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洞天祭坛中央,凉月木着脸从地狱岩回来到现在一直不吃不喝的跪坐在童博的遗体旁边。
童战运转法力再次用龟甲占卜,得到答案,一脸悲伤的朝着族人宣布:
“危险已过,灾难已经过去,我们安全了。”
族人们纷纷发出兴奋的呼叫声,在这些庆幸的声音中,童战再次木着脸继续道:
“可是,这些安全是我大哥童博用生命换来的。”
族人们闻言脸上无不浮现出悲伤的神色,无不感念童博的恩德,纷纷跪地叩拜。
六大长老更是默默念诵起咒语,来送童博最后一程。
龙婆看着这一幕,她压根儿就不想相信童博真的就这么去了。
她脚步沉重的来到童战身边。
“童战,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童战点点头,担忧的看了眼凉月,给了豆豆一个好好照顾她的眼神这才跟了上去。
议事厅里
童战的脚步声落下,喉咙中的那声娘还未喊出声来,龙婆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衣袖,急切又期盼的道:
“童战,如今你也已拥有了法力,灵镜也已得回,那么你应该有办法让童博起死回生才对?
他还那么年轻,他还从未见过自己的女儿,他还有一个一直默默守候他的妻子,救救他吧,啊?”
童战闻言心神一颤,他又如何不想救回大哥?
可他如今已是童氏一族的族长,身上担负着的责任如何让他敢违逆天命?
“不,干扰生死大事有违天道,童氏一族会遭天谴的。
童战身为族长,岂可逆天行事!”
龙婆深深的皱眉,眸中充满了悲伤和疑问。
“有这么严重吗?
童战重重的点头回应道:
“是!”
听到童战沉重的应声,龙婆眼中的最后一丝期冀也彻底熄灭,心如死灰的般的点点头喃喃自语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童战看着龙婆悲戚的身影缓缓离去,手指紧握成拳,深感无能为力的他狠狠的一拳砸向了一旁的墙面。
立时,手指的关节处血迹斑斑,眼泪汹涌而落。
一会儿,理智回拢,他又狠狠的擦了擦眼泪,转身再次回到了祭坛。
他的异样自然也落在了豆豆和韩霸天的眼里。
豆豆眼尖看到他还在滴血的手指,立时起身抓住他的手查看询问。
“童战,这是怎么搞的?都流血了。”
豆豆皱着眉为他缠上绷带,而韩霸天则是有些疑惑怎么他的雁儿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过来问出口,童战就已经推开了豆豆并对豆豆道了一声。
“别担心,我没事儿。”
之后默默来到凉月身后,看着凉月悲伤的侧脸安慰道:
“大嫂,大哥已经走了,你不要太难过了,你不是答应过大哥的嘛,要好好的活着。
如果你一直这样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大哥就算走又如何能走的安心呢?
还有,明日天一亮,我就派人出水月洞天接回念念,让念念回来送送大哥。”
凉月依旧不语,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童战她都听到了。
虽然这期间她一直都在保持沉默,可龙婆的表现她还是看在眼里落在耳中的。
她此刻就在等,等龙婆以命换命,换回童博的性命。
果不其然,此刻的龙婆已经去了水月洞天的藏书室对着架子上的灵镜疯狂的输出和责问。
“博儿完成了龙家先祖的职志,他保护了童氏一族,拯救了天下苍生,可是他却死了。
而你呢?你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你又做了什么?
他是龙家的延续,他的妻儿都在等他回来,你怎么能忍心让他死去?
我龙家代代人杰,却个个英年早逝,不得善终。
就是为了你们那所谓的天命,这样公平吗?
公平吗?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给我一个交代啊?你说话啊?”
龙婆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所谓的“天命”在她面前看起来如此的讽刺,龙氏一族所有的付出是那么的不值,仿若是一个笑话。
她双手紧紧的抓着灵镜,声声泣血的哭诉与质问。
“你真是童氏一族的镇族之宝吗?
童博是龙氏之后,龙氏一族自天地之初祖祖辈辈便守护童氏一族,他又自小和童氏人一起长大。
念一样的书,过一样的日子,奉祀一样的神只,遵循一样的规律。
可你呢?你却不庇佑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庇佑他?
你徒具神奇之能,却不能庇佑善良,彰显天地正气,你配称是有灵吗?
你根本不配,你不是灵镜,而是一面魔镜,是魔镜~”
龙婆嘶吼着,咆哮着,已经生气的灵镜猛然震荡出一道红光,将龙婆打飞了出去。
龙婆口吐鲜血,看着双手满目疮痍,对着忽明忽暗的灵镜痴痴一笑。
“哈哈……,你生气了?你也会生气吗?
那么龙家善得恶报之怨,个个英年早逝之恨又该向谁控诉?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如此,何不把我的命拿去,换回童博的命啊?
你若不愿被我称之为魔镜你就显灵给我看啊?
用我的命换他的命,让我的心跳在他的身上继续延续下去啊。”
灵镜光芒愈盛,反射其中的拒绝之意。
它本就是上古神只蚩尤炼制出的后天至宝,用以记录部落的发展与壮大。
蚩尤死后,它的使命也依旧是按照天道的轨迹运行,无论世间如何变迁,它只会是蚩尤部落后人的那道轨迹的忠实记录者,守护者,而不是参与者和实行者。
龙婆看着如此反应的灵镜,心如死灰。
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抽出她寻找童心时无意中找回的龙神剑。
剑尖直指又回到架子上的灵镜。
“你不同意是吗?好,你不是自诩有灵吗?
这把神龙剑曾经沾满了龙腾先祖的鲜血和龙家后续几代家主的鲜血。
龙家列祖列宗在上,可你们看到了吗?
这魔镜见死不救,这就是我们龙氏一族的下场。
我龙雁受龙家恩惠,今日我就用此剑劈了这魔镜,以保我们龙家仅存的血脉。
望日后,童博的女儿龙慈不会再步了她爹的后尘。”
说罢,龙婆高举神龙剑狠狠对着灵镜劈了下去。
一击不成,龙婆再次发力,全身的功力尽皆集中于手上。
这一次,神龙剑的威力初显,竟然劈开了灵镜半寸长的口子。
灵镜微微一震,自然明白神龙剑破开它的防御,已然是代表了龙氏一脉的不甘。
它们同宗不同源,同样都有自己的器灵存在,这下灵镜没有理由再拒绝。
否则,一旦神龙剑与它同归于尽,它们的灵识都会受损。
灵镜开始发力,渐渐抽取龙婆的生命力。
龙婆感受到这一切,眼底逐渐染上无比轻松的笑意。
而此时外面漆黑的天空,开始天生异象,雷霆翁鸣,万千雷霆在云层中开始汇集翻滚,似乎在蕴藏着无边的大法力。
少顷,一道紫金色的雷霆从翻滚的云层中劈下朝着童博而来。
童战和尹凤见势不妙,纷纷出手,将凉月从童博的身边拉开。
众人下意识的看着雷霆交织在童博的躯体之上,六大长老脸色齐齐色变。
“如此异象,定是有大法力之人在做法逆天改命。
族长,正所谓天欲与之,必先取之,这事儿可是要遭天谴的啊!”
天行长老一脸的急切,生怕这一切是身为族长的童战弄出来的。
童战茫然的摇头,他并不清到底楚发生了什么。
一边用手紧紧拉着凉月不让她靠近,一边用凝重的眼神盯着童博那雷光闪烁的身体。
暗自思忖还有什么人可以为了大哥不惧一切的为他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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