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天色还未大亮,张云便早早起身,亲自为王铭准备行囊。
她一边忙碌,一边念叨着:
“听说黄州可不比咱们关州,那儿天气炎热些,
我给你备了两件轻薄的衣衫,你到时候可得记得勤换着点。
还有这些肉干,我特地托人定制的,既方便携带又特别顶饿。
黄州遭了灾,条件肯定艰苦,你要是饿了,就吃一块。
哦,对了!”
张云拿起一个香囊,接着说道,
“这香囊里的草药,是我在药店里精心挑选抓来的,都是些能驱虫驱蚊的。
另外还备了几味预防风寒感冒的中药。
我记得听人说过,灾区死人多,
死人一多就容易引发瘟疫,所以这些药材你一定得带上,以防万一。”
张云站在庭院之中,一遍又一遍仔细清点着要王铭带上的东西。
王铭则站在一旁,面带笑意,静静地看着张云忙碌的身影。
眼见着东西越堆越多,王铭终于忍不住缓缓说道:
“张云啊,我这次去黄州是赈灾,又不是去游山玩水,
你瞧瞧,这又是吃的又是用的,就差没把被子带上了,真没必要带这么多呀。”
“不行,都得带上!”
张云头也不抬,认真思索后说道,
“我听说灾区死人多,容易爆发瘟疫,而且瘟疫会传染人。
要不再多找几个大夫一起带上吧,这样到时候能更安全些。”
说着,张云就要转身去吩咐人再去请几位大夫过来。
“哎哎,用不着,用不着!”
王铭见状,吓得一个箭步冲到张云身旁,赶忙拦住她,
“现在已经有几位大夫跟着了,而且程叔他们也懂些医术,
尤其是咱们走镖队伍里,还有个医术精湛的杨老大夫呢。
所以这些人手足够用啦。”
“嗯,好吧。”
在王铭的再三坚持下,张云这才放弃了多找几个大夫的念头。
她轻轻为王铭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一行人匆匆吃了早饭。
王铭换上一身轻薄的华服,转身便瞧见张云站在庭院门口,
正一脸依依不舍地望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王铭见状,笑着打趣道:
“我只是去赈灾,又不是去打仗,
更不会一去不回,你这是什么眼神呀?
瞧你两眼朦胧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出什么事了呢!”
“噗嗤”一声,
张云被逗笑了。
她又伸手为王铭整理了一下衣角,两人才就此分开。
王铭走出林园堂院,环顾四周,
又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干爹等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安心之感。
王铭目光坚毅地投向远方,紧接着猛地大手一挥,
嗓音洪亮地喊道:
“走,出发!”
话音刚落,他利落地翻身跨上骏马,
身旁是程家主与几位师兄弟,同样英姿飒爽地骑在马上。
而在马车之中,程雅早已端坐在车内,与众人一同开启这趟征程。
此次的车队规模堪称庞大,足足有八百多辆马车,
这可是费尽周折,在周边搜罗到的最大数量了。
......
一个时辰之后,
他们才好不容易,算是离开了成谷县的地界。
“这速度还是太慢了啊!
救灾如同救火,分秒必争,
马车的行进速度实在是拖后腿,哪比得上骑马来得畅快。”
王铭忍不住皱起眉头,心急如焚地感慨道。
“铭儿,你心地善良,
一心想着尽快救灾,这份心意大家都明白。
但你不能着急,你也晓得,咱们这一趟主要任务是运输物资,
要是单人匹马前行,那速度肯定快。
可这么多物资要运送,速度自然就快不起来了。”
程家主神色沉稳,一脸平静地回应道。
“唉,确实如此啊。”
王铭回头望了望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八百多辆马车,
以及随车同行的五六百名护卫,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能暂且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继续率领车队缓缓向前行进。
往后两日,
车队如同年迈的黄牛,也是这般徐徐向前,脚步不停。
就在王铭带着车队,正式踏出关州地界的那一刻,
朝廷也在开始准备救灾物资和人员。
早些时候,紫山县的战报就已以最快的速度飞送至京城,
稳稳地摆在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宏武皇帝看到黄州发生天灾,
以及鞑子悍然侵占紫山县的详细奏报后,
顿时龙颜大怒,气得猛地把桌子都给掀翻了。
不过,军报后面记录的内容让他心情平静了不少。
好在大将军与小侯爷反应迅速、指挥得力,
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成功将紫山县收复,
紧接着大将军又亲率大军乘胜追击,前去边境关口驱赶鞑子。
然而,紫山县当前的局面却让宏武皇帝头疼不已。
虽说近些年来,朝廷上下局势稳定,
天下百姓的生活也逐渐富足起来,
但国家地域广袤,方方面面的开销巨大。
黄州如今的状况十万火急,必须立刻展开救灾行动,
否则,在经历鞑子的侵扰之后,极有可能引发民变,
这对于皇帝的威严而言,无疑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于是,他赶忙紧急召集内阁大臣们,共同商议救灾的具体事宜。
内阁成员们经过一天一夜的激烈商讨与精心筹划,
最终,内阁决定户部拨出三百万两白银,
同时筹备了五十万担粮草,作为第一批送往黄州的救灾物资。
朝廷经慎重考虑,委派工部侍郎黄晨出任救灾主使,
带领救灾队伍赶赴黄州城,全力开展救灾工作。
然而,朝廷运作的流程繁琐复杂,与民间行事的干脆利落截然不同。
各部门之间需经过漫长的协商、反复的讨论,
物资交接、人员调配等诸多环节,无一不需要精心安排。
国家这台庞大的机器一旦启动,虽然所展现出的声势浩大,
最终取得的效果也相当可观,
但因其涉及面广、规模宏大,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待到所有准备工作全部就绪,整整三天已然悄然流逝。
就在朝廷的救灾队伍正要踏上征程之际,
王铭的救灾车队却早已离开关州,
一路疾驰,途经安州,此刻已然快要抵达京州。
京州,
作为京城皇城的所在之地,其地位举足轻重。
王铭这一路的行动,规模庞大,自然无法逃过黑锦卫的眼睛,
一举一动皆被他们详细掌握。
他们所经之处,无论是州府还是县城主官,
都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向京城呈上奏折,汇报王铭一行的情况。
因此,当王铭刚刚踏入京州地界,皇帝的诏令便已火速下达。
圣旨任命王铭为救灾副使,
同时兼任紫山县临时县令,协同小侯爷一起安定民生。
宏武皇帝之所以颁布这道旨意,是有诸多考量的。
首先,王铭获封伯爵,拥有爵位在身,又是正儿八经的从六品官员。
尽管他并非处于州府县衙等传统的朝廷正式编制之中,
但归属内务府管辖,被赋予了便宜行事的权力。
其次,宏武皇帝对王铭的印象极为良好。
之前,通过小侯爷的引荐,
王铭献上了马蹄铁和新式马鞍这两件堪称战争神器的物件,
着实让皇帝对他青睐有加。
再者,王铭的口碑在各地都相当不错。
关州当地的巡抚等官员,对他赞不绝口,
就连京城中的几位大臣,也对他的能力和为人称赞有加。
当皇帝派遣的信使匆忙赶来,拦下王铭的队伍时,
王铭压根儿就没料到自己已经引起了皇帝的关注。
彼时,他正一心扑在救灾事务上,忙着催促众人赶紧休息,
同时计划在京州采买粮食。
这一路长途跋涉,人和马的粮食消耗都十分巨大,急需在此进行补充。
不仅如此,他还联系了好几家车行,
额外雇佣了不少车队,此时他的车队规模,已然扩充至一千两百多辆马车,
这一路的花销可谓如流水一般。
面对皇帝信使的询问,
当被问及为何要如此积极地投身救灾行动时,
王铭神色坚定,只简洁有力地说了八个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当这句话原原本本地传到皇帝和朝廷官员的耳中时,
瞬间引起整个朝廷的巨大震动!
宏武皇帝感慨万千,对王铭的赞赏又多了几分。
这位经常出入于民间,深知百姓疾苦的君主,
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有着深刻的理解与共鸣。
王铭此举,无疑正合他的心意,
更彰显出王铭身为文人,心怀天下的格局与担当。
信使将王铭的回答,以及沿途所见王铭为救灾所做的种种努力,
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皇帝和内阁。
听闻王铭自掏腰包,不惜花费重金筹备物资,扩充车队,
只为能更快更多地将救灾物资运往黄州,
救助受灾百姓,别说皇帝了,就是内阁里面的大人们,也都不禁点头称赞。
“此子心怀大义,实乃我朝之幸。”
宏武皇帝喃喃自语,心中已然将王铭视为可堪大用之才。
当下便吩咐信使,让其务必告知王铭,
安心履行救灾副使与紫山县临时县令之职,
朝廷会全力支持他的行动,若有任何需求,可随时上奏。
这边,
王铭从信使口中得知,自己被任命为救灾副使与紫山县临时县令后,
心中也是一阵波澜。
他深知,
这不仅是皇帝对自己的信任,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望着眼前浩浩荡荡的车队,以及那些满怀期待的随行人员,
王铭暗暗握紧了拳头。
“既蒙圣上信任,王某定不辱使命!”
王铭对着京城的方向,拱手行礼,言辞坚定。
随后,他迅速调整行程安排,
与信使详细沟通朝廷救灾的整体部署后,
即刻召集程家主等人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如今圣上委以重任,咱们更得加快脚步。
京州此地,粮食储备丰富,
咱们需尽快完成采买,补充物资,而后马不停蹄赶往黄州。”
王铭目光炯炯,神色严肃地说道。
程家主等人纷纷点头称是,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一时间,京州城内,
王铭一行人忙碌的身影穿梭于各个粮行、车行之间。
在他们的努力下,采买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辆辆满载粮食的马车加入到车队之中,
为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救灾行动增添了更多力量。
一开始,
朝廷里诸多大臣,对于王铭私自带队奔赴救灾一线的举动,
心里或多或少都藏着些忌惮。
毕竟,这并非是循规蹈矩的官方救灾行动。
然而,王铭那句掷地有声的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一出口,
宛如一道惊雷,响彻朝堂内外。
刹那间,所有朝廷大臣,
甭管是真心认可还是表面逢迎,统统被这句话中蕴含的大义深深折服。
皇帝更是亲自挥毫泼墨,写下这八个大字,
随后命人将其在皇城德胜门两旁,用巨大石碑将其雕刻成文。
这一举措,
无疑是要向全天下的大华官员和百姓宣告,
身为大华子民,理应为国家的繁荣昌盛全力以赴。
此语一出,
犹如星星之火,瞬间燃遍京城乃至其他各州府。
各地的有识之士们纷纷响应,积极投身到捐款捐物的热潮之中。
一时间,
“救治黄州,救灾黄州”
的呼声此起彼伏,
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皇帝所派的救灾队伍还没正式走出多远,
其规模已然像吹气球般迅速扩大了三倍有余,
钱财、粮食等各类救灾物资如雪花般纷纷汇聚而来。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大规模物资筹备与人员整合,
又耽搁了足足两天多的时间。
宏武皇帝不仅没有怪罪未能按时启程的工部侍郎等人,
反而在朝堂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高声赞叹道:
“我大华百姓,实乃天底下最为赤诚善良的百姓;
我大华官员,皆是为了国家鞠躬尽瘁的好臣子啊!”
说来也真是巧,
王铭带领的救灾队伍与朝廷的那支,
虽然出发的地点不同,时间也有先后差异,
但当他们先后赶到黄州地界时,彼此之间仅仅相隔不到十里,
几乎前脚跟着后脚就进入了黄州境内。
很明显,王铭他们的速度相对要迟缓一些。
毕竟,他们一路长途奔波,连续赶路多日,
人和马匹都早已疲惫不堪。
而从京州出发前往黄州,路程本就相对较短,速度自然就快上几分。
更何况,王铭所率领的车队规模极为庞大,
携带的物资堆积如山,这在很大程度上拖累了行进的速度。
他们为了尽快将物资送到最需要的地方,
并未选择进黄州城,而是绕城而过,
快马加鞭朝着紫山县赶去。
这日,
当他们抵达河山县外十里镇,过了何山县就是紫山县了。
可眼前呈现的场景,让众人的心情瞬间如同坠上了千斤巨石,
愈发沉重,压抑得让人胸闷难受。
只见镇子口孤零零地支着一口大锅,
锅里煮着的稀饭稀得可怜,
颜色更是黑黢黢的,看上去毫无食欲。
道路上,难民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
一些难民正围着那口大锅,眼巴巴地望着。
王铭于心不忍,赶忙让人发粮救助。
当他们安顿好,这些灾民后,王铭和黄侍郎没有过多停留,
带着合并后的两大车队一同赶往河山县城。
......
河山县城外,
站着一行锦衣之人,身后跟着很多衙役。
而在他们四周,更是围着衣衫破烂的数千灾民。
突然,
人群中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
众人闻声,纷纷抬头望去,
只见远处一支黑压压的队伍,正缓慢而沉重地朝着县城这边行进。
“快快快,都动起来,动起来!”
河山县的县令心急如焚,扯着嗓子指挥着一众官吏和衙役。
众人仔细看去,这才发现,
在数百名官员的身后,整齐排列着数十个粥棚。
而在粥棚前,一大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和难民,
正目光灼灼地盯着粥棚,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那眼神中满是对食物的极度渴望。
随着河山县令一声招呼,数十个粥棚同时掀开了一个个大锅,
瞬间,热气腾腾的粥香弥漫开来。
四周数千名灾民,已经眼巴巴地等了整整一天。
在粥铺不远处,还支着好几口大锅,里面的粥正欢快地翻滚沸腾着。
只见河山县令一行人,
原本那身光滑整齐的官服,此刻已全然变了模样,
浑身上下沾满了黄泥,脸上也未能幸免。
他们像着了魔似的,在原地不停地蹦跶跳跃。
此时,王铭陪着工部侍郎黄大人,
骑着大马,朝着河山县缓缓走来。
当距离城门还有五百步远时,就瞧见河山县令提着官服,
一路小跑着迎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喊道:
“下官,河山县县令马贵,参见黄大人,参见王县伯。”
他身后跟着一众官员,也都亦步亦趋地跟着跑过来,
紧接着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高声呼喊。
王铭骑在马上,
目光冷冷地落在河山县令他们这一群满身黄泥的官袍上,没有吭声。
毕竟在此处,工部侍郎黄大人品级比他高,
又是此次救灾的主事之人,他不便贸然开口。
工部侍郎黄大人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目光扫过马县令身后的一众官员,缓缓说道:
“你们瞧瞧,个个官袍沾满泥土,怎么,
都像是刚从灾区里摸爬滚打过来的?
真辛苦你们了!”
众官员听闻,心中暗喜,齐声高呼:
“为朝廷办事,不辛苦!”
“哼,辛苦?!
你们可真够‘辛苦’的!”
黄侍郎突然猛地一声暴喝,这声音犹如平地惊雷,
瞬间,全场一片寂静,
整个场面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河山县所有官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大跳,
纷纷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黄侍郎。
就连身旁的王铭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心中不禁纳闷: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黄侍郎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王铭此前并未与黄侍郎有过接触,
并不知晓黄侍郎在朝廷中,向来以正直、铁面无私着称,
最看不惯这种阿谀奉承、装模作样的官员,
遇见了必定大声呵斥。
黄侍郎这一声怒喝,直吓得河山县的百官呆若木鸡。
马县令更是身躯止不住地颤抖,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们心里直发懵:
“这流程不对啊,怎么一句恭维的话刚出口,
连河山县城门都还没正式进去,黄大人就大发雷霆了,
而且听这语气,怒意可不是一般的大。”
众百官心中忐忑不安,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马县令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问道:
“黄……黄大人,为何如此暴怒啊?”
“哼,为何暴怒?
马大人你心里会不清楚?”
说着,黄侍郎翻身下马,
几步来到马县令身前,一把抓住马县令的一只手,
冷笑道:
“你看看,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
手却跟大姑娘似的,雪白粉嫩!”
马县令平日里保养得极好,那双手不仅皮肤白皙,
甚至连指甲缝里都洁净得一尘不染,看不到丝毫污垢。
听到黄侍郎的话,马县令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整个人像筛糠似的再次剧烈颤抖起来。
王铭在一旁冷冷地开口道:
“马大人,这可真是奇怪了。
您老在这灾区忙乎了一整天,鞋子上、衣服上,就连脸上都沾满了黄泥,
怎么偏偏这双手却干净得如同刚洗过一般,比您的脸还要白净几分呢?”
此言一出,
县令身后的一众官员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双手同时下意识地猛地一缩。
其中还有几个自作聪明的,慌忙蹲下身去,在地上胡乱抓了几把黄土。
但他们这点小动作,哪能逃过王铭的眼睛。
王铭立刻示意护卫,护卫们如狼似虎般上前,
将那几个官员像拎小鸡似的提溜了出来。
一众官员见状,顿时面如死灰,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久居朝廷的黄大人,以及此前名不见经传的王县伯,
竟然如此心思缜密,轻而易举就识破了他们的小把戏。
黄侍郎可没心情陪着这些官员继续演戏。
他怒声大喝道:
“河山县令马贵,县丞宋军、县尉何才!”
被黄侍郎点名的三人,吓得浑身抖如筛糠,
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结结巴巴地回道:
“下……下,下官在。”
“很好,来人,拿下!
全给我绑了!”
黄侍郎毫不留情,直接下令。
这一声令下,全场皆惊,
众人都不敢相信,就这么直接绑人了?
那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他
们原本想着,这次是皇帝亲自派人来救灾,
自己怎么着也能有个“出路”,
可万万没想到,这“出路”居然是这般下场,
而且连一个争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绑了。
县令身后的县丞和县尉听到黄侍郎的喊声,
还没等护卫们近身,整个人就像一摊烂泥似的瘫软在地,
紧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从他们身下散发出来。
只有马县令在短暂的失神后,猛地反应过来,
对着黄侍郎大声叫嚷道:
“我……我可是河山县令,官拜七品!
按我大华律例,就算要绑我,
也得先上报朝廷,经三司会审之后才行!”
“哈哈,你想多了。”
黄侍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一笑,
“知道这是什么吗?”
说着,黄侍郎从怀中掏出一幅黄布卷轴,
上面赫然写着“圣旨”二字。
“啊,这……这是圣旨!”
马县令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没错,这是我临行前,皇帝陛下亲自颁发的圣旨。
命我此行若遇见贪腐之徒,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原来,
从黄侍郎接到此次救灾任务起,皇帝就对他进行了严肃且详尽的叮嘱,
特意告诫他,天灾之后往往伴随着人祸,
这人祸种类繁多,既有兵祸,更有贪腐官员对百姓的欺压之祸。
皇帝仿佛未卜先知,早早给了黄侍郎这一份圣旨,
而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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