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一时无言,云青山轻咳一声,像云洛曦介绍几人,然后瞪了几个木头一眼,“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洗干净,一身汗臭味别熏着你妹妹!”
云洛曦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的青衫干净整洁,显然是特意换过的。
云青山说完又转向云洛曦,语气立刻柔和下来,“饿了吧?你先吃,不用等几个臭小子。”
“对,曦曦先吃。”
赵于莺把一个大鸡腿夹到云洛曦碗里,还想夹第二个,可碗里满满的一碗白米饭,早就放不下第二个。
“这个也是你的,我先放在这里,你吃完自己夹。”
三个人被赶去洗漱,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看向云洛曦。
“二哥,这个妹妹好漂亮。”
云墨冷哼:“小溪更漂亮。”
云砚白了自己弟弟一眼,“她们都好看,但是你要是敢在亲妹妹面前说这话,你就死定了。”
云墨炸毛:“什么意思?”
话刚落,脑门上就被敲了个脑瓜崩,“你又不是不知道,爹娘盼着她回来盼了这么久,没看到爹娘多宝贝吗?侯府长大的大小姐一看就娇滴滴的,要是把她气着了,你看爹娘饶不饶得了你?”
三人说着也不忘加快手上的动作,虽然他们家经常能猎到野物,但除了过年,这么丰盛的饭菜也是难得一见。
最重要的是,亲妹妹回来了,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云洛曦安静地坐在饭桌前,纤细的手指捏着筷子,动作优雅地小口吃着碗里的饭菜。
她看似专注用餐,实则眼波流转间,已将桌上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云青山和赵于莺几乎把所有好菜都堆到了她面前,两人时不时偷瞄她的表情,生怕她吃不惯乡下的粗茶淡饭。云青山甚至紧张得额头冒汗,粗糙的大手在桌下无意识地搓着膝盖。
云萧是第一个洗漱完回来的,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色布衣,他坐在云洛曦斜对面,目光偶尔落在她身上,似乎想跟她说些什么。
双胞胎兄弟中,云砚明显更温和,他细心地注意到云洛曦不喜欢吃油腻的食物,默默起身回灶房拿出干净的碗为她重新添了一碗菌子汤,还特意撇去了浮油。
“这个不腻,很鲜。”他声音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珍贵的鸟儿。
云墨看着自己三哥这模样,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么细心,也不见他以前这样照顾小溪?
想到离开时满脸不舍的云溪,他吃饭的动作都比平时粗鲁几分。
当赵于莺第三次给云洛曦夹菜时,他忍不住把筷子重重一放:“娘,她自己没手吗?”
饭桌上一静。
赵于莺脸色骤变:“云墨!”
云洛曦却轻轻放下筷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抬眸看向云墨,琥珀色的眸子里没有恼怒,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矜贵:“我以前习惯被人这般伺候,你有意见?”
说完,她看向赵于莺,“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你是我的母亲,不是我的下人,不用处处照顾我。”
这一句话,让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赵于莺眼眶微红,连忙道:“没事没事,娘给你夹,你喜欢吃什么?这个兔肉炖得很烂,要不要尝尝?”
她的女儿被娇养着长大,从未受过苦,今天第一天回来,只是夹个菜便被自己哥哥这般说,该有多伤心?
本该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孩子,是她当时不注意才让坏人有可趁之机,如今终于有机会,就算处处照顾她,对她好,不是应该的吗?
这是他们欠她的啊。
她不满地瞪向云墨,责怪他不懂事,让曦曦想起伤心事。
云青山也沉着脸瞪了云墨一眼,转头对云洛曦温声道:“不用管他,他这是嫉妒你娘只给你夹菜不给他夹,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嫌害臊。”
云墨被父亲这话说得脸一红:“我才不稀罕!”
云洛曦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她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夹了鸡脖子放进云墨碗里。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云墨碗里那块肉上,然后又惊讶地看向云洛曦。
云墨更是直接僵住,盯着碗里那块多出来的肉,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云洛曦,少女精致的眉眼间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手而已。
可偏偏就是这种随意的姿态,让云墨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一种陌生的、混杂着别扭和一丝奇异暖意的情绪涌了上来。
“谁、谁要你夹...”他嘟囔着,却还是把那块肉塞进了嘴里。
这是什么意思?想讨好他?
他才不是那么……
云萧和云砚碗里也突然多了一块肉。
“谢谢,山茶花很漂亮。”云洛曦看向云砚,与对云墨不同,语气多了分真挚。
云青山和赵于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他们的女儿,真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还懂得照顾三哥哥哥的心情。
真好!
不过,云青山心中又有些吃味,那山茶花是他挖的,女儿都没给他夹肉呢。
云砚看着碗里这块格外厚实的鸡肉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不愧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真真是“赏罚分明”。
不过,他这个傻弟弟肯定看不出来。
那株山茶花他确实照料得很用心,但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我...我还种了些别的花。你要是喜欢,明天带你去看看。”
云洛曦轻轻点头,唇角微扬:\"好。\"
云萧看着碗里突然多出的肉,一时也有些受宠若惊。
这个妹妹……虽然看着不太好相处,但好像……又有点可爱,他不像三弟会伺候花,也没给她做过什么,但她也没忘记他这个二哥。
他立刻在心里盘算起来:妹妹身子骨看着太单薄了,明天进山得多打几只山鸡野兔,给她补补!她喜欢吃什么口味呢?清淡的?还是……
晚饭后,云洛曦回了自己屋子。
她一走,云青山立刻沉下脸来:“云墨,你今天太过分了!”
云墨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我说错什么了?她一来就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的,连吃饭都要人伺候,小溪从来不会这样!”
“啪!”云青山重重拍了下桌子,压着声音道:“那是你亲妹妹!她在侯府娇养了十五年,我和你娘也愿意宠着她照顾她。你作为哥哥,不但不对她好,还处处针对她,像什么话!”
云萧也皱眉道:“四弟,你确实过分了。曦曦刚回来,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应该多照顾她才是。”
云砚叹了口气:“小溪是很好,但曦曦也是我们的亲妹妹啊。”
云墨被全家人指责,气得眼眶发红:“你们都被她那张脸骗了!她肯定是在侯府犯了什么大错才会被赶回来,不然好好的侯府千金不当,跑回我们这穷乡僻壤做什么?”
“闭嘴!”云青山怒喝一声,“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就给我滚出去!”
云墨咬着唇,转身冲出了屋子。
天还没黑,他跑到了村子里最气派的院子门口。
“你这时候不是该在家吃饭吗?跑我家做什么?”
本来百无聊赖的小少爷突然想到什么,眼睛顿时睁大,手里的鱼食被他全部倒在鱼池里,“难道你终于肯教我打猎了?走啊,还等什么?只要你教会本少爷,本少爷家里有的是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云墨本来想来找自己新结交的兄弟吐槽今天发生的事,但有些人,怎么说呢,一开口就能破坏气氛。
他想了一路,好不容易才组织好语言倾诉,现在全毁了。
云墨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教你打猎,你祖父怕是会打断我的腿。”
钟离珏随意瞥他一眼,又重新坐回池边。
他抬手,发现装鱼食的碟子里早已经空空荡荡。
咦,刚才动作还是太快了。
“你不教我打猎,难道是想教我下河摸鱼?这个我早学会了,你再教我别的。”
云墨也不知道这样钟离一族怎么养出一个不是招猫逗狗,就是打猎摸鱼的公子哥,“还有几个月就要春闱了,钟离少爷就不收收心?”
钟离珏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随手捡起一颗石子丢进池塘,惊得鱼儿四散逃窜。
“春闱?”他拖长了声调,满脸嫌弃,“我爹说了,就我这水平,能写全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还考什么功名?”
云墨被这话噎得无言以对。
他想起上次来,在书房看到的场景——价值连城的砚台被拿来当镇纸压蟋蟀笼,上好的宣纸被剪成纸鸢,连那支据说价值十金的狼毫笔,都被这位小少爷拿去捅蚂蚁窝了。
“再说了,”钟离珏翘起二郎腿,晃荡着脚上的锦缎靴子,“我家有的是钱,干嘛要受那份罪?我祖母说了,大不了捐个官儿当。”
只是他祖父那关不好过罢了。
云墨忍不住扶额,这位少爷是真不知道“捐官”二字说出来有多丢人。
“那你整天这么混着也不是办法啊。”
云墨本来因为云洛曦的事烦心才来这里,现在怎么感觉又多了一件烦心事?
钟离珏突然眼睛一亮,凑近道:“要不你教我射箭吧?我那天看到你三哥在院子里练箭,那姿势,啧啧,帅呆了!”
“射箭?”云墨一愣,“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三哥在院子里练箭?”
钟离珏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就那天下雨的傍晚啊,我爬你家墙头看到的。你三哥那箭术,嗖嗖嗖——三箭连发,全中靶心!”
云墨脸色顿时黑了:“你爬我家墙头?”
钟离珏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今天怎么愁眉苦脸的?该不会是因为你那个新回来的妹妹吧?”
“你怎么知道?”
钟离珏挺了挺胸膛,“也不看看本少爷是谁?”
“听说你那个妹妹是从侯府回来的?长得怎么样?是不是跟戏文里说的那样,肤如凝脂,眉目如画?”
云墨冷哼一声:“也就那样吧,比…小溪差远了。”
“真的假的?”钟离珏明显不信,“我可听下人在议论,说你妹妹一下马车,在场的人都看呆了,比画上的仙女还好看。难道他们在骗我?”
云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好看有什么用?脾气大得很,吃饭都要人伺候,我娘给她夹菜夹得手都酸了,她连句谢谢都没有。”
钟离珏眼珠转了转,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这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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