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两！” 李正文凑过来看，眼睛瞪得溜圆，“大哥，要是冬天能再长些，等咱们这个彻底铺满全境，咱们还能赚更多！”
“冬天长了，将士们更苦。” 李正华收起账本，语气沉了下来，“张萧刚送来消息，边境最近不太平，辽人频频袭扰，朝廷已经派了三万大军过去，军饷缺口越来越大，圣上急得睡不着觉。”
李正文的笑容也淡了：“那怎么办？咱们的暖宝宝只能帮将士们暖脚，不能帮朝廷打胜仗啊。”
李正华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外抽芽的桃树，心里满是纠结 —— 圣上肯定还会找他，可他能做的都做了：香皂、沐浴露、花露水、暖宝宝，能想到的便民产品都拿出来了，再没新鲜东西了。
正如他所料，三天后，李德孝亲自来请他入宫。御书房里，圣上坐在龙案后，脸色比上次憔悴了些，桌上堆着厚厚的军报。
“李正华，坐。” 圣上的声音带着疲惫，“边境的情况，你应该听说了。三万大军的军饷，每月要五十万两，朝廷的国库已经空了，你献的七千两，只是杯水车薪。”
李正华连忙起身躬身：“陛下，晚辈也在想办法，只是…… 能做的产品都做了，实在想不出新东西了。”
“朕知道你尽力了。” 圣上摆摆手，“朕找你，不是要你再做便民产品，是想让你想想别的办法 —— 比如，能不能在军器上想想法子？”
李正华心里一震 —— 军器？他最不想碰的就是这个！
圣上继续说道：“朕见你脑子活络，能做出暖宝宝这种巧思之物。现在军器监的火器，粗制滥造，炸膛的事时有发生，准头也差。你要是能改良火器，让将士们多些趁手的武器，打赢几场仗，掠夺些辽人的粮草财物，比什么都强 —— 一场胜仗下来，几十万两甚至上百万两银子就有了。”
李正华的手心冒出冷汗，他知道这是机会，也是陷阱。改良火器能真正帮圣上解决难题，可也会让他彻底卷入朝堂纷争，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陛下，” 他斟酌着语气，“晚辈对火器一窍不通，只是偶尔听王爷提过几句。若是陛下信任，晚辈愿意去军器监试试，只是…… 晚辈不敢保证能成，而且需要很长时间。”
“好！” 圣上眼睛一亮，立刻说道，“朕信你！军器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要什么原料、人手，都可以跟军器监的掌监说，他会全力配合你。至于结果，朕不强求，就算做不出来，也不会为难你。”
李正华心里却清楚 —— 圣上嘴上说不为难，可结果大于一切。若是做不出来，圣上对他的看重肯定会打折扣，甚至可能不再信任他。
从御书房出来，李正华的脚步沉重。他没回静云府，而是去了金粉阁。王爷正在书房看军报，见他来，放下报纸：“正华，圣上找你，是为了火器的事吧？”
“王爷怎么知道？” 李正华愣了一下。
“圣上昨天跟我提过。” 王爷叹了口气，“现在军器监的火器确实不行，去年冬天，有个营的士兵用火炮，炸膛伤了十几个。你要是能改良，确实是大功一件。只是…… 你要小心，军器监水深，里面的工匠多是世家传承，未必会服你一个外人。”
李正华点点头：“晚辈也担心这个。另外，晚辈想请教王爷，军器监现在的火器，具体有哪些问题？”
“问题多了。” 王爷说道，“配比不对，要么威力小，要么容易炸；枪管是生铁铸的，薄厚不均，容易裂；准星就是个摆设，打十炮能中三炮就不错了。你要是想改良，得从这几方面入手。”
从金粉阁出来，李正华心里有了些底。他知道，改良火器是条险路，但他没得选 —— 要么做出成绩，继续得到圣上信任；要么做不出来，渐渐被冷落。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
回到静云府，李正华把自己关在书房，翻遍了系统里关于火器改良的资料。黑火药的最佳配比是硝石 75%、硫磺 10%、木炭 15%，现在军器监用的是硝石 60%、硫磺 20%、木炭 20%，难怪威力小还炸膛；枪管要用熟铁锻打，比生铁更坚韧，还能做得更均匀；准星可以加个标尺，根据距离调整，提高准头。
可怎么把最佳配比教给军器监的工匠，又不暴露自己？李正华想了一夜，终于有了主意 —— 不直接说配方，而是 “偶然发现” 工匠们的配比问题；不亲自锻打枪管，而是 “建议” 用熟铁试试；准星的标尺，就说是 “从农具上得到的启发”。
第二天一早，李正华去了军器监。军器监位于开封城外的西北角，高墙围着，门口有士兵守卫，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掌监王大人早已在门口等候，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满脸皱纹，眼神却锐利。
“李迪功郎，久仰大名。” 王大人拱手行礼，“圣上已经吩咐过了，军器监的东西，你随便看，随便问，不用客气。”
“王大人客气了。” 李正华回礼，“晚辈对火器一窍不通，就是来学习的，还望王大人多指点。”
走进军器监，李正华看到院子里摆着十几门火炮，炮身锈迹斑斑，有的炮口还带着裂痕；工匠们围着熔炉，正在铸枪管，火星四溅。一个老工匠正往黑火药里加硫磺，李正华凑过去，假装好奇：“老丈，这火药里加这么多硫磺，会不会太燥了？”
老工匠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配比，加少了没威力，你个外行人懂什么？”
李正华没反驳，只是笑着说：“晚辈之前做暖宝宝，用铁粉和活性炭配比，多一点少一点效果都不一样。或许这火药，也能试试调整下比例？比如少加些硫磺，多加些硝石？”
老工匠愣了一下，没说话，却停下了手里的活。王大人在一旁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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