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某种程度的“众叛亲离”,受到由曾经工程爆破经历凝结成的玄学能力影响,在当前四人组中性格最“理性”,最将任务放在第一优先级上的“克拉姆科”也“动摇”了。
“看我干什么!留下三个人照顾伤员,其他都去掩护‘皮罗戈’!”
一路上艰难困苦,早就攒了一大堆想和追击的敌人爆了的负面情绪的苏军士兵,迅速行动。
只留下了“克拉姆科”,开始使用大抵是因为执念破裂境界提升而进一步加强的玄学力量,凝聚更大当量的炸药。
而随着四人组中的最后一个人,也部分放弃了突破绝境的封锁向外传递消息的想法。
在“克拉姆科”携带着新的炸药去追“皮罗戈”时,原本破碎的特殊联络装置,再一次开始了低频震动,仿佛要连通什么地方。
只是这次,由于之前察觉到“电台”有所动作的士兵,同样选择了回头。
整支部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了这点罢了。
(一些解释:
1、最“理性”
爆破工程是所有工程中最危险的行当之一,因此在这个行业中有很多血的教训,都是以不近人情的冰冷方式执行,以期在发生极端情况下时,能够让更多的人幸存。
简单理解就是在这里,列车难题不仅是有解,还是有明确的必须救更多人的规定。
比如最早炸药不稳定的时候,开山洞,最后安装雷管的活是要工人轮流单独去安装的。
这点再叠加战争对人精神状态的异化,“克拉姆科”会出现完全“理性”抉择,以至于将战友性命进行量化与任务进行权衡处理的方式是十分正常的。
而这就是战争最残酷的地方,就像《团长》之中龙文章这个疯子给虞啸卿提出的,如果在突袭汽油桶洞的过程中出现了前面的人牺牲洞被堵住的情况,要怎么办一样。
那个解决方法一提出来,厌恶恶心或者其他什么负面感觉就会立即出现,这是所有心理正常的智人的正常心理生理反应。
反对这样的办法,这样的计划,哪怕不从计划可行性上反驳,单纯从反人性角度反驳都是合理的。
但战争很多时候不允许这样,在战争中人只能被计算作消耗品,确定一个价值,好为最终决策提供依据。
甚至于极端一些的军官教育就会要求军官将士兵视作耗材,这点在战锤世界中的典型代表便是钢铁勇士。
乃至于功利一点讲,钢铁勇士的炮灰战法,如果排除掉痞老板的拧巴部分损耗,其在数据上进行统计,是真的有可能就是牺牲总量最少的方案。
只是人是有情感的,周围统计学是人社会性生命的基础,所以绝大多数正常人别说目睹,就算只是听到,或者想象到周围同类的死亡,都会带来本能的不好接受。
其衍生推论就是那个有些片面但是确实切中一些要害的论点——最小代价方案可以在口头上让所有人接受,但在实际操作上人人都害怕成为代价。
这就产生了战争之中必须面对的“理性”与“感性”的矛盾。
而对于这个矛盾如何解决,并没有公认的答案,只有大量各有拥趸的流派。
比如,钢铁之手的内外皆钢,摒弃情感,彻底理性,以绝对的数据计算追求最小损失。
比如,辫子朝末期的团练兵,战斗力全靠乡党亲朋组队,玩的就是小团体感性破裂之后的战斗力爆炸。
再比如,二战之后的道德主义,将己方占据道德高地的作用无限拔高,认为这样可以提高士兵感性破裂的阈值,让军队更加坚韧。
等等等等。
其中的人性感性与战争理性的博弈之复杂,让作者甚至很难在其中选出一个足以彻底说服自己的流派拿来,像正常网文一样搞踩一捧一,以体现爽感或者优越性。
或者说,战争之中的人性作为一个论题,无法有一个让作者在正常状态的微观决策中表示认可的结论。
只有一个宏观上的可接受解,即东大传统军功文化背景下的结合了马列主义与人民军队理论之后产生的,记录在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的理论。
当然这个理论更多的时候只是在集体对个体层面解决了“理性”与“感性”的矛盾,但却很难在个体与个体之间进行完全的调节。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每个人都在时代洪流之中。
因此最后,自认为理性的作者,甚至于有点想接受过于理想的和平主义,或者极度激进的远视主义等,可以在源头上拒绝战争发生的理论,以回避这个问题。
只是所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东大人都知道,和平是无法靠理论上的空想获得的,只能靠斗争取得。
唉:(
期望世界和平吧。)
……………………
视角转向,某种程度上靠运气才收到了古德里安控制推进速度,拉平战线命令的德军迂回部队中作为先锋的掷弹兵部队。
其虽然放弃原先强烈想法的原因与“木辛”等人带领的苏军不同。
但在放弃以最高速度切断铁路的想法之后,他们同样遇到了新的异常。
“汉斯,找到那些神棍了吗?司令部已经命令我们谨慎行事了,不要让他们再搞出什么事情来!”
“上尉先生,3分钟前的上次通信表明,通信班已经找到了他们,正在带领他们返回营部,按照当时回报的距离计算,最多还有30分钟,我们就能看到那些神棍的卡车了。”
“这可真是少有的让人安心的消息,命令一排给这些神棍安排一个'安全’点的位置。”
上尉咬字有些别扭的“安全”一词,让副官心领神会。
很快,这个加强了十二挺拥有三脚架的mG34、6门81毫米迫击炮,以及三门由安装了机枪的半履带车拖曳的50毫米pK38火炮的步兵连。
就以日耳曼超人的素养,在此前停止推进后构筑的防御阵地侧后,安排一道临时的预备防线。
只是上面火力配置的重点方向可能让人有些迷糊。
对此,即使是作为在沼泽迂回之中被神棍们坑过一回(本卷第96章及之后几章)的第10装甲师中的一员。
这些在当时并未直接目睹雅各与自家师长冲突的具体过程,且在后续过程中因为当时运力紧张,没能直接参与第10装甲师和绿皮三人组带领的飞行坦克部队交火,当前依然对于玄学战场的情况了解不多的德军士兵也是有些疑惑的。
在一门布置位置反常的50毫米pK38火炮旁边,炮组成员们正进行着交谈,
“珀尔,你消息灵通,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停下吗?”
“难道你想继续在这个天气底下行军?拜托就算是你的屁股受得了,我们那台老爷车(指他们使用的半履带车)也不太行了,克莱门斯和格尔快为了冷却水的事情发疯了。”
“这次绕过沼泽时,那些臃肿的驴子(指德军生化驴子后勤队)不是给我们补充了足够的物资了吗?”
“小声点,我在师部的参谋豁免兵(可以理解为负责后勤的资深士兵类似我军司务长)哥们和我说,那些物资里至少有1\/3是给那群神棍准备的,甚至当时装车分配的时候都不让师部的后勤部门清点。”
“你说我们会不会就是因为那群神棍才停下,之前转入驻守的时候,我看见通信班的哈特曼火急火燎的征用了炮兵排的法国吉普,朝那个方向赶去了。”
说到这里,发起这一八卦谈话的士兵,看了看仍在校对射表射界的下士(这个炮兵班的班长),确认对方没有注意两人的行为后,才在比划了一个方向后继续说。
“就是我们现在警戒的射击方向,和最早简报里的需要警戒苏联人出现的方向不同,但却和之前几次通信班的人神神秘秘行动的方向一致……”
“嘘……”
被称为消息灵通的珀尔,比八卦的士兵对于这个方面更敏感,在直接捂嘴制止对方进一步分析,并四周张望之后,才在八卦的士兵耳边小声开口,
“早先传递的宪兵命令,要求对信件和通信进行控制,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事。
另外一个营的汉斯,之前被军法处带走处分,就是因为在给家乡的信中写了关于我们之前绕过沼泽的事情。
所以,有关那些神棍的事情,我们骂可以,编排可以,但是千万不要想详细了解,这样对我们,对于元首的事业都更好。”
在确认了士兵点头表示明白之后,珀尔才放开了已经有些因为缺氧而脸红的八卦士兵。
呼!呼!
后者在大口喘了两口气之后,才再次开口,
“那……算了,我们这样……额我是说,我们这样能……”
有了一种被人监视感觉的八卦士兵,因为不清楚让宪兵敏感的“屏蔽词”而支支吾吾的无法表达意思的情况,被下士注意到了。
只是一个眼神,两人就马上从八卦模式转换为了装模作样检查火炮情况的模式。
不过下士,并没有像过往一样严格的批评两人有违操典的行为。
因为相比两个二等新兵(指巴巴罗萨前才因为装甲师扩编入伍),进入士官阶级的他确实收到了要做好对特殊目标射击准备的命令(这也是他在火炮部署完成后仍然花费更多时间重新订正了射表的原因)。
并且作为负责射界制定和目标指示的炮班班长,和另外两个炮兵班班长协调过射界问题的他更清楚。
按他们此时瞄准的方向。
如果战前情况通报准确,且苏联人的坦克中没有会飞天遁地的怪物,是绝对不会在可能的防御战中有什么特殊目标需要射击的。
下士很疑惑,以至于因为严谨刻板而让手下的新兵畏惧的下士,现在甚至有点相信确实比自己消息灵通一些的两个二等兵的八卦了。
“下士,你快来看,那是什么!”
检查炮兵观察镜的珀尔打破沉默的声音打断了下士的疑惑。
在像过去一样指示班里的上等豁免兵(有两年以上服役经历的士兵)接替自己的指挥位置后,下士挪移到了作为观察员的珀尔的位置。
透过观测镜,下士看到了让他震惊的图像。
不止是出现在远处灌木丛旁边的道路上的,这次攻击出发前曾见过一次的那些神秘部队使用的特殊卡车。
还有在这些卡车后面,像是3d全息影像一样跟随而来的景象。
里面有一些更加奇怪的装甲车,以及一些装扮奇怪的或许是俘虏的人。
“神棍打赢了歌利亚?”
下士没头脑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很快这支奇怪的队伍就大摇大摆的从下士指挥的火炮的最佳射击区域经过。
显然神棍们驾驶的特殊卡车,以及后面虚影中的奇怪部队对于正常德军表现出的敌意毫不在乎。
面对以下士这门火炮为核心支点,使用了当前连级部队近1\/3重火力布置出来的,看上去明显是在防备自身的防线。
神棍们像阅兵一样绕了过去,直插后方的指挥部。
视角来到这支部队的上尉指挥官这里。
理论上应该配合上尉行动的这支德军玄学侧部队指挥官,圣殿骑士团骑士指挥官托马斯。
直接表现出了对上尉要求他们汇合的不满意,人还没进入指挥帐篷,他怪异的语调就已经让上尉感觉头疼了,
“费尔先生(指上尉),我想我们在事前的约定已经说的够明确了,我们互相不干涉对方的行动,所以这是为什么?”
穿着骑士甲,踩着四方步进入帐篷的托马斯,将由通信兵转达的要求他们必须立即返回的命令拍在了桌子上。
“我想我们同时也约定了,如果任何一方遇到了什么问题,我们也必须遵守集团军下发的合作作战指令。”
“所以你们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油不够,或者是因为胆怯无法推进的问题吗?这里距离我们最早约定的会合地点至少还有20公里!”
“好了托马斯爵士,我无意与你继续进行关于军人荣誉的争吵,这是师部转达的集团军最新命令,难道你们没有收到吗?”
费尔上尉将记录了来自古德里安的命令的电报纸也拍在了桌子上。
“我看看……”
在行动前被上层组织指示过要尊重古德里安的托马斯,面对这种说辞选择了暂时退让,
“没有任何理由的停止推进吗?我在出发前不是强调过了吗?你们必须……”
托马斯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能如此表达,又换了一个语气,
“你们必须以平稳但是有序的方式发动进攻,这样才能成功的让那些斯拉夫异端无法发现。而这种没有理由的停止是不可以接受的。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们接收到的命令不完全!侍从!侍从!”
在指挥帐篷外和费尔上尉的警卫人员大眼瞪小眼的骑士侍从,在听到上司的招呼之后,表情马上变好小跑进来,
“骑士阁下有什么命令!”
“去核对最近的通信情况,我要知道这条命令的真实性。”
托马斯当面如此质疑自己收到的命令的情况,让费尔上尉有点绷不住了,
“所以,你们连命令的接受都是选择性的吗?”
对此脾气古怪的托马斯却是不太有所谓,
“我们的作战方式不同,你应该早就从下发的手册中了解过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一些解释:
1、掷弹兵部队
这个叫法并不严谨。
因为第10装甲师在1941年时,像大部分其他装甲师一样,在除开如侦察营、工兵营、炮兵营、反坦克营这些兵种营之外,有两个主战团。
其中一个为装备坦克的装甲团,另外一个为摩托化步兵为主的摩托化步兵团(使用卡车和半履带车作为载具)。
而这个作为坦克部队重要伴随步兵的摩托化步兵团,要到1942年7月5日,才会被德国陆军正式更名为装甲掷弹兵团,以延续普鲁士军队传统,并鼓舞士气。
因此在这里叫掷弹兵部队只是一个通俗的,让人简要理解他们在此时是德军中装备最好的步兵部队的不正式叫法。
相应的本章出现的这支被加强过的德军连级部队,其更正式的叫法应该是以其指挥官名字命名的战斗群。
pS:同样的事情在之后的艰难日子里德国人做了很多次,到44-45年大概所有从装备水平来看只有填线功能的步兵单位,比如国民掷弹兵师,都获得了掷弹兵这个传承自17世纪的荣耀称号了。
这点和苏联人后期“批发”近卫军称号的操作本质区别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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