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周及时出现,与山狮驼大战百余合,又在牛皋和王英的协助下,击退强敌,也保住了粮草。
到了营中,杨继周得知义兄陆文龙生死未卜,焦躁不安,众将好生安抚,才算冷静下来,只是心下挂念。
再说山狮驼回到大营,面色难看。
连儿心善问道:“驸马何事气愤?”
山狮驼道:“某家着了牛皋的道,到手的粮草得而复失,实令人恼火。”说着,将今日之事讲述了一遍。
连儿心善一皱眉,说道:“九龙山的人马也到了界山,看来南军志在必得啊!”
“哼哼……”山狮驼冷笑道:“想过界山,也得看你我答不答应。”
连儿心善问道:“驸马可知那双戟小将是何许人?”
山狮驼摇了摇头,“未通名号,只知是牛皋的徒弟。”
“牛皋徒弟?”连儿心善觉得不可思议,“牛皋的武艺稀松平常,怎会调教出如此猛将?”
山狮驼啐道:“定是那黑炭头诓骗某家,再遇见决不轻饶,只是那双戟小将确有些本事,某家一时也拿他不下。”
连儿心善道:“驸马勿忧,只他一个不足为惧。”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小番来报,说是国师普风已到营门。
“哦?快快有情。”
山狮驼和连儿心善起身来到帐外迎接,将普风请至牛皮大帐。
刚刚坐定,山狮驼开口问道:“听闻国师依计除了陆文龙,当回大都复命,不知今日国师从何而来?”
山狮驼所以知道普风的行事,自然是完颜亮所说,可是按照时日,普风根本没有回去,否则不可能这么快赶到界山。
普风说道:“陛下英武,运筹帷幄之间已为大金除去心病,僧家受命助二位将军界山破敌。”
山狮驼闻言没有多想,只道:“有国师相助,南军必败。”
连儿心善也附和道:“国师多有手段,岂是小南蛮所能抵挡!”
普风微微一笑,“明日僧家亲自出阵,界山一战,誓杀尽南将!”
山狮驼和连儿心善也被普风的气势所感染。
当夜安排酒筵为国师接风。
回到帐中,独自一人,普风也终于卸下了伪装,此刻他双目噙泪,难掩悲伤。
当日在望舒崖,他尽了一个忠臣的本分,却行了有悖师徒情义的毒计。
尽管遇见了那个搭救陆文龙的人,可一个姑娘家有什么本事冲破死局。彼时普风挣扎了许久,终究没有返回崖顶,对徒弟实施营救。
后来,宋兵抵达,普风便躲藏起来,暗中观察动向。直看到宋军将士飞也似的下山,却不见陆文龙和方才那蒙面姑娘的身影。
普风意识到不妙,他悄悄返回崖顶,寻找踪迹,结果望舒崖上除了尸体,就是血迹,场面极其惨烈。来到悬崖边,俯视玉沙泽,看到人们都在湖边周围寻找着。普风顿时明白了大概,徒弟坠崖了!!
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且身中剧毒,陆文龙难有生还的可能。想到这,普风万念俱灰,他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最疼爱的徒弟。
此时,有宋兵返回掩埋尸体,清理战场,普风恐被发现,只好黯然离开。
原本普风是要回大都复命的,可是他再也不想回去。两个徒弟尽殁,尤其陆文龙还被他所害,这使他内心无比自责,他痛恨自己的愚忠和冷漠。
普风再回金营,实则已打定主意,阵前尽忠,不死不休。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内心好受一点。
“小龙,你我师徒各为其主,切莫怨恨为师,他日九泉之下,再续师徒情缘。”
翌日,普风点了三千兵马,自己却步行出战。连儿心善则领兵做为后合,压住阵脚。
来到阵前,普风大声喝道:“小蛮子听好,佛爷普风又回来了,尔等还不速速出来领死!”
早有小校报入中军大帐:“启禀元帅,前次那个番邦和尚又在营门前讨战!”
帐中众将听到普风的名字,纷纷骤起眉头。
岳雷也是一脸愁容,闷闷不乐。
杨继周不解问道:“我军出师以来,杀得番兵望风而逃,今日不过来了一个番僧,何必烦恼?”
“贤弟有所不知……”岳雷说道:“这普风本事了得,我军屡次战他都没讨到便宜,牛通和施凤两位兄弟还被他所伤,此人还是文龙兄的师父。”
杨继周一怔,“竟有这种事。”
岳雷又道:“今日普风出战,我等不得不防啊!”
军师诸葛锦也道:“元帅言之有理,先前只那山狮驼和连儿心善已是难缠,今次普风复还,于我军更是不利,依我之见,且挂出‘免战牌’,待有了陆元帅的消息,再行破敌之计。”
诸葛锦的意思很明确,尽管高挂免战牌影响士气,可对面有大金国的两员虎将和国师,任谁出战都没有取胜的把握。
眼下主将生死难料,又分散力量全力搜找,军中将领有的刚吃了败仗,有的更是身负重伤,这种情况下,若是盲目出战,再有伤亡,北伐必遭打击,甚至有被追击歼灭的危险。
岳雷刚要下令挂出“免战牌”,不想却惹恼了一旁的吉青。
“元帅且慢!”吉青上前说道:“我愿出战番僧。”
岳雷道:“叔父,那普风手段诡诈,不如……”
不等他说完,吉青把脸一沉,怒道:“我等堂堂大将,竟惧怕一个野和尚,况且还是个败军之将,岂不让人耻笑?”
岳雷一时语塞。
这边诸葛锦刚要开口,却被吉青抢先,“想当年追随岳大哥历经百战,从无惧敌之举,如今到了你等娃儿统兵,怎个如此畏首畏尾?”
吉青是个火爆脾气,年轻时跟随岳飞屡立战功,即便已不复当年之勇,依然可阵前斩将,他的一番话,也激起了一些将领的战意。
“叔父……”岳雷还想再劝。
吉青又道:“那和尚是文龙的师父,前番许是他邀约相见,又在望舒崖设伏,结果害得文龙中了圈套,至今下落不明。他还敢来,我正好擒了这贼秃,问个究竟!”
吉青言语激动,誓要出战。
身后走出梁兴、赵云和周青三人,齐道:“小弟愿与吉兄同往!”
这边牛皋见几个老兄弟如此,当即说道:“几位兄弟若去,俺来压住阵脚。”
四人大喜,吉青道:“有牛哥同去甚好,此番必能擒了那贼秃回来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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