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声源自胸腔深处、仿佛喉管被活活撕裂才能发出的非人咆哮炸响!理智被一种更原始、更暴戾的东西彻底碾碎!
匕首?见鬼去吧!
我的左手在无法抑制的剧痛与极致的暴怒中发生了恐怖的畸变!皮下的肌肉纤维如同粗壮的钢蟒般绞紧、隆起、贲张,“嘶啦”一声撕裂了本就破损的作战服袖管!五根指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吧!咔吧!咔吧!”一连串爆响,瞬间粗壮、拉长、变形,指尖覆盖上一层漆黑、粘稠、散发着腐败沥青和新鲜血腥混合恶臭的致命角质物!
这只彻底扭曲成巨大、狰狞形态的骨质异爪,裹挟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疯狂,带着肉体撕裂空气的沉闷呼啸,朝着那颗跳动的邪恶核心——直刺而出!
噗嗤!!!!
恐怖的力道毫无阻碍地贯穿了那层粘滑蠕动、散发着甜腻腐臭的神经组织护壁!五根如同刚从熔炉里抽出的通红铁钎般的巨大爪刃,狠厉无比地深深插入了那颗搏动不休、表面青紫血管虬结、腥黄粘液横流之中!
“嘶————!!!”
不是声音。是亿万根玻璃神经纤维在灵魂深处被瞬间扯断的尖鸣!直刺脑髓!
哗啦——!!
所有在空气中狂舞抽打的暗绿色荧光神经索瞬间僵直!如同被冻结的毒蛇!它们闪烁的荧光骤然熄灭,随即开始了疯狂无序的垂死抽搐!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巨大蚂蝗,带着粘稠液体四溅的“啪嗒!啪嗒!”声,疯狂地拍打着地面、墙壁、彼此!
“啊!!”
那边,被神经索纠缠的犀鸟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哼,但那持续不断的、仿佛要将脑浆搅成糨糊的精神尖针风暴,被这物理性的核心撕裂剧痛瞬间掐灭!
“犀鸟——!” 沙蝎的嘶吼带着惊惶穿透浑浊的空气,他正用战术匕首疯狂砍劈一条缠向她双腿的神经索,腥绿的粘液溅了他半张脸。
爪刃贯入肉瘤核心的刹那,一股冰寒刺骨、粘稠如同万年冻原深处融化的腐败泥浆般的“汁液”,顺着爪刃撕裂的创口,如同高压毒泉般猛烈倒灌!
高度浓缩的、夹杂着剧烈神经毒素和深层冰寒的核心体液!它带着足以冻结血液的酷寒和撕裂细胞的剧毒,顺着爪臂疯狂涌入我的血管!
嗡……嗡……嗡……
同时,一股清晰无比、冰冷而规律到令人作呕的脉动透过爪刃下的搏动组织传导回来。
如同钢铁在胸腔里震颤!
这个频率……这个每一丝微弱的跳动都和内脏绞痛的节奏重叠、让人恶心眩晕的冰冷震动……该死!它和我吞下叶枭那该死的银白药片前一秒,从那铅灰色小盒里传递出来的——一模一样!
“难道那个药……”
“呃啊啊啊——! 干你老母!!都给我碎成渣!!”
是野牛!他双目赤红如疯牛,鼻孔喷着粗气,刚才残余的次声波冲击彻底引燃了他狂暴的神经!他如同被激怒的钢铁犀牛,低吼着猛冲一步,手中那支如同小型火炮般的机枪,枪口喷吐出刺目的死亡焰舌!
砰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爆响在狭小空间疯狂回荡!密集的子弹组成的金属风暴,带着恐怖的侵彻力,瞬间将几条从坍塌的护壁后方抽搐甩出、企图向我缠绕而来的粗壮神经索——撕成了漫天横飞的血肉碎片!
噗!噗!噗!噗!
腥臭的黄绿色体液混合着被打成蜂窝的胶质组织和破裂的神经节碎片,如同肮脏的暴雨般疯狂泼洒!
我的手臂、前胸、头盔护目镜上,瞬间糊满了温热粘稠、令人作呕的物质!视野一片模糊,只剩血红与污绿!巨大的后坐力让野牛壮硕的身躯也在后退,靴底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但他如同磐石般死死顶住,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有毁灭!碎裂的神经索烂肉如同肉泥般溅落在四周。
噗通……噗通……咕噜噜……
那巨大的精神肉瘤,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支撑生命的邪恶意念,开始了急剧的、肉眼可见的枯萎干瘪!表面虬结暴突的青紫血管如同失去水分的藤蔓,迅速发黑、塌陷。粘稠腥黄的浆液混着浓稠的暗黑色血块,如同破掉的气球内馅,从爪刃贯穿的巨大创口和我撕裂的皮肤边缘猛烈喷涌、流淌出来!那恶心搏动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快速腐烂收缩、内部仍在发出微弱、不规律抽搐的濒死组织囊。无数断裂枯萎的神经索如同失血的巨蟒,沉重地从天花板、墙壁簌簌落下,砸在地面和残骸上,发出沉闷湿腻的“噗噗”声。
刺目的应急灯光下,麻雀那张布满飞溅血迹的小脸显得异常惨白。她紧握着摄像机的手在微微颤抖,镜头却如同焊死在原地,死死锁定着我和我那只深陷在腐坏肉瘤深处、骨刺狰狞、流淌着漆黑粘液的异变利爪,以及上面挂着的、缓缓滴落的粘稠红黑混合物。
她那标志性的扭曲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混合着恐惧与病态兴奋的亢奋,声音尖细得变了调:
“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犀鸟!看着我!犀鸟!”
沙蝎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搂住正缓缓靠着墙壁滑倒的犀鸟。他粗鲁地用沾满神经液的手套抹开她脖子上浅伤口渗出的些许血迹,伤口不深,但她的瞳孔扩散,眼神空洞得吓人,仿佛灵魂被彻底抽离。 那把锋利的手术刀从她无力的指尖滑落,“当啷”一声掉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
“别走神!醒醒!看着我!”沙蝎用力拍打她的脸,声音因恐惧而沙哑。
“呃……咳咳!哈……哈……”
野牛的枪声终于歇止。他巨大的身躯猛然向后踉跄一步,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损的风箱般剧烈,背靠着布满弹孔和血污的墙壁,汗水、硝烟黑尘、还有恶心的神经组织碎块糊满了他头盔下的脸。他低头看了看滚烫的枪管,又抬起充血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正在快速腐烂收缩的肉瘤核心和我那只异变的手臂,眼神里交织着死里逃生的巨大惊悸、挥之不去的恐惧,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握草……”
“咝…操…疼死老子了…”
一个角落,那堆倾倒的金属柜残骸猛地被推开一小部分。灰鼬艰难地从缝隙里挣扎着爬出半个身子。他脸上被划开几道血口子,一道深些的在额头,鲜血混着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染红了鬓角。作战服被刮扯得破烂不堪,手臂和小腿暴露的地方全是血痕和淤青。
“妈的……差点……差点给……老子开了瓢…”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一边抽着冷气,一边难以置信地望着中央那堆正在快速分解的肉瘤残骸和我的手臂。
空气被彻底污染。浓烈得如同化不开铁锈般的血腥味,混杂着神经组织高度腐败后散发出的甜腻令人作呕的酸腐气息,再叠加子弹射击后刺鼻呛人的硝烟硫磺味,以及过度爆发的异变肌肉散发的淡淡焦糊和浓烈的汗臭体味……混合成一股粘稠、窒息、足以让任何人胃部翻江倒海的死亡气息。
之前那如同史前巨兽在地底翻身般、令人心胆俱裂的沉重脉动感,不知何时,如同被一刀切断了喉咙般,彻底消失了。尸潮那亡命奔逃引发的、如同地狱洪水般的绝望喧嚣,也随之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毫无生机的死寂。
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种令人大脑眩晕的、真空般的死寂。所有的动作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在无声弥漫。每一个沉重的喘息,每一颗汗珠滚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唯有麻雀手中那部小巧的摄像机,镜头微不可察地调整着焦距,发出极其微弱却执拗的“滋滋…滋滋…”运转声。
这声音在这片被血腥涂满的绝望死寂中,显得格外空洞而冰冷,像一个永不疲倦的审判者,记录着这场彻底失控的血腥盛宴。
在这片死寂中,我缓缓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麻雀的镜头,更确切地说,是透过镜头看向每一个可能存在的“观众”。
异变爪臂的末端还埋在快速腐烂塌陷的肉瘤里,冰冷频率的余震还在身体里回荡,与叶枭药片的记忆共鸣带来撕裂灵魂的答案。
“任务完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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