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身旁的侍女,捏起一块饼子,夹上了一块鱼脍,蘸了一下醋布,送到蔡邕面前。
蔡邕颇为享受的咬了一口,嘴里传来醋布上的酸味和鱼脍鲜味,转而对着冯毅说道:“几十骑,来如电、去如风,能够在两千人的营帐之中,劫走一名要犯,还没有损失一人,看样子,是一批训练有素之士。”
冯毅自知其中缘由,他说出了心中猜测:“会不会是袁家的人?”
“算算时间和需求,理当是袁家人。”蔡邕抓住侍女的小手,又咬了一口饼子,说道:“可是被救走的不是袁谭,而是那刺客李淳。”
冯毅也为此有些纳闷,“难不成,是并州那位戟王出手了?”
“时间上不对,并州距离兖州相隔甚远,反应不会如此迅捷。”
“那会不会是三大世家?”
蔡邕摇了摇头,这里头很多事儿都捋不清,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为什么只救了刺客李淳,而把袁谭留在了营地。
难不成,袁谭已经被当成了弃子?
那这弃子,就应该有弃子的样子啊。
“报!董卓部将王方派来信使。”
“传!”
很快,这信使就把昨夜秋雨之下事,详细的口述了下来。
当他们听到,袁谭身中毒箭,断臂求生之后,蔡邕和冯毅眼皮一跳,他俩相视一看。
果然!袁谭是弃子!
而且还是毒杀失败的弃子!
若袁谭真的一心为了家族,那就应该有做弃子的觉悟,断臂求生,求的,其实是更多人的死路。
“王将军那边可有推测是何人所为?”
那信使回应:“王将军说,这批贼人,骑的都是黄骠马。”
黄骠马,乃是西凉骏马,可不是陈留世家们所装配的马匹。
如此一来,矛头的指向,就很明显了。
董卓不会吃饱了撑的派骑兵来劫自家兵马的营。
能够拥有黄骠马队,还有如此精锐之士,定然是权势庞大的袁家自身了。
此刻的太守冯毅,倒是有些庆幸,幸亏这个袁家公子怕死,不然袁谭真的要死在他陈留地界,不此事是否与他有关,他被申饬一番是难免的。
如今,只跑了一个关系不大刺客李淳。
无关痛痒。
谁叫,这是董卓帐下王将军看押的呢。
“请你回复王将军,我必将全郡搜查,绝不会轻易放走那伙无法无天的贼人。”
那信使得了消息,便匆匆而回了。
曹嵩一大早也得知了关隘处传来的消息。
李淳在重军看押下,被人救走了!
这对于常人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几十骑,怎么就能够从有两千余众的军营里,将人堂而皇之的带走。
但对于他这种纵横官场多年的曹嵩来说,这并非天方夜谭。
他琢磨的是,昨日到底是何人出手。
很快,家族的暗线,就把太守府里的消息,悄悄的送了过来。
“呵呵,果然阿瞒说的没错,这袁家有个能力突出的庶出大儿,不一定是好事。”
曹嵩屏退了来人,准备给身在京都的爱子去信。
而江山的营地内,虽然秋雨连绵,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募兵、训练。
只是今日前来投奔的流民更少了。
江山倒是乐得见到流民变少的这一幕,要是能有口饭吃,谁会愿意当流民,他希望大家都能吃饱饭,都能仓廪实而知礼节。
待到这边交割的事情扫尾,江山就要率众东进了。
江山刚在校场上慰问完昨夜营帐被风雨吹跑的兵丁们,就看到了骑马而归的史涣。
“史涣,辛苦了。”江山迎了过去,亲自把史涣从马上扶了下来。
秋雨虽凉,但史涣心头火热,他当即单腿跪在泥泞之中,拱手道:“多谢主公给机会!”
江山见状,紧忙把他搀扶起来,笑道:“还没吃饭吧,正好,我帐内的两位内子,做好了饭食,我们一同就食。”
“哪敢劳烦夫人为属下做吃食!史涣当不起。”
“太客气反而不美,走!”
江山心里清楚,从昨日辰时开始,史涣就一直扮演着刺客李淳的角色。
这其中风险不低,若不是身姿契合、能力适配、值得信任之辈扮演,怕是很容易就满盘皆输。
江山原本还想要用“化妆”,早就“李淳”被捕后那狼狈的样子。
可当史涣他得知要扮演之人后,执拗的让左右兵士对他用刑。
他说,只有这样,才能真的瞒过天下人的眼睛。
所以,史涣当真无愧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压仓石。
他半真实、半表演的样子,当真是偏过了所有人。
这才让其余的一切,都能顺理成章的推进下去。
昨日之事,对于江山所处的局面有大作用。
不然,四世三公的袁家,联合众多世家,时不时的恶心他一下。
那他即使在黄县有所作为,也会很快就被他们察觉,到时候,他想要闷头发育,怕是要千难万难了。
而这一番操作下来。
董卓这头雄师有机会拿捏世家的命脉,他作为一头被“流放”的豺狼,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未来,众人的目光必然是在朝堂之上的。
他不过是顺势而为,加速了这一过程,并把自己摘出去而已。
此刻。
洛阳城。
袁家的两位元老级别的人物,下朝后,回到了族内的府邸内堂之中。
袁隗站在一个白须老者身侧,蹙眉说道:“此事蹊跷,我方解救之人还在路上,兄长,这……”
砰!
其兄长袁逢重重的一拍桌案,对门口的下人说道:“来人!去把术儿那个逆子叫来!”
袁逢乃是袁家当家族长,曾经的三公之一,不怒自威的架子,比一旁的袁隗更胜。
他听完汇报之后,很快就捋清了其中要害。
这分明是内部有人抢先动手了!
而且出手的人,定然与他那备受疼爱的嫡出小儿子脱不了干系!
袁术还蒙在鼓中,对于他侄子袁谭的事,他今早也有所耳闻,只是并不清楚其中内情。
现在他见到父亲和叔父聚在一起,当即老实的躬身行礼。
“父亲,叔父,您们叫我?”
袁逢看着他这嫡出的小儿子,真是又爱又恨,他一甩袖袍,喝道:“跪下!”
袁术瞬间脖颈一凉,但还是依言跪下,只是觉得身前的父亲和叔父是两座大山,压的他呼吸困难。
“都是你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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