬即灭。

杨炯得理不饶人,借着一扑之势,已将耶律南仙整个人牢牢压倒在地毯之上。他双腿制住她的下身,一手仍扣着她手腕,另一手却已按在她肩井要穴之上,虽未用力,却也让他动弹不得。

杨炯盯着身下耶律南仙那双因震惊而瞪得溜圆的丹凤眼,嘴角勾起一丝混合着得意与报复的冷笑,声音低沉而危险:“跟我耍心眼儿?哼,耶律南仙,你这点道行,还嫩了点!一会儿就让你乖乖叫好哥哥!”

“你……你怎么会……”耶律南仙一脸的不敢置信,美眸中尽是惊骇之色,“那‘鞣筋散’可是我大辽……”

“哼!”杨炯俯视着她,眼神锐利如鹰隼,“对付你这聪明绝顶又腹黑无比的小狐狸,我要是没点保命的本事,不早就被你啃得骨头都不剩了?你以为老子这一年就只顾着风花雪月,哄姑娘开心了?”

杨炯语气带着几分嘲弄,“我结识的用毒高手,比你宫里的御医还多!身上常备的解药,没有十种也有八种!你那‘鞣筋散’虽然厉害,但想要彻底放倒我,还差了点火候!刚才不过是故意示弱,引你上当罢了!”

原来,杨炯在被那断发瓷片惊到,察觉耶律南仙可能动用非常手段时,便已暗自警惕。

他同尤宝宝、橘桔梗关系都不错,身上更是常备她们送的保命丹药,方才他佯装中毒倒地,暗中已将“百辟丹”含在舌下,虽然还是着了耶律南仙的道,但终究是熬到了解药生效之时。

“你……你……”耶律南仙被他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又见他那副居高临下、志在必得的模样,心中第一次真正涌起了慌乱。

她用力挣扎,却发现对方的手臂如同铁箍一般,那按在肩井穴上的手指更是力大,让她浑身酸软,提不起多少力气。

耶律南仙不由得结结巴巴,先前那嚣张气焰荡然无存,“杨炯……你……你敢!”

“我不敢?”杨炯被她这话逗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邪气,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一只手轻轻抬起,捏住了她光滑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看我敢不敢?”

话音未落,他已低头,狠狠地吻上了那两片因惊愕而微张的樱唇。

耶律南仙脑中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羞愤交加,当下银牙一错,便要狠狠咬下去。

哪知杨炯早有防备,在她贝齿将合未合之际,已迅速撤离,同时手上用力,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

耶律南仙惊呼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已被他横着按在了那张宽大的长案之上。

杨炯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盯着她那因挣扎和羞愤而布满红霞的俏脸,以及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丹凤眼,冷笑道:“耶律南仙!你不是喜欢玩吗?今天咱俩就玩个大的!看看到底谁先低头认输!”

说着,杨炯一手便去扯她那早已松散的锦袍丝绦。

耶律南仙大惊失色,双手拼命推拒,双腿乱蹬,口中叱骂:“杨炯!你这混蛋!登徒子!快放开我!”

耶律南仙武功本就不如杨炯,此刻气力不济,又如何抵挡得住?只听“嗤啦”几声裂帛声响,那件做工精巧、价值不菲的辽国宫装锦袍,竟被杨炯粗暴地撕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以及一抹绣着杜鹃的、水红色的亵衣边缘。

耶律南仙只觉得一股凉意袭来,伴随着巨大的羞耻感,她尖叫一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屈起膝盖猛地向上一顶。

杨炯猝不及防,被顶中小腹,虽然不重,却也闷哼一声,手上力道微微一松。

耶律南仙趁此机会,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鱼儿,猛地从他身下挣脱出来,也顾不得袍衫碎裂、春光大泄,赤着双足便向厅堂另一侧逃去。

她云鬓彻底散开,如墨青丝泼洒而下,遮住了部分雪白的背脊,那破碎的袍袖随风飘荡,露出一截藕臂,袍摆开裂处,修长笔直的玉腿时隐时现,足踝纤细,踏在厚厚的猩猩毡地毯上,竟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而又灵动的美感,便如那高山之巅迎风摇曳的杜鹃,在风雨摧折中展露出别样的娇艳与倔强。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喊人了!”耶律南仙一边慌不择路地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威胁,只是那声音带着微颤,更添几分我见犹怜。

“哈哈哈!”杨炯揉了揉小腹,不怒反笑,叉着腰,学着她方才的模样猖狂大笑,“你喊呀!使劲喊!喊破喉咙也没……呀!”

话音未落,耶律南仙已抄起手边博古架上仅存的一只玉如意,奋力向他掷来。

杨炯侧身闪过,玉如意撞在墙上,发出一声脆响,碎成数段。他眼眸一凝,不再废话,身形展动,便如苍鹰搏兔般向耶律南仙扑去。

耶律南仙惊呼一声,转身便跑。

这议事厅虽大,但经过方才一番打斗,桌椅东倒西歪,障碍物极多。耶律南仙心慌意乱,又是赤足,跑动间不免踉跄。

忽地,耶律南仙脚下一滑,竟是踩到了先前那只被摔碎的天青釉弦纹瓶的碎片旁一滩淋漓的茶水,只听她“啊呀”一声惊呼,足底一滑,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倒。

这一下若是摔实了,难免头破血流。

耶律南仙吓得花容失色,闭目待摔。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即将触地的瞬间,一道身影如疾风般掠至。

杨炯眼见耶律南仙遇险,心中那点怒气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不及多想,一个箭步上前,长臂轻舒,便揽住了耶律南仙柔软的腰肢,同时脚下旋转,以自己的后背为垫,抱着她一同向侧后方倒去。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滚倒在地毯之上。

杨炯结结实实地当了肉垫,被撞得龇牙咧嘴,却仍紧紧护着怀中的佳人。

耶律南仙惊魂刚定,只觉自己趴在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杨炯身上那熟悉的、混合着淡淡檀香与男子气息的味道。

她抬起头,正对上杨炯近在咫尺的、带着关切与余怒的目光。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半晌,耶律南仙似乎才反应过来两人这暧昧至极的姿势,尤其是自己袍衫碎裂,几乎半裸地贴在他身上,顿时俏脸绯红,如同染上了最艳丽的胭脂。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羞恼道:“你……你起开!”

然而,耶律南仙这一扭动,那柔软曼妙的娇躯在杨炯身上摩擦,破碎的衣料更是遮不住那乍泄的春光,杨炯本就是血气方刚之年,又是这般情景,哪里还忍耐得住?

当即,杨炯低吼一声,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双臂一紧,将耶律南仙更牢固地锁在怀中,紧紧盯着她那慌乱失措的眸子。

耶律南仙被他这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看得心慌意乱,双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声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杨炯眼眸深处火光跳跃,俯身在她耳边,用带着一丝沙哑的、不容置疑的声音低吼道,“我让你跟我斗气!让你利用我!让你嫁祸我!让你拿袖箭射我!今日过后,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般胡闹,还怎么跟我耍你那公主脾气!”

耶律南仙听了这话,如遭雷击,全身猛地一僵。她看着杨炯那认真而炽烈的眼神,知道这浑人绝非说说而已。

她心中又是气恼,又是害怕,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被这强烈占有欲所冲击而产生的悸动。

耶律南仙深知硬抗下去,今日绝难善了,眼波流转间,计上心来。

当下,她那双原本喷火的丹凤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受惊的蝶翼,抵在杨炯胸膛上的手也卸了力道,声音变得又软又糯,带着几分委屈,几分示弱:“你……你欺负人……明明……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在皇城外,我等你那么久,你连一句话都不肯给我……我……我只是气不过……”

说着,那眼圈竟真的红了起来,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见犹怜。

若是平常,见耶律南仙这般模样,杨炯定然心软。

但此刻,杨炯深知这朵高山杜鹃最是狡猾多智,惯会演戏,方才那挥鞭纵火的狠劲犹在眼前,岂会轻易被这假象所惑?

他冷哼一声,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颊边散乱的发丝:“哦?现在知道装可怜了?晚了!”

说着,杨炯不再犹豫,俯身便要去采摘这朵带刺的、却让他魂牵梦萦的高山杜鹃。

耶律南仙见他识破自己的伎俩,心知再无转圜余地,那点伪装瞬间收起,惊叫一声,也不知哪里爆发出最后一股力气,猛地屈膝顶开杨炯些许空隙,连滚带爬地从他身下挣脱出来,也顾不得形象,抓着破碎的衣襟,便向着那巨大的屏风后躲去。

耶律南仙此刻的模样着实诱人至极。

锦袍破碎,仅能勉强遮体,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她的跑动,那优美的颈项、光滑的背脊、笔直修长的玉腿,在凌乱青丝与破碎华服的映衬下,构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绝美画卷。

此刻的她,便如那月下逃亡的精灵,又似那山间受惊的仙魅,灵动跳脱,偏又带着惊惶,直看得杨炯心头火起,口干舌燥。

“哈哈哈!”杨炯大笑起身,也不急着追赶,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难得的美景,学着戏文里的纨绔子弟腔调道,“小娘子,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耶律南仙躲在屏风之后,听得他猖狂笑语,又气又急,探头啐道:“呸!你这无耻小贼!本宫……本宫跟你拼了!”

说着,竟又从屏风后冲了出来,一副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杨炯见她这虚张声势的模样,更是觉得有趣,张开双臂便要去抱她。耶律南仙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又逃。

两人在这狼藉的议事厅内,一个追,一个逃,喘息声、惊叫声、衣物摩擦声、以及撞到障碍物的闷响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杨炯偶尔得意的低笑和耶律南仙气急败坏的嗔骂,将这肃穆的议事之所,变成了充满旖旎风光的追逐场。

忽然,耶律南仙慌不择路,一脚踩在滚落在地的一只青铜酒樽上,那酒樽圆滑,她又是赤足,顿时足下一滑,“啊——”地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向前扑倒!

这一次,杨炯早有准备,他眼疾手快,身形如电,三步并作两步,疾冲上前,在耶律南仙即将摔倒在地的瞬间,再次将她拦腰抱住。

只是这次力道稍猛,两人一同向前踉跄几步,杨炯为了稳住身形,抱着她就地一个旋转,最终后背“咚”地一声撞在了一根朱漆圆柱之上,这才停下。

耶律南仙被他紧紧箍在怀里,面颊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如同擂鼓一般。

她自己也是心跳如鹿撞,惊魂未定,加上这一番追逐,早已是香汗淋漓,娇喘微微,浑身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半晌,耶律南仙似乎才缓过神来,察觉到两人紧密相贴的姿势,顿时俏脸飞红,如同火烧。

她扭动着身子,声音带着哭腔和羞恼:“你……你放开我……”

杨炯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被她这般在怀中不安分地扭动,那柔软的身躯、沁人的馨香,更是如同火上浇油,将他最后一丝理智也焚烧殆尽。

杨炯深吸一口气,低头凑到她耳边,用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低吼道:“小狐狸!这是你自找的!”

耶律南仙的惊呼声尚未完全出口,便被堵了回去。

“你……你……混蛋……”耶律南仙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肩膀,语带哽咽,却已是欲拒还迎。

一个时辰后……

耶律南仙长发如泼墨般铺洒在猩红的地毯上,美目微阖,眼角犹有泪痕,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媚态。

她缓缓睁开眼,看向一旁靠在翻倒桌案上喘息的杨炯,想起方才的荒唐与被动,不由得银牙暗咬,切齿骂道:“你……你这小贼!给本宫等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杨炯闻言,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戏谑:“嘿!还不服气是吧?”

说着,杨炯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脚踝,稍一用力,便将那软绵绵的娇躯重新拉入自己怀中。

“啊!”耶律南仙惊呼一声,猝不及防下,已跌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四目相对,鼻息可闻。

耶律南仙对上杨炯那依旧灼灼的目光,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意乱,色厉内荏地低斥:“你……你别得寸进尺!”

“哼,还嘴硬?”

耶律南仙大惊失色,她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连忙伸出玉手抵住杨炯,声音带上了几分真正的慌乱与哀求:“你……你这冤家!要欺负死我不成?”

杨炯盯着她那双丹凤眼,只见那眸中水光潋滟,虽然嘴上讨饶,但那眼底深处,却依旧藏着一丝不甘与狡黠,分明是在寻思着日后如何报复。

他心中那点怜香惜玉之心顿时被这不服输的眼神给激得无影无踪,双臂收紧,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牢牢箍住,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可能,低吼道:“你不是要做女王大人吗?就这么轻易投降了?”

耶律南仙见他态度强硬,知道今日难逃“魔爪”,再者,她内心深处,对杨炯本就情根深种,方才一番亲密,虽是半推半就,却也勾动了天雷地火,将那积压已久的思念与情意尽数引发。

耶律南仙索性把心一横,也放开了那些矜持与算计,草原儿女的泼辣与大胆在这一刻占据了上风。

当下眼眸一凝,非但不退,反而伸出双臂勾住了杨炯的脖颈,一个翻身,将杨炯推倒,居高临下地看着杨炯,那张艳若杜鹃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混合着挑衅与媚意的笑容:“你当我草原儿女,是你中原那些弱不禁风的闺秀吗?来!看看今日,到底是谁先低头求饶!”

杨炯没料到她竟还有如此反击之力,先是愕然,随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激得血气上涌,大笑一声:“好!这才是我认识的耶律南仙!”

一时间,嗔言怨语再起,软玉温香重温。

又不知过了几时几刻……

半晌,耶律南仙似是从那极致的疲惫与放空中缓缓回神,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与一丝沙哑,打破了沉寂:“喂……小弟马上便要大婚了,你还去不去?”

杨炯闻言,转过头看她,见她侧颜在烛光下柔和了许多,那长长的睫毛垂下,掩去了平日里的锋芒,竟有几分温婉的模样。

杨炯心中一动,正色道:“去!自然要去!我连贺礼都备好了,一柄异域钢打造的长刀,吹毛断发,小弟定然喜欢。”

“算你还有点良心。”耶律南仙轻哼一声,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下,续道,“不过,光是贺礼可不够。你这次得出点血,不然我在国内没法交代。”

耶律南仙顿了顿,意有所指,“雁门关那边,总得有个说法。”

杨炯听了这话,心中明了。

耶律南仙虽掌大权,但辽国国内主战派势力盘根错节,尤其是萧氏一族,一直对大华虎视眈眈。

若是她什么都不索取便归还雁门关,只怕难以服众,甚至可能引发内部动荡。

杨炯想起之前与耶律南仙的种种,她虽提出了条件,但最关键的两条,诸如要大华臣服,或是割让更多土地,她却只字未提。

反而是自己,夺了那倭国的银矿以充军资,她也未曾借此发难。更不用说这次,她得知长安有变,竟不顾危险,亲自领兵前来相助。

杨炯内心深处清楚,虽然耶律南仙心存趁火打劫、捞取好处之念,但若自己当时真的陷入绝境,需要她援手,这位外表强势、内心却对自己有着特殊情愫的辽国公主,绝不会袖手旁观。

耶律南仙便是这样一个人,她若真心想给予,那便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从不吝啬。大恩不言,自在人心,小惠常提,反而生仇,这大概就是聪明女人的独到之处吧!

一念至此,杨炯心中那因被利用而产生的芥蒂,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了大半。

他轻叹一声,语气缓和了许多:“你辽国境内亦有大型银矿,想来不缺黄白之物。除此之外,你唯一渴求的,恐怕便是我大华的火器了。

不过,火炮乃国之重器,是我大华立足之本,断不可能予人。但轰天雷与火绳枪,倒是可以商量。”

耶律南仙听了,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然后才道:“白银十万两,不写入条约,我回去也好堵住那些主战派的嘴。

边境再增开五城榷场,规模扩大,以利边民互市,示两国交好之意。轰天雷,我要你最新一代的,威力更大的那种。至于火枪……”

她瞥了杨炯一眼,“我听闻你的亲军都已换装燧发枪,甚至还在研制什么……定装弹药?罢了,我也不让你太过为难,火绳枪就火绳枪吧!一次性给付,三千支,配套弹药需足数。”

这个条件,比起她最初可能的野心,已是克制了许多。

杨炯略一思忖,便点头应下:“可以。不过这十万两白银,恐怕得我自行筹措。如今李漟与我不睦,这份条约关乎我的名声和后方稳定,不可能再向朝廷索要这笔款子。”

“我要你这十万两银子有何大用?无非是回去有个由头,平息物议。”耶律南仙摆了摆手,显得颇为大方,“你若手头紧,等我用这笔钱打点完那些老顽固,你再拿回去便是。”

杨炯却是撑着手臂坐直了身子,悠悠道:“不必了。这次去参加小弟的大婚,我这做姐夫的,总要备上一份厚礼。这十万两,便权当是给小弟的新婚贺仪了!”

“哼!”耶律南仙飞了他一个白眼,娇嗔道,“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里子面子全都让你得了!好人也都让你做了!”

说着,她慵懒地伸出手,示意杨炯扶自己起身。

杨炯微微一笑,握住她那皓如霜雪的玉腕,稍一用力,便将那柔若无骨的娇躯拉了起来,顺手拿起一旁自己那件还算完整的外袍,披在她裸露的肩头,无赖笑道:“以后还不都是咱家的东西,分那么清楚作甚?”

耶律南仙拢了拢袍子,瞪了他一眼,冷哼道:“谁跟你一家?你在漠北扶持克烈部,又跟那个萧崇女和忽兰眉来眼去,真当我眼瞎耳聋不成?”

提及此事,她语气中难免带上了几分酸意与不满。

“哎!你这话可就不讲道理了。”杨炯正色道,伸手帮她理了理散乱的长发,“你换个角度想。

如今萧氏一族在朝中是主战派的中坚,给你的压力最大。你若骤然进行大规模清洗,他们狗急跳墙,联合起来反扑,岂不是一场泼天大祸?

我在边疆适度支持克烈部,给萧崇女她们一点希望和底气,便是给了他们一条后路。这叫‘围师必阙’!

让他们不至于绝望之下,铤而走险,急着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你应该明白,用钝刀子磨人,逐步分化、削弱,才是剪除这些反对势力的上策。”

杨炯分析得头头是道,目光诚恳。

耶律南仙听了,沉吟不语。她何等聪明,自然明白杨炯所言非虚,甚至可称老成谋国之见。

只是心里那点别扭一时难以消除,遂啐道:“哼,那我还得谢谢你不成?”

“那倒不必!”杨炯见她语气松动,脸上又露出了那副惫懒模样,大言不惭道,“为你分忧,乃是我这未来夫君分内之事,何须言谢?”

耶律南仙见他顺杆就爬,得了便宜还卖乖,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下震衣起身,虽披着杨炯的宽大外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那通身的气派却瞬间回来了。

耶律南仙将他按坐回去,自己则摆出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丹凤眼斜睨着他,命令道:“少油嘴滑舌!叫女王!”

杨炯见她又要故态复萌,不由得苦笑告饶:“哎!都老夫老妻了!这刚……刚和好,就别搞这套了吧?”

“你叫不叫!?”耶律南仙美眸一瞪,脚下微微加力。

“哎呀!你……!”杨炯被她踩着,又是尴尬又是无奈,想要挣脱,却又怕再惹恼了她。

“快叫!不然一会儿有你好受的!”耶律南仙不依不饶,语气中带着威胁,却又隐含着一丝娇憨。

杨炯无奈,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求饶道:“呜……女王……女王饶命呀!”

耶律南仙见他终于服软,心中大悦,那精致的下巴扬得更高了,脸上绽放出如同朝阳映照高山杜鹃般明媚灿烂、得意非凡的笑容。

杨炯起初还有些窘迫,但见她笑得如此开怀,那笑容纯粹而明媚,驱散了她眉宇间常有的算计与戾气,美得惊心动魄。

杨炯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伸出手,突然对着她脚底开始瘙痒。

“哎呀!”耶律南仙惊呼一声,险些跌倒,幸而被杨炯就势揽住腰肢,重新带入怀中。

“你这混蛋……还敢偷袭……”耶律南仙嗔怪着,握起粉拳捶打他的胸膛,却已是软绵绵毫无力道。

俄而,厅内中娇叱乍起,似有玉磬击冰:“尔敢犯上!”

继闻讨饶之声,瓮然若蒙革:“女王饶命!”

声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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