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玺向肖乾正式提交了辞职信。肖乾看到他的邮件后，就立马把他叫进了办公室，聊了快一小时。莫小奕和刘勤目送着王玺进办公室，又用紧紧跟随的目光把他迎回工位。
没等两位小伙伴上去八卦肖乾跟他聊了啥。王玺告诉莫小奕，肖乾也让她进去聊聊。
“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才找你聊你的辞职报告，”肖乾首先向莫小奕表达了歉意。
“不不，没关系的。您这么忙，我的事不急的，”莫小奕连忙说。
突然，莫小奕听见噗嗤一笑。她不解地看向肖乾，确认那声笑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你还记得，你刚进弗氏时的样子吗？”
“啊？”莫小奕一时没反应过来。
“让你做什么，你都要问一句为什么；说你做错了，你都要坚持两句，我没错，”肖乾笑着帮她回忆。
莫小奕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原来“年少无知”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习惯对要离职的下属只说好听的，”肖乾改回了他惯常的严肃神情。莫小奕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等待接受批评。
肖乾做了个手势，示意莫小奕不必那么拘谨：“如果说，你刚来弗氏的时候是有股整顿职场的无知无惧，那么现在的你就有点过度不自信了。你自己感觉到了吗？”
莫小奕低头反思。
没等莫小奕回答，肖乾继续说：
“能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看到跟同事的差距是好事。但是，不能因此就否定自己。职场不是考场，没有统一的评分标准。专业能力、团队协作、沟通能力，甚至人脉背景都可以是考核项。
我们没必要，也不需要把每一项都补足。你要做的就是不断强化自己的强项，在一个方面做到足够好就可以了。
如果，刚来弗氏的时候，你是全面地肯定自己，现在，我看到的是你在全面地否定自己。希望你能够注意到这点，及时纠正过来。”
“可是，我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被肯定的……”莫小奕对自己垫底的能力很有自知之明。
“是吗？你的同学、朋友，没有人羡慕你能在弗氏工作？”
“那不是因为王玺的推荐吗？”
“我是不是一直强调，我的团队从来不会养闲人？”
“这个……”
“所以，不要怀疑自己。你能留下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只能是你自己。”
看莫小奕还在疑惑，肖乾换了个话题：“你在辞职信上说，你辞职是要出国留学？”
“嗯，是的。我申请到了哥伦比亚大学传播学的研究生。”
“是嘛，很好的学校啊。恭喜你。”
“运气吧，”莫小奕不好意思地说，“唐欣帮了我很多。”
“你们还有联系？”
“嗯，我有留学想法的时候，就联系了她，希望她能给我一些建议。没想到她一听就非常鼓励我去努力试试看。
她帮我找了很多资料，还指导我怎么写申请材料，真的很谢谢她，”莫小奕满脸写着感激。
“哦，还要谢谢你，”莫小奕真诚地看着肖乾，为自己差点忘了感谢另一位领路人感到抱歉。
肖乾却很是不解。
“是你建议我，不要只关注branding（品牌）的内容，如果对品牌推广有兴趣，可以尝试学习munication（传播）。这个专业性更强、更有体系。我了解了之后，觉得传播学的确是我有兴趣学习的内容。而且我本科学习的广告学内容也可以跟传播学结合起来。可能以后在工作中更能发挥我的特长跟兴趣。”
肖乾满意地点点头：“你看，你现在的表达就很有自信。”
看莫小奕脸上有了松弛的表情，肖乾笑着说：
“我再给你点自信吧。我们讨论过你的专业方向。你问我应该努力把工作中要用到的数据分析的能力提升起来，还是，花更多的时间去了解有兴趣学习的品牌和传播学内容。我记得我给你的建议是让你自己做选择。
你看，你不但快速做出了选择，还有了这么好的结果。
从人才评估的角度来看，我会觉得你的判断力和行动力都很高。
既然认定了这个方向，就好好努力吧。要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出成绩的。”
“嗯，好，”莫小奕终于露出了舒展的笑容。她用力点头，回应老板的肯定，也感谢肖乾帮她找回了自信。
肖乾在wagas吃午饭的时候，碰到了陈英奇。
他端着自己的食物跟肖乾凑到了一桌。陈英奇刚刚坐定，就八卦地问：“听说王玺跟他那个同学都辞职了。刚要换老板，就一下走掉两个人。要是再走两个销售，hR肯定要去找韩云虔谈话了。汇报关系还没来得及变，人都跑了。”
肖乾看着陈英奇一副幸灾乐祸的得意样子说：“你这个消息灵通人士真不是吹的。我刚刚把他们的辞职信转给hR，你就得到消息了。韩云虔以后要不重用你，我都觉得埋没人才。”
“嘿，你这话说的，恶心谁呢，”陈英奇故作生气，“我跟你说啊，我已经跟熟悉的猎头发了一圈消息。我跟他们说，有啥机会都扔过来。只要岗位、薪资合适，我立马可以接offer。我可不能在韩云虔手下干活。看到他的那张脸，我都来气。诶，你怎么打算。真的就去瑞士了？不看看国内其它机会？”
肖乾不急不缓地回答陈英奇：“再看看吧。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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