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蜷缩在宿舍角落的床上,手指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是母亲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军儿,妈妈答应程致远了。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爱你的妈妈”。
消息发送时间是三天前,北京时间晚上十点十七分。
而此刻,英国曼彻斯特的凌晨两点,宿舍窗外暴雨如注。
“骗子。”
王军低声咒骂,将手机狠狠摔向墙壁。
屏幕碎裂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却盖不过他脑海中回荡的那些画面。
母亲在程致远别墅里穿着暴露的睡衣,颤抖着接过那杯掺了料的酒,就像木偶一样任由程致远摆布...
“嘿,亚洲佬,你他妈又发什么疯?”。
室友杰克摇晃着酒瓶推门而入,醉醺醺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手机碎片。
“啧,又哭丧呢?”。
王军猛地站起来,一米八五的身高让他在宿舍里投下巨大的阴影。
杰克下意识后退半步,酒瓶差点脱手。
“滚出去。”
王军的声音冷得像冰。
杰克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
宿舍门关上的瞬间,王军终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上,双手抱头。
泪水混着雨水从指缝间渗出,打湿了他的衬衫前襟。
三天前,当程致远派来的助理“好心”送他到机场时,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拍着他的肩膀说。
“王同学,程总为你争取到了帝国理工学院的全额奖学金,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我妈呢?”。
王军当时只问了这一句。
助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林女士...她需要处理一些‘家务事’。
程总说,等你在国外安顿好了,她会去探望你的。”
现在王军知道了,所谓的“家务事”就是跪在程致远面前,成为他名正言顺的情妇。
宿舍楼的公用电话突然响起,王军抹了把脸,踉跄着走过去。
是学校国际学生办公室的电话。
“王先生,您的签证担保金出现了问题...”。
电话那头的声音公式化而冷漠。
“什么问题?”。
王军的心跳漏了一拍。
“程氏集团提供的担保函似乎出了点状况。
我们可能需要您回国重新办理手续。”
王军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他挂断电话,跌坐在地上,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灯光。
程致远连这一步都算计好了——不仅要让他身败名裂,还要将他彻底驱逐出境,永世不得翻身。
第二天,王军拖着行李箱站在希思罗机场的到达大厅,等待转机回国的航班。
他的银行卡被冻结,手机卡被注销,连护照上的签证都莫名其妙地失效了。
程致远甚至切断了他的所有经济来源,就像掐断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的呼吸。
“先生,您的航班延误了。”
机场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通知他。
王军麻木地点点头,靠着行李箱滑坐在地上。
他摸出口袋里的一张照片,那是他十四岁生日时拍的全家福。
照片上父亲搂着母亲的肩膀,他站在中间笑得灿烂。
而现在,父亲是背叛家庭的懦夫,母亲是程致远的玩物。
而他成了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
三天后,当王军终于踏上回国的飞机时,他的眼睛已经红肿得不像样子。
邻座的旅客关切地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只是摇摇头,将脸转向舷窗。
云层下方,英格兰岛逐渐变成模糊的轮廓,而他的心,也随着这逐渐远去的土地一同沉入谷底。
京城国际机场的到达大厅人头攒动。
王军拖着破旧的行李箱,站在接机人群之外,看着那些父母举着牌子迎接子女的场景,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他本该是这人群中最幸福的那个。
帝国理工学院的交换生,带着光明的前途归来。
而现在,他成了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浪者,连回家的出租车都打不起。
“王军?”。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军转身,看见李律师站在不远处,脸上写满了担忧。
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陌生人,王军认出他们是警局的同事。
“李叔。”
王军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李律师快步上前,上下打量着王军狼狈的模样。
“天啊,孩子,你这是...”。
“我需要回家。”
王军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恳求。
“但我没钱...”。
李律师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现金塞给王军。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其他事情,我们慢慢说。”
在出租车上,王军终于崩溃大哭。
他蜷缩在后座上,像个受伤的孩子。
向李律师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自己在英国的遭遇。
签证被莫名取消,银行账户冻结,甚至连手机卡都被销号。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程致远派人“护送”他到机场后的短短72小时内。
“这太明显了。”
李律师面色凝重。
“程致远在系统性地将你排挤出正常生活轨道。
孩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军摇摇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这意味着他不仅在控制你母亲。”
李律师压低声音。
“他还在针对你。
而且,他的手段已经越界了。”
出租车停在林美娟租住的小公寓楼下。
王军付了钱,拖着行李箱站在楼道里,手指颤抖着插入钥匙孔。
门开的一瞬间,他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香水味。
那种程致远专属的、昂贵得令人作呕的古龙水气息。
“妈?”。
他试探性地喊道。
没有回应。
王军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红酒。
旁边是一份摊开的报纸,头版头条赫然是《程氏集团与英国帝国理工学院达成战略合作协议》。
照片上,程致远西装革履,面带微笑,身旁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英国女政客。
卧室门虚掩着,王军轻轻推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
林美娟穿着程致远喜欢的真丝睡裙,侧卧在床上,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割痕。
血迹已经干涸,在白色床单上留下刺目的暗红色痕迹。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空了的安眠药瓶,和一张写满潦草字迹的纸条。
王军冲上前,颤抖着拿起纸条。
那是母亲的笔迹。
“军儿,对不起。
妈妈撑不下去了。
程致远答应会照顾你,但他骗了我。
他...他连你也不放过。
妈妈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几个字几乎难以辨认。
“答应我,别恨妈妈...”。
“妈!!!”。
王军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狭小的公寓里回荡。
他摇着母亲毫无反应的身体,泪水滴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林女士,听说您儿子回国了?
真巧,我也有‘惊喜’要给他。
明晚八点,老地方见。
别让他缺席——程。\"
王军抓起手机,发疯似的拨打了120,然后是110。
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他颤抖着拨通了李律师的电话。
“李叔,我妈...我妈自杀了。
程致远...程致远他...”。
电话那头传来李律师急促的呼吸声。
“坚持住,孩子。
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我马上到。
还有...孩子,我这里有些东西,你一定要看。”
挂断电话后,王军在母亲的梳妆台抽屉里发现了一个隐藏的保险箱。
密码是他的生日——这个细节让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保险箱里是一叠文件和一张银行卡。
文件上赫然写着《关于程致远涉嫌商业犯罪及绑架勒索的举报材料》。
最上面一页是王建国与程致远的合作协议复印件,以及一份详细的资金流向分析。
上面清楚地标注着那两千万资金的真实用途。
银行卡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军儿,妈妈从未放弃为你讨回公道。
密码是你十八岁的生日。
原谅妈妈,妈妈太软弱了...”。
王军跪在母亲冰冷的尸体旁,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摸出那张银行卡,背面还留有母亲最后的温度。
银行卡密码是他的生日。
林美娟至死都记得儿子的每一个重要日子,却唯独忘记了自己值得更好的生活。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王军紧紧攥着那些文件和银行卡,心中燃起了一团复仇的火焰。
程致远,这个毁了他家庭的恶魔,这个夺走他母亲生命的刽子手,他一定要让这个男人付出代价。
但此刻,他首先要为母亲料理后事。
然后,他会去警局,拿出这些证据,让程致远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法律责任。
哪怕,这意味着要与整个程氏集团为敌。
哪怕,这意味着要孤身一人面对那个恶魔布下的天罗地网。
王军站起身,擦干眼泪,将母亲的遗体轻轻放平。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最后一个电话。
那是他在英国交换期间结识的一位人权律师,一个承诺过“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为正义发声”的朋友。
“喂,是我,王军。”
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要扳倒一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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