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旨意传至紫山县,
刹那间,
整个县城热闹得如同烧开的沸水。
彼时,小侯爷已率部押运粮草,奔赴雁门关前线。
而王铭以代理县令身份留守紫山,处理县中事务。
谁也没料到,
这道旨意竟让王铭从代理县令,一步跃升至黄州巡察御史,
官居正五品,手握监察黄州民生、司法等大权。
消息如疾风般迅速传遍县城,
百姓们个个喜笑颜开,奔走相告。
在他们心中,王铭早就是那公正无私、为民请命的青天大老爷,
是行走世间的活菩萨!
如今获此皇帝重用,实在是大快人心。
王铭身旁,
程家主程雅与一众师兄弟们得知喜讯,兴奋得难以自持。
程家主双眼放光,激动地抓住王铭的胳膊,
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
“铭儿,你这简直是平步青云呐!
从关州来紫山县救灾,短短不到两月,就成了正五品巡察御史!
你们老王家祖坟怕是要冒五彩祥云啦!
我都能想象,在平安县的你爹娘听到这消息,得乐成啥样。
不光是你王家,咱们程家、陆家往上数十几辈,
也没出过你这么大的官,你可给咱们长脸了!”
“程叔莫要打趣我了,我也没想到陛下如此隆恩。”
“哈哈哈......好啊......”
一位师兄笑着打趣:
“程雅,这下得改口叫大人了吧!”
程雅不屑地撇撇嘴:
“哼,叫大人多生分,大少爷肯定不在乎这些。
大少爷,你当了大官,以后还能不能陪我四处闯荡,行侠仗义啦?”
王铭哈哈一笑,拍拍程雅肩膀:
“程雅,你这性子还是这么直爽。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
在我心里,大家还是从前的关系。
我本就无意追名逐利,如今有了这官职,就想多为百姓谋福利罢了。”
程家主微笑点头,眼神满是欣慰,语重心长地说:
“铭儿,你能秉持这份初心,殊为难得。
官场复杂,你务必时刻坚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
王铭神色一正,拱手道:
“程叔教诲,侄儿铭记于心,定不负您的期望。”
众人正欢喜着,王铭忽神色一肃,说道:
“程叔,各位师兄弟,我刚接到消息。
听闻黄侍郎在河山县处理完事务后即将回京述职,
我正好顺路去巡查一番,与他交接相关事宜,并送他一程。”
程家主眉头微皱,思索片刻,担忧道:
“这是应该,不过,河山县离此地路途不近,且一路情况复杂,你此去千万要多加小心。”
王铭自信一笑,安慰道:
“程叔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是我上任头一件大事,定会妥善处理。”
程雅满脸好奇,忍不住问道:
“大少爷,这河山县有啥特别的,为啥头一站就选那儿呀?”
王铭耐心解释:“河山县地处黄州要道,
和紫山县人员往来频繁,以后能促进商贸发展。
我去那儿巡查,一来主要送送黄侍郎回京,
二来也能深入了解当地真实状况,也可为后续监察工作打好基础。
而且,与黄侍郎交接,能知晓此前事务处理详情,便于我开展工作。”
程雅眼睛一亮,跃跃欲试道:是不是能多杀几个贪官,行侠仗义?!”
“哈哈,差不多吧,只要有不平之事,咱们肯定要出手整治!”
“太好了,我也要去!”
“行!”
“铭儿,我们也要回关州了,到时一起顺路走。”
“啊,程叔,为何如此着急?”
“咱们出来已经快两个月了,这边救灾也算是完美收官了,
再一个,出来这么久了,也有些想家了,估计家里也挺担心咱们的,
所以我觉得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那也不急于一时啊?”
“这不正好吗,你要去河山县,我我们回去也要经过那里,就一起走喽!”
“这,好吧,程叔,你尽快安排吧,我也要尽快赶往河山县。”
“好。”
王明铭又与众人仔细商议了行程安排和注意事项,这才准备妥当。
临行前,百姓们纷纷赶来送行,千叮万嘱王铭一路保重。
王铭看着这些朴实善良的面孔,心中满是感动,
暗暗发誓定要做好巡察御史,不负众人期望。
随后,他带着一队精干随从,
踏上前往和山县的路途,
程叔领着一千五百多辆马车也紧跟其后……
且说那河山县,
与紫山县一般,此前皆饱受干旱之苦。
虽未遭鞑子铁蹄践踏,却也因这旱灾,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河山县效仿紫山县,推行以工代赈之策。
在工部黄侍郎的主持操办下,河山县渐有起色,正一步步迈向正轨。
此刻,河山县内,百姓们皆有活计可做,
即便是在这大灾之年,这段时间,竟奇迹般地无一人饿死。
要晓得,在过往历朝历代,每逢大灾,
饿殍遍野乃是常态,
如今河山县能做到这般,着实令人惊叹。
而这份功绩,大半要记在黄侍郎头上,当然也少不了关键的人物~王铭。
他也是有很大的功劳。
虽说王铭并未亲自主持河山县的救灾事宜,
但那以工代赈的诸多方案,几乎都是出自他手。
黄侍郎则是将这些良策有效施行,功不可没。
如今,河山县与紫山县一样,秩序井然,
百姓们也都彻底安稳下来。
甭管是原本的住民,还是逃难而来的流民、难民,
皆已重新登记入籍,成了这两县的正经百姓。
话说朝廷旨意传至紫山县,河山县。
一同前来的,还有派往这两县的新任县令等官员。
王铭如今已荣升黄州巡察御史,
自是不再担任紫山县令之职。
那河山县此前由工部黄侍郎主持救灾,
而原来的县令、县丞,县尉等三人,
因救灾不力,加上贪污腐败,
被皇帝下令押解至京城,砍了脑袋。
如今,两县新任的县令、县丞、县尉等官员均已到任。
在河山县新县令抵任之际,
黄侍郎已将各项事务交接妥当,不日便要回京城述职。
王铭得知此消息后,也是和紫山县县令赶紧交接完工作后,马上就启程了。
如今紫山县已渐入正轨,新县令只要按照他的政策执行下去,也定能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
王铭虽不在紫山县,但黄州境内,也定会时常巡查,为百姓排忧解难。
随王铭一行人踏上了前往河山县的,还有从关州陪王铭来紫山县救灾的护卫、民夫们。
如今任务完成,程家主便要带着他们赶回关州。
“铭儿啊,这一路跟着你,虽说辛苦,
但能帮上忙那些灾民,大伙都觉得值。”
官道上,他们驾车快速的行走着。
看了看身后的紫山县城已经遥不可见,
程家主转过头笑着对王铭说道。
王铭感激地看着程家主:
“程叔,此次多亏了您和大伙的帮忙,不然我一人还真难以应对。”
“说什么呢!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事肯定一起上啊!”
“是是,程叔说的是!”
这时,程雅凑了过来:
“大少爷,我可跟你说好了,
我要一直留在你身边,给你当护卫,你可不许赶我走。”
程雅一脸坚定地看着王铭。
王铭无奈地笑了笑:
“程雅,你这丫头,我知道你心意。
只是这巡查之路,怕是多有艰险,你不怕?”
程雅胸脯一挺:
“怕什么!
我程雅可不是胆小鬼。
再说了,有我在你身边,也能多照应着点。”
王铭笑着点点头:
“好,有你在,我也放心些。”
至于护卫方面,皇帝特意给王铭留下了十人的黑锦卫。
程家主放心不下王铭的安危,也派了十来人跟着。
王铭身负巡查黄州重任,身边护卫必不可少。
程家主特意挑选的十位,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
充作王铭的护卫,也是让他们都放心。
算上程雅,王铭身旁护卫共有二十三人。
毕竟在这黄州之地,巡视途中难免会遭遇各种状况,
那些贪腐之人以及被民怨冲昏头脑的人,
手段往往狠辣无比,多些防备总是好的。
这一日,
此时的河山县城门口,
工部黄侍郎早已等候多时。
他本已收拾好行囊,打算交接完工作便启程回京述职。
若不是得知王铭从紫山县赶来为他送行,
前一天就该乘车离开了。
收到消息后,黄侍郎特意推迟一天行程,
在河山县城门口翘首以盼。
与黄侍郎一同等候的,
还有新任的河山县县令、县尉、县丞以及其他众多官员。
河山县经过黄侍郎这段时间的治理,变化颇大。
此前的管理班子与如今相比,人数少了近乎一半。
在黄侍郎主持和山县工作期间,他毫不留情地揪出许多作奸犯科的官员,
将他们或是流放,或是投入狱中,或是斩首示众。
如今留下的官员,大多仅有一些小过错,并无大罪。
临近午时,
新修葺的官道上,出现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
走在前方的是王铭、程家主以及程雅他们带领着护卫队伍。
身后跟着一千五百多辆马车,队伍绵延约一里之长。
这些马车,来的时候满载粮草、银钱以及各种工具,
如今返程,大部分都空着。
不过,其中有近三百辆马车装载着百姓赠送的特产,
还有收集来的一些鞑子留下的破损牛皮铠甲等战争物资。
虽说这些铠甲对军队而言已无法正常使用,
但对于他们老百姓来说,许多牛皮都是难得的好材料。
此外,还有战马死后剥下的马皮,以及腌制的肉,
还有一些鞑子抢来的一些稀奇玩意。
这些都能当作商品在大城池中贩卖。
好在随行人数不算多,一人控制着两辆马车并行,
这样大家都无需步行,返程速度也能快上一些。
王铭远远望见黄侍郎在城门口,
立刻快马加鞭赶上前去。
“哈哈,王大人,久违了!”
黄侍郎站在和山县城门口,远远瞧见王铭,
脸上立刻绽出热情的笑容,高声招呼道,
“得知你今日前来,我可是早早便在此候着了。”
王铭骑马快步到了跟前,他翻身下马,
对着黄侍郎恭敬地鞠躬、拱手,
言辞恳切地说道:
“黄大人如此厚待,实在令在下惶恐,
多谢大人等候,这份情谊,在下铭记于心。”
黄侍郎爽朗地笑出声来,伸手轻轻拍了拍王铭的肩膀,
动情的说道:
“咱们之间,就别这么见外了。
像以前那般,随意便好,你我无需拘泥于这些官场俗套。”
王铭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点头道:“哈哈,好嘞,黄大人,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那可不行,与礼不符,要不,我还是称你为县伯吧,叫的顺嘴。”
“这......好吧,随大人意思。”
“哈哈哈......好......”
笑过之后,
黄侍郎神色转为凝重,目光中带着期许,
注视着王铭说道:
“王县伯,如今你身为黄州巡察御史,这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呐。
整个黄州的大小事务,都在你的监察范畴之内,
往后可得事事上心,切不可有丝毫懈怠啊。”
王铭表情严肃,认真地回应道:
“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朝廷所托。
这一路走来,若不是大人您的悉心帮衬与指导,我哪能如此顺遂。
再者,河山县此次救灾工作能收获这般显着的成效,
大人您居功至伟啊。
今日您回京述职,我无论如何都得赶来送您这一程。”
黄侍郎欣慰地笑了笑:
“好啊,有你这番心意,我便知足了。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痛快饮上一杯,权当为我饯行?”
“正合我意!”
王铭毫不犹豫地应道。
黄侍郎话音刚落,身后一名侍从立刻心领神会,
快步上前,手中托着托盘,上面摆放着两个酒碗。
侍从小心翼翼地为二人斟满酒,酒水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两人各自端起酒碗,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情谊。
“来,干。”
“大人请!”
他们轻轻碰了下碗,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随后仰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
喝完之后,两人几乎同时手臂一扬,将酒碗扔出,
酒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紧接着,两人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城门口回荡。
笑罢,他们相互拱手作别。
黄侍郎本就生性豁达,不喜欢拖泥带水的离别场面。
当下,他转身登上自己那辆装饰考究的马车,
坐定后,对着车夫吩咐道:
“启程!”
车夫扬起马鞭,
“啪”的一声脆响,
马车缓缓启动,护卫们紧跟其后,一行人马渐渐远去。
“县伯,本官走了,以后有缘咱们京城相聚,我们不醉不归!”
“好,谢大人!等我有时间去京城,绝对叨扰大人,不醉不归!”
“哈哈哈......”
黄侍郎的笑声从慢慢远去的车厢里传出,
渐渐的声不可闻......
河山县众人,包括王铭在内,皆恭敬地拱手相送,
目光追随着黄侍郎的马车,直至它消失在道路尽头,
扬起的尘土也渐渐消散,众人才缓缓直起身来。
王铭抬头望向天边,
只见一片乌云正慢悠悠地飘过来,
仿佛给天空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干旱太久,是该下场大雨了!”
他收回目光,
转头看向程家主,脸上带着关切说道:
“程叔,今日就不留你们了,你们也尽早回关州吧。
这一路上山高路远,状况复杂,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呐。”
“大人放心,我们定会小心谨慎的。”
程家主一脸认真地回应道。
此刻身处外事场合,
他深知礼数,不便像在自家那般随意称呼,
便对王铭恭敬地以“大人”相称。
王铭微微点头,
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再次拱手,
沉声说道:
“那就好,愿~大家一路顺风。”
程家主见状,大手一挥,中气十足地喊道:
“走,回关州喽!”
随着这一声令下,
“驾!”
车夫们纷纷挥动马鞭,所有马车顿时缓缓行动起来,
车轮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一行人顺着刚才黄侍郎车驾走过的官道,
有序地向前行进,渐渐踏上回关州的路途,
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变越小。
送别黄侍郎,又目送程家主远去,
河山县城门口,只剩下王铭带着程雅以及二十多位护卫。
在河山县令、县丞等一众官吏的陪同下,
他们一同返回河山县县衙。
王铭如今身为黄州巡察御史,
河山县是他巡查的首站,他打算在此停留几日。
一来要考察以工代赈政策的执行情况,看看是否有需要完善或改进之处;
二来,此前河山县与紫山县的救灾工作,以黄侍郎为主导,
如今黄侍郎已回京述职,收尾工作自然落到了王铭肩上。
目前,
紫山县的救灾工作成效显着,
城池屋舍修缮一新,河道淤泥清理完毕,农田正热火朝天地翻耕着,
只待一场大雨过后,便可播种农作物。
相比之下,河山县的进度稍慢,
刚刚完成与紫山县相通河道的整治,
大部分农田荒地尚未完全开垦。
不过,此前以工代赈政策执行得颇为到位。
只是黄侍郎身为传统文人,行事谨慎,未敢将无主土地分给难民。
此次王铭前来,最重要的一项任务,
便是像在紫山县那样,把无主土地按人头分发给新老百姓,
不论男女老少,均是每人十亩。
毕竟,这些土地大多因原主人逃荒、死亡或其他变故成为无主之地,
现在已被朝廷收回。
众人来到河山县县衙,
刚一落座,
新任河山县的周县令便率先开口,向王铭汇报近期情况:
“大人,这河山县如今虽在救灾一事上有了些进展,
但后续事务繁杂,还望大人指示。”
王铭微微点头,神色认真地说道:
“此次我来,重点便是要解决土地分配之事。
紫山县已将土地分发下去,百姓们得以安心耕种,咱们河山县也应如此。
你们先将可分配土地的详细情况整理出来,
包括土地位置、面积等信息,越快越好。”
周县令赶忙应道:
“是,大人,我们这就去办。”
王铭接着说道:
“另外,以工代赈虽执行得不错,但仍需继续关注。
看看有没有百姓在做工过程中遇到困难,工钱发放是否及时,
这些都关乎百姓生计,不可马虎。”
周县令连忙点头称是:
“大人所言极是,我们定会留意。
只是,这土地分配,涉及众多细节,还需好好谋划。”
王铭目光坚定:
“此事关系到河山县百姓的未来,必须尽快落实。
在分配过程中,务必做到公平公正,让每一位百姓都能切实受益。”
“是,下官遵命!”
“嗯,你这有什么困难?或是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跟我说,我来处理。”
“这......是......”
周县令是新官上任,赶忙向王铭表明态度:
“王大人,下官赴任前,朝廷便有明示,
河山县救灾诸事,仍以大人为主。
先前承诺给灾民分地,一切参照紫山县旧例而行。
大人放心,下官必定严遵您所定之策,不敢有丝毫懈怠。
只是,此地情形颇为复杂,涉及人数众多,
且有些地主称土地产权不明,需仔细厘清,这恐怕得费些时日。”
王铭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既如此,你务必将实际情况摸个透彻。
不仅要查清地主上报朝廷的田亩数与实际占有之差异,
更要留意有无隐匿田产的情况。
如今按地征税,地多则税多,
若发现隐瞒,绝不可姑息,必须严惩,
以收杀鸡儆猴之效。”
“是,大人,下官这便去安排。”
周县令领命后,即刻转身出去着手操办。
王铭独坐县衙大堂,陷入沉思。
河山县幸未遭鞑子屠城之劫,
诸多旧日地主豪绅、高门大户,至今仍在县里称霸一方。
灾年之际,百姓苦不堪言,生计艰难,
而这些家族却依旧奢靡无度。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古往今来,每逢乱世,有权有势者总能安稳度日。
他们家中粮谷满仓,金银堆积,
还招募众多护卫,巩固自身利益,大肆兼并土地。
土地兼并愈演愈烈,终致百姓走投无路,只能揭竿而起。
可到头来,受苦最深的还是穷苦大众,
那些高门大户不过换个面目,便能延续家族。
此乃世代相传之弊,
王铭虽一时难以扭转乾坤,但绝不能坐视不理。
土地乃这些大户命脉,便从此处下手整治。
此次前来,
王铭抱着解决积弊的坚定决心,监督指导土地分发。
对于这些高门大户,他决意揪出几个典型,严加惩处,
让众人皆知,如今河山县他说了算,
他定制的政策必须执行到位。
谁若敢违抗,挡了他为百姓谋福之路,
定不轻饶。
如此,
一连过了三日,
这三日里,
王铭也未闲着,他不时与县衙其他官吏交谈,
了解和山县各方情况,同时思索着应对之策,
力求在土地分配一事上,既能保障百姓权益,
又能震慑那些妄图阻挠的势力。
他深知,前方困难重重,但为了和山县的百姓,
为了这片土地的长治久安,他定要全力以赴,
打破这延续千年的不公局面。
一连过了三日,
周县令忙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脚不沾地。
他先是将县衙内熟悉当地风土人情与土地底细的老吏们,尽数召集到偏厅。
屋内气氛凝重,老吏们或坐或站,神色各异,
周县令站在当中,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道:
“各位,此次召集大家,是为了土地分配这头等大事。
河山县的土地情况,你们都是最清楚不过的,
那些产权存疑的地主究竟是何状况,还望各位知无不言。”
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吏率先说道:
“周大人,要说这土地纠葛,首当其冲便是城西的李家和城北的张家。
李家世代簪缨,在县里根基深厚,
名下土地众多,可这些年买卖兼并,
又借着灾荒低价强购了不少,其中不少土地的契约怕是都有猫腻。”
周县令赶忙拿起笔,在纸上飞速记录,追问道:
“那具体是哪些地块?有无证人?”
老吏思索片刻,轻声说道:
“城西五里那块洼地,原本是王寡妇家的,
灾荒时李家派人威逼利诱,强行买走,
王寡妇敢怒不敢言,如今王寡妇还在村里,可作证人。”
周县令眉头紧皱,在纸上重重地划了一笔。
随后,又有几位老吏纷纷发言,将所知的情况一一道出。
周县令详细记录后,立刻安排衙役分成数队,
分别前往各乡各村,实地丈量土地。
他站在县衙门口,
对着即将出发的衙役们大声且严肃地吩咐道:
“你们去了之后,务必仔仔细细丈量每一寸土地,一厘一毫都不许出错。
若有人敢从中作梗,或是故意刁难,
不论是谁,即刻给我带回县衙!”
衙役们整齐地回应一声“是”,
便各自奔赴任务地点。
周县令自己也马不停蹄,
亲自前往几位在当地颇具影响力的地主府邸。
来到其中一位刘姓地主的府邸前,
只见朱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
周县令上前叩门,门房见是县令大人,
赶忙笑脸相迎,将他引入客厅。
刘地主满脸堆笑地从内堂迎出,
“哎呀,周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寒舍呀?真是蓬荜生辉啊!”
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给周县令沏茶。
周县令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后,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朗声说道:
“刘老爷,此次前来,是为了土地分配之事。
如今朝廷有令,要给灾民分地,还望刘老爷能如实上报自家田产。”
刘地主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几分,随即苦着脸说道:
“周大人啊,我家的地可都是有明确记载的,哪敢隐瞒呐。
只是这灾年刚过,很多地都荒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种,实在是难办呐。”
说着,还无奈地摇了摇头。
周县令看着刘地主,目光犀利如鹰,毫不留情地说道:
“刘老爷,您家大业大,这土地情况想必清楚得很。
如今按地收税,如实上报对大家都好。
若是真有隐瞒,被查出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刘地主额头微微出汗,眼神闪烁不定,
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抹额头,强装镇定地说道:
“周大人,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会隐瞒呢。
只是这事儿还得容我再仔细查查账本,
您也知道,家里产业多,一时半会儿还真弄不清楚。”
周县令站起身来,拍了拍刘地主的肩膀,
看似随意却又带着几分威慑:
“那便有劳刘老爷了,三日后我再来,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说罢,便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周县令紧锣密鼓开展工作之时,矛盾如暴风雨般骤然袭来。
那些担心自身利益受损的地主们暗中联合起来,
以土地丈量影响农事为由,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到县衙门口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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