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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造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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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1章 领悟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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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剑崖底深不见底,漆黑一片,唯有凛冽的剑气纵横交错,刺骨冰寒。张皓旸被囚于此,心中却异常平静。他知自己遭人陷害,但此刻无力反抗,唯有提升实力,方能洗刷冤屈。

在黑暗中,他静心感悟周遭剑气,竟进入一种玄妙状态。种种剑道奥义于心间流转,正义、不屈、无畏、青峰、寒冰、杀伐、轮回、空间、时间、毁灭、有情、无情……

万剑齐鸣,剑心通明!

张皓旸于悟剑崖底,开始领悟属于自己的剑之大道……

悟剑崖底,是连光阴都要凝滞的所在。

黑暗,是这里永恒的主题。深不见底的渊薮吞噬了一切光芒,只余下刺骨的寒意与纵横交错的凛冽剑气。这些剑气不知积存了多少岁月,乃是天剑宗历代前辈在此悟剑时残留的意志所化,锋锐无匹,寻常修士在此,怕是连一刻都难以支撑,便会被这无尽剑意撕碎神魂。

张皓旸跌坐于冰冷的黑石之上,周身仙力被崖底的特殊禁制所压制,难以运转。他尝试进入混沌造化空间,但是却根本无法进入。

张皓旸没有惊慌反而是面色平静,那双曾流转青芒的眼眸,在绝对的黑暗中,反而渐渐适应,映出心中一点不灭的灵光。

“苏家,雷家……”他心中默念,并无多少怨恨,唯有冰冷的明悟。修仙界弱肉强食,他展露天赋却不愿归附,招致嫉恨与陷害,几乎是必然。只是没想到对方手段如此歹毒,竟以同门性命为代价,布下这死局。

那残留的金属性气息,模仿得惟妙惟肖,若非他亲身在此,几乎连自己都要信了。还有那衣角、玉佩……对方处心积虑,非要将他置于死地不可。

“实力……终究还是实力不够。”他闭上眼,不再去想外界纷扰。既然暂时无法脱困,那这绝地,未尝不能成为他的修行宝地。

神魂识海中,服下凝神悟道丹后,对万法万道的深刻感悟,此刻在绝对寂静与外界剑意的压迫下,愈发清晰起来。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周遭那磅礴无尽的剑意。它们并非死物,而是蕴含着历代强者不同的情绪、信念与道途。

有的剑意炽热刚正,充满一往无前、斩破邪祟的决绝,那是正义剑道的雏形,以守护和诛恶为核心,剑出必有缘由,为公理而战。

有的剑意坚韧不拔,如同磐石屹立于狂风骇浪之中,任你万般磨砺,我自岿然不动,乃至在压迫中爆发出更璀璨的光芒,这是不屈剑道,于逆境中坚守本心,愈挫愈勇。

有的剑意一往无前,霸道凌厉,仿佛世间无物可阻,无境不可往,充满了对自身力量的绝对自信与对一切阻碍的蔑视,此乃无畏剑道,心无挂碍,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除此之外,还有如山岳般沉重的青峰剑意,冰封万物、冻结神魂的寒冰剑意,纯粹为杀戮与毁灭而生的杀伐剑意,诡异莫测、涉及生死轮回奥秘的轮回剑意,乃至更为玄奥、隐隐触碰空间褶皱与时间流逝的时空剑意,以及斩断情丝、唯我独尊的无情剑意和因情而生、因情而强的有情剑意……

万般剑意,如同浩瀚星河,在他心间流淌。

张皓旸心神沉浸其中,却不被任何一道剑意完全同化。他以太始青灵诀孕育的磅礴生命本源为基,以自身历经磨难仍不磨灭的意志为火,开始提炼、感悟,寻找属于自己的剑道之路。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或许是一瞬,或许是百年!

他的身体渐渐覆盖上一层尘埃,又被无形的剑气拂去。周身毛孔之中,不再有青芒流转,反而开始渗出极其细微、却无比锐利的无形剑气。这些剑气与他自身的意志共鸣,最初杂乱无章,渐渐变得有序,带着一种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韵味,却又内蕴着一股欲要斩破一切不公、扫清一切阴霾的刚正之意。

“不屈……无畏……正义……”

心念电转,明悟渐生。

他之道,非绝情绝性之道,亦非纯粹杀戮毁灭之道。他心有牵挂要报血海深仇、要寻找姬歆瑶、要救治宁馨儿;有愤怒,将一切不公消灭;亦有坚守底线,不伤及无辜,要公平正义。

他的剑,当为守护而挥,为公道而鸣。面对强权压迫,当有不屈之志;面对艰难险阻,当有无畏之心;面对邪祟不公,当有正义之怒!

三种剑道真意,并非截然分开,而是相辅相成,互为本根。因正义而无畏,因无畏而不屈,因不屈方能始终坚持正义!

“嗡—!”

仿佛感应到他心中蓬勃欲出的全新剑意,整个悟剑崖底,亿万道残留的剑气骤然齐齐一震,发出穿金裂石般的嗡鸣!

万剑齐鸣,剑心通明!

这一刻,张皓旸周身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并非青色,而是一种纯净、浩大、刚正、坚韧的白金之色!磅礴的剑意冲霄而起,竟暂时冲破了悟剑崖底的黑暗与禁锢,引得崖壁之上无数插着的古剑剧烈震颤,仿佛在朝拜,在共鸣!

……

天剑宗,宗主大殿。

数位长老齐聚,气氛凝重。

“悟剑崖异动,万剑齐鸣,此乃前所未有之象!”

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沉声道:“莫非与那被囚禁的张皓旸有关?”

苏沐白之父,天剑宗长老苏远山冷哼一声:“此子身负杀人重罪,心术不正,引动剑意异动,怕是入了魔道,应当即刻严加审查,必要时废其修为,以绝后患!”

雷烈之师,天剑宗另一长老雷震岳亦附和:“苏长老所言极是。此子来历不明,进步诡异,如今又引动剑崖异象,绝非祥兆。”

主位之上,天剑宗宗主剑无痕面容模糊于剑气之中,看不清表情,唯有沉凝的声音传出:“张皓旸一案,尚有疑点。赵明、陈风之死,虽证据指向他,但模仿功法气息并非绝无可能。其杀人动机亦不充分。如今罗毅大长老在外巡查未归,他主管执法堂,需等他回来再定夺吧!”

剑无痕如此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罗毅外出巡查之前,曾留下消息给他,说此子身上可能藏有大秘密,涉及此子之事务必谨慎。

因此他才决定,在罗毅回来之前,一切维持原状。

“宗主!”苏远山急道。

剑无痕淡淡道:“若他真能引动万剑齐鸣,乃我天剑宗亘古未有之剑道奇才,更需慎重。此事不必再议,就这样定了!”

苏远山与雷震岳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阴沉与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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