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声刚过,粉蝶公主的寝殿突然传出碎裂声。琉璃盏在青砖地上裂成星子,白薇薇攥着锦被的手泛白,额间冷汗浸透了鬓角——又是这个该死的梦。
她穿成粉蝶公主已三月,原主记忆里只有蓬莱仙岛的零碎片段,偏这梦夜夜纠缠。梦里蝶谷漫天粉蝶,巨石上的少年指尖流泉,可蜂群蛰来的痛感真实得像要把魂都剜走,醒时枕头上那片透明蝶翅,总让她想起穿越前玩的仙侠游戏里,蓬莱蜂后的蜕翼特效。
“公主,您又做噩梦了?”素心端着安神汤进来,声音发颤。白薇薇瞥了眼地上的狼藉,没好气地踹开床幔——腕间淡青色印记泛着冷光,这哪是梦?分明是原主残留的灵力在预警。
“不去!”她扫翻汤碗,银钗晃得厉害。穿来后她早摸清这宫斗剧本,赏花宴不过是皇后试探蓬莱血脉的幌子。她摸着颈间母妃留的银锁,锁身内侧刻的“蜂”字硌得手心发烫,这玩意儿在游戏里可是开启蜂后传承的钥匙。
养心殿里,阳曰旦跟着太监进来时,青布长衫沾着的露水还没干。他画筒里卷着幅《秋江独钓图》,墨色空灵得像游戏里的崂山灵泉。皇上让他给粉蝶画像时,他脑海突然炸响段旋律——叮叮咚咚,像游戏任务里解锁蜂晶的提示音。
“臣遵旨。”阳曰旦拱手,指尖在袖中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他记不清为何去崂山,只记得捡到张琴,琴底“蝶”字被磨损成“蜂”,还有只翅膀带白斑的粉蝶,临死前往他怀里塞了半块玉佩,那花纹和游戏里的蜂晶碎片一模一样。
“听闻公主祖籍蓬莱?”他问这话时,心脏像被游戏里的探宝符烫了下。
白薇薇在寝殿外听着琴音,差点把手里的珠串捏碎。这旋律!是游戏里蜂后专属的《召蜂曲》前奏!她扒着窗缝往外看,玉兰树下的阳曰旦指尖流转,琴身上模糊的“蝶”字在月光下闪着微光——这货怕不是同穿?
“是谁在弹琴?”她推窗时故意让玉钗撞响窗棂。阳曰旦抬头的瞬间,两人目光撞出火花,白薇薇看见他瞳孔骤缩,像认出了游戏里的蜂后皮肤。可廊柱后传来响动,她慌忙躲进假山,耳尖发烫得不像样——这反应,比游戏里和Npc触发隐藏剧情还刺激。
三日后御花园,白薇薇正躲在菊花丛后看阳曰旦写生,就见素心踩着裙摆摔在他面前。她脑子一热冲出去,马鞭挥到半空却被他偏头躲开,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时,鼻尖蹭到他衣襟上的墨香,像游戏里崂山砚台的特效香气。
唇擦过脸颊的瞬间,阳曰旦突然开口:“你背包里是不是有半块蜂晶?”
白薇薇浑身一僵。这是游戏里只有蜂后玩家和守泉人Npc才知道的秘密!她猛地推开他,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从原主妆匣里翻出的锦囊,里面半张地图正印着游戏里的蝶谷坐标。
“登徒子!”她挥鞭抽去,却在他问“梦里巨石是不是刻着阳字”时停了手。这货绝对是通传!他就是游戏里那个需要蜂后之血解锁的守泉人!
赏菊宴上,白薇薇被迫跳蓬莱舞时,眼角余光瞥见阳曰旦的画笔在纸上翻飞。她旋身时故意展开裙摆,裙角绣的蜂纹在他眼前晃过——那是游戏里蜂后觉醒的标志。
可当他展开画卷,漫天彩蝶翅上印着菊花时,白薇薇差点笑出声。这画分明是游戏里的“蝶影迷踪”阵法,每只带白斑的蝴蝶都是传送点。她指着那只蝶:“这只是我梦里的引路蜂。”
满殿哗然时,她看见阳曰旦眼底的笑意——他懂了,这是在给她递暗号。
书房里,白薇薇掏出锦囊地图,阳曰旦摸出那半块玉佩,碎片拼合的瞬间,银锁突然炸开金光。地图上“蜂”字处浮现行小字:“蜂王夺位,蜂后蜕翼”,和游戏里蓬莱主线剧情分毫不差。
“你是守泉人玩家?”白薇薇压低声音,腕间印记突然发烫。
阳曰旦点头,指尖点向窗外——玉兰树上停着只金蜂,翅膀反光得像游戏里的精英怪。假山后玄袍男子抚着蜂巢的身影,正是游戏里最终boSS蜂王。
“他要的是蜂晶。”阳曰旦声音发紧,“游戏里说,蜂后觉醒需要守泉人血脉。”
白薇薇突然笑了,摸出银锁往他掌心按去。锁身裂开的刹那,她腕间印记化作金红尾针,阳曰旦手被刺破的血滴在玉佩上,青蓝色火焰腾起时,她听见游戏系统久违的提示音:【蜂后传承激活,守泉人羁绊达成】。
窗外金蜂坠地成粉,蜂王惊怒的吼声里,白薇薇看着阳曰旦掌心结出的金色花,突然想起游戏加载页的话:“蝶是蜂的蜕翼,守泉人是蜂后的归途。”
只是那金蜂花的花瓣边缘,正泛着游戏里从未见过的幽蓝——这副本,似乎比攻略里难多了。
阳曰旦掌心的金色花泛出幽蓝时,白薇薇突然想起游戏论坛里的匿名帖——《蓬莱副本隐藏bUG:蜂王提前觉醒》。帖子里说,一旦蜂王在蜂后完全觉醒前察觉守泉人血脉,就会触发“血蜂阵”,整个皇城都会沦为蜂巢。
“不好!”两人异口同声,话音未落,书房的窗纸突然被无数金蜂撞穿,密密麻麻的翅振声像无数把小锯子在刮耳朵。阳曰旦拽起白薇薇往内室冲,顺手将画筒里的《百蝶图》倒扣在桌上,彩蝶图案接触桌面的瞬间,竟在地上拓出层淡金色的光膜,撞上来的金蜂触到光膜便化作金粉。
“‘蝶影迷踪’能撑一刻钟。”阳曰旦反手锁上门,指尖在古琴上飞快拨弄,《召蜂曲》的变调流淌而出,琴音里混着游戏里的“清心咒”节奏,金蜂撞门的力道明显弱了些。白薇薇摸出银锁,锁身已烫得像块烙铁,上面蜂后尾针的纹路正一点点亮起。
“蜂晶碎片凑齐了吗?”她扯开领口,露出颈间半块菱形的晶体,那是原主母妃临终前按进皮肉里的,直到刚才银锁发烫才自己冒出来。阳曰旦立刻解下腰间玉佩,两块碎片相触的刹那,青蓝色火焰“腾”地窜起,在半空凝成只半透明的蜂后虚影。
内室的墙突然震动,蜂王的声音隔着门板渗进来,黏腻得像游戏里的毒液:“外甥女,把蜂晶交出来,舅舅给你留个全尸。”白薇薇翻了个白眼——这台词和游戏里分毫不差,连尾音的嗡鸣都带着系统提示音的震颤感。
阳曰旦的琴音突然一顿,他盯着地上光膜边缘渗出的金粉:“光膜快破了,得去崂山禁地。”白薇薇却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拉开梳妆台抽屉,从最底层摸出个布满灰尘的银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躺着枚刻着“阳”字的青铜令牌——游戏里守泉人的信物,能召唤崂山灵泉的水流。
“走!”她抓起令牌往阳曰旦手里塞,自己则拽下头上的银钗,钗尖划过掌心,鲜血滴在蜂后虚影上,虚影的翅膀瞬间凝实了几分。两人刚冲出内室,就见素心举着把菜刀挡在门口,脸上满是决绝:“公主快走,奴婢……奴婢不是故意被他收买的!”
金蜂从门缝里钻进来,素心转身用菜刀去拍,却被只金蜂蛰中手背,瞬间肿起个紫包。白薇薇心里一沉——这是“蚀骨蜂毒”,游戏里中者会被蜂王操控。阳曰旦的琴音急促起来,他突然将琴往地上一摔,琴身裂开的瞬间,无数墨蝶从碎片里飞出,缠住那些金蜂。
“这是‘墨蝶障’,能骗它们一刻钟。”他拽着白薇薇往侧门跑,路过素心时,白薇薇狠心将银锁按在她肿包上,“系统……母妃说这能暂时压制毒。”素心瘫软在地前,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竟是原主丢失的玉蝶佩,上面还沾着半片蜂翼。
侧门外的甬道里,玄袍男子正把玩着个蜂巢,见他们出来,慢条斯理地吹了声口哨。金蜂像潮水般涌来,白薇薇突然想起游戏里的操作,将蜂晶碎片按在阳曰旦掌心,再握紧他的手往地上一按。青蓝色火焰顺着地砖蔓延开,所过之处,金蜂纷纷坠地,在火里化作金色的星子。
“守泉人的血加蜂后灵力,果然是我的克星。”蜂王冷笑一声,突然撕开外袍,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蜂针,“但你们忘了,这皇城地下,早被我改成蜂蛹温床了。”地面突然震动,甬道两侧的砖墙渗出黏液,无数白色的蜂蛹正在砖缝里蠕动。
白薇薇头皮发麻——这是游戏里没更新的剧情!阳曰旦却突然笑了,他捡起地上的玉蝶佩,将令牌塞给白薇薇:“把令牌插进佩里,那是灵泉钥匙。”他自己则捡起块断裂的琴板,墨汁在他指尖凝成把长剑,“游戏里说,守泉人能引墨蝶噬蛹。”
白薇薇依言将令牌插进玉蝶佩的凹槽,佩件突然射出道白光,在甬道尽头劈开个洞口,清冽的泉水涌出来,所过之处,蜂蛹纷纷融化。阳曰旦的墨剑横扫,墨蝶群像黑云般扑向蜂王,却被他背后的蜂针射出的毒液逼退。
“蜂后不亲自来,这点墨蝶不够看!”蜂王的毒针瞄准白薇薇,阳曰旦猛地将她推开,自己却被毒液溅中肩头,瞬间肿起片紫斑。白薇薇只觉心口一痛,腕间的蜂后印记突然炸开,金红色的蜂翼从她背后展开,尾针泛着冷光——蜂后形态,在守泉人受伤时强制觉醒了。
“游戏里没说觉醒这么疼!”她疼得龇牙咧嘴,却本能地挥出尾针,金红色的光鞭抽在蜂王背上,他惨叫着踉跄了几步。阳曰旦趁机挥剑砍断他几根蜂针,泉水顺着剑刃爬上剑身,墨剑突然迸发出青蓝色的光芒。
“用尾针蘸灵泉水!”阳曰旦的声音带着喘息,白薇薇会意,俯冲掠过泉眼,尾针沾了泉水再抽向蜂王时,光鞭上竟开出金色的花,每朵花都吸走他一缕黑气。蜂王惊恐地后退:“不可能!蜂后之力怎么会……”
“因为这不是游戏啊。”白薇薇突然明白过来,素心塞玉蝶佩时的眼神,阳曰旦挡毒针时的决绝,都不是Npc的程序动作。她尾针再出,金花在蜂王头顶炸开,他尖叫着化作无数金蜂,却被阳曰旦的墨蝶群一一吞噬。
甬道崩塌时,阳曰旦拽着白薇薇跳进泉眼。失重感袭来的瞬间,白薇薇听见他在耳边说:“论坛帖是我发的,怕你找不到守泉人。”她笑着撞了下他的肩膀——原来那个总在帖里提醒“蜂后玩家记得带玉蝶佩”的匿名用户,就是他。
泉水吞没他们的前一秒,白薇薇看见阳曰旦掌心的金色花掉了片花瓣,落在她的蜂翼上,化作颗小小的星子。这或许就是游戏里从未写明的结局——当蜂后不再是代码,守泉人不是任务Npc,他们的羁绊,早跳出了程序的框框。
再次睁眼时,白薇薇躺在张熟悉的雕花床上,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锦被上。她猛地坐起,摸向颈间——银锁还在,只是上面的蜂纹淡了许多。门外传来脚步声,阳曰旦端着药碗走进来,青布长衫的肩头还沾着点墨渍,像极了游戏里刚画完画的模样。
“太医说这药能消蜂毒。”他把碗递过来,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的手背,和在游戏里无数次触发互动时的触感一模一样。白薇薇接过碗,看着他手背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被她尾针误伤时留下的,在游戏里早该消失了。
“素心呢?”她突然想起那个挡在门口的婢女。阳曰旦的动作顿了顿,轻声道:“她醒了,说以后想跟着太医学解毒,说皇城的蜂毒太凶,得多个人会治。”白薇薇笑了,原来连Npc都有了自己的念想。
药碗见底时,阳曰旦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用墨蝶翅膀做的书签,上面用泉水写着行字:“崂山泉眼旁,我种了片菊花,等你一起去写生。”字迹和游戏里他画轴上的落款如出一辙。
白薇薇摸出那半块蜂晶,此刻它已和玉蝶佩融在一起,变成块完整的水晶,里面游动着只金红色的小蜂和只墨色的蝶。她突然想起游戏加载页的最后一行小字,以前总觉得没头没尾,现在却懂了——
“当虚拟照进现实,羁绊便有了温度。”
窗外的玉兰树上,只金蜂停在枝头,却没再往前飞,仿佛在守护着这方刚从游戏里走出来的安宁。白薇薇知道,蜂王虽灭,但蓬莱的秘密还有很多,不过这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阳曰旦拿起桌边的画笔,在纸上画下两只交缠的蜂蝶,翅尖都沾着点崂山的墨香。
“下次画什么?”她凑过去看,笔尖下的蜂蝶突然像是动了动,翅膀上的鳞片闪着细碎的光,像极了游戏里最稀有的特效。阳曰旦握住她的手,一起在画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画我们找到的,比游戏更精彩的世界。”
墨香混着药香在空气里弥漫,白薇薇看着交握的手,突然觉得,这场穿越或许不是意外。那些共享的梦境,是游戏数据在唤醒记忆;那些莫名的默契,是两个玩家在现实里的灵魂相认。当蜂后不再需要守泉人解锁剧情,当守泉人不再只是任务Npc,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皇城的钟声响起时,阳曰旦的画纸上,蜂蝶的翅膀已经完全舒展开,翅尖触到纸边缘的刹那,仿佛真的要振翅飞出,带着他们的故事,飞向比游戏地图更辽阔的远方。
阳曰旦正往画纸上添最后一笔蝶翅磷光,指尖突然一顿。他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瞥向窗外——那只停在玉兰树上的金蜂不知何时不见了,只剩一片带齿痕的花瓣悠悠飘落。
“怎么了?”白薇薇凑过来,指尖刚触到画纸,系统面板突然在她脑海里弹出半透明的蓝光:【检测到蜂王残魄波动,坐标:西市药材铺】。她心头一凛,面上却笑盈盈的,用读心能力扫过阳曰旦:【这老东西还留了后手,药材铺的蜜饯罐里肯定藏了蜂蛹】。
阳曰旦似有感应,笔尖在蝶翅上补了个极小的黑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去西市买点甘草,上次的润喉糖吃完了。”他指尖的墨珠暗不可察地闪了闪——那是妖灵系统的示警,与白薇薇的面板提示重合在同一处。
穿过熙攘的街市,白薇薇的读心能力像张无形的网,捕捉着周遭的念头。【王掌柜今天收的野蜂蜜甜得发腻】【后巷的木箱里总发出嗡嗡声】……杂乱的思绪中,一道阴冷的念头刺得她太阳穴发疼:【等月圆夜,这些蜂蛹就能孵出毒蜂了】。
阳曰旦突然停在药材铺门口,指着檐下挂着的药幡:“你看,王掌柜新换的幡子,绣了只蜜蜂呢。”白薇薇抬眼望去,那蜜蜂的尾针歪歪扭扭,竟和蜂王背后的毒针纹路一模一样。她用读心术探向铺内,王掌柜正往陶罐里舀蜂蜜,脑子里却在想:【蜂后觉醒了又怎样,守泉人的血刚好给毒蜂当养料】。
“买两斤甘草。”阳曰旦推门时,腰间的玉佩轻轻发烫,妖灵系统在他识海里弹出画面:药材铺地窖的剖面图,密密麻麻的蜂蛹嵌在墙壁里,像块蠕动的活肉。白薇薇的系统面板同时亮起:【警告:毒蜂孵化倒计时72小时】。
王掌柜转过身,脸上堆着笑,眼底却藏着阴翳。白薇薇读着他的念头【这丫头脖子上的银锁就是蜂后信物,摘下来就能引蜂蛹暴动】,指尖悄悄扣住藏在袖中的尾针——那是觉醒后凝结的实体化武器,泛着金红色的光。
阳曰旦接过甘草时,指腹不经意擦过王掌柜的手腕,一丝墨气顺着对方的脉门钻了进去。“掌柜的脉相有点乱啊,”他状似关切,“是不是总觉得心口发闷?”墨气在王掌柜体内化作只小墨蝶,顺着血液游向地窖方向,妖灵系统同步传回画面:蜂蛹们突然剧烈颤动,像感应到了天敌。
王掌柜的脸色僵了僵,脑子里的念头更急了:【不能等月圆了,今晚就动手】。
离开药材铺,白薇薇立刻道:“他想今晚引蜂蛹暴动。”阳曰旦点头,摸出块墨锭在掌心碾碎,墨雾中浮现出地窖的景象:墙壁上的蜂蛹已裂开细缝,隐约能看见里面蠕动的虫足。
“妖灵系统说,这些蜂蛹认主,”他指尖凝出墨刃,“但它们怕一样东西。”
白薇薇的读心能力突然捕捉到一道熟悉的念头,来自不远处的茶摊——【那对小年轻刚从王记药材铺出来?得赶紧告诉素心姑娘,蜂蛹的事瞒不住了】。她抬眼望去,茶摊后站着个穿青布衫的身影,正是素心,手里攥着个蜜饯罐,罐身印着只振翅的蜜蜂。
阳曰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墨刃轻轻颤动:“看来不止我们发现了。”
白薇薇的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新提示:【素心(忠诚度90%)持有物品:蜂王秘制蜜饯(内含蜂蛹抑制剂)】。她笑了笑,拉着阳曰旦往茶摊走——读心术里,素心正急得打转:【怎么跟他们说呢,万一被当成内奸就糟了】。
晚风掀起茶摊的布帘,素心猛地回头,手里的蜜饯罐“哐当”掉在地上。阳曰旦弯腰去捡,墨色的指尖刚触到罐口,妖灵系统突然炸响:【检测到抑制剂!可制作蜂蛹克星——墨蜜】。
白薇薇看着素心慌乱的念头【完了完了,他们肯定看到了】,轻声道:“王掌柜的蜂蜜,是不是加了别的东西?”
素心的脸刷地白了,脑子里的念头像断了线的珠子:【他们怎么知道?蜂蛹的事……难道公主也觉醒了?】
阳曰旦已经将墨锭溶进蜜饯罐的残液里,墨色与金色搅成粘稠的糊状,散发出淡淡的檀香。“今晚动手的话,”他把罐子递给白薇薇,“就用这个。”
白薇薇接过罐子,系统面板上的倒计时旁多了个新图标:【墨蜜(使用方式:泼洒)】。她读着素心【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还好没帮错人】的念头,突然觉得这罐墨蜜里,藏着的不止是克制蜂蛹的法子。
远处的夕阳正往地平线沉,把药材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蛰伏的蛇。白薇薇摸了摸颈间的银锁,锁身微微发烫,与掌心的墨蜜遥相呼应。她知道,今晚的西市注定不太平,而蜂王残魄背后,恐怕还藏着更深的网——就像王掌柜脑子里偶尔闪过的那个念头:【主上要的,从来不止蜂后和守泉人……】
阳曰旦似是察觉到她的思绪,墨刃在暮色中闪了闪:“走了,先去药材铺‘打烊’。”
白薇薇跟上他的脚步,读心术扫过渐渐安静的街市,捕捉到无数细碎的念头,像撒在地上的引线,都往药材铺的方向汇聚。她突然想起系统面板角落那个从未亮起的图标,像只紧闭的眼睛,此刻竟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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