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在外一声短吟,银铃轻轻一拨。星落抬头:“来得正好。尼古拉斯他们在西风口做一个小规模突袭演练。珞珞,实战校准,走。”
“收到,外挂上线。”
“别说外挂。”
“好好好,神器出发。”
安魂谷西口,风吹了下来,奥洛斯在云端尝试使用“空雷换天”,月陨之刃要在雷压下做侧向位移落点。之前他们总被雷压“拨偏半尺”。
“给我三点坐标修正。”星落低声。
“第一点,雷压低谷;第二点,地缝窄口;第三点,风槽尾端。”珞珞报得清清楚楚,“我在幻境里给他们‘延迟一瞬’,落稳。”
银盘“咔”的一声,人影落地如同刻上去。影舞者从缝里滑出,一刀“断翼钩”挂住目标的肘弯,剑修在另一侧切过去,动作顺得像提前彩排过十次。
“稳。”兰蒂斯吐出一个字。
奥洛斯俯冲下来,鬃毛里雷光还亮着,罕见地朝星落与空中的书欠了一下头:“这一次,不偏。”
“谢了,小姐。”矮人老匠对着书咧嘴,“我那门框暂时不用再修了。”
“记账。”珞珞学着伊莎贝尔的调子,“以后谁欠我的可别赖。”
“我替你记。”伊莎贝尔走到书旁,手指轻点了一下书背,“现在你能吞一成圣光,化成能量。”“堕落神力”的晕圈轻轻一绕,“用的时候别贪。”
“遵命,女王。”珞珞吊儿郎当地行了个礼,眼睛却亮得像真要上战场的孩子。
忙乱散去,工坊也静下来。星落收了工具,指骨因为长时间握笔略白。珞珞从书页边站起,踩着书脊走到桌沿,坐下,晃着白晃晃的小腿。
“问你个问题。”她忽然认真,“修我这么费劲,值吗?”
星落淡淡说道:“值。”
“那我以后会更省。”她笑,“少说段子,多做事。”
“段子可以说,”星落看她一眼,“战时别说。”
“……好。”她低低地答了一句,顿了顿,又狡黠地补一句,“但战后可以。”
星落没回答,伸手在小黑的银铃上轻轻一拨。清脆的声线在夜里散开,落在书页上,落在龙角上,也落在珞珞的发梢。
“睡吧。”他说。
“是。”珞珞钻回“星渊录”,临走前探出半个脑袋,“还要推演六翼的战力,那可是件大事。”
“到时候我拨响第一铃之前,你不准先跑。”星落道。
“猥琐发育,不要浪。我记得呢。”她吐了吐舌头,影子一闪,书页阖合,像一口刚被修复好的黑色匣子,安安静静地呼吸。
小黑睡醒了就跑了过来,侧头看了一眼,吐出一口白雾。雾气在空中蔓延了半寸,才散。
潘多拉远远看着这一幕,笑得眼尾发软:“她是个好姑娘。”
伊莎贝尔点头:“也是一柄好刀。我们需要每一柄刀,都锋利。”
星落没有接话,只把“星渊录”揣进披风内侧,相比于幻境空间,或是星渊录,他更喜欢叫她珞珞,抬头看了看西方的天空。那里,神明的意象依稀如薄冰,随时可能压下来。
“修好了,”他说,“下一次,就要用了哦。”
小黑低吟,银铃再响,安魂谷的夜色像被这声拴住了半分,安定而冷静。修复的工作已成,等待的,只是将它转化成神战的筹码。
之后星落很快把珞珞带入实战。
在一次对抗神使的战斗里,敌方展开圣光领域,空间波动极度混乱。
月陨之刃的位移术屡屡失误,差点整个小队陷入敌军重围。
就在此时,珞珞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要不要我来给他们加点‘辅助’?放心,不是buff,是修正。”
“怎么做?”
“把幻境的计算力开到最大,我帮他们补偿坐标误差。这样他们落脚点就稳定了。”
星落微不可察地点头:“好。”
下一瞬,月陨之刃的成员忽然发现,空间位移的落点前所未有的精准,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牵引他们。
他们顺利突破封锁,反而反杀敌军,令整个战局逆转。
战后,珞珞出现在幻境中,得意洋洋:“看吧,这就是外挂的力量。”
星落淡声:“你若沉迷炫耀,会再次被弄坏的。”
珞珞一愣,随即撇嘴:“真没趣。不过……你说得对,我会收敛。”
随着星落不断提升,珞珞的作用也越来越大。
一次星落陷入幻境,准备推演神使的攻势。
珞珞手指在空中一点,周围瞬间浮现出数百个“神使模型”,每一个都根据已有情报构建,力量与手段近乎真实。
星落沉声:“这便是你的幻境推演?”
珞珞点头:“是啊。你可以在里面无限次尝试战术,不会真正死亡。虽然这不能完全模拟,但至少能帮你找到一条存活的路径。”
星落看着漫天浮现的神使投影,眼神逐渐冷冽。
“很好。若神使能被推演,那他们就能被击败。”
珞珞笑了:“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帮你。你和上一任最大的不同,就是你从来不迷信神。”
在幻境的日子里,二人常有对话。
有时珞珞会调侃:“你这个半神候补,脾气真像个死宅,天天研究战术,不懂浪漫。”
星落淡淡回应:“浪漫可杀不了神。”
珞珞翻白眼:“可有灵魂的男人,至少要会讲一句骚话吧?你这样,潘多拉肯定嫌你是个木头。”
星落第一次愣住,却只是冷冷回了句:“我活着,不是为了讨女人喜欢。”
珞珞笑得前仰后合,笑完却轻声说:“不过正因为如此,你才能赢。”
神器意识并非无代价。
珞珞每一次出手,都要消耗自身残存的意识。
战后,她在幻境里显得有些疲惫,身影时而虚幻。
星落看着她:“你的存在……会不会消散?”
珞珞摊手,笑容轻快:“谁知道呢?反正比起上一任那种‘浪死’的方式,我至少还能帮你搞点大新闻。再说了,我可是神器意识,不会说死就死。”
星落沉声:“若有一日你要消散,我会重新修复你,把你弄好,比现在更好。”
珞珞微微一怔,随后轻声笑:“……好啊,算你会说一句动听的。”
在刺杀六翼天使的筹备中,珞珞发挥了关键作用。
她利用幻境空间,把六翼完全重现。
在模拟战斗中,星落与阿诺德反复演练,直到找到耗费最少的刺杀方法。
珞珞自嘲:“我这外挂最大的作用,就是帮玩家刷存档。你们一次次死,我帮你们读档。现实里可没有读档的机会哦。”
星落难得回应:“没有你,刺杀根本无法这么简单。”
珞珞伸了个懒腰,笑容狡黠:“所以啊,你得承认,你是带外挂的主角。”
珞珞不是人,却比许多人更有人味。
她嬉笑怒骂,俏皮调侃,但在关键时刻,她永远站在星落身边,用幻境的智慧与神器的力量,为这场凡人与神的战争添上浓重的一笔。
她说过一句话,星落至今记得:
“神明看似无敌,但他们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们以为自己不可能输。
而凡人——我们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死,所以才敢赌上所有去杀神。”
星落突然想到他的储物空间里还有一枚戒指,可以加强亡灵魔法,如今天使傀儡经过几次能量洗礼已经可以释放魔法,而且她的属性不会被限制,干脆让她修炼亡灵魔法了,可以大幅度增加自己的战力,尤其是天使傀儡已经可以自主战斗,不需要他再分心操纵,如果再有一大帮越打越多的亡灵,神明见了估计都会头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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